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物的發展往往不隨人的意志進行。任何人在奮斗的路途中都會遇到挫折。一帆風順,有如神助是不現實的。
在程攀重新進入剛離開一個月的小黃村時感到自已的心臟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一個月前充滿人氣的小黃村現在如同鬼域。到處都是腐臭的氣味,四處都有火燒的痕跡,地面橫七豎八的倒著殘缺不全的尸體,幾條野狗在啃食著腐肉幾只烏鴉也在某具尸體上邊啄邊跳。程攀茫然地望著這一切。過了一會他突然向學堂跑去,離學堂四十米時程攀停了下來,學門口倒著三具童尸,都是程攀熟悉的孩子,雖然平時有一點調皮不認真完成作業,但是他現在躺在了這里。程攀強行關閉了自己的超感,心中帶著一點僥幸向學堂走。在門前頓了頓右手抖動著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具赤祼走樣的女尸“張雪”程攀哽咽的低話了一聲。兩行淚水淌了下來。程攀再一次深刻的認識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徹底拋棄了心中一絲皇圖霸業的游戲心態。在此之前,程攀雖然已經做好在這個位面努力一輩子的的打算。但是依然改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穿越者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對元代殘酷的社會現實沒有直觀的感受。而現在這血淋漓的場面給他深深地
上了一課。程攀是人,人是情感動物,程攀來到這個世界就肯定會與這個世界的人接觸,從而產生親情友誼,而在這個殺戮不斷降臨的亂世中,程攀無法保護身邊所有的人,而這些人非正常死亡的同時,對程攀的情感產生了嚴重的傷害。上天不會因為他是穿越者而對他而加以關照,他無法掌控一切。程攀無法忍受這個社會法則。程攀發現自己原來爭霸天下享受高高在上的男兒快感是如此的幼稚。男人在世界上是要擔負責任的。只有推動歷史車輪,改變這個黑暗的社會規則才是一個正真男人做大事。程攀悲傷地看著這一切,懷著對現在這個黑暗年代的強烈不滿,心中強烈的充滿了一種歷史的使命感,同時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不知多久程攀身后出了一聲“先生是你嗎?”。程攀才注意到身后有人,連忙開起超感,轉過身來。“先生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程攀認出這是留下和張雪一起的女孩趙鈺。趙鈺哭著跑來撲入程攀的懷中,要是在以前程攀一定會訓斥她,因為程攀訓練時討厭女孩因苦而哭泣,他認為這個時代的人沒資格哭泣。現在,程攀拍了拍他的背柔和的說“我回來,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在得到安慰的語言后趙鈺壓抑的淚水一下子冒了出來,一句完整地話都不出。過了一陣子程攀實在受不了訓喝到“別哭了,哭有什么用,快告訴我發生了什么”。趙鈺被程攀嚴厲的語氣嚇住了,勉強的止住了淚水,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在十天前小黃洲來了一條大船,一波官兵來到村口,村長帶著兩頭豬出來迎接這群管兵,只聽到為首的蒙古軍官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蒙語緊接著就砍下了村長的頭顱。然后軍官對身后喊了一句漢話“匪首已誅,給我殺”。隨后如同禽獸的官兵就沖村中。張雪和李鈺帶著孩子向島中心逃去。可是張雪和三個孩子還是被官軍堵在了學堂。好在官軍只是為了殺人搶劫,嫌麻煩沒有搜島。
程攀聽完李鈺的描述雙手緊握。然后略帶沙啞的開口“現在還有多少人,在何處”。李鈺說道:“連同我還有28個同學,現在都在島中心的樹叢中,大多數因為缺吃的所以現在很虛弱。”程攀從識海空間取出了一包饅頭交給李鈺說:“去把饅頭分了墊一下肚子,把人帶到村口”。李鈺接過包裹盯了一下里面的饅頭咽了咽口水點了下頭,轉身離去。“等一下”程攀喊道,李鈺疑惑的回了一下頭。“先吃半個再走”。李鈺鼻子一酸低頭忍住淚小口啃著饅頭。
半天后。在離原小黃村一里的地方程攀的望了望面前的近兩百人。其中大部分是這次程攀從外地新招的,剩下的是程攀的學生。
“今天你們要和我一起生活。那么我來和你們說一下我的規矩”。下面的人麻木的看著程攀。其中一個面色蠟黃,二十來歲的青年抱了抱拳對程攀說道“程老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這條命都是您救得。您說啥我們做啥”。程攀看了一眼這個人記住了他然后繼續說道“我將帶著你們在此地開荒種田,每年收成后你們得七成,剩下三成由我安排”。人群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但是”程攀突然提高音調說道“你們不是所有的人都要種田,壯年男子,婦女,老人,小孩都要聽我安排”,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專注的望著程攀想知道程老爺到底想搞什么。“種田的人要聽我指揮,一起勞動,打糧時每人平均分配。十年后不愿一起干活的人可以抽簽單獨獲得20畝地,但是每日收成還是要上繳三成”人群突然熱鬧起來,不停的說些程大官人仁義之內的話。程攀看到原來提問的面色蠟黃的青年
面帶猶疑。然后大聲喊道“安靜,我的話沒說完”。人群在次停了下來。程攀繼續說道“大家想必知道旁邊有一個被毀滅的村子吧?”下面的人聽到這些人人色變。“那是一群水匪干得”程攀不敢說是官兵屠村怕嚇到這群流民。“所以我要組織一只二十人的護村隊,加入護村隊后包吃包住,干滿20年后由村里提供30畝地40年內只要交一成收成。一旦受傷我包養他一家,等他百年之后將30畝地交給他的后人,是他的后人以后每年還是要交三成糧。如果戰死,我不會讓他的家眷受苦,照顧到他的后人成人,再將30畝交三成糧的地交給他”。說完了這些程攀頓了頓看了看眾人的反應。下面的人相互望了望,有的點頭有的搖頭。這時蠟黃臉的青年走出來說道“程老爺說的對,沒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就別想在這個世道過安生的日子,我愿意加入護村隊”。“好,你叫什么名字”程攀問道。那青年恭敬的回道“報告老爺,我叫王狗子”。程攀說道“加入護村隊后叫長官,知道了嗎?”王狗子:“知道了”程攀:“說大聲點”王狗子提高了嗓音“知道了”程攀:“在大聲點”。“知道了”王狗子大聲喊道。“好!”程攀滿意的說道:“以后回答我要大聲,我不要娘們”“知道了”王狗子在喊道。“好,站在我身后”。王狗子挺著胸走到了程攀身后,看來大聲說話果然能讓人挺直脊梁。
近兩百人愣愣的看著這兩人的表現。思維有一點轉不過來。小兵怎么能和上官喊呢?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理解。
程攀此時轉過頭再次對下面的人說“單單是護村隊還不能保證村子的安全。我還要組織所有成年男子在農閑時訓練,訓練期間伙食我來包,任何人不得缺席”。程攀說完這句話手中變出了一根長槍,嗖一聲擲出長槍閃電般飛向一顆大樹。槍頭沒入了樹干,槍桿嗡嗡的直響。所有人看了看程攀又看了看長槍。過了好一會紛紛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