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大廳中各種斥責不絕于耳,在大廳門口張強不止一次聽到背叛這個詞。大約幾個小時候,里面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張強開啟光學影藏躲在一個隔間中默默等待一個個離去。
等到一切安靜后,張強默默走進方舟核心大廳,程攀的光影將目光投向張強,說道:“等了有一回了。”張強說道:“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嗎?”程攀說道:“三個小時前,你是想罵我。”
張強疑惑的看著程攀說道:“你很清楚。”程攀說道:“我遠比你想象的要敏感。縱然你屏蔽了自我腦波散發,但是只要你沒有蒙住臉,從你的面部每一平方微米的變化。我大致可以猜到你的情緒。”
張強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現在不想罵你了。我想問一下,這就是基因鎖的宿命嗎。搏命晉升的宿命嗎?”程攀說道:“持劍試煉的意義就是擴大感知,我們大部分的不適皆是接觸了超出我們身軀感知范圍的信息。過冷,過熱是如此,過于強光刺眼的感受也是如此。超大的電流,極酸極辣極苦。這些都是我們身軀進化歷程中未能進化出有效接觸這些信息器官。大多數我們只能感受到刺激,未能從這些激烈的信息了解外界具體情況。”
張強點了點頭說道:“躺在火山中肆意歡鬧的熔巖獸并不是強,因為它們本來就適應那種溫度,它們要是能在冰原上憑借自己的意愿活動,那才值得敬畏。持劍試煉突破自我身軀慣性,以自我為主接受天地精彩。那么死亡呢?”
程攀說道:“疼痛值得我們認真,死亡值得我們面對。死亡是自我在這個世界擾動終結的時候。最后一刻最值得我們捫心自問,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若無意義,那就去死,若有意義,我們就有活的價值,星空戰爭你和幸存者應該感受到,最后一刻思維似乎靜止然后又猛然可以思考的感覺。”
張強說道:“是的,所有的解鎖成功者都有這一體會,根據戰后記錄,我們那一刻思維并沒有變慢,而是突然變快了。那種變慢的感覺是什么。”
此時無數納米顆粒匯聚在程攀的光影上,程攀光影變成了一個實體。程攀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這樣擺動,我感受到我手擺動的范圍是空曠的。”突然間程攀的手猛然甩了一下,甩出了音爆的聲音。程攀說道:“但是這樣我感到空氣的阻力。”
張強看到程攀的這樣演示若有所思說道:“阻力,不是我們變得靜止了,而是我們驟然變快了。”程攀點了點頭說道:“你腦中的電子程序只是一個思維模式,并不是你自己。”張強說道:“你是說那一瞬間我們感受到靜止的是龐大的電子思維。那么當時我的感受是什么?是什么在承載?”
程攀說道:“人體量子現象。因為你想活,所以突破了電子思維的速度。”張強苦笑的說道:“這種以自我為源泉的突破。,如果在你的角度上,你可以做到增強我們的量子思維。造成這種突破。就像我們給一個猴子插入思維芯片一樣讓其突破一樣。”
程攀說道:“是的,可惜這種外界操控者擾動的突破無意義。”張強說道:“圍殺虛凌之戰,我方73901人解鎖,共兩萬三千八百六十二人當場陣亡。余下只有3873人正常解鎖,其余人在戰后思維膨脹失去自我駕馭而思維上陣亡,這是我們前進的代價?”
程攀說道:“你想問‘值得嗎?’是吧。”張強張了張嘴,隨后說道:“值得,猿猴下樹,冒著被野獸撕咬的危險,接觸打擊石頭的環境。在我們看來值得,在沒下樹的猴子看來不值得。”
張強說道:“導師我還想問一句,李薇最后時刻成功了嗎?”程攀搖了搖頭說道:“處于臨界過程,但尚未成功。”張強說到:“這次戰爭你被認為背叛。你沒感覺嗎?”程攀說到:“背叛什么?我從來沒有要任何人效忠何來背叛,這場戰爭結束方舟的大思維者所謂對我的討厭情緒,確定了依賴自己的思維。如果和你們一樣的思維境界,在拼搏的時候和你們在一起我會非常慶幸。可是現在很可惜,我和你們不在一個戰場上。”
張強抬頭嘴角上翹說到:“哦,你的戰場到底是什么?”程攀笑著說到:“這個戰場只有你前進到高級階段才能看到。這是畫秩序和拉偏架的戰斗。”
鏡頭轉換。如果說之前方舟在混亂星域橫掃星空戰場是令四方震動。但是吞噬了一個虛凌的生命后,卻是讓人心生恐懼。虛凌在宇宙中央區域諸方元界林立的地方一個虛凌不算什么。但是在這個小地方可以達到虛凌血脈屈指可數。
紫光界不是軍隊軍隊組織。盛泓浵隕落對其他虛凌強者散布了一個危險信息。就像當初二戰結束后正義的自由世界中的老大在某半島折戟后,世界上其他自由國家的反應不是扛起自由大旗剿滅讓老大折翼的邪惡之源,而是幫著老大罵。
紫光界的虛凌相邀來到白云朵朵天池上。當然天闕王朝的老祖宗牧天庭也在其中。這一個個氣宇軒昂,龍行虎步的大人物在天池蓮池前恭候。天池尊者從蓮池中赤腳走過。他每要落下一步,清澈的池水中就長出一朵蓮花托住他的腳步。雖然是男子卻給人蓮花般圣潔干凈的感覺。天池看了看一個虛凌將甩出了二十三個玉間。
每一個虛凌接過玉間神識進入。這一個個玉間記錄的是天池看到程攀的記憶。每一個虛凌神情駭然。牧天庭拱拱手向天池問到:“尊者此人的境界是?”天池說到:“帝王,至少是帝王,如果是帝王境界還是具有空間或者時間血統的高等存在。否則不可能這么輕描淡寫的化解我的空間移動,要么他對空間法則了解到了極致,要么使用了時間禁止的能力。或許在他眼中我只是一株未成熟的靈藥。”
何沖一位儒者模樣的虛凌說到:“這樣的強者對我們紫光界按道理沒有什么興趣,從他的意思來看只要一百年他就離開紫光界。百年時光對于我等彈指一瞬。我等還是靜觀其變。”
牧天庭說到:“可是這位說的,忍受不了是什么意思。”何沖說到:“忍不了那也要忍,要么,請牧皇去星空探查一番。”牧天庭挑眉說道:“何圣人此言差矣,教化四方不是你傳言立道的根本嗎。”
二人還想再爭,天池一道空間波動將二人震退到兩米之外,結束了爭吵。天池說到:“五十年之內我不能出手,但是這位強者沒有禁止你們,如果你們對星空暫時不敢興趣那就算了。”
這時候一位長袍上繡著劍鋒的劍者說到:“星空靈氣輸送網絡還沒有被破壞,我們和他們尚未有沖突的必要條件。我們不妨靜觀其變。”天池:“善。”
面對未知的敵人尚未達成利益同盟,也沒有收到共同的利益損害,這些虛凌選擇自守門前雪,對于星空之上大思維者加以綏靖。
地面上瞭望歷39年,地面瞭望文明,最高材料部門電子大廳中地面上的修真大思維者坐在這里。中央一個立體屏幕上出現一個類似足球的分子式。隨后動畫變化,一個柱狀的分子對接在這個分子上。隨后一個個零件形態的分子逐一組裝。逐漸形成一個發動機的結構。一個重原子核,也就是一個在先天位面不斷散發能量的黑洞通過分子管道打入足球分子內部。被足球分子散發的力場固定,隨后一個個輕分子穩定微型黑洞被分子管道加速撞擊重分子黑洞。黑洞質量增加,隨即不穩定釋放能量。
視屏結束后,葉朔對負責這個項目的青蘿說到:“造出實物了嗎?”青蘿點了點頭說到:“實物已經出現,只是球形分子目前只能做到第二層電子層結合,所以這個微型反應室承受的功率也就是二級材料的上限。”
清塵問道:“可以量產嗎?”青蘿自信的說到:“一百二十萬個這樣的單體可以構成自我復制循環。我們已經造出了一個循環,只要有足夠的靈氣,我們足以完成大規模生產。現在要看的就是體內科技如何將這些零件加載上去,根據神經元散發的電信號編寫人體控制程序。”
清塵見到所與人盯著自己,說到:“人體物質基因合成蛋白質的過程過于繁瑣,還沒有揭秘完全,但是神經元細胞控制肌肉反射體系完全摸索清除。只要持續注入這種微型能量放射單位,就可以持續增強體內肌肉鏈接,維持精神反應。甚至替代腦部芯片。”
清塵頓了頓說到:“以后我們就要攝取這種食物了。以二氧化碳和水以及氮氣為材料直接拼裝身軀所需基本物質。拆分自由基。我們的控制將精確維護身軀。”
葉朔頓了頓鼓掌起來。掌聲結束后,葉朔說到:“原本在今年從南邊用戰爭手段奪人,沒想到方舟那里出現了重大變故。我們這里要被陸陸續續送六百億人。缺人的戰爭危機被暫時滿足了。方舟的上導師和英靈的事情我不想評價。各位也無需評價。我們現在要做我們的事情。瞭望44年所謂的瞭望巡察使將會到達紫光界。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戰爭是要死人的。疼痛是一個生命能量循環不可接受的,而死亡比疼痛更讓生命千百倍的無法接受。
我們之所以聚在一起,或許引導這一切發生的人從來沒有指望我們報恩,所以我們很幸運沒有為報恩而活著。也沒有為財富,異性,夸獎,等等外界傳遞的信息而活著。我們為自己而活。我們所有的外界枷鎖都去掉了。連思維的枷鎖,都被某人的容忍耐心下去掉了一大半。沒有枷鎖意味就要以自我觸碰這個真實的世界。
我們為自己實現這個世界的改變而戰。”
與此同時程攀感受到了什么,主神空間說到:“這個個體的量子信號開始發芽式的漸變了。”程攀說到:“如果沒有廢墟這個位面非常適合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