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心魔!
李蒔瑜笑容滿面地回道:“不敢不敢。”然后他將視線投注到少校那里,露出溫煦的笑容說道,“這位少校的疑問,我可以幫忙解答一二。這次我來250機甲團,實際上是帶著總部的一條密令而來的,那就是讓我對250機甲師再做一次診斷。”
李蒔瑜說到這里,笑容更深了:“我們軍團總部以及總部醫院各大專家研究認為,時間會對某些傷患起到很好的療效,經過五年的修身養性,250機甲團的機甲師應該會有些變化。總部醫院的專家導師們并不希望看到這些機甲師們落寞一生,同時也相信,這些經受戰爭洗禮,從死亡堆闖過來的英雄人物,絕對不甘成為一位廢人,必然會想盡辦法尋找恢復的可能。不管是哪一種,作為一名軍醫,我們就必須幫助這些英雄人物重新站起來。為此,總部醫院決定每五年都會派一名軍醫前來為他們檢查身體,進行新的診斷,就是怕一個疏忽,延誤了最好的治療時間。”
李蒔瑜這一番話,將23軍總部以及總部醫院的安排頓時升華到了最高點,讓大校暗叫一聲狡猾。就算真出了紕漏,也可以用好心辦壞事來推脫。
“而現在恰恰是第五年,經過總部醫院的研究決定,同時也是醫院各大軍醫導師們對我的信任,讓我負責這次診斷任務,前來250機甲團會診。在這里。也非常感謝凌團長的幫忙,為了配合我的治療工作,就算被人誤解無數,都沒有說半個不字。”李蒔瑜感激地對凌蘭敬了一個軍禮,來表達了自己深深的謝意。
凌蘭面無表情地回敬了一個,似乎在說,這是她應該做的。此時兩人的行為交流屬于平級性質的,這也是向紀監科眾人闡明,軍醫李蒔瑜。并不是凌蘭一系的人。當然,事實到底如何,端看紀監科的人怎么想了。
“事實證明,總部以及總部醫院高瞻遠矚,識微見遠。我來到250機甲團后,就發現這里大部分機甲師或多或少都有了起色。當我將這個消息匯報到總部以及總部醫院時,大為興奮,就命令我繼續觀察治療。”
“也是我初生牛犢不怕虎,同時也是總部醫院各大專家導師們對我的信任,對我提供的一份治療方案,十分認可。經過研究商定。由我帶隊,全面負責治療250的機甲師們。”李蒔瑜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對總部醫院導師們的尊敬與感激,心卻佩服軍團總部算無遺漏,將可能有的漏洞都填補掉了,讓他們毫無后顧之憂。
當初他還覺得多此一舉,現在想想,卻是總部在想方設法為他們尋找保護傘。他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還經不起太大的風浪。
“哦。對了,這個治療方案。我們總部醫院的院長送交到了軍醫總院軍部軍醫總院,得到批復后,才著手準備的。”李蒔瑜又笑瞇瞇的補充一句。
大校聽到這里,心咯噔一下,他想不到,治療250機甲團機甲師這件事,背后竟然還有軍部總院的手筆。剛剛他還想在李蒔瑜身上做點章,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要知道對方可是有著總院的認可與允許,就算他懷疑對方觸犯了禁區,進行人體試驗,也必須先啃下軍部總院這塊大石才能成功指控李蒔瑜。而總院又是軍部七部一部,想要動總院,必須得是他們紀監科上級領導軍法部出手才行,他們紀監科就是想動總院也沒這個資格。
李蒔瑜才不管對方聽到他的話是何種憋屈法,他繼續溫和地笑道:“幸不辱命,我的治療方案起效了,大部分機甲師都成功地提升了他們的實力,當然這也是各位機甲師努力配合治療的結果。”
李蒔瑜此時真的像一個白衣天使,溫爾雅,散發著圣父的光潔,讓紀監科眾人心敬佩不已。對方拯救了200多名王牌機甲師的軍醫啊,那些機甲師可都是些戰斗經驗豐富、王牌的王牌,雖然人數與整個聯邦王牌機甲師相比,有些微不足道,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治療方案是有效的,這表示,以后再出現類似失去操控機甲能力的機甲師,就不會再飲恨退出軍隊了,著實是保護了聯邦軍隊的戰斗力啊。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經驗豐富,操控能力杰出的老牌機甲師,幾乎是用一萬多個機甲師推切出來的。少一個,都是聯邦的損失啊。
李蒔瑜的話讓紀監科無論真知道真相還是不知道真相的人都啞口無言,就連一直不愿死心的大校,此人也忍不住暗嘆一聲,感覺大勢真的已去,無可挽回了。
但這不代表那個已經無路可退的少校會死心,已經輸的不能再輸的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口不擇言地指著凌蘭攻擊道:“你說的,根本無法回答為何那些機甲師指控他殘殺暴虐團員的事情,你在幫他隱藏罪行,你根本就是與他一伙的!”
大校聞言忍不住伸手撫額,少校的話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對方既然已經推出了李蒔瑜這位軍醫來解釋這一切,就表示他們已經沒有問罪對方的理由了,再糾纏下去就真的太蠢了。
大校很清楚,雖然聯邦對軍官指揮官的暴行查的十分嚴格,但對軍醫系統,卻十分放任。在軍部,最高級別的專家軍醫都會做些禁忌的事情,軍部明知對方的舉動,卻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有些候還會明確授權。軍部很清楚,為了提高醫學水準,某些被明禁止的殘酷試驗是必須存在的。
就如眼前這位李蒔瑜,他治愈了五分之四被判定無法治愈的機甲師。這個成功率高到可以讓軍部高層完全無視一切。別說死兩個人,就算死上十個二十個,也會將此事完美壓下來。更何況更加不值一提的暴虐折磨了,在最后璀璨成果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大校實在太清楚了,何況李蒔瑜的行為更是得到了總院的批準,若他真的追責李蒔瑜,只要一個消息回總部,他頭上的烏紗帽就被擼掉了。
大校敢得罪任何兵團的指揮官。卻不敢得罪一個取得無上成果的軍醫專家,優秀的兵團指揮官,在整個聯邦,那是多如牛毛,但出色甚至創造奇跡的軍醫專家,或許就只要那么一兩個。彌足珍貴。
少校的作死行為,大校選擇了無視,這個時候,他得先保住自己的烏紗帽才行。
李蒔瑜聽到少校的質問聲,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整個人顯得溫煦。十分無害。那笑容,在大校眼里。不亞于是惡魔的微笑。可惜已經輸紅了眼,胡亂咬人的少校卻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心還抱著一絲僥幸,以為自己還能翻身。
“對于你的指控,我會如實匯報總院,由總院負責向你解釋。”李蒔瑜淡淡地回道,少校聞言。臉色慘白。他已經回過神來,若總院真的出面。就不是向他解釋,而是他要向上級領導部門解釋了,他的仕途就真的完了。
李蒔瑜沒有再理睬那個明顯被他們組長拋棄的少校,轉頭看向大校道:“不過,既然你的手下提出這樣的異議,我覺得,大校先生需要看一份件,就能清楚,為何有人想誣告凌團長了。”
說完,李蒔瑜將手關于那近50名不合格機甲師,在接受治療時的一些表現,以及他最后的診斷報告遞給大校。當然此報告詳細的治療細節是看不到的,這也是為了防止治療方案外泄,被有心人利用,影響到了機甲師的治療效果,甚至還會通過治療方案進行謀害。
大校翻看的第一頁,入眼的就是康林成的治療結論。他看到下面李蒔瑜寫的那些診斷,心理情況,以及治療研究結果,心臟忍不住劇烈顫抖了一下,單憑這份診斷書,康林成徹徹底底的毀了。
看來凌蘭這一系的人,對這些不聽使喚的機甲師決定斬盡殺絕了,只要這份診斷書送到總院,康林成絕對會被驅逐出軍團,甚至可能為了不讓對方有機會破壞軍部的形象,直接被軟禁在某地孤老終身……
狠,實在太狠了!大校迅翻看了數頁,基本上,那些指控凌蘭的人,都是類似的診斷,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而沒有參與的機甲師,診斷書卻給他們留下了一線生機。可笑那些機甲師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事實上,對方早就掌握了他們的一舉一動,知道誰背叛了他們。
這個凌團長實在太厲害了,雖然不在基地,可對基地的掌控卻沒有放松,下面一有異動,就迅掌握了確切的情況,且做好了應對方法。大校心佩服,也為自己未了解對手之前莽撞行為而后悔不已。
他是一招走錯,滿盤皆輸。要是他接到指控,更謹慎一點,在沒有得到確實證據前,不直接留在此地問詢對方,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呢?
大校將凌蘭他們想的很高深莫測,其實卻也是大校高看了,一開始,對這種事情沒有防備,還有些稚嫩的凌蘭的確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大校卻錯在給了凌蘭準備的時間,答應讓凌蘭先去換洗,就是這段時間,讓凌蘭冷靜下來,找到老爸凌霄問了個明白,同時,憤怒的小四也發力,用強大的搜索引擎將背叛250機甲團、指控凌蘭的幾個機甲師給找了出來。只要做過,必然會留有痕跡,小四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既然知道了對方是誰,凌蘭當然不會姑息,第一時間就將這些名單交給了李蒔瑜,李蒔瑜同樣氣恨不已,他與凌蘭費盡心機治療他們,不就是為了讓他們重新站起來嗎?竟然恩將仇報……既然如此,那就仇報到底吧。
他很快就弄出了這份診斷書,李蒔瑜看似很溫和,其實并不溫和,否則也就不會有鬼醫這個讓人膽戰心驚的稱號了。
不得不說,大校那是一步錯步步錯,若是紀監科不惜逼著對方兵變,也要將凌蘭拿下,或許還真能讓他們得逞也說不定……好吧,剛才那句是廢話,真要如此,他們絕對會永遠留在250機甲團,凌霄絕對不會讓危害他女兒的人活著離開的。
李蒔瑜無視大校那隱隱發抖的手,笑瞇瞇地補充一句道:“這份診斷書我已經上報到軍部總院。”他怎么會讓那些人有機會找人說情?估計沒多久,這些可悲的家伙,就會被帶走,至于會帶到哪里,就不是他李蒔瑜要關心的事情了。
大校手僵了一下,他用憐憫的眼神看向康林成,康林成看到大校的眼神,整顆心猛地掉了下來,眼頓時驚慌起來。難道真的對凌蘭沒轍了嗎?還有,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大校哪里管的了康林成現在的心情,他捏緊手的資料,無奈地喊道,我們回去。
“組長!”少校不死心地喊道。
“閉嘴!還不跟我回去!”大校冷著臉喝到,難道還嫌他丟臉不夠嗎?愚蠢的豬!
大校心已經將這名少校畫了一個大大的x,決定一回去,將這個笨蛋調離紀監科。雖然這名少校不會一下子被擼到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今生的青云路,已經被斬斷。就算以后戰戰兢兢,努力工作不犯錯,一輩子也爬不到高位。被軍部放棄的人,除非幸運地又抱上一條大粗腿,否則翻身無望了。
紀監科一眾人來的時候躊躇滿志,回去的時候,卻如敗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凌蘭冷眼目送他們離開,然后才對李蒔瑜說道:“這次,煩你抗下一切了。”
“沒事,我還要感謝你推我上位,讓我能獲得更多的資源。”李蒔瑜眼神閃亮無比,他需要無上的名望,需要更大的權利,需要上面大力的扶持,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更多的資源,更快地研究出可以治療大堂哥身體的藥劑。
這是李蒔瑜的心魔,某一天無法解決,他就無法解脫。
站在他們身邊的李蘭楓,聽到兩人的對話,眼神十分復雜,他隱晦地瞥了李蒔瑜一眼,微微低頭,似乎在想些什么。
ps:能不能繼續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