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吵吵鬧鬧的,白曉斌也沒有心情去管。大學是個小社會,并不像有些人高中時暢想的那么美好。在里面,有形形色色的老師、同學和學校員工。里面有友情、關愛,有時充滿溫馨。也有嫉妒、仇恨,有時布滿陷阱。
等到一點半的時候,張鐸才在王子成的陪同下,步入302教室,后面卻亦步亦趨地跟著好多學生。之前開學典禮的時候,學校有強調過不許學生“惡意圍觀”,但還是有很多人跟了上來。
張鐸進了教室之后,白曉斌趕忙去把教室門關上,惹的堵在教室門口的學生怨聲載道。
302教室并不大,向哪看都沒有太空閑的位置。張鐸站在教室前面琢磨坐哪的時候,下面的學生就開始招呼上了。
“張鐸,過來,到我們這來!”幾個男生站起來招手,那熱絡的模樣,放佛跟張鐸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張鐸微笑著沖對方點點頭,還不等他過去,就見付雪和鄧娟就跑過來了,“張鐸,到我們這邊走!”還不等張鐸表態,兩個女孩一人抱著張鐸一只胳膊,把他拉到了女生那邊。王子成見張鐸“左擁右抱”的,也沒管什么,一個人到教室后面坐下,張鐸則坐到了女生堆里。
白曉彬開始開班會,整個班會的議題無非就是自我介紹和選舉班干部,過程有些乏味,但是對于剛剛進入大學的少男少女們而言,卻是很重要的。因為他們要記得那些自己心儀的男生或是女生的名字,好提前下手,連對張鐸的關注力都下降了。畢竟對他們而言,張鐸并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
大學對張鐸而言,已經變成了工作中的一個點綴,抄書、拍戲忙累了,回學校念兩天書,將來弄個本科文憑罷了。他連宿舍都沒住,讓那些期待著能跟張鐸分到一個宿舍的男生們略感失望。
選舉班干部的時候,有人提議要張鐸當班長,張鐸連忙拒絕道:“不行,我可當不來,大家也知道我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學校的,所以,為同學服務的時間有限,還是讓給更想鍛煉的同學們吧!”
鄧娟在旁邊說道:“既然是一班之長,就得能者居之,你有沒有空放在一邊,但名字肯定要掛上的。具體的工作,可以由副班長來做嘛!”
鄧娟的想法是,張鐸要是當了班長,就相當于在他的身上栓了繩子,無論他在與不在,班里的事情都跟他脫離不了關系。要是自己能當上副班長,就有接近張鐸的機會了。她也知道自己基本沒戲,但像張鐸這樣有本事的朋友,關系處好了,總沒壞處的。
鄧娟的提議一說出來,就有心思轉的快的人,瞬間想通了利害關系。也有單純地因為崇拜張鐸,而盲目地希望他當班長。也就是三兩個呼吸的功夫,教室里便響起了要張鐸當班長的呼聲。
白曉斌見狀,笑著說道:“張鐸,現在大家一致要求你來當班長,盛情難卻,你還是不要推辭的好。”
張鐸前世上學的時候,除了學習委員,沒當過其他的班干部,如今班里的同學一致要求他來當班長,心里也是有點小得意的。
張鐸站起身來,走到講臺上說:“承蒙各位同學錯愛,選我來當這個班長,我感到很榮幸。因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我呆在學校的時間不會很多。但是我在學校一天,就會為咱們班級服務一天,大家生活上、學習上的困難,都可以找我……。”
許清寧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輕吐朱唇說:“虛偽!”
挨著她坐的魏欣不解道:“怎么這么講,我覺得他說的挺真誠啊!”
許清寧笑了笑說:“他說了半天,就是想說一個事情,那就是在學校的時候,有事可以找他。不在學校的時候,千萬不要麻煩他!”魏欣聽了,不禁愕然。
張鐸講完話之后,從講臺上走下來,并沒有再到付雪和鄧娟中間坐,而是坐到了女生拿排的最外側,剛好挨著許清寧。
接下來是副班長的選舉,競爭卻瞬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班里起碼有將近三分之二的人要求競選副班長。誰都知道一班的這個副班長,才是真正管事的,而且還有機會跟張鐸接觸,再加上同班同學的關系,這要是處好了,將來好處多的很。
剩下的那三分之一,或是真的淡泊名利,或是對自己信心不足,就什么原因都有了。
相比與各自為戰的女生,副班長這個職位,最終由一個叫武天的人拿到了。而許清寧則被白曉斌指定為學習委員,因為她的入學成績為年紀第一。
班會要結束時,白曉斌說:“張鐸,開班會之前,這幫小子就吵著要班級聚餐,現在你是班長,你和武天商量一下。”
武天是瓊海人,性格確是大大咧咧,笑著說道:“商量個啥,張鐸自己訂就好了,我等著他的通知,給他跑腿!”說的班里的人都笑了。
張鐸笑了笑,站起來說:“各位同學,咱們相逢就是有緣,今晚六點我在香格里拉酒店請各位吃飯,還請大家一定要賞光!”
班里的同學,就是再孤陋寡聞,也是聽過香格里拉的大名的。頓時全都拍手叫好,唯有許清寧忍不住說了句,“暴發戶”。當她說完的時候,看到張鐸的疑惑的目光時,才意識道,自己說的那個人就在她身邊。
被張鐸聽個正著,許清寧也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淡然說道:“我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張鐸無所謂地笑了下說:“正所謂三代才出一個貴族,雖然你的語氣讓我不太喜歡,但說的倒也沒錯,我的確只是個暴發戶!”
見張鐸沒有生氣,而是坦然承。許清寧笑了笑,把頭轉向一邊,在心里卻已經把張鐸當成一個意圖跟她搭訕,想要泡她的人了。
張鐸見許清寧轉頭,也就沒再說什么。在他心里,反倒把許清寧當成一個意圖通過引起自己的注意,再接近自己的人了。
在他成名有錢之后,遇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女孩子。有明目張膽要追求他的,有委婉表示愿意獻身的,有故意找茬想要引起他注意的。種類繁多,不一而足。
漸漸的張鐸已經有了免疫力,所以無論是鄧娟的假摔,還是付雪的熱情,又或者是許清寧的不屑,在張鐸看來,都有可能是出于某種目的。所謂高處不勝寒,對于他現在的身份與財富,想要找一份真心實意的友情又或者是愛情,真的是太難了。
班會散了之后,張鐸在王子成和武天等人的陪同下,出了教學樓。張鐸上了賓利之后,先去了香格里拉酒店休息。而五點多的時候,一輛大巴開到松江大學中文系的教學樓前,把集合在這里的一班學生都裝上了車。
“哎,一班這幫人是要去哪啊?”二班一個男生說道。
他旁邊的同學頗為羨慕地說:“你不知道啊?咱們學校都傳遍了,張鐸在香格里拉請客,誰讓咱們跟他不是一個班的呢!”
“我靠,香格里拉啊?”男生驚呼道。
“你以為呢,不過你說他都這么有錢,這么成功了,還念個什么勁,不會就是為了到學校里裝逼吧?”
“我看沒準,你看過《流星學院》沒有?里面的校園四公子多牛逼啊!我聽說咱們學校已經有人把他評為第一公子了!”
“靠,真夠無聊了。”
“我覺得咱倆才無聊呢,光顧著羨慕人家去大酒店,都耽誤咱們的打飯了。再不去大食堂可沒菜了!”
“我靠,要來不及了,趕緊走!”
車子到了酒店門口停下,一班的學生們,在導員白曉斌的帶領下,跟著王子成進了大堂。在服務人員的引導下,一行人到了張鐸包下的一間大廳里。
只見富麗堂皇的大廳內,擺著六張桌子,上面是干凈整潔的餐具。桌子中間則放著啤酒、紅酒、飲料和香煙。武天坐下之后,拿起桌子上的硬盒玉溪說:“不錯啊,弄這么好的煙!”
同寢的錢明問道:“不是中華才算好煙嗎?”
武天笑了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軟中華、硬玉溪,頭發越短越牛逼。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
錢明笑道:“你都擱哪學的啊?”
武天很自然地說:“就是到這才學會地啊!”
錢明伸出大拇指說:“行,你狠!”
一班的同學們感慨著酒店的奢華,落座之后,還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們當中,有些人出身較好,中學時代就隨著父母出席各種典禮酒席,對于這里的環境,倒也能適應。有的人則真的是從很窮很窮的地方走出來,到這里像是來到另一個世界一般。他們或是震驚膽怯,或是野心勃發,那就什么心思的人都有了。
一班是典型男多女少,加上導員白曉斌,也坐不滿兩桌。這些人又都想跟張鐸坐在一起,張鐸就讓服務員換了一張大桌子,等吃飯的時候則是男生坐一桌,女生坐四桌。
等到相互敬酒的時候,鄧娟則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拉著張鐸說:“張鐸,你這么大方,等《笑傲江湖》上映的時候,我們一定去電影院捧你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