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謹言那真是不累,這馬上開跑一轉都是可以的,當下道:
“不累,舅舅我騎馬就可以了!”
“哥,你就少招風了,上轎子吧,一會兒就到了!”
玉玥伸頭出來說道,謹言一聽麻溜地就鉆進了轎子里去了。
那黃伴當嘴角帶著微笑,低頭走在謹言的轎子后面,大帥頓了一下,打量了這人幾眼,皺眉想了想,也不得解,只把心里這一絲不妥略過。
這一次,高府里各位親朋都在府里等著,預祝謹言高中的的宴席也準備辦起來了,可因為石夫子等人的到來,只好低調處理,只說是歡迎謹言考完試了,大家聚一聚!石夫子心知肚明,只是肚子里笑了笑,也沒有說什么。
謹言聽說了石夫子在家里等著,當下也就靜下心來,把自己作的文章仔細地回憶了一遍,果然,進門第一件事自然是挨著行禮請安,第二件事,那就是抬到嘴巴邊的茶都沒得喝上一口,石夫子的筆同紙就遞到了他的面前。
“快快,把文章默出來!”
“夫子沒去改卷?”
“沒去,我那等得幾天后才知道你的文章是什么樣的!”
“哦”謹言順手就接過塞在自己手里的筆,沾了那高大小姐親手磨了的一墨汁,運筆如飛,就寫了起來。
玉玥在邊上看著,哥哥這手字,那真是寫得越發的齊整。難為他,這楷書都能寫這么快。
全文默寫出來后,石夫子同顧夫子兩人拿在手里。一字一句地看著,兩人還不時問問謹言此句的出處。然后,這就算過關了,大家看著兩人抑制不住的笑容,都覺得這次只怕是有門了!
不單是范、高兩府的人認為謹言有門,這路上到貢院掛榜的路上,由考試完后三天。就有不少人蹲守著,眼巴巴的樣子,搞得玉玥先是莫名其妙。這是要做什么,后來才聽青媽媽說,這些人在守榜,一般都會在發榜前。等在他們認為必中的人家附近。等到送榜的人一來,跟著來討喜錢的!
這都可以!知道這些人蹲在高府到貢院這條路之間做什么了,玉玥怎么看,都覺得怎么有這么多人啊?范府這路之間也有,玉玥對謹言說了,卻原來謹言早就知道有這種做法,一是有些生活困難的,以謀得一點意外之材。二就是有些不第的讀書人,借此來沾點喜氣、才氣。讓自己下場時能中!
有這么些人來守著,這是好意頭啊……
很快,這天,那敲鑼打鼓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一撥一撥的,整個高家、范家兩府門口,那就是個鑼鼓喧天啊!
范謹言中了杏榜第一名,三百貢士中的第一名,人稱會元!
這一下,激動的卻不是高范兩家,激動得不能自已的人卻是顧夫子同他的昔日同窗石夫子!兩人看著謹言的樣子,那就是恨不能一口吞進肚子里去,那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謹言喝水怕嗆著,走路怕摔著!兩人顫驚驚地守在謹言身邊,一時都沒法子尋到方向。
有這兩人做底,那其他所有人等的顛狂那就不用說了!
老祖同祖姥爺,兩人守在裝滿了銅錢的大斗邊上,那新嶄嶄的銅錢不論把也不論枚,而是一串串的給出去!兩人隔一個時辰就要去正堂里,看看那大紅的喜報!謹言的解元喜報同會元的喜報并列著,兩人看著就開心,吃飯也爽快,看得玉玥沒法可想,只能是空間水泡茶侍候著,生怕兩人喜過頭了,暴血管。
謙和同謙彬也同上峰處請了假,兩人嘴都合不攏來,嶄新的將軍袍服穿著,迎接著絡繹不絕上門賀喜的賓客。
高府里三個舅舅也在那邊迎著客人,謹言騎馬穿梭在兩府之間,天好在,這兩府之間離得不怎么遠!跑起來沒有哪么費勁。
宮里太后娘娘也有禮物送來,自然高高的供起來!老賢王妃也送了禮來,卻是兩份,都極厚極得的大禮,放在范家的正堂上,明恍恍的,高小姐裝作不知道其中一份自然是外出公干的賢王早就備下的。
皇后送了禮來,不過,是面子情罷了,畢竟她是金皇后。
金家沒有禮到,柳家也沒有禮到,唯傅家、江家、周家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送了一份禮過來。這讓玉玥對這三人的看法有所改觀,還算是有良心的,不枉自己為她們求了一場情。
蔡家送禮,卻是大大厚厚的一份,里面夾裹著一分寫著金九兩字的禮單,這讓高大帥笑了:“這小子,歷來是個圓滑的!”
“大哥,那也好過金老四這等殺才,討人厭煩!”二舅在邊上笑道。
湯家送的禮卻有點意思,端正的不多不少,可件件都是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那是湯尚書收集多年的文玩字畫,往會元家送這些東西自然是恰當,可是這一堆禮物,這送到高府來,其中一把鑲著上好暖玉的長劍,而且這把寶劍卻不在禮單上,那就有點可堪玩味了,那可不是文人用的擺設,而是正經的古代名劍!正配武人。
這可是高大帥一直在尋的《九龍劍》據說削鐵如泥。
高大帥看著這把劍,一時就紅了眼,這怎么會在湯家,而且為啥這時候送了過來,這些禮物可都是送給會元的啊,自己可真是看得到摸不到!高大帥看著親來送禮的湯尚書,再看著劍外面的墨色梅花盒子。
“此禮太貴重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帥是不喜歡這劍盒呢,還是不喜歡這劍?聽來,會元公出自高門,也有武藝傍身,為兄以為能配得上!”
大帥一心就在這劍上,卻沒聽出什么來,而三舅舅卻是聽說了,湯家小姐閨名素梅,這墨梅盒子肯定是有所暗示的,走上前來,把盒子同劍一起送到了湯老爺的桌子邊上。
“尚書且聽我一言,會元公當年還是解元公的時候,就有人送了配劍來,湯家這寶劍好雖好,卻晚了一步,不過,我家雖是武將,卻差著這寶劍,更喜這劍盒,可惜,我家三兄弟,足下犬子莨莠不齊,不如,把那在家的,請尚書看看,可襯得過這劍?大家不都講究個寶劍配英雄嘛!”
“也是沒事,那就見見?”
高家十兄弟,今天也是忙到腳不沾地,那迎來送往的,都是素日來往的……謹言兩頭跑著,十兄弟兩邊守著,湯家小姐的大約年紀高家是知道的,當下就把年紀大過湯小姐的高家一到六號讓人叫了進來,
“都是今年滿了十七的……”
一排六人,沖著湯尚書行了禮,莫名其妙地按著大帥的要求,把自己的姓名、年紀屬于高家幾房的一一稟明了……
“都是少年英雄!真是讓我羨慕啊……大帥你家三兄弟那是好福氣啊!”
“那是湯尚書過譽了,都是些不成才的,勉強的能見人罷了!”
六人說了身家,又緊著出去招呼來客了。湯尚書笑著把劍遞到了高大帥的手里,這時候的大帥已經是有回過神來了。
“湯尚書準備送給誰啊?”
“呵呵,六位都是少年英雄,我看在心里,個個都喜歡……”
“尚書您這可只得一把劍啊!”二舅舅笑道。
“唉,若還有劍,必也要送來!我最喜歡這個位置上的,那排頭的那個,送給他可行?”
排頭的,卻是年滿十九的高家老大,大帥的長子,高家的嫡長孫,這卻原來是高大帥準備留給玉玥的后備軍。故此一直沒有定了媳婦的,湯尚書這眼力那真是不錯!大帥略一沉吟,玉玥嫁出高家,雖然不舍得,可是卻是最好的方法。范家,根基太淺,高大帥聽聞有孔家想求娶,已然有點心動。還有三公之一的太傅家也有意思,高大帥自然愿意把自己的長子給湯家了。
“呵呵,那湯尚書把劍留下,且忙過這幾天,自然回話!”
“不著急!”
湯老爺嘴里說著不急,那劍盒去就當下推到了高大帥的那邊。大帥也不客氣,當下就收了起來,交給管家送到內院去了。
高、范兩府的大慶,自然是瘋狂的三天流水席,高范兩府的街道兩頭,被攔了起來,高搭彩棚,京城里的百姓們,只要坐齊了一桌子,當場就開席面,一小壇子酒,正宗的八菜一湯,全雞全鴨的整席面,至于兩府里的席面,那就不用提了,來的客人差不多可以點菜了,全是《一品鮮》的十多位大廚掌勺,只要報是那幾位大人來了,當下就能配出這些人最喜歡的菜式上桌!為了方便,高府接待的全是男客,女眷全去了范府這邊,眾人都笑道,還好這兩個府第只在街頭的街尾,這離得近就是好啊!
這次大慶,一直忙了有七八天,從發榜那天起,顧夫子同石夫子那就沒有回家,在高家的客院里扎下根來,一來是幫著照顧客人不假,還要抽空關照謹言,殿試之日,就在四月十六日,時間不多了,不能亂了心智,也不能太拘得厲害,兩人怕出漏子,親自控制著謹言最近的作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