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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坐針氈的吳知府也是多年為官的老人了,哪有不知道自己已然入了套中,當然也知道唯今之計,便是要自己安然脫身。
“無知瘋婦,再敢胡言亂語,我一定讓你把牢底坐通掉!”吳知府罵了這八奶奶一聲,再看了看李冰一眼。
“岳母,這是公堂上,岳母不可以亂攀官親!”李冰自然看得懂自己的貴人所示意。
“亂攀?若非我孫女兒在吳家,你以為我愿意出一萬兩銀子給你去鋪路?讓這姓吳的給你謀個好前程,你現在不認這門親了,那我的銀子怎么辦?你接我進京的話也是假的?”
八奶奶胡攪蠻纏了一輩子,也算是能看得清楚一些事情的人了,這時候,李冰曾有過的不良記錄便浮上心頭,自己生的都不牢靠了,別說這還是個屬狼的,當下便把其中的關竅說了出來。魚死網破罷了,事到如今,總不能委曲了自己,成全了別人,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李冰這下真是氣得手足冰涼,都白教了,蠢婦果然就是蠢婦!
“岳母?不可胡言,本官與你一向并無往來,怎么會與你有銀錢糾擱!”
“哈,我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我一向就養白眼狼,大兒子……對了,王爺,你把你的岳父叫來,看看他敢不敢不認我這個生身之母!”
“王爺我的岳父。肯定是不會認你的,你問問你這位孫女婿,王爺我的岳父是誰!”
吳知府自然知道這位小爺的岳父是大理司卿郝大人。跟這范家那是八十桿子也打不著。可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成了這個瘋婦的孫女婿,自然裝暈不接話。
“他敢不認,你把他叫來,把范謙和叫來,他就是我的大兒子,誰敢不認!”
八奶奶看著堂上的范族長一行人,語氣強硬。你說是誰生的就是誰生的嗎?我十月懷胎生的兒子。豈容你們一嘴就抺了!
“你個瘋婦,你說誰是你兒子就是你兒子。誰是你孫女婿就是孫女婿!現在我們就扯扯王爺我是不是你孫女婿,這位吳知府是不是你孫女婿!”王老四這才見識了,原來講道理也是要分人的。
“不用說,你敢說你不是玉玥那賤丫頭的相公!”八奶奶記得他當時對玉玥的維護。自然知道,這人不敢也不會不認的。可此王爺非彼王爺,那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是,我王家的族譜上記著,我媳婦那是姓郝,大理寺郝家的嫡長女!!還有三個小妾,那是沒入族譜的,可也沒有一個叫玉玥的。”
“你,那天你明明。明明……”八嬸嬸指著王老四:“你明明對著那賤丫頭,一臉的笑!還一口一個王妃!”
吳知府一下子明白了,可也不敢明白!這葫蘆就悶著對大家都好。原來果然是賢王召人。當然了,如果賢王不認的話,自己也不能硬要承認的,這可沒有好果子吃。
“哼!再說說這位吳知府,他又娶了你哪個孫女了?”
“是,玉環。不是正房是姨娘!”
八奶奶自然不愿意在這大堂上,當著范家村各種人的面。承認自己沒有這么顯貴的親戚!
“吳大人,是嗎?”
“王爺明查,下官家里只得一位夫人,并無側室,更無小妾!”
范謙文在邊上,那可就著急了,什么意思?自己的環兒,跟著你,生了一個兒子,這馬上又一個要落地了,你不認就不認了?這可是公堂,你不認了那就是老話說的,見過官的,過過明路的,自己的榮華富貴可就不把穩了。
“妹夫,這是怎么回事?”
“有事下去再說,你非要在這里說么?”李冰在范謙文面前素有威嚴,兩眼一瞪,低聲斥喝了自己的大舅子一句,謙文也就不再說話了,只是驚疑不定的目光左右看著自己的老女婿與妹夫。
“王爺,還是叫范謙和上堂來吧,不然這事情扯不清楚。”李冰知道范謙和不能出現在這里,當下就這么要求道。
“為什么要這人出場,現在不是他非說你是他的血親,而是你岳母非說人家是她兒子,難不成,我說誰是我兒子,那就要把那人帶上堂來問么?你說人家是你兒子,你就拿出證據來,有了證據,再尋人說話,沒證據就一邊歇著去,有戶帖?有族譜?有人證?誰收生的?四鄰八舍的可有畫押作證?”
“你!”
“沒有?那就把你嫁孫女兒的婚書什么的拿出來,讓我們兩個孫女婿看看,是不是有你這門親沒攀上?”
“你叫那玉玥出來,看她認不認我這個奶奶!”
“叫不著,你還是把那各種證據交出來,我就去傳人!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下次再聽到胡言亂語,一定打死不饒!”王老四大手一揮。
八奶奶有什么證據?人證物證都全亂了套,當下自然拿不出來,再說了,這個范謙和后來對自己可真是有目共睹的黑心爛肝!八奶奶想也知道,就算叫了來,也沒有翻盤的機會,自然也就不說了。吃了這個啞巴虧。李冰當下也就被啞了口,范家村里的族譜一直就是這樣記錄的,人證、物證都在,沒有絲毫的問題。八奶奶在他心里的地位一下子就一落千丈。沒有任員外的銀子,沒有范郡馬老娘的名頭,你就連屁都不算。
王老四指著任家輝,任家輝可是個靈的,當下就起身,把莤草當年得了一紙分家契約遞了上去。
“看看,這任家輝家要斷你家這門親,人家可是證據在手,證人也有,所以,任家輝同其妻室范小莤并不是你家親戚!以后不許上門!上門就按王法辦。”
再把眼看著范謙文同周氏!
“王爺!”周氏知道自己這個前婆婆的厲害,當下由袖口里掏出斷親文書,也交了上去。
“請王爺明斷!”
“范謙文同其妻室周氏,已經被你出族,以后也不是你家親戚,也不許上門裹攪!”王老四裝樣看了看出族的文書。
周氏當下退了回來,心里松了口氣,那吳知府也松了口氣,這個便宜岳母果然頭腦好用得多。
“老爺,民婦想請王爺明斷,自請出族!”陳氏當下就跪了下來。
這不是劇本里應有的戲碼,實是陳氏主動搶戲的的插曲,王老四雖喜歡,可也不得不大罵出聲:
“胡鬧,這父母在堂,子女怎么能長大了,翅膀硬了,就不養父母,自請出族,逃避贍養父母的責任!”
“實在超出了能力之外,自分家起,所有的家務活就壓在我這一房頭上,雖是分家了,可卻要頂著做大哥、二哥、四弟屋里所有的活,這還不說了,就這還吃不飽,穿不暖,存一點點銀錢,馬上不是給妹夫買官,就是要給侄女添嫁妝,到現今,家徒四壁的,我們實在是受不了,只請老爺明判,每年的五兩銀子我們愿意出,只想真的一家人清靜過兩天日子。”
這算是天外飛來的一筆!王老四愣了!看著前面跪下來的兩人并一串娃。果然破衣爛衫的。
“這個,我不管,你們回村里,族長處理吧!”
“是,老爺!”范勞鑫只好點了點頭。
這謙冶同李氏對面看了看,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口。
八奶奶同八爺爺被這范謙武一家,搞到暈頭,半晌才算反應過來,反了天了!當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堂上,脫下鞋子在手里就打了過來:
“我打死你這個兔崽子,打死你這個白眼狼……”
“左右,按住,各掌嘴五下!鬧得爺頭疼。”
王老四揮了揮手,拿手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左右的皂隸們,就上前去執行去了。說實話,見過很多次堂審了,可如此審案,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碰到。打得是清脆有力,再不濟的眼神,也看到了那周老雕同羅爺在王爺身后立著。王爺的身份昭然若揭!
“趙知縣,你這治下的刁民實在是無法無天,見人就說是孫女婿,你來快刀斬亂麻給爺理清楚,爺頭疼,在邊上看著你審!”
“是,下官一定公平審理!”
“誰是誰的女婿,誰是誰的女兒,你給判清楚了!那五百兩銀子,少一錢,爺就由你的奉祿里扣一兩!”
“是,還有那個范村長,你這村子再管不伸展,王爺我就派人來管,我看著你也不是愚昧的人,怎么就這么下不了硬手,須知道,都是范家子孫,你看看,這兩口子,過得這叫一個艱難,必要處理好,沒有誰定的規矩,父母就要吃干兒女的血肉!這同孝不孝沒有半點關系。”
“是,”
范勞鑫心里突然升起一個想法,這范勞山家,想走一個他就放一個走。反正,自己種的苦果,自己收!
趙大老爺并沒有坐到座子上去審案,這王爺頭疼,趴在正大光明的匾下,一動不動,看著他辦案,這是趙知縣第一次沒有驚堂木拍著,審完一個案子。
“范汪氏當堂交出五百兩銀子,不交,馬上就關進大牢去,一天不交關一天,一天照二十板子的量打下去,絕不手軟!”
怎么嚇唬這些無知百姓,趙知縣深知各種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