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機甲突然伸出援手,別說許卓陽了,就連莊昭景都嚇了一跳,畢竟幾個小時之前他才用自己的劍刺穿了好幾架機甲的駕駛艙,那些駕駛員的尸體正跟著他們的機甲一起沉入了海底呢。
然而,無論地球人有多么的難以置信,他們都被友好的機甲戰士一個個拎出了海面,最后離開的自然是靳墨,根本不用機甲動手,在所有地球人都脫離危險后,他操縱著海中搖曳的水龍將自己托起,安穩的落在了最近的機甲手臂上。
聯盟機甲的肩膀上或坐或爬的掛滿了地球人,默默看著海面那靜靜舒展的水母傘,想想這次他們此行的目的,這些幸存的覺醒者心情略復雜,他們信誓旦旦的想要獵殺海獸,卻沒想到只是一群水母就幾乎令他們全軍覆沒,若不是遇到聯盟戰艦……,若不是這些外星人不計前嫌的救了他們……。
后果簡直無法想象!
沉靜了幾秒,金剛芭比零頭朝著戰艦飛了過去,“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聯盟和帝國千千萬萬年來都是相愛相殺,關系好的時候親密得像一個國家,關系糟的時候簡直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對方滅國,然而這么多年以來,它們仍然挺立在茫茫星際中,還成為了星際文明目前已知的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勢均力敵,不分勝負。
實際上,恩恩怨怨都是人類的情緒心思,主腦的想法并沒有那么復雜,它們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各自維護聯盟和帝國的存在,在這個大前提之外,它們的自由度實際上是很高的,只要不滅國,沒人能干涉它們自己的思想,畢竟,智能生命體也是生命體的一種,它們享受公民的一切權利。
所以,菲思卡爾毫無心理負擔的上了聯盟的戰艦,而加爾朵也默默的開啟了主控的后門,讓這位智能小正太能夠進入自己“家”里做客,但落在其他人類的眼中就是,金剛芭比一進入戰艦以后就熄了火,變成了一具冰冷無生命的鬼娃機甲。
眼看著金剛芭比突然沒氣兒了,地球人下意識的戒備起來,然而,聯盟機甲艙里的駕駛員也陸續出來。
“嘿,伙計,別緊張,應該是這臺機甲的駕駛員累了正在休息,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開看看。”
瑞彥立馬想到了萌萌時不時消失的特性,在其他人開口前,他果斷道,“不用,讓她睡。”
他一開口,莊昭景便默默閉上了嘴,只是漆黑的眼眸有些憂心的看了眼靜立的金剛芭比,鑒于此刻正在別人的地盤,而且這群外星人敵我不明,莊昭景果斷決定不拆瑞彥的臺。
之前的太極陣消耗太大,瑞彥傷得不輕,樂其和兔八哥更是異能幾乎耗盡,而且坑爹的是,他們是源異能者,異能不會自動恢復,必須要另外吸取,樂其是毒系倒還好,只需要不斷的吃毒藥就可以了,但兔八哥……話說治愈系源異能者要吃什么恢復異能??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地球人被允許在戰艦上休整,但不能到處亂走,講真,自從到了津港基地以后,前有異變的巨型蚯蚓,后有冰上機甲戰,然后又落水跟水母撕逼,如今好不容易脫險,這些覺醒者幾乎都累成了狗,就算外星人邀請他們參觀他們也不愿動了,便干脆窩在外星人安排給他們的大廳里,隨便找個角落,倒頭就睡。
外星人倒是想給他們安排房間,可畢竟是在敵我不明的地盤,地球人并不想分開。
外星人也不勉強,就隨他們去了。
地球人很快就安靜的睡了過去,戰艦指揮官卻在看著最新的報告,眼前的電子屏幕上不屬于地球的各種文字符號飛快流動,那閃爍的光明明滅滅的映照著指揮官嚴肅的臉龐,他的眼睛卻亮得嚇人。
“艦長!”大副激動得臉都紅了,艦長卻盡力保持鎮定,“加爾朵果然沒有騙我們,這顆星球雖然落后得走向了陌路,但這個星球上生命體基因潛力卻很高。”
“尤其是那幾個孩子。”二副笑著補充了一句。
整個隊伍都是沖著海獸而來的,參與者幾乎都是帝都基地數得上的高手,唯一的幾個孩子都是萌娃軍團的,小七、小呆毛、桑桑、枯榮(?!)等等,他們的檢測數據比其他覺醒者又要更勝一籌。
“艦長,我們現在怎么辦?把他們控制起來么??”
艦長楞了一下,突然想起那架詭異的芭比機甲,還有加爾朵突然的抽風,他搖了搖頭,“不急,我總感覺事情還沒完,這個星球的秘密絕對不止這一點,不要急著跟他們交惡,看看再說。”
大副點點頭,表示贊同,艦長繼續道,“傳我命令,好好招待這些地球人,登陸計劃從他們開始。”
“是。”
大廳里挺尸得四仰八叉的地球人們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著他們。
另一邊,滿載而歸的萌萌終于想起農場外還有一群好基友在等著她,她有些不舍的揉了揉小美人魚肉嘟嘟的臉頰,終于還是離開了農場。
然而,從農場里出來以后,出乎意料的,她卻沒有出現在機甲里,而是落在了海面上。
海面上到處都是浮冰,唯一的感覺,就是冷!
萌萌踩著其中一塊浮冰向周圍望去,戰艦還是浮空在遠處,周圍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機甲,然而,太安靜了,靜悄悄的一片,無論是戰艦還是機甲都安靜得像死了一般,最重要的是,海面上的小伙伴們呢??
她明明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地球人還在跟外星人對掐的,怎么現在只看見外星人的戰艦機甲,地球人反而不見了,連她的金剛芭比也不見了。
萌萌一時間有些懵,卻突然感覺腳踝上似乎有點不對,她慌忙低頭,卻正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是許卓陽!
許卓陽冰冷的手指抓著她的腳踝,白得發青的臉上帶著瀕死的絕望:“救……我……!”
仿佛是一個開啟的機關,在許卓陽說出這兩個字以后,整個海面都熱鬧一起,一具具慘白的尸體浮上海面,有些甚至被凍在了冰層里,那一張張絕望的死人臉簡直是一場永不蘇醒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