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知道了傷在后背后就不亂摸了,“你坐起來。”巧真想給陳軒宇包扎下傷口。
“我流血過多,沒力氣。”陳軒宇弱弱的說了句,他也是真的不想動。
“剛才拿匕首要殺我的時間,你怎么能動。”巧真不信他,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讓他起來。
巧真拽著,陳軒宇忽然腦子一熱,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一個用力,把巧真一下帶到了他的懷內,巧真一個不穩,趴在了陳軒宇的胸膛上。
“你要救我?你剛才把我摸遍了,如果你真的救了我,可得對我負責,往后我就跟著你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陳軒宇在黑暗中看著巧真,低聲說著,語氣帶著幾分認真,幾分調戲,幾分試探,他想看這婦人是什么反應,會不會就此賴上他。
“你應該說你是我的人了吧?想以身相許?還得看我要不要呢!我可是喜歡美男的,一個不少,兩個不多,三個四個剛好。”巧真嘴快的還擊了一句,說完直咬牙,自己發什么神經,和古代人說這個,人家肯定會罵她淫婦。
“呵呵。”陳軒宇笑了聲,并沒有把巧真的話當真,相反他忽然覺得有了些力氣,生命不是那么無味了。
巧真腦子也有些愣神,半夜來此,在一個男人的胸膛上,這不是正常人做的事,剛才那些話也不是正常人說的,肯定是自己迷糊了,自己是開玩笑的。
“你放我起來,我給你看看傷口。不然真失血死了,浪費我的心意了。”巧真掙扎著起了身。
“永遠別害我。”陳軒宇說了這句后放開了巧真。
巧真起了身。撇了下嘴,這孩子有被害綜合癥。誰沒事去害他啊。
看著陳軒宇背后的傷,巧真鼻子一酸,手抖了起來。雖然夜黑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她還是能看到傷口很大,很恐怖。是誰能下這樣的狠手。
巧真拿過了包袱,剛準備打開,就聽到了聲音。
“你們仔細找找,那人說看到有人往這院子里來了。別漏了,找仔細。放跑了人,爺不放過我,你們也仔細你們的皮。”
這樣的聲音傳來,巧真身體一僵,這么快就找來了?本以為抹去了血跡沒人會知道這里,可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到陳軒宇來這里了。
“你進來的時間讓人發現了?”巧真用最低的聲音問著。
“不知道,當時我沒大注意。”陳軒宇的話有些冷,身體也有些緊繃。
巧真聽著前院的響動,心里有些慌。他們一會搜過前面沒有,就會搜到這里來的,聽聲音不止一個人,陳軒宇受這么重的傷。自己和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等被他們搜到,自己和他就是死路一條了。
“不行。這里不能躲了,我們不能留在這里。一會被他們找到我們就跑不了了。”巧真強自鎮定著。
“你怕嗎?”陳軒宇問了句,本是自己的事。把這個婦人卷了進來,是自己連累她了。
“肯定怕,不過現在不是怕的時間。我們不能去前院,這個院子荒廢了,后面也有出口,我們從后面走。”巧真扶起了陳軒宇。
陳軒宇沒有動,他不想連累巧真,他們能逃到哪里去?自己身受重傷,她一個婦人,根本逃不遠。自己出去對抗那些人,把這婦人留在這里還能有個活路。
“我出去,你留在這里別出聲,等外面平靜下來,你趕緊回家去,就當從來沒事發生過。”陳軒宇交代著巧真。
“你瘋了,還是傻了,出去送死啊,現在還沒到那份上,你跟我走,我大半夜的走過墳地來找你,不是讓你送死的。恩,恩?對啊,我們逃到墳地去,他們應該不會追過去。走。”巧真一下想到個辦法。
這婦人?她好大的膽子!竟然要和自己逃去墳地,她不怕嗎?陳軒宇有些失神,撐著跟巧真站了起來,二人相扶著往外走去。
二人的動作不算快,也很輕,怕驚動前面的人,找到出口,巧真辨別了下方向,往回路走去。
風呼呼的刮著,天兒很涼,可巧真卻感覺不到寒意,她心里被緊張和害怕充滿,后面可是有追殺的人啊,一不小心她可是會死的,這樣的心境下,她哪里還會感覺到冷,出虛汗還差不多。
二人走的不快,陳軒宇的傷很重,他失血不少,沒有救治,加上心灰,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此刻全憑一口氣撐著。
“這里有血跡,看來是在這一塊,仔細的搜。”他們身后傳來了喊聲。
巧真一驚,這么快就被發現了嗎?
“你撐著點,馬上就要到了。”巧真鼓舞著陳軒宇的,也給自己打氣,來的時間那么害怕那墳場,可現在她卻覺得路好遠,恨不得立馬就趕到。
“看,就在前面。”巧真影影綽綽看到了墳場。
陳軒宇看了一眼,又提了口氣,踉蹌的腳步穩了穩,又隨著巧真繼續走去。
二人到了墳場邊緣,大大小小的墳延伸出去好遠,一眼看去如噬人的怪獸一般,要不是情急,打死巧真也不會半夜來此處,實在是太讓人膽怯了。
巧真扶住陳軒宇往里走著,找著合適躲藏的地方。
有的墳頭有不少野草,幾次都差點拌二人一個跟頭,有的墳頭還有小樹,沙沙響著,讓人覺得怕。
“我,我們再外里點。”巧真的話有些打顫,這里的氣氛實在不好。
這婦人心內是怕的吧,別說她,就是自己都有些滲,可她為了救自己,竟然陪著自己來到了這樣的地方,這份心意他領了,不管這次他能不能逃過一劫,他都感激她。
巧真找了個相連的墳,這個位置墳頭比較密集,地方比較大,也有雜草,又靠里,應該是個最適合躲藏的位置。
巧真扶著陳軒宇坐下,陳軒宇有些軟,他很想躺在地上,可巧真在。他一直在強撐著。
巧真感覺腿肚子轉筋,她都想趴下了,自己都壓著墳土了,可只有這樣才能完全擋住他們的身影。
巧真雙手合十拜了一拜,心道:莫怪,莫怪,情非得已,還請不要見怪,要怪就怪那些追兵吧。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半夜來這里打擾你們的清凈。
半躺著的陳軒宇看著巧真的這個樣子心內好笑,這個婦人有時間很冷靜,有時間有點犯傻,有時間看上去和藹,溫柔,可她卻能在自己的匕首下不哆嗦,能深夜前往相救自己,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還真是讓自己驚奇,一個莊子的婦人竟然有這份膽量。
“血跡到這里,仔細搜,他跑不遠。”地頭又傳來了先前的那個聲音。
“頭兒,這,這是墳場,人應該不會逃到這里,三更半夜的,要是有個沖撞,可如何是好?這,還是別處去搜吧。”有人提出了異議,顯然是不愿意進墳場。
“怕什么!老子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還怕一片墳場?有火把,怕個球,都給老子進去仔細找,不然回去都得領責罰。”領頭人厲喝著。
“是。”他手下的人應了一聲,然后進入了墳場。
壞了,他們真進來了。墳場進去是麥地,沒有遮身的地方,他們逃的話,那些人一定能追趕上,那時間就性命不保了,怎么辦?巧真著急起來了。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古人怕鬼神,不敢進墳場。可現在人家進來了,她該如何!
“我現在出去,你躲在這里不要動,這次的事謝謝你了。”陳軒宇拉住巧真的胳膊,輕聲說著,為了這婦人的心意,他不能連累她。
“別,還沒到那一步,看看再說。”巧真急忙拽住了陳軒宇,不讓他出去,她還有后手,但不到最后關頭,她不想拿出來,因為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陳軒宇盯著這個婦人,她這么這樣倔!那些人一定會找到這里來的,到那時間自己根本護不住她,她會沒命的,她不知道嗎?
“你不怕死?”陳軒宇問著。
“怕,怎么不怕!我還沒有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我不想死。”巧真說的是心里話,她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陳軒宇在黑夜里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巧真的表情,可他覺得巧真并不是特別怕,雖然她是有些緊張,可并沒有哆嗦,他更有些好奇了。
“這里都沒有,繼續找,一定要找出來。”領頭人喊著,墳場已經被他們搜了一半了,每座墳頭后面他們都認真的找著。
巧真探頭看著,搜的好仔細,離他們不遠了,難道真的要出底牌嗎?
哎?土窯曾經傳授過自己陣法,可自己就看過一次就再也沒有看過了。里面可以教人擺陣,要是自己會就好了,可自己實在是提不起興趣,要不然她就可以不出動底牌了。
現在弄幾個土坷垃擺陣是不行的,根本弄不了,也不現實。巧真腦子里亂想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巧真借著火光隱約的看到了舉火把的人,都是年輕的漢子,都是黑衣,打扮的很利索,一看就是練過的,自己這樣的上去,估計一個照面就得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