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巧真的話,成子得意的揚起了頭,那意思就是說是他自己。
聲子磚頭看了大哥一眼,他也知道大哥肯定是說他自己,不過大哥學的好,應該能考過的,自己學的也不差,不過先生不希望自己太早去,告誡自己不要急,自己還是把學問做好再說。
“是濤兒哥,他肯定能中秀才。”明子突然冒出了一句,然后很得意的靠在大姑的懷內,看著另外幾人。
他的話氣壞了成子,成子沖明子使勁的瞪眼,還揮了下拳頭,恐嚇他。
明子根本就不怕哥哥,沖他一噤鼻子,吐了下舌頭。然后又把頭埋在了巧真的懷內。
成子氣也無法,嘟囔了一句,眼內卻全是笑意,別看他們兄弟兩個愛打嘴巴仗,可他們的感情非常好。
王濤則微微笑著,很淡定的模樣。
“大姑,我今年考的還不錯,應該能過,明年我會和三叔和成子哥一起去考,考不考的上都沒事,先積累了經驗,以后也好考。”
王濤話說的客氣,可巧真卻能從他的眼內看出自信。他對他自己是相當有信心的。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都是有志氣的,大姑可就指望你們了,你們將來有了出息,可不要把大姑拋腦后啊,要是當時間你們說不認識我這個大姑,我可會揍你們的,大姑還指望你們能給大姑弄個誥命當當呢。”
巧真鼓勵著幾人,后面那句則是玩笑話。誥命只能封當官的母親和妻子,自己是咋都封不上的,再說她對這個也沒興趣。不然她就讓陳軒宇回京打拼了。
“大姑放心,我一定給你弄個誥命,一品的,保證讓大姑威風。”成子拍著胸脯。
“我也給大姑,不會忘記大姑的。”聲子也表態,一臉的認真,娘交代過自己多次。不能忘記大姑,自己從小和大姑也親,他不會忘記大姑的好的。
“我給大姑九品的。比大哥給的大。”明子也出了聲。在他以為九比一大,九品也比一品大。
三兒和王濤笑著沒說話,二人性子都比較穩重。什么心里有數就好。
“好好,大姑等著你們的誥命。”巧真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心里也放松了很多。赤子之心最難得。
笑過說過,人都回去了,這邊剩下了陳軒宇和巧真,周氏晚上沒過來,因為莊子里的事她忙個不停,沒時間來看巧真,她不想巧真操心,只能自己跟著忙活。
莊子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家,不會每家都順當。雖然有不少幫忙的,可一會兒這事,一會兒那事,都得找她,一天下來她嗓子都啞了,到了夜里感覺腿肚子轉筋,想去看閨女,可太晚了,她怕打擾巧真歇息,就直接洗吧了下,倒頭睡了。
巧真夜里睡的還好,她有些犯困,所以和陳軒宇說了會話,被睡去了。
陳軒宇睡的不是很踏實,他怕巧真發熱,隔一會兒就摸摸她的額頭,看沒發熱才又睡下,可剛一睡著又驚醒過來,急忙又去摸巧真,生怕巧真出點問題,他不知道。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迷糊著。
陽光灑進房內,照亮了屋子,巧真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舒展下自己的身子,好舒暢啊。
突然她想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一下清醒過來,她急忙伸手摸自己的額頭,試過溫度后,她呼得出了口氣,好像不熱呢。
陳軒宇也醒轉了過來,看巧真這樣,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有沒有發熱了,他也把手放了上去。
摸完后,他也跟著長出了口氣,眼神也明亮了起來,道:“還好,不熱。”
“這么說,我不熱,沒被傳染上。”巧真呆呆的問著,眼內帶著絲歡喜。
“你身上疼不?”陳軒宇覺得還要確認下。
“疼。”
巧真說了一個字,陳軒宇臉色變了,眼內的光芒也從欣喜變成了焦急。
“不過是睡覺睡的酸疼。不是有病的那種疼。”巧真說完自己笑了起來,她覺得心里輕松了。
陳軒宇也放下心來,雖然說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巧真沒事,但經過一夜巧真沒發病,那發病的幾率就不會大了。
二個人的心情都放松下來,神色就歡快了許多。
甜蜜的調笑了一會兒,巧真穿好衣裳下了牀,打開了房門,準備梳洗下去做早飯,可灶火屋內巧紅已在忙活了。
“大姐,起了啊,昨夜睡的好嗎。”巧紅甜甜的笑了下,問著巧真。
“挺好的,你咋起這早。”巧真邊舀水邊問著。
“一大清早就有不少人去了咱家,娘和哥他們都忙的沒空,嫂子招呼著那邊,我就過來看看,想給你弄點吃的。”巧紅說了情況,天還沒大亮呢,就有人去敲自己家的門。吵的她也沒法睡。
“好,咱倆一塊弄。”巧真洗罷了手和臉,然后挽起了袖子,和巧紅一起動手做起了早飯。
早飯做的比較簡單,煮了粥,熱了下巧紅點過來的饃,又炒了兩個小菜,就成了。
陳軒宇并不怎么講究這些,和巧真一塊,吃的也香。
吃完了東西,郎中來給巧真和陳軒宇都診了脈。
診脈后說目前并沒有傳染上,二人都沒有波狀熱的癥狀,應該無大事。
巧真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無事就好,不然真夠她受的。
她派人去找周氏,回來的人說周氏根本就抽不出空見她,周氏一個人得應付十來個,根本就走不開,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二中他們也忙的不可開交,想過來看下巧真,結果沒人拉住袖子,離不開。
至于陳氏那邊,巧紅來之前,她就讓巧真帶花了,說不讓她過去了,讓她直接坐馬車回鎮子,免得有啥事,等莊子里安定下來,再讓巧真過來。
巧真點頭,這里這么亂,她直接回去也好,于是她和陳軒宇留下了不少人去幫忙,然后帶著巧紅回了鎮子。
到了家里,巧真強忍住去見小柔柔的沖動,一夜一天沒見孩子啊,她想壞了,恨不得立馬飛過去,可是不行。
她吩咐人提了很多桶熱水,然后拿了新衣裳。
三人洗個干凈,換了衣裳,原來的衣裳也都燒掉不要了,怕把病菌帶回來,雖然并不一定會,但小心點無大錯。
收拾干凈后,三人往房間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巧真的心一緊,像有只手揪扯著一般,感覺心都要被揪出來了,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那是她閨女的聲音,哭聲都有些嘶啞,顯然不是剛哭的。這得哭了多久啊。
也是,昨天她走時留下的奶水,只夠她吃到晚上,這一晚上她怎么過?能不鬧嗎?能不哭嗎!
在莊子里的時間她刻意不去想這些,就是因為她怕受不了半夜趕回來,可趕回來,她又怕把病傳染給了閨女,她還那么小,要是得了病,得多受罪,所以她刻意忽略閨女,不去想,不去念。
可現在一到了家,聽到了閨女的哭聲,她受不了了。
看著疾步向前的巧真,陳軒宇明白她的感受,其實自己也不是好受,不見閨女,他的心內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陳軒宇到門口停住了腳步,他打算等會再進去,巧紅也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陳軒宇沖她笑笑。她更有些無措。
巧真進了屋子。入目的場景是孫菊花抱著孩子,不住的轉著圈搖晃著,嘴里哦哦的哄著,她的手里還拿了一個布偶,想逗孩子,可小柔柔根本就不看。
她手炮腳蹬的哭著,嘴巴大張,臉上胡滿了淚水,看上去甚是可憐。
巧真一個沒忍住,眼淚也掉了下來。
她兩步上了前,伸出了胳膊,把閨女接了過來,摟了個緊。
孫菊花一頭的汗,孩子餓了,要吃奶,她沒辦法喂孩子,只能哄著,可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要吃,餓就哇哇大哭,巧真那邊一時又回不來,可是作難死她了,這一夜可是要了她的命了。
“你可算回來了,這小祖宗可是要命,沒把我這個姑老娘為難死,那邊還好吧。”孫菊花長出了口氣。感覺自己又能活了。
巧真胡亂的點了下頭,然后解開了衣裳,喂上了孩子。
孩子就是這樣,有奶就是娘,吃到嘴里什么都忘記了,也不哭了,憋著小嘴使勁的吸允了起來。
巧真輕輕的拍著她,看她吃的香甜,她的心里才好受些,眨了眨眼,等眼眶里的淚水都憋了回去,她才抬起了頭。
“大姑,辛苦您了。”巧真看著正揉胳膊的孫菊花,她的眼眶發青,神色疲憊,顯然是夜里沒怎么睡。哄孩子不輕省,是真夠她受的了。
“沒事,啥辛苦不辛苦的。這柔小姐餓了要吃,我又沒奶給她,想著給她找個奶娘,又怕她吃了別人的奶水,再吃你的,會有啥問題,就給她熬了點米湯吃。
可她不大愛吃,總是哭鬧,我琢磨著她是想你了。這不,早上的米湯還剩這多呢。你看她這會多好,吃的那個香。還是得親娘啊。”孫菊花看著那小小的人兒,眼露著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