沒有人打擾的生活,那就真是好快,日子過得很快。很快,五個月的日子過得如飛而過,
進入了乾安二十二年的端午節,可對于玉玥來說,卻是非常的難熬,每天,那賢王必定要來她的院子里飲茶加吃飯,一般都是晚飯,而玉玥在摸清楚他吃飯的規律后,那就把自己的生活習慣改成了過午不食。我不吃了,大不了讓廚房給你煮一頓,但要我陪著你一起坐在桌子邊上,這很難,這個情況讓賢王非常的惱火,可玉玥搬出了師傅的好友悟證大師的話來,倒也讓人說不出個不字,晚上不吃,賢王是做不到的,中午來吃飯,時間是不夠的,于是,賢王同玉玥共餐的時間居然變成了早餐,這讓練功后喜歡睡個回籠覺的玉玥失望了。
這樣的生活兩人堅持到如今,別別扭扭的,已經是四個月了。賢王覺得適應期已經給和夠久了,這得讓她接受自己這個相公的存在。反正好容易玉玥的娘家如今的態度已然變了,不再公開支持玉玥的三年計劃,而變成了隨緣。只要講緣就好辦,賢王花了四個多月的時間,把年紀以及五房妃子的各種不良影響都消除了,可是,這剩下的最主要的影響,依然沒有辦法消除。玉玥不接受他。在高、范兩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絕對的行不通的。誰叫人家這女娃子少呢?賢王這陳倉還得再暗度些。
范家有事情,卻是玉珠的親事,兩人一邊大,玉珠還大玉玥幾個月呢,這樣玉玥都成親了,玉玥還沒有訂親,所以,家長們都有點忙,心里著慌。可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四處去尋人來訂親,恰這時候,有人來求親,指著要跟玉玥訂親,這個有點不先說這長公子的人品好不好,那個門當戶對什么的要不要講究著,
來人想跟玉珠那訂親,兵部侍郎家的長公子來求,你說說,這范謙彬算得上什么,一個如今的四品武官,有什么好傲的,而且這謙彬的文化也就只得那點,武藝也只是半路出家的,這一個兵部侍郎家的長子來求,居然,玉珠一口就給回絕了。
也就是這天,玉玥才知道,自己整天跟這玉珠說的什么一比一,這粒種子,已經長成了參天的大樹。玉珠的理想婚姻生活,就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OK,這個玉玥很同意,這也是玉玥的理想,可玉玥也明明白白的看透了這現實,那就是,不可能!
這事情根本不可能,玉玥在前一世活人的時候就知道了。那還是有婚姻法的保護,男女雙方正經平等的時代,都沒有真正的純粹的一對一!而扯這現在,那就是無語。這時代,只要男方在七出之間,選擇上一條兩條安在女方頭上,親筆寫上二指寬的紙條,簡單易懂的幾句話,一個婚姻就宣告沒了,一個女孩子想要一對一,那就跟做夢也差不了多少。
玉玥覺得對不起玉珠,對不起叔叔嬸嬸兩位。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跟在玉玥的影子里長大的玉珠是個現實主義者,知道這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難處,玉珠最讓玉玥配服的地方,卻是玉珠知道取舍,要這個,必須不要什么玉珠心里清清楚楚。
所以,玉珠決定,回永清縣,甚至于回到范家村去嫁人生子,只有在這等三線城市,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能性才增大了,
范謙和同范謙彬那都如今回了京里,各自領著一隊人馬,以四品的職位,在京城里當著官,肯定是不能舉家南歸的,玉珠卻不做京城官家的千金小姐,回到鄉下去種地,這得多大的勇氣。
玉珠一心如此,老祖也就思起歸鄉之念,事情就如此定了,落葉歸根,老祖回鄉那是遲早的事情,所以,老祖帶著玉珠回永清縣范府去住。玉珠要尋一個一心一意的人。
這樣的消息讓玉玥震動,這樣的結局,玉玥也很喜歡,
玉珠是五月底的生辰,當下,就議定了,所有事情選不論著,意見分岐很大,范家一致決定,這及笄禮先辦了再說!
范大夫人高郡主那就進入了緊張的準備活動中去,好在有玉琳的基礎,兩妯娌都還應對得當,當然,玉琳的及笄禮是在永清鄉下,同京城的要求并不一樣,高大小姐有著玉蘭公主,郝舅娘以及鐘無艷的襄助,倒也有條不紊的,各種規格的衣服一一做了,重頭戲自然是釵子,這可是得好好尋的,很多支都不甚滿意,這事情玉玥知道了,然后拿出拷貝的功夫來,后世有的是少見的式樣,悶著頭想了兩天,憑著來古代學會的白描功夫,玉玥畫出了一只牡丹釵,請珍寶樓的單掌柜,請匠人專門加工,了一枚漂亮的釵子,當然枚釵子,玉玥拿著,當做是個一新式樣,拿去給姥姥看了!果然中意,就是玉蘭公主都真呼精巧,這牡丹還有這樣抽像的畫法,這讓單掌柜都開了眼界,同理可證,便制作了很多抽像的花朵釵子出來。
于是《珍寶樓》的東家,賢王閣下,無意中又發現了自己的小媳婦一項本領,這化繁為簡的功夫驚人的好。
玉珠的及笄禮,色色齊備,只等那正日子到來,而老祖一起了歸心,那就是也準備好了,行完禮,天氣也熱了,老祖便帶著她回永清縣去住,至于成親的事情,也取得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嬸嬸心里打定了主意,也許縣學里,能夠尋到一位相貌過得去的秀才,不望他能中舉啥的,有個秀才的名頭也就很滿足了,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兩個女婿,不能都是進士吧!
嬸嬸比較悲觀,這天,及笄禮的前三天,任云天,帶著馬秀才就進了門,這個馬秀才,其實那是馬進士,一直同任云天同學著的,平時年節一到,也提著禮物上門來,投了名貼聯絡感情,謹言的《存墨堂》也是常客,不過,因為謹言備考的原因,一直沒有過多打擾,這天來,嬸嬸也不怎么奇怪,依然送上茶,并且留了飯,常來的,馬秀才最喜歡的紅燒牛肉煲土豆那是要提前做著的。嬸嬸如今當家也是熟手,接待了、安排了,便讓人通知了謹言說姐夫同馬秀才來了。
誰知道,謹言本應該在家里休息的人,今天居然不在,顧夫子把他帶走了,小廝剛來回話,顧夫子特別抽空出來,謹言如今要去顧夫子家特別練習破題!
“這個,云天啦,言兒并沒有回來,你就陪著馬秀才,反正,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我一個婦道人家,跟你們也聊不到一起去,我就失陪了。”
“岳母大人,今天來,并不是要尋小舅子說文章的,是特別來跟岳母有事情要說!”
任云天,看著自己岳母要走,那是嚇了一跳,當下就留人。
“有事情,說吧,那我還能有什么事情幫得到了,不對,是不是我那大外孫子怎么了,前天我去看,不還好好的么?”
“娘,不是我的事,娘,您等等啊!”任云天轉身向著馬秀才道:
“你快說吧,岳母是個好人,就算是不同意,也必不會為難你的!”
“是玉山有事?說吧,難道還跟你二嬸子見外?”
“是,二嬸子,我有一件事情,想同二嬸子這里先商量一下,當然,這件事情,我的父母親我已經去信稟報過了,父母親覺得如果能成,那就是我馬家的榮耀!”
“這么嚴重,還榮耀!”
彬嬸嬸如今那也是歷練出來了,若非知根知底的的人,誰也不能由她的作派、應對、言談舉止看得出來,這是個前二十五六年都在鄉下生活的一個落第秀才的閨女。這時才猛然發現,這馬秀才舉止拘束,并沒有平時的灑脫,欲言有止的樣子,那是讓人不由得往那一方面聯想。莫不是,可能吧,這不年不節的,穿著新衣新帽的做甚?
“是,嬸子,小侄說這話,也許有點唐突,可事急從權,也就!”
“你說吧,說來我聽聽……”
“我聽任兄說了,范家二姑娘的事情,想請嬸嬸考慮一下,小侄有沒有這榮幸能入得二姑娘的青眼,成為嬸嬸的女婿。”
果然如此,雖說心里有幾分滿意了,彬嬸也不能當下就應了:
“這事情可能你不了解,不是嬸嬸看不中你,實在是小女頑劣,配個平常的讀書人也就可以了,你這都是官老爺了,使不得,再說了,兒女的婚事,自然有兒女作主,怎么能自己來說呢?”
“小侄聽說那兵部侍郎的事情的,我見過他家的長公子,論起家世來,我自然是跟他天上的地下,沒有可比的,可若論起人品來,我比他高明了不止多少,我寫信給父母大人回稟過想求娶二姑娘的事情,父親來信同意了,并且正在安置家里的事情,不日就親來提親,小侄害怕嬸嬸不知道我的心意,把二姑娘許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