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聽了周氏的話,順嘴道:“豬啊。生這么多。”
巧真嘀咕完這一句,接著看到娘要殺人的目光,她趕緊改口:“多生,我一定多生點。”開玩笑,娘可是生了他們六個呢,自己說豬娘肯定不高興。
周氏笑了下,她也知道閨女是有口無心,她不可能真和閨女生氣。
母女又說了會話,周氏就回去了。
第二天巧真就吃上了香椿牙,嫩嫩的綠,悠悠的清香,巧真看著就舒服,她除了讓人做了涼拌菜,還用它炒了盤雞蛋來吃,吃的那真叫過癮,看著巧真一天三頓的吃,看的陳軒宇一看到香椿臉就能變綠。不過巧真喜歡他也就由得她去了。
糖蒜也淹好了,從此它就成了陳府桌子上必不可少的開胃菜,不管是吃粥還是面條、米飯、饅頭,巧真都會吃幾頭糖蒜。因為她吐的嘴里沒味,她需要刺激,陳軒宇也由得她去了,甚至有時還會陪巧真吃點。
好在每次巧真吃完都會吃點去口氣的東西,不然她怕會把陳軒宇熏個半死。
說起來陳軒宇和巧真雖不能行房,可陳軒宇也不可能完全老實,親親抱抱還是少不了的,每次他都把自己弄的渾身發熱實在控制不下去了才會去洗下冷水,然后抱著巧真睡覺,巧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找罪受,不過她勸了他不聽,自己也就由得他去了。
轉眼日子到了五月,巧真已經有一點顯懷了,陳軒宇現在基本都不出門了,在家照顧巧真,生怕他照顧不到巧真會有什么閃失。
五月初五是端午節,王家提前送了不少的粽子來。還有咸鴨蛋,咸雞蛋,免得巧真再費心包了。
端午的一大清早起來,就有丫鬟端了洗臉水進來,今天的洗臉水和平日的不同,里面是放了新鮮的艾葉的。
巧真知道這里有這么個規矩,端午節必須用艾葉洗臉,是去晦的,洗了能保佑一年吉利,不生病。
用艾葉水洗過了臉。巧真出門看了看,家里的門上方都別了艾葉,她笑了笑,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可她真覺得美好。
晌午吃的粽子。巧真還吃了個咸鴨蛋,粽子煮的很爛。沾了糖來吃。又粘又甜,陳軒宇不怎么喜歡吃,陪巧真吃了一個甜的,他就吃了幾個咸的,咸的是周氏專門包給他的,有肉的還有蛋黃的。是巧真告訴的方法,陳軒宇倒吃了不少。
到了五月中旬,巧真莊子里的主宅終于完工了,就剩善堂和私塾那邊還沒有修好。不過巧真并沒有去看。新房子得去味,還得整治,等能搬進去的時間差不多就得六月中了,那時間天正熱,自己倒是可以搬進去,比鎮子里要涼快些。住著也舒暢些。
打算是好的,可日子往往不會讓你那么如意,還沒等巧真收拾好搬到莊子里去避暑,他們就接到了鎮國公的書信,迎來了一個壞消息。
開始巧真以為是家書,因為陳軒宇經常和鎮國公通信,會聊鎮子和京城的事,知道巧真有了身孕以后信就更勤了,要不是京城走不開,估計鎮國公都能殺過來,這可是他第一個孫輩的孩子啊。他如何不激動。
可陳軒宇看完信卻皺起了眉頭,看著巧真有些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什么不好的消息嗎?”巧真問著,她一時還真想不到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陳軒宇看了巧真一眼,終點了點頭,他不想瞞她。
“是云夫人的事?”巧真知道滿府陳軒宇最厭惡的就是云夫人了,也只有她的事能讓陳軒宇不快。
“不是,上次的事過后父親看緊了她,幾乎不讓她出府門,玉公子也給她看過那些畫,她不敢妄動了。”陳軒宇搖頭。
“那是什么?”巧真就不解了,什么事能讓他為難成這樣。
“你還記得寧家嗎?”陳軒宇想了下還是決定如實告訴巧真。
“寧家?”巧真思索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皺眉道:“是原來父親想給你提親的那個寧家嗎?”
“是的,寧伯父和父親交好,寧伯父為人也正直,所以父親想讓我娶寧家小姐,這樣兩家不僅能繼續通好,相互間也有個照應。不過這事并沒有走程序,只是私下說的。后來我回了父親,回了寧伯父,去了戰場,便沒了下文。兩家的親事算是了結了。”陳軒宇提起了往事。
“我記得,和寧家有關嗎?”巧真問,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她覺得事一定和寧家小姐有關,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和寧家有牽扯。
“是的,那時我不應這門婚事,選了上戰場,寧伯父知道了我的心意后也沒強求,就給寧家小姐選了門親事,對方是世家大族,底蘊豐厚,歷經幾朝不倒,家風也正,算是良配,兩家定了親,定好的是去年三月成親的,沒想到正月里寧家小姐未來的夫婿因為喝多了酒,雪天騎馬意外摔了下來,沒有拖過三天,人就去了。而寧小姐這樣未過門就先死了未婚夫也被視為不吉利,傳言她克夫的也多了起來,她的婚事成了難題。”
陳軒宇說道這里微微的嘆了口氣,又道:“過后寧小姐說她愿意為對方守孝,不再提親事了。結果寧小姐真的就給對方守了一年,一年足不出戶,吃齋念佛的,就像個老婦人一樣。她的作為倒為她贏得了不少的名聲,夸她的人也多了起來,可饒是這樣,也并沒有特別好的世家上門提親。
父親來信說寧伯父很擔心這樣下去寧小姐會真的皈依佛門,就說讓寧小姐到處走走去散散心,寧小姐被安排去了幾個莊子,可她并沒有開心起來,給她提親事,她也不應,最后寧伯父說想讓她走遠些。去陌生的地方看看,散散心,說不定就能好了,寧小姐應了,在丫鬟和侍衛的陪同下到處走了起來,聽說她去了不少地方,說下個月會走到我們這個鎮子來,父親和寧伯父希望我們能接寧小姐來住些天,讓你陪陪她,也開導開導她。希望她能解了心結,能變回以前。”陳軒宇把情況和巧真說了一遍。
巧真有些皺眉,從心里來說,她對寧小姐不感冒,原因很簡單。她和陳軒宇議過親,要不是因為自己。說不定他們就成了。這樣的女子肯定是要避諱的,可現在她卻要來自己家,自己怎么辦?不應的話顯得自己不通情理,可應的話自己確實有那么些不甘愿,寧小姐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們夫妻生活帶來麻煩。特別是自己現在有了身孕,是特殊的時期,她真不愿意為這樣的事費心力。
“七月嗎?那到時間我讓人收拾個客房出來吧,人家既然到了這里。咱們怎么都要盡下地主之誼。”巧真淡笑著應了,她再不愿意都得應,因為這是人情世故,她必須做到。
“巧真,要不我回了父親吧,你現在的身子這樣,實在不便待客。”陳軒宇從內心來說也不愿意寧家小姐來。見面實在尷尬,他還怕巧真多想。可父親和寧伯父那邊又言辭啃啃,他也有些為難,可一定要他選擇的話,他選擇巧真,他希望巧真開心。
“如果真要來,回是回不掉的,看看吧,人家要上門總不能趕出去,來了再說吧。”巧真并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得讓陳軒宇知道自己,他們用力要一個方向才行。
“那好,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說,別憋著。不能因為外人把你身子氣出個好歹來。”陳軒宇勸著巧真,讓她不必太在意。
巧真應了,可一連幾天她的情緒都不是很高,陳軒宇看了出來,這日他陪著巧真回了王家,想讓巧真放松下。
巧真到了王家,意外的發現二嫂竟然在家,她有點奇怪,平時鋪子內都是很忙的,二嫂都是在鋪子忙,今個怎么這樣閑在家呢。莫非是有什么事不成?
幾人把巧真讓進了屋內說話。
“嫂子,怎么沒去鋪子?”巧真想到就問了,都是自己家人,不用藏著。
梅花看了巧真一眼,笑了笑,說道:“沒事,總在鋪子盯著累的慌,今個想歇歇。”
巧真覺得嫂子沒說實話,嫂子可不是能歇著的人,她可的很勤快的,但凡她能做的她絕不會嫌累,不會想歇著。
“還是我說吧,巧真是你妹子,不用瞞住她。”周氏接了話,看了看巧真道:“真兒,不是你二嫂不愿意去鋪子,實在是因為最近鋪子這生意不是咋好,吃飯的人少,你嫂子閑著沒事,就沒去,店里那些人能忙的過來。”
巧真皺眉,不解的問道:“為什么生意不好?咱們家的燴面不是挺好吃的嗎?也都出名了。咋能生意不好呢。”
“是好吃啊,娘沒說不好吃,可是再好吃的東西吃久了也煩,再加上現在天熱了,燴面又是熱的,前幾年都圖個新興,生意倒一直不錯,現在吃久了,人就少了,冬天還中,這熱天可就沒啥人了。”周氏把情況和巧真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