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這樣,猛然之下,玉成風差點把手里的蘿卜燈扔掉,這個婦人真是太嚇人了,饒是他大膽,可他們現在畢竟在這個地方,又是黑夜,自己剛把蘿卜燈湊近她的臉,她給自己這樣一個表情,實在是嚇人的慌。
“你!”玉成風有些惱怒,自己方才心神一震,差點失態了,這個婦人真是豈有此理。
“怎么了?公子堂堂男子還怕民婦的一個鬼臉不成?”巧真差點樂了出來,自己從認識玉成風起這個男人老算計自己,試探自己,今個嚇他一嚇,出了心里的惡氣。
“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見識。”玉成風不再計較此事。
“好冷,回去吧,不然我明個非得風寒不可。”巧真縮了下脖子,這漫天地,這半夜,寒風嗚嗚的,快凍死她了。
“年前你的風寒就是這樣半夜凍出來的吧。”玉成風想到了巧真上次的風寒,她定是半夜冒著寒風出來救人,所以才凍病了。
巧真無奈,這人魔怔了,自己說句話他就往那方面想,不過他并沒有想錯,只是自己不會承認。
“我要回去了,公子,天色實在太晚,也冷的厲害,公子趕緊回去吧,公子要是得了風寒,那我們可就吃罪不起了。”巧真搓了兩下手,手指已經僵硬的沒有感覺了。
玉成風看著巧真的動作,不知覺的伸手抓住了巧真的雙手,巧真的手冰涼僵硬,沒有絲毫的溫度,和個死人的手真的沒有區別,甚至更涼。
巧真驚詫的望著玉成風,他這是?雖然自己不在意,現代人見面握手是禮節。并且自己也沒有感覺,自己的手真的冷的麻木,她真的就只覺得玉成風的手比自己暖和一點。別的什么感覺都沒有。
其實玉成風自己也挺驚詫,他沒想這樣做。完全是下意識的,等他反應過來,他想松手,可看巧真并沒有說話,也沒有怪他唐突,他就抓緊了巧真的手,他甚至想把她的手包圍在自己的手心內。暖和她。
“公子,你這算是非……不,算是調戲嗎?”巧真差點連非禮都說了出來。
“我只是想把這個燈還給你。”玉成風怎么肯承認,他急忙把蘿卜燈放進了巧真的手內。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巧真怔怔的看著他,差點笑出聲,這人有意思,古代的人都比現代的人純情啊。
巧真舉高了蘿卜燈去看玉成風的面容,在燈光下。玉成風俊臉發紅,不知是火光的原因還是害羞的,不過對方還真是俊美。
沒等巧真再看,一陣風吹來,巧真沒來得及護。蘿卜燈滅了,得,俊男看不成了。
“我們走吧。”巧真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腳,深夜漫天地里看俊男,自己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本公子好看吧,不如考慮下給本公子做侍妾,到時間就天天能看到了。”玉成風跟在巧真身后,他的話差點讓巧真一個踉蹌,這人怎么就不忘這事呢。
“公子是好看,民婦是喜歡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民婦喜歡外表俊俏的男子,可民婦喜歡往身邊收,多收幾個無所謂,侍妾就免了,公子若是想做民婦的侍妾,民婦倒可以考慮下。”
巧真走在墳場,背對著玉成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讓玉成風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他并不覺得對方是個淫婦,相反對方給他種極不真實的感覺,好像再走動幾步就會消失一樣。
其實巧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這些話放在現代閨蜜之間,好朋友之間開開玩笑尚可,自己在現代好友不多,都沒開過這樣的玩笑,怎么到了這里,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一定是夜色撩人,在夜光下她才多嘴了。
二人邊說邊走向了王家,寒暄幾句后,玉成風坐馬車走了,王家人長出口氣,人終于走了,可以放松心情了。
巧真去看下陳氏,陳氏好了不少,雖然還不能坐起來,但是起碼能說話了,人也精神了一些。
和陳氏說了幾句,巧真就回屋了,現在晚上周氏就睡在婆婆的腳頭,方便婆婆有事隨時可以叫她,巧真她們要替,周氏都沒讓。
巧真鉆進了被窩,被窩里也一片冰冷,她把被子裹的緊緊的,還是有些打顫。
巧娥和巧紅都睡著了,自己明明很困,卻睡不著,腦子里亂紛紛的,不知想些什么。
劉名義和陳家在一起,算是找著了后臺,以后更不好對付了,陳軒宇家里繁雜的事肯定很多,他自己肯定都疲于應付,自己沒得讓他為了自己再豎大敵。
玉成風倒是個極好的人選,可惜啊,他心思太重,心眼太多,自己一不小心就得被他賣了。
咕咕,咕咕,外面又響起了鳥叫聲,巧真一個激靈,這?陳軒宇來了。他怎么會來?現在還沒有到半夜,他怎么就約自己見面呢?
好冷,好不容易身體有了一絲熱乎氣,自己就要起來去后院受凍,巧真好想哭,又不能不去,哎,好好個燈節,你們不在鎮子上賞花燈,看美人,跑這里做啥。
巧真心里埋怨著,穿上了衣裳,輕輕的開門出去了。
剛從被窩出來,到外面寒冷的感覺更是明顯,巧真差點轉回去,可她又怕陳軒宇找自己有事,還是哆嗦著到了后院。
下了紅薯窖,巧真都還沒有緩過來,夜里的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來了。”陳軒宇的聲音響起。
“恩。”巧真恩了一聲,適應著黑暗。
陳軒宇本來有一肚子氣,可看著這婦人不住的哆嗦著,他的心一下軟了,他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巧真的身上。
“別。我沒事,你別凍著。”巧真要拒絕。
陳軒宇沒讓巧真動,給她系好了帶子。
巧真覺得暖和了很多,她長長的出了口氣,可還沒有等她問對方的目的。自己的手就落入了對方的手中,巧真差點叫出聲,今天自己這是怎么了?自己的手也沒灑香水啊。怎么連續被兩個人握了呢。
巧真抽動著自己的雙手,男女授受不親。她不能任對方握自己的手。
“他玉成風握的我為什么握不得!我有什么比不得他!是我許你在先,為何你要棄我選他!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等我處理好我的事,我會給你名分的。”陳軒宇看巧真躲閃,心里一股怒氣升起,說話就有些口不擇言。
巧真一怔,他看到了玉成風握自己的手?那么說他定是早就來了。跟著他們去了墳地嗎?自己竟然沒感覺到,也是,陳軒宇會功夫,他要跟蹤。自己不會發現,只是他這是什么意思?他把自己看做什么?巧真心有些涼也有些怒。
“為何不說話?難道你真的對玉公子動了心。”陳軒宇握巧真的手有些用力。
“你弄疼我了。”巧真的話有些冷。
陳軒宇愣了下,他慢慢的松開了巧真,他在聽巧真的解釋。
“你想聽我說什么?動心?怎么動心?你和他都不是我動心得起的,身份擺在這里。我對他或者是你動心,注定我會死的很慘,況且我才被休棄幾天,我的心早已經鮮血淋淋,早已千瘡百孔。我動個什么心?我又有什么心好動!”巧真有些生氣,半夜三更冒著寒風來見,卻被這樣對待,自己真是自找的。
她的話是陳軒宇沒有想到的,他前幾天約巧真去鎮子上看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思,他何嘗不知道那日劉明義會去討好陳家小姐,他想帶巧真出現,想保護巧真,也想讓玉成風死心。
可巧真拒了,他也覺得機會不成熟,所以沒有勉強,可他終究是放心不下,他的人回報說玉成風竟然來了王家,他二話沒說安排好自己的事就追進了王家。
他不好上門拜見,他進了王家的后院,本來他一直在后院內,可聽到腳步聲,他進了紅薯窖,也聽到了玉成風和巧真的對話,等他們去墳地的時間他也跟了上去。
一是他會武,二是他對墳地也熟悉,所以并沒有被巧真和玉成風發覺,他在一座墳后,清楚的看到了玉成風握了巧真的手,也聽玉成風和巧真在墳地的那幾句話,當時他怒火中燒,恨不得跳出去當面問個清楚,問巧真為何這樣,他想分開巧真和玉成風,二人在一起實在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不過最后他忍住了。
等玉成風走后,王家人睡后,他約巧真相見,想起墳場那幕,他不由自主的就握住了巧真的手,那知道巧真竟然要抽回她的手,陳軒宇心內怒氣爆發,他覺得巧真一定是對玉成風動心了,所以才拒了自己。
可此刻聽巧真這樣說,他的心不由的軟了下來,這婦人才被傷了,回娘家后一天好日子沒過上,為了救自己她也是豁出了性命,自己怎能這樣待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只是覺得……”陳軒宇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其實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婦人,不過他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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