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聽了周氏的話點頭,娘重視這事便好,不會因為同情就胡亂定下,這樣她就放心了。.t.
“巧真,你猜如何,這事真是想不到,娘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娘想的那回事。”
“這閨女雖然說住的離那私塾不遠,可她平時和那些個讀的并沒啥接觸。”
“除非必要閨女是不出門的,是個正經的。和三兒認識也是無意的。”
“說起來這還是今年伏天時候的事。”
“那幾天三兒不太得勁,本來給先生請了幾天假說不去,可三兒在家里躺不住,說怕拉下太多跟不上,等成子他們走后,他竟然強撐著要去。”
“娘攔不住他,只得讓他去了。”
“哪知道,他走到那閨女家門口的時候,頭暈的厲害,說倆眼有點發黑,身上沒勁,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那天那月蘭閨女正在院子里忙活,看到有人倒她家門口了,她也被嚇著了。”
“可她哥去地里了,她嫂子竄門子了,家里就她和她奶奶在家。她又不敢喊人,最后強撐著膽子出去看了。”
“雖然她不認識三兒,可三兒成天去私塾,她也晃過面,知道是私塾里讀的,心就放下來了。”
“她問三兒咋了?三兒說他身子不舒服,發熱,身子沒勁。走不動了。不是故意坐她家門口不走的。”
“那閨女回屋給三兒倒了碗水讓他喝,然后又去喊了私塾的先生來。讓他把三兒扶回了私塾去。”
“喊完先生她還去請了郎中給三兒看病。跟著忙活了好一頓。”
“說起來你兄弟不是大病。歇了幾天也就好了,可也多虧了人家。不然怕是得多難受。”
“人家閨女忙前忙后的啥也不圖。過后也沒提過這件事。沒要啥報答,是個好閨女。”
“三兒和我說。他過后去感謝過人家,人家說不用,是應當的,讓他別放在心上。”
“娘一聽你兄弟說,才知道還有這段子事。才知道還有這樣的淵源。”
“娘覺得閨女不錯,一問三兒的意思,他也愿意。說家里好不好的沒啥。他覺得這閨女心不賴,人也勤快。是個不錯的,你那啥鎮子上的嬌秀強。”
“你兄弟也愿意也沒啥說的。找人一打聽,覺得閨女確實不錯,娘才起了心思。”
“我也相看了一次,挺相中的。就是她那個嫂子不合我心思。要是她沒那個嫂子就更好了。”
說到最后周氏有點感嘆。她不喜歡那閨女家的那個嫂子,確實不像樣。
“娘,這世上哪有那十全十美的事。咱們要娶的是人家閨女,又不是她嫂子。能過的去就中,懶點饞點也沒啥,只要不出格就中了。”
巧真勸著自己的娘,三兒愿意,她就沒話說了。畢竟是三兒要成親,是他要和人家過一輩子。而不是自己。
“你說的也是。哎。三兒這事,娘本以為容易,可相看了不少家,才知道作難。那些說親的家里是都不錯,可那閨女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
“也是娘眼界高了,看誰都不合適,都不對心思。才有了后來這檔子事。”
周氏其實對于月蘭也不是多滿意,因為對方有那樣一個嫂子。
不過周氏心底善良,月蘭親娘早死,讓她同情。
月蘭本人又孝順勤快,模樣也不差,倒是讓她最終同意了下來。
“那可提親了?對方可愿意?”
巧真詢問著。
“還沒,只是先打聽了情況,相看了下,還沒有正式走過場,不過也差不多了,娘打算等你出了月子去提親,等明年給他們成親。三兒成了親,娘就不愁了。算是了了一大件心事。”
“不過她那個嫂子……哎,你是不知道她嫂子那勁。開始聽說有人相看她妹子還說風涼話,結果一知道是咱家,就舔著臉湊上來了,那臉讓我看了都覺得膈應。”
周氏是真看不上月蘭的嫂子。現在說起來,表情都難看。
“她那個嫂子真惡心人,看見了我,拉著我胳膊說話那親勁別提了,一口一個嫂子,一口一個她妹子咋啦咋啦。好像誰不知道似的。這還沒說成呢就到處去和人說要和咱們家結親了,還去咱們家吃胡辣湯,吃燴面不給錢,說都是自己家里人,那惡心人勁……就沒見過她這樣的人。”
玉花嚷著,一臉的氣憤。
巧真偷偷的笑了下,自己這個大嫂原來也是個這樣的人,現在說起人家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對方這個嫂子實在不咋地,希望那個閨女是個拎得清的,將來不會因為這個和婆家人鬧矛盾。
“怕她啥,咱家啥都怕,就是不怕潑婦,到時間結了親,她吃點喝點都沒事,要是敢上門說難聽的,要是敢胡來,看俺不把她打出去。”
周氏臉板了起來,對于她看不慣的人,她不會客氣。
對于這件事,巧真并沒有多說,生活本就是這樣,總有不如意,總有磕絆,太圓滿就不是過日子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倒也緩解了巧真的疼痛。
等吃過了午飯,巧真讓周氏和兩個嫂子回去了。
家里也一攤子的事,不能總在這里呆著,自己也沒啥事。
周氏看閨女挺好的,孩子也能吃能睡,沒啥毛病也放心了。
現在鎮國公在府內,她們不好住下,所以就叮囑孫菊花多看顧巧真,有事往家里送信,她們做馬車走了。
到了第三日巧真才有精神些。
下體雖然還是疼,可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在長好,不如前兩日疼的厲害。
孩子倒算聽話,吃飽了也不鬧人。就是呼呼大睡。倒不用太操心。
巧真倒也能吃能睡,就是有些想陳軒宇和她的閨女柔柔。
她這幾日都沒見柔柔。
因為產房血腥氣重,怕對柔柔不好,孫菊花一直都沒帶她過來見巧真。
巧真聽說柔柔很想自己,晚上會哭,陳軒宇夜里都去陪著她,看她睡了才離開。
聽的她心里挺不滋味的。
到了第四日。巧真剛給孩子喂過奶。
門口響起了問安聲,她咧嘴一笑,知道是陳軒宇領著柔柔來了。
進了屋子。巧真的目光落在二人的身上。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讓她瞬間眼睛濕潤了。
這是她最愛的兩個人,和她生命息息相連的兩個人。
才幾日不見,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娘。”
小柔柔看著牀上半坐著的娘親。雙臂一張。飛撲過去。
巧真伸胳膊接住了她的閨女,看著陳軒宇,她的眼眶發熱起來。
陳軒宇也走了過去,坐在牀邊,定定的看著巧真,拉住了巧真的手,握在了一起。
巧真也看著陳軒宇,兩人并沒有說話。可一切都在不言中。
“娘……”
小柔柔喊著,喚回娘親的注意力。娘怎么能只看爹爹不看自己呢。
“…想…”
小柔柔又憋出了一個字,意思是她想娘親了。
巧真把注意力放回了閨女的身上。
她伸手去摸閨女的臉,笑著說道:“柔柔想娘親了啊,娘也想小柔柔了。這才幾日柔柔就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娘讓人給柔柔做好吃的好不好?”
她問著女兒,怎能不牽掛呢。
小柔柔點頭,她雖然不是全然能明白,她多少還是能聽懂一些的。
“去看看孩子吧。”
巧真抬起頭對陳軒宇說著,他進屋就直奔自己來了,都沒有看兒子一眼。
陳軒宇點頭,起了身,去小牀邊看他的兒子。
他是越看越愛,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巧真用力把閨女抱上了牀,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和她說著話。
陳軒宇揮手讓婆子們退下,只留了孫菊花在屋內。
“父親的意思是等懷恭九日時辦酒,京城那邊催的太急,他有可能等不到孩子滿月辦滿月酒了,讓我問問你的意思,你覺得如何?”
陳軒宇商量著巧真。
因為巧真以前和他說過,孩子不能辦洗三禮。洗三禮太折騰孩子,容易把孩子折騰病了。
所以柔柔并沒有辦洗三禮,只辦了酒。
巧真說孩子不過滿月沒有什么抵擋力,容易生病,最好只辦滿月酒。
本來他們也是這樣打算的,可現在有了變化。
這是嫡孫又不能不辦,所以鎮國公他們就商議了,準備在孩子九日的時間辦酒。請鎮子上交好的人家,還有親戚一起熱鬧熱鬧,算是慶賀。
“行啊,那你安排吧。是在府內辦還是去酒樓?”
巧真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鎮國公不可能不回京,能拖這么久已經是極限了。
老人有這樣的心愿,自己該滿足才是。
“在府內辦,到時間把鎮子上有名的大廚請來府內料理就是,這些你不用操心,我安排就是。”
陳軒宇不忍巧真操心。
“那就辛苦你了。”
巧真對他笑了一笑。
“等會把孩子抱出去給父親看看吧,他一定想看看孩子,包裹的嚴實一點,沒事的。”
巧真是不愿意孩子出去吹風,可不能因為這個就不顧忌老人的想法。
“恩。”
陳軒宇點頭,他知道父親特別想見孩子,只是不好開口,巧真能主動提出,他很感激。
ps:晚上回來,可能會更新晚點。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