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差點驚呼出口,這人真是的,怎么不打聲招呼呢,害的她一點準備都沒有,腳就離了地,不過她夠著墻頭了,巧真急忙抓好,使勁一用力,腿片了過去,坐在了墻頭上。
“快上來,用我拉你嗎?”巧真招呼著。
“不用。”陳軒宇搖頭,這婦人拉他,一用力他得把她拉下去,到時間還得弄她上來,更費事。
陳軒宇雖然受了傷,可他學過武,翻個墻頭還難不住他,不過他一用力,背后的傷口又裂了下,疼的他直皺眉。
巧真順著梯子爬了下去,陳軒宇也是從梯子下的,他怕用力跳再引動傷口。
巧真先把他帶到了紅薯窖旁邊,打開了蓋子,然后她搬過了梯子,順著放進了紅薯窖內。
她領著陳軒宇下去了。
紅薯窖大概3米深,兩邊兩個大洞,都可以放東西,一般都是放紅薯的,這樣儲存,紅薯不容易壞,能多吃不少日子。
本來下紅薯窖是不用梯子的,兩邊的墻上都挖的有洞,是用來腳蹬的,這樣踩著可以下去,下面有人,上面就會用繩子綁著籃子放下來,底下的人把紅薯撿到籃子里,上面的人拉上去,底下的人就踩著洞再上來,可現在夜黑,兩人又都疲勞,還是用梯子好點。
“委屈你了。我會抽時間給你送吃的。”巧真同陳軒宇講著。
“沒事。你注意安全。”陳軒宇叮囑了巧真一句。
巧真點了下頭,然后順著梯子上去了,她輕輕的回了屋。
她并沒有立即躺在床上,她把床板上的褥子抽出了一條,天冷,她身下鋪的是兩床褥子,蓋的也是兩床被子。不然受不住寒氣。被子她不能動,因為怕別人發現,褥子沒事。只要不掀她的床就發現不了。
巧真抱好褥子,又拿了個破舊的罐子。這個可以給陳軒宇做夜壺,他要在紅薯窖呆幾天,總不能拉尿在里面地上吧。
巧真順著梯子下去了,她看陳軒宇靠著紅薯的洞斜躺著,她扶住陳軒宇起身,然后把褥子鋪在了地上。
“你別嫌棄,我家沒好被子。你對付下吧,多少能遮點寒氣。”巧真把褥子鋪在地上一半,然后另一半給陳軒宇蓋上了。
“那個罐子你可以方便。”巧真說的有些臉紅,說完便急忙上去了。
這婦人!陳軒宇微微的扯了下嘴角。
巧真上去后抽走了梯子。把梯子放回了原處,然后看了看天,她回了自己的床上。
渾身酸疼的厲害,頭也昏沉沉的,巧真覺得很迷糊。
一聲雞鳴響起。巧真一直在等這聲雞鳴,她集中精神,默用念力,收回了土窯,隨即巧真陷入了沉睡。
雞鳴了。天微微露出了一絲的亮光,轉了半夜的人如夢初醒。看清楚了一切,好幾個人直接跪了下去,對著墳場拜了起來。
頭一次的領頭人臉上青紫,他又經歷了一次這樣的事,太邪乎了,往后這個墳場,他打死都不會來了,這感覺太不好了。
先頭巧真聽到那個有些清冷的聲音,是個三十左右的人,他長的還不錯,可此刻臉上的顏色卻很難看,昨夜里他信誓旦旦的說沒事,呵斥他們說他們編故事,結果卻經歷了這樣的事,這不是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嗎?
天亮,雞鳴,他們才能出來,難道真是鬼打墻嗎?
騰然他眼神一閃,他們里面竟有一個陌生人,是他不認識的。這讓他心里直冒涼氣。
“你是誰?”他厲聲問著。其余的人一看也急忙圍了上去。
“我是玉家的人,我家主人是玉三公子,我和你們一個目的,只是昨天夜里跟著眾位過來,卻沒有想到竟然深陷其中。”那個陌生人是個年輕的小廝,他并不慌忙,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的臉色也并不好看,因為他也走了半夜。
領頭人看著小廝了半天,玉家三公子是何人,他打聽的清楚,他也能猜到對方的目的,這小廝自己動不得,看來他昨天夜里也和自己這些人一樣,轉悠了半夜,玉家公子也沒有找到人,那人究竟在何處!
“派人在破院子守著,藥鋪,郎中家門口都不可離人,我不信他能飛上天去。”清冷聲音的人交代完,狠狠的看了眼墳場,終究心里有些毛,并沒有說出狠話,離去了。
這也是巧真想要的結果,讓別人都以為是鬼打墻,會心內忌諱,而白天她不能讓土窯出現在人的眼前,突然多了這么個東西,人們肯定會驚奇,肯定會有各樣的傳說,肯定會引有心人的窺探,而她以后還需要用土窯,所以她不能讓它這樣出現在人的面前,那樣不利于她的以后。
至于這些人,黑夜內他們并沒有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只是看到了一點,就被陣法所迷,只要不被莊子內的人看到就好,所以巧真必須在天亮的時間把土窯收進體內。
巧紅又一次叫不醒姐姐了。不過有了昨天的經驗,巧紅沒有強求,對周氏說姐姐很累,在睡覺,不讓吵她。
到了晌午,巧真這邊還沒有醒,王家卻又迎來了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才來過的玉成風。
玉成風清早就接到了回報,巧真昨天夜里并沒有出門,王家也沒有人出去,一夜門都沒有開,很平靜。
守院子的人卻回報他昨天夜里跟著找陳軒宇的人迷失了。竟然遇到了鬼打墻,他們在原地一直轉到天出現亮光。
聽著這樣的回報,玉成風坐不住了,在他認為巧真夜內應該會出門,因為她不可能放任陳軒宇不管,所以他才派人守在她家的門口,讓人一路尾隨,好知道陳軒宇的下落,可沒有想到她竟然沒出門,自己派在破院子盯梢的人竟然遇到了鬼打墻,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他二話沒說上了馬車,來到了這小莊子,他先到了墳場處,看著一片片墳地,他陷入了沉思。
他又去看了鬼打墻處,有很多腳印,麥子被踩到了不少,地上還有熄滅的火把,除了這些別沒有別的,小廝說,他們探查過墳地后,好像見到這邊有什么東西,就過來查看,可剛到這里就迷失了,一直到了清晨才醒過神。
可現在這里卻空曠一片,除了莊稼并沒有別的東西,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真是驚動了這墳場內的存在嗎?真是鬼打墻?!
閃念間他想到了巧真,那婦人是在亂葬崗被拉回的,聽說先前就沒了氣息,可她竟然活了,還像變了個人,這?玉成風心里有些冒寒氣,他不敢往下想。
玉成風心里震驚,可他更加懷疑巧真,所以他上了王家,理由是看望巧真,因為巧真昨天手受傷了。
王長順有些皺眉,這個公子怎么回事?連著兩天來了自己家,昨天他出門莊子上就有人問他家門口那馬車是誰家的,問馬車的主人和自家是什么關系,自己搪塞了過去,可對方今天又來了,究竟是為什么呢?
“公子不好意思,巧真還沒醒了,這閨女最近身子不咋好。還在睡呢。”周氏聽說對方是為了看自己的閨女,只得說了實話。
還在睡?現在都日上三竿了,這婦人怎么還在睡?難道她昨夜出去了,而自己的人沒發現?玉成風沉思著。
“娘,不好了,我叫不醒大姐,我摸了下大姐,大姐發熱了,娘,您快去看看。”巧紅跑了進來,焦急的說著,娘看玉公子來,讓自己去叫大姐,可她喊不醒大姐,摸了下,大姐竟然腦門滾燙。
“啥?咋會發熱?我去瞅瞅。”周氏有些急,急忙跑了出去。
玉成風站了起來,沖身后的小廝使了下眼色,小廝點了下頭,然后看王家人忙亂,四處轉了起來。
“他爹,巧真發熱了,可能是凍著了,我讓小三兒去請老亮叔了。”周氏跑了過來說著情況。說完又看了玉成風一眼,說道:“公子,對不住,俺巧真凍著了,受了風寒,不能來見公子了,實在是對不住。”
“無妨。可要請郎中嗎?我有馬車,我派人去請。”玉成風很熱心,對于巧真的生病,他有懷疑,他覺得一切實在是太巧了。
“不用了,我讓我家三兒去請了。公子,您看,俺家忙成這樣,要不您先……”周氏想讓玉成風走,可她不敢趕人。
“你們不用招呼我,不管怎么說我和巧真姑娘算舊識,怎么也得確定她的病情才能走,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玉成風臉皮很厚。
“那好,那公子坐,我讓媳婦給您上茶。”周氏無奈,人家不走,她也沒法。
“我去看看巧真姑娘,不知可行嗎。”玉成風說的是問句,可話語間帶著不容拒絕。
“這?”王長順和周氏相互看了眼,閨女是個婦人,不應該和對方這樣見面,況且閨女還病著,可這位公子。哎!
“公子,請吧。”王長順和周氏都頗無奈,只得把玉成風請到了巧真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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