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這是啥人啊,她家禍害了整個莊子不認錯,還打人,都是不講理的,就是仗著她家找了個好女婿,她不把咱們當人看,這真是沒活路了啊,這是想害死咱們整個莊子啊。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啊。”王才媳婦哭嚎著,博取著人的同情。
“就是,仗著她家閨女找了個好女婿,不把咱們當人看,禍害了咱們莊子,就該燒她們家。”
“就是,老天爺就該來道雷劈了她們家。”和王才媳婦一起來鬧事的婦人紛紛起哄。
那些男子有些上手,可看看人數的比例,又沒敢動。
周氏氣不過,又踹了王才媳婦兩腳,罵道:“不想活你就去死,說俺家禍害莊子,也不想你是啥人,你個爛貨,平時是個老憋一,現在跑出來裝人了,也不看看你裝的像不像,再裝你也是個老憋一。”
王才媳婦恨的咬牙,想罵,可看看周氏那不要命的架勢,想想自己的身體,打肯定是打不過的,還是先別出頭,讓人出頭,于是她大聲的哭喊著,并沒有起來,也沒動手。
看眾人這樣鬧著,有一個中年漢子抱著頭蹲了下來,嚷道:“這是啥世道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俺兒媳婦進門有了身子,俺全家都高興傻了,結果讓老王家給傳染上了病,她也得了病,這肚子里的孩兒沒了,俺的大孫子啊,就這樣沒了。俺家可咋過啊。這真是沒法活了。啥日子啊。”說著說著,他眼眶紅了。那么大一個漢子,竟然掉下了淚。
巧真看著漢子那凄然的模樣,心內也有些不是滋味。大姑說有個小媳婦身子掉了,合著是他家啊,這個漢子還算是忠厚,也是真難受,不然不會這樣,估摸他是受了挑唆才來鬧事的。
“大叔,你兒媳婦吃俺嫂子鋪子的羊肉了?”巧真問了句。她懷疑這病和二嫂梅花的鋪子沒關。
中年漢子正在難受,聽巧真問話,瞪了瞪眼。想喊巧真,可隨機又把話咽了回去,道:“她是沒吃你家的羊肉,不是都說那病不是從你家傳來的嗎?可不就是你家害的俺兒媳婦。俺不管。你家要給俺家個交代。不然俺全家就是死,也和你家干上了。不會讓你家好過的。”
那就是沒去自己家鋪子吃飯。不是嫂子鋪子傳染的。看來自己沒猜錯,這霍亂的根源可能是莊子的人家,究竟是誰家呢。
“你可別往俺家賴,俺家是開鋪子,可莊子有羊的不止俺一家,咋就說是俺。天下沒這樣的道理。”周氏不依,不過她并沒有罵人。她罵人也是看人的。
正在鬧的時間,巧真看到遠處又過來一伙人。到了近前些,她看清楚了,那為首的是二哥和二嫂,二哥被人扭著,額頭邊還有塊傷,臉上有不少的血跡,二嫂也頭發蓬亂,像是被人打了。
“中兒,花兒這是咋啦,這是咋啦,咋成這樣了。”周氏急忙跑了過去,看著兒子媳婦一臉的心疼,她這心里是真不好受啊,短短幾日男人和大兒子病在牀上,婆婆和小的,聽了巧真的話去了那邊的院子,大兒媳守著,這邊她是不放心來看著,結果被人這樣鬧上門來。
二中和梅花本來是說去店里看看,那些羊肉究竟有沒有問題,是不是自己家的問題,如果真是她家的問題,他們會負責的,哪知道一去弄成這樣回來。
她伸手摸二中的臉,卻被人一把推開了,周氏沒防備,一下被推到在地上,二中一看娘摔了,急的要去扶,可他胳膊被扭著,動也動不了,他使勁的廝巴,可對方就是不放開他。梅花也動,也被人拉著。
寶生領人要過去,讓那些鬧事的人攔住了。
巧真站的有些遠,看著這樣的情景,她的眼紅了,心內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著,她看到有個嬸子把周氏扶了起來,周氏并沒有受多大的傷,饒是這樣,巧真的火氣也徹底的被點燃了。
“你個老婆子摻合啥,你還跑上來,你逞啥強,再敢過來,小心我這巴掌不認人,我和你說,他們讓俺們給打了,把莊子里害成這樣還想開鋪子?你家咋這成色,我和你說,想開鋪子,沒門,那鋪子也讓俺們給砸了,不給個說道,俺們弄死你家。”
一個大個子男子嚷嚷著,他也是莊子里的,叫王大牛,人有點渾,他娘得了病,他就來鬧事,是他領著人去了鋪子,不由分說打了二中,砸了鋪子,剛才也是他推的周氏。
巧真聽了他的話,看著二哥臉上的血,看著狼狽的二嫂,又看了看周氏,她怒氣直沖胸膛,忍無可忍了,一直以來她覺得莊子里的人都是樸實的,就是有個吵鬧,過后也就過了,確實,莊子里大部分都不錯,可也有這些混蛋,讓人無法忍耐。
“上,先打了再說。”巧真冷冷的吩咐著,自己家的人都被打了,還講道理,那她就是軟蛋。
“巧真。”她的身旁有人喊了她一聲,巧真看了一眼,是莊里的一個嫂子,大概是勸自己別動手。
巧真沒說話,此刻她不是冷靜的,是生氣的,可她沒昏了頭,她一生氣,那些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二是因為莊子里來文的不聽,行,比蠻橫,那就比,打趴下了你們再講道理,到那時間你不聽,打的你不能動,不聽也得聽。
不然到時間查出不是自己家,那些人頂多賠下禮,說下不是,可自家人挨了打,也打不回去,那太窩囊,現在先出氣了再說。
陳軒宇沒攔巧真,他心里也有火氣,他點了下頭,陳府的人動了,那些打了二中和梅花的,都被陳家人打了一頓,制服在地,那些鬧事的漢子,也全被他們制服了。
就連那些大聲叫罵的婦人也被他們扭著弄到了一旁,他們只知道服從主子的命令,管你是男是女,照應下手。
當然這些人也是有分寸的,他們明白主子的意思,下手的都是對王家人動過手的,動手也有分寸,不會要人性命,不會打的對方骨折,那些看熱鬧的,勸架的。他們并沒有動。
“巧真,這,這不好吧,怎么說,都是一個莊子的,打人可是不該,有話好好說。先把人放了吧。”就在這時族長和里正被人攙扶著出面了。
巧真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出聲道:“是啊,一個莊子住著,打人是不好,那為何我王家被人打的時間,您們沒有出面制止,為何他們鬧著要燒我家的房子,他們對我娘動手的時間,你們沒有制止,沒有說這樣不好。現在出來說了。這是要兩樣對待嗎?”
巧真的話讓族長一行人面子上有些下不來臺,先前鬧了半天他們是沒出面,之所以沒出面,不是沒原因的,主要是他們心里不太舒服。王家現在在莊子里地位日漸提高,他們家說話好使,莊子里不少人都聽他們的。
這族長心里就不得勁,里正更是不舒服,這是搶他們的權利啊,雖然王家是幫著莊子辦了不少的事,可他們也不能搶他們在莊子的話語權啊。
所以這次出了事,他們并沒有出面制止,由得人鬧,這樣王家的聲望下降了,人們不再信任他們家了,王家就只能低頭做人,到時間他們再出面,讓王家拿出錢財,他們替王家擺平了事,他們就又有威望了。
所以他們愿意看戲,也愿意把事鬧大,才能顯得他們有本事。這樣他們在莊子上的威望才能提升。
讓他們沒想到巧真和陳公子來了,都說陳公子算是比較講理的,想來都是鄉親,也不好動手,沒想到巧真是個狠的,直接讓人開打,制服了鬧事的人再說,這都讓他們制服了,還咋顯他們這些人的威望呢?所以他們不得不出面了,可沒有想到當眾就讓巧真奚落了。
“這?巧真,先頭我們是不知道,這不是聽說就來了嗎。你先讓人把他們放開吧,放開說話。”里正看族長不吭聲,只得避重就輕的開了口。
“放開?”巧真眉頭一挑,“放開后還讓他們鬧事嗎?還讓他們打人嗎?”
“這?”里正尷尬的笑了笑,道:“不能,不能了。”
“若是他們還動手,您負責?”巧真看著里正,并不退讓。
“我……”里正結巴了下,才說道:“算了,那就這樣說話吧,不過,巧真,別讓你女婿的人動手了。都是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打壞了傷和氣。你家往后還要在莊子上住,要是把人得罪完了,那可不好過。”里正的話帶了絲威脅。
巧真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里正,輕巧的說道:“放心,不會打壞的。至于以后,若是有人想找我們家的麻煩,盡管來就是。我們都接著。”巧真說完看了陳軒宇一眼,陳軒宇沖自己的人使眼色,讓他們看起那些鬧事的人,不讓他們鬧事,若是敢動,只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