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宇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婦人,她說的很淡然,一切都看的很透,人和人之間很多時間就是在相互利用,你有利用價值,別人才肯理你,不然都不會看你一眼。
這婦人坦誠直率,她救自己,只是為了以后尋個人保護她的家人,她對自己當真沒有半點心思嗎?那她為何又要來此地哭泣!
“你的媽媽可還在劉家,需要我出面幫你接回來嗎?”陳軒宇想起了巧真先前的話,她竟然那樣在意一位媽媽,可自己竟然沒有聽說過。
巧真一愣,想起自己先頭自語說的話,知道他誤會了,他大概是以為劉家有位婆子得自己信任,讓自己牽掛。
“不用了,媽媽她已經過世了。”巧真淚又忍不住掉落,是自己害死了媽媽啊。為什么她是穿越,而不是重生呢,那樣她就可以彌補自己的過錯了。
陳軒宇有些震驚,什么樣一位媽媽竟讓她有這樣深刻的感情。
“怎么死的?”陳軒宇不由的問了出來。
巧真凄然一笑“被我害死的,我是個罪人。”
“節哀。”陳軒宇只能說這兩個字,別的不知道說什么。他不知道該如何勸。
巧真長吸了口氣,把眼內的眼淚逼了回去,笑了一笑。
“公子,民婦出來時間不短該回去了,不然家人會擔心的。”該說的話說完,巧真站起了身。
“好。”陳軒宇點頭。
“公子出來多時,可曾用飯?”巧真突然反問了句。
陳軒宇搖了下頭,他連午飯都沒有用。
“公子上家用頓便飯吧。”巧真邀請著。
“你送食物下紅薯窖嗎?”陳軒宇心內很懷念那段時光。
“可以,只要公子能等得。”巧真點頭。
“好,我等你。”陳軒宇應了,深夜的食物雖然冰冷,卻別有一番滋味,令他懷念。
巧真走了,陳軒宇坐在巧真坐過的地方愣愣有些出神,心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到了夜晚。巧真端著吃的下了紅薯窖,巧真靜靜的聽著陳軒宇吃,他吃的很快,大概是餓壞了,等陳軒宇狼吞虎咽的吃完,巧真笑了笑。
“好吃嗎?”她輕問著。
“味道不錯,你給我吃的何物?”陳軒宇并沒有吃出來巧真給他吃的什么。
“菜是瞎碰。”巧真咧了下嘴角。
“奇怪的名字,沒未聽過。”陳軒宇確定自己不知道此物。
“呵呵,因為它亂飛亂撞,像沒有眼睛所以叫它瞎碰。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巧真的聲音不大。黑暗中眼光閃爍。
“何名?”陳軒宇很配合的問了。他想同巧真多說說話。
“屎殼郎,……”巧真把晌午對玉成風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她此刻是故意的。從她那時間邀請陳軒宇用飯開始,她就存了這個心思。他們總是高高在上,自己今日就讓他們跌落凡間。
陳軒宇強忍住了要吐的沖動,拳頭握緊,他使勁咽了下去,慢慢平靜了。
倒是巧真有些驚奇,他怎么不轉身去吐呢?她都做好了事后清掃的準備了。
“我相信你不會害我。”陳軒宇悠悠的說了句。
呸,巧真暗自呸了一口,誰要你的相信,自己真是白白浪費了心思。想害人沒害成。
“不錯,比玉公子強,玉公子可是吐了個稀里嘩啦,過后臉色蒼白,看得我解氣的很。”巧真并不隱瞞自己的意圖。
陳軒宇有些無奈。合著這個婦人就想看他們的笑話啊。自古都說女子不可得罪,看來還真是啊。
“可惜我不在場,錯過一場好戲。”陳軒宇想到那個情景就好笑。
“你在場,你也會加入他的,我才能看好戲,可惜沒看著。”巧真真想看兩個人比賽吐的樣子,生活難得有點樂趣。
“我信你。”陳軒宇就給了她三個字。
巧真無語,人家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么。
“你的情況還好吧?”巧真轉移了話題。
“有些麻煩,不過我尚能處理。”陳軒宇其實自己的事也挺麻煩。他父親不在京城,遠征東突,父親留下的手下分了兩派,一派跟隨了自己,一派跟隨了弟弟,兩相爭斗。
家里也分了兩派,母親和弟弟一派,自己一派,自己這邊勢弱些,跟隨自己的一般都是衷心的老人。
兩邊都有顧忌,一時間也奈何不得,自己要穩住陣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不然總有一日會被蠶食,自己也許不怕,可跟隨自己的人那時間會落個什么下場,自己不能不考慮。
“其實……”巧真說到這里頓了下,她有些猶豫。
“你有話但說無妨。”陳軒宇示意巧真不必顧忌。
“其實你有銀子,可以培養自己的勢力,培養出完全衷心于你的人,即使你不想做什么,也有自保的能力。”巧真還是說了出來,這也是她自己日后要走的路。
“如何培養?”陳軒宇想聽聽這個婦人的意見。
“這世上有很多孤兒,淪為乞丐的也很多,很多人迫于生計會去偷盜,乞討也只是為了有口飯吃,你去讓手下去收養它們,讓他們習文練武,給他們安定的生活,從小培養,雖然這樣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長,但將來絕對是你的勢力。”巧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軒宇沒有立即接話,頓了會,他才道:“你也準備這樣做嗎?”
“不錯,可惜我沒有本錢,現在還不是時候,將來我會這樣做的,因為靠你們,我沒有安全感。不知那日會被你們舍棄。”巧真不怕說實話。
陳軒宇點頭,她說的沒錯,靠他和玉成風確實不太妥。
“可要我幫你?”
“不用。我會一步步自己走過來的。我相信有那么一日,我讓他們都不敢欺我。”巧真的話很堅定。
“好,我信你。”陳軒宇眼內神采連閃,這個婦人總是讓他驚奇。
“我走了。”陳軒宇不能再停留了,明日還有要事,他得趕回去處理。
“恩。”巧真點頭,經過這一次她和陳軒宇的關系又緩和了。
三月,春暖花開。陽光明媚,到處都綠綠的,讓人心情開闊,巧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胡辣湯上會了,豆腐腦王家沒做,這個要經驗的,同莊子有戶人家磨豆腐,巧真讓周氏去說,問那家會做豆花不。結果人家竟然會,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巧真很高興。當即和那家商定。每天訂他家的豆花,那家很痛快的應了,王家給的價格可比磨豆腐賺錢,他們又不用擺攤子去賣。很省心,所以答應的痛快。
豆腐腦和胡辣湯和在一起叫兩參,別有味道,喜歡全吃胡辣湯也可以,喜歡只吃豆花也行,價格都一樣,可以自己選擇,一時間胡辣湯生意好極了,王家有些忙不過來。連肉包都沒有時間做了。
巧真雖然忙,每天晚上都會認真的學習陣法,雖然還是沒弄懂,但多少明白了幾句,才知道陣法博大精深。是門大學問。
這天下了私塾,成子把書包一扔,就往院子外跑去。
“瘋小子,你做啥去。”玉花在后面挺個大肚子喊著。
“娘,俺要爬樹摘榆錢,榆錢能吃了。”聲子答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榆錢能吃了?巧真怔了下,前幾天看才一點大,現在就能吃了,長的太快了吧。
巧真抬頭看了看,院子內就有榆錢樹,不過這棵樹太高了,不好爬,他們一定是去找矮點的樹了。
樹上黃綠,榆錢很嫩,看上去很喜歡人,巧真沖到了樹前,心里一陣沖動,她想挽起袖子,扎緊腰帶,脫了鞋子往樹上爬,要知道小時間她可是常爬樹的,多高的樹都不怕,不比野小子差。
“巧真,你不會想上去吧?”玉花驚訝的問著,一副吃驚的樣子。
呵呵,巧真干笑一聲,道:“大嫂,哪能呢,我只是想看看。”其實她真的很想爬樹,但是不能。
“那就中,不然被人看到了,又得說道你了。”玉花現在對巧真可真是不錯。家里現在每天涼粉,胡辣湯賺著錢,可都是巧真的功勞,她早沒了罵聲,相反誰要是肯說巧真不好,她敢指著臉罵人家,替巧真出氣。
成子跑了回來,嘴里嚼的是生榆錢,滿嘴都是,懷內抱著一大堆,是他鉤的,聲子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拿著兩枝,屁顛屁顛的跑著,三兒也跟在后面,手里抱著一堆,顯然是準備晚上給家里做菜吃的。
“黑了有菜了。”玉花笑著。
巧真接過了一枝榆錢,嫩綠的,真好看,聞起來有股清香的味道。她多年沒吃了,后世經濟發展,這樣的樹少了很多,一個村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兩棵,想吃都吃不到了。
巧真擼了一把下來,送進了嘴里,有點甜甜的,嚼的幾下她咽了下去,滿口生香,原始的清香,她又擼了一把。
“你咋也饞了?像個孩兒似的,娘還總說我嘴饞,我看你也不差,別吃了,黑了蒸著吃。”玉花說著巧真,從來都是自己饞,今個見妹子這樣,好難得。
“味兒不錯。”巧真連嚼了好幾口,看上去是因為貪鮮,其實她只是懷念這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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