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好大勁頭啊!”
退居二線的楚白目擊了凹凸曼泄憤式的狂轟濫炸,只能對他揮霍彈藥的行為表示贊賞,另外對微型導彈的威力嘖嘖稱奇。走科技路線的試練者在初期是很占便宜的,像凹凸曼在搞多種經營之前,他一個人兜里的家伙搬出來,不動用核生化武器,純粹用常規火力夷平一個中等軍事強國那是等閑小事。
聽到隊友的稱贊,凹凸曼自信地一笑,說道:
“嗯,別看我的導彈體積小,每個都是三十噸當量的戰術核彈,當然威力夠勁爆。”
反正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楚白雖說是個偉光正的勇士也沒有圣徒式的潔癖,對付敵人,消滅就沒什么錯。要說輻射污染的話,霓虹人自己弄爆了福島,國內通行的輻射計量一再提升,據說已經到了嬰幼兒飲用水的輻射標準,與別國核電站廢水等量齊觀的地步,既然如此,楚白還替他們操心干嘛?大不了請霓虹人再修改一下飲用水標準好了。
楚白沖著凹凸曼一擺手,說道:
“收攤,趕緊走人。”
凹凸曼稀里嘩啦地把東西塞進腕表空間,他忽然開口說道:
“哎,老白,我怎么感覺你的戰力沒有明顯提高,難道上次試練的獎勵點數你都沒用嗎?”
“……嗯,放心,我心里有數的。”
聽到楚白含糊其辭,凹凸曼也沒有追問下去,說道:
“好吧!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不管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還是打一把很大的麻將,我都希望你都能準確衡量整個團隊的需求。”
聞聽此言,楚白的臉也有些掛不住了,訕訕地說道:
“……好,我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遠去的試練者背后,被微型核彈瞬時產生的百萬度高溫燒成半熔融狀態的報廢機甲,橫七豎八地躺在了研究所的廢墟之上,說不得,果然是好一派廢土殘陽的凄涼景象啊!
自古以來,戰爭是一項勞民傷財的活動,即使打贏了都不見得能落下好,那種贏了戰爭卻輸了國運,甚至是丟了腦袋的可憐家伙從來不少見。若是戰爭不幸打輸,那就加倍倒霉了,什么割地賠款喪權辱國這些都是輕的,一賠到底的王牌大輸家,人們只能到征服者的歷史書里去瞻仰他們的儀容了。一向在賭國運方面自信心爆棚的霓虹人很快就發現,自己不懷好意的一腳正踢在鐵板上。尼瑪,這都骨折了,有木有啊!
那幾個貌不驚人的華夏人,戰力竟然堪比一支精銳特種部隊,不,甚至可以能夠比擬一支正規軍了。霓虹自衛隊與他們屢次交手屢次吃虧,一次輸得比一次凄慘,饒是一根筋如霓虹人也止不住心驚膽顫,這些家伙該不是華夏傳說中,天下無敵的祥瑞三炮部隊吧!
“抗議!我們要強烈抗議中華帝國.主義的霸權行徑!”
霓虹官僚系統的確是僵化又遲鈍,不過對于那些可以推卸自己責任的行為,他們的反應可就快速準確得多了。很快,一封外交照會就由霓虹外交部送達了華夏駐京都大使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一秘看完這份照會,他樂得嘴都合不攏,立馬跑去找大使。
“武大使,鬼子的腦殼進水了嗎?你瞧瞧,這份語無倫次的抗議書上說了些什么,四男一女的超級戰士組合在霓虹橫行霸道,肆意破壞公共財產,綁架霓虹公民,尋釁滋事并且搗毀自衛隊設施造成了重大經濟損失,他們要表示嚴重抗議。我靠,這上面說的故事一個字都不用改,回頭直接貼網上就是一篇抗日奇俠傳哪!”
聞聲,武中平大使叼著一根熊貓煙,慢條斯理地說道:
“小同志,遇事要冷靜克制啊!外交無小事,這是先總理的教誨,你得稍安勿躁才行。老百姓寄來整箱鈣片的那年月咱們不也生生忍過來了嗎?這點小事又算個屁?只要國產機動戰士全面列裝,白頭鷹都得準備好轉進第三島鏈,在達爾文港組織新的防御線,他霓虹算個鳥,咱們走著瞧吧!這些蘿卜腿會有哀嘆天堂太遠,華夏離得太近的那一天。你把照會原文傳回國內,不管小鬼子想干什么,咱們以不變應萬變。”
大使館的一秘聞聲笑了笑,他用手拍著這份文件說道:
“行,我立刻把這份照會傳真回國內。唉,誰叫咱們歹命,干得就是這份憋氣帶窩火的活啊!”
一秘正待轉身離開,武中平忽然叫住了他,說道:
“你覺得霓虹人是純粹胡說八道還是栽贓陷害,準備來個失蹤士兵炮打宛平城?”
一秘也是老江湖,沉吟片刻,接口說道:
“兩種都不像,我看他們倒是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武中平來回踱步,把煙屁股掐滅了,說道:
“照會里提到的這幾個人是什么來頭?”
擁有過目不忘之能的一秘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幾個人的檔案大使館里都有,所有資料一應俱全,不過前段時間他們都因為那個不能下線的游戲喪失活動能力。我記得大使館還接待了他們的家人,奇怪的是這些家屬的記憶都很模糊,他們的父母都只記得自己有個留學海外的孩子,談起實際情況都是顛三倒四,現在想一想,這件事太蹊蹺了。”
“好吧!把照會傳回國內,把咱們了解的情況也用附錄遞交上去。
現代科技讓遠隔重洋的消息變得唾手可得,十分鐘后,這份外交照會就來到了九大長老手里。臨時開了個碰頭會,幾個大佬低聲議論了一會,686開口說道:
“防微杜漸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不能讓霓虹人攪亂了咱們的布局,暫且把事情壓一下,不能因小失大,回頭安排一場彈道導彈遠程發射的項目,別讓他們太清閑了。”
二把手微微點頭,說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
試練者們不曉得這個世界的大國會如何博弈下去,他們對這些事也不感興趣,只要他們持續強化,終有一日,一切凡俗力量都會被踩在腳下,強大如國家機器也只能在神佛般改天換地的力量面前瑟瑟發抖。
這時候,幾個試練者正在圍觀桐人和亞絲娜的重逢,向來嘴賤的賈丹笑得極是猥瑣,他打趣說道:
“我說,你們倆還真是新人入了洞房,媒人丟過墻啊!把我們都忘到腦后去了,枉費我們還替你們擔驚受怕的,嘖嘖。”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了!”
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膩歪在一塊,到了世界末日他們都想不起來別人,忘掉幾個玩游戲認識的朋友再正常不過了,可是當面被人指出來,桐人窘迫得無地自容,不停地給幾個試練者鞠躬道歉,旁邊的亞絲娜也是紅著臉隨同照辦。
見狀,善于協調人際關系的凹凸曼笑了起來,擺手說道:
“算了,算了。你們倆也不容易,困在游戲里的時候不用考慮社會地位和家庭出身的差距,這下子出來了反倒不自在,是吧!”
聞聽此言,深有感觸的桐人苦著臉說道:
“哈伊!亞絲娜的父親已經給她訂了婚……”
賈丹不甘寂寞地插言說道:
“噢,那小子啊!用不著擔心他,那家伙再也不會來煩你們了。”
聞聲,桐人瞪大了眼睛,盡管心里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還是無法肯定自己的猜測,試探著說道:
“那他……”
凹凸曼笑得很是燦爛地說道:
“呵呵呵呵,這個世界上每年都會有許多人死于各種意外事故,我想也不差他一個,對吧?”
那個混蛋當面羞辱桐人,若非考慮到亞絲娜的安全,桐人當時都有心活劈了他。不同于原著中那段被和諧的劇情,困在游戲里的桐人手上不可能沒沾過血,即使在現實世界里殺人的感覺略有不同,他在心理上也沒什么特別感觸。
稍稍冷靜了一下,桐人鞠躬說道:
“哈伊!我明白,多謝諸君。”
主神讓試練者進入的是一個個真實世界,不是那些被人為修正成全年齡版本的影視讀物。盡管在原著當中,迫于社會壓力的作者給主角桐人開了腦殘光環,首當其沖的受害者就是他自己,桐人沒心沒肺跟個二傻子似的。可是如今的情況不同了,這是個現實世界,不是那種治愈系的動漫作品。尚未成年的桐人在游戲中受了那么多磨難,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見識了無數心理變態的殺手,無論一個人本來再怎么天真爛漫也該學會了生存之道。
諸如殺人這種事,普通人在心理層面總會有些抵觸情緒,但桐人是普通人嗎?以那個混蛋的所作所為,特別是他當面嗅著亞絲娜頭發示威的舉動,桐人真有把他碎尸萬段的想法。別人愿意幫忙代勞,自己手上連血都不必沾上一滴,試問桐人還有什么好矯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