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楓看到老板這么熱情,他也不推托了,點頭笑道:“ok,那就嘗嘗!”
白人老板笑道:“你運氣不錯,因為我釀的酒是這一帶最好的。”
李書楓微笑地跟在他后面,走進了酒館里面,應該是白天的原因,酒館里沒有一個顧客。他來到吧臺前坐下。
看著白人老板從后面拿出一瓶酒來,老扳往杯子里倒滿一杯酒,推到李書楓面前,道:“我們開始了。”
李書楓拿起酒杯嗅了嗅,便抿了一大口,舌頭頓時感到很辛辣,白人老板哈哈一笑,道:“怎么樣?”
李書楓笑道:“酷!”,
“你來這兒是旅游的?”白人老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著一邊問。
李書楓點了點頭,道:“不,我是來拍電影的,但不是這里,這里不太適合。”
白人老板問道:“那你是什么,選景的小雜務?”
李書楓又抿了一口酒,解釋道:“選景是導演的工作,我是導演。”
白人老板大笑起來道:“你是導演!?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哪個?噢,想不起來了,我聽說有一個很年輕的華裔導演。”
李書楓答道:“可能是我吧。”
白人老板不確定地皺了皺眉頭,道:“是嗎?太久沒去電影院了,上次還是幾年前……”
當李書楓走出酒館,他已經喝了三大杯酒,腦子里感到異常興奮,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有一股力氣在身體里竄來竄去,很想發揮出來。
他“啊”的大喊了一聲,便興致勃勃地朝著白人老板說的“這個小鎮風景最好的地方”走去。
很快,他走出了小鎮的居民區,來到滿目村林、綠草的郊外,又走了一大段路,穿過了一片樹林,突然入目是一片藍色。
“哈哈,湖!”,李書楓放聲大笑了起來,展著雙手快步奔向前面不遠處那湛藍的大湖,他跑到湖邊才停了下來,閉著眼睛享受著吹來的微風,太棒了,他的心既在興奮地跳動著,又完全地放松了下來,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地好。
他突然感嘆地“喔、喔”了兩聲,睜開眼睛,望著平靜的湖面、遠遠稀罕可見的對岸,用盡力氣地大喊道:“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的原因,他臉上泛起紅暈,耳朵也在燙,輕微地喘了一口氣,他笑著往地上左右四望,馬上就雙眼一亮,撿起了地上一塊小石頭,用力地往湖面扔去,喊道:“讓什么李書楓見鬼去吧!去他瑪的最佳導演!”
好幾年了,他幾乎都在忙碌中度過,但是他很快樂……他又拾起一塊石頭,使盡全身的力扔出去,大喊著道:“我就是想拍電影!”
“我就是想拍電影!我就是想拍電影!”李書楓又喊了幾聲,大笑地往長滿野草的地上坐下,感覺到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壓力、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小小滿足,都隨著這些喊聲漸漸消失,整個人就像回到很久很久的以前。
李書楓撿起一塊小石頭霍地站起身,全力地往湖面扔去,只見小石頭在湖面上飆了兩下,才沉入湖底,看著那一圈圈漣漪,他興奮地跳了起來,喊道:“耶,飛了兩下!”他哈哈一笑,整個人坐回到地上,干脆朝后面躺下來,壓著野草,輕聲道:“真舒服!”,
望著藍天中那些浮動的云朵,忽然腦袋有些暈,眼皮撐不住地合上,迷迷糊糊的,不用半分鐘就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在夢中,他叉著腰地站在沙上,看著爸爸媽媽,神氣十足地說:“我宣布,我長大以后要當一個導演,我要拍電影!”,
拍電影……李書楓感到渾身都很冷,似乎在微微顫,他霍地睜開了眼睛,慢慢地撐起身子,只見天空黑乎乎的,大塊的烏云壓在頭上,雨水斜飄而下,打得湖面滿布漣漪,他喃喃道:“下雨了……”
他困感地看著周圍,扯了扯身上濕透的衣服,又拍打了一下隱隱作痛的腦袋。
為什么我會睡在這里?!李書楓想不明白地撓著頭,生什么事了?突然,他的鼻子感到很酸很酸,頓時“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旅館房間,李書楓盤腿地坐在床上,一陣強烈的嘔吐感涌了上來,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快步沖進衛生間里面,旋即便響起了一陣陣干嘔的聲音。
良久之后,他才微微喘著粗氣,步伐緩慢地走了出來。
該死的,只是喝了三杯酒而已,那個老板明明說酒精度很低,為什么就成這樣子了?還是他天生不是喝酒的好材料?
依稀地想著走出酒館后的那些記憶,李書楓又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要是掉入湖里,那么就成一只野鴨了。
口干舌燥之下,李書楓倒了一杯溫水“咕咚咕咚”的飲盡,但是嘔吐感馬上又涌了上來,他干嘔了一聲,又暈又痛的腦袋忽然像要爆炸一樣地劇痛,這讓他感到天旋地轉,不得不扶住墻邊,才沒有倒在地上。
天啊,怎么會這么難受……,我的酒量沒這么小吧?酒館老板給我喝的什么?他無奈地一捂額頭,手上只覺得非常的滾燙,他疑感地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地道:“什么,我發燒了?”
每天風雨無阻的練拳和運動,這讓李書楓的身體素質向來就很棒,他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生病了?三年還是五年?
但這個記錄看來要終結了,他翻了一下房間的抽屜,找到一支水銀體溫計將其夾在腋下,眩暈和嘔吐感讓他越來越難受,他坐在床邊用手機打給自己的家庭醫生。
雖然他不怎么生病,但為了定期的身體檢查,還是雇請了一個家庭醫生。
電話一接通,李書楓就問道:“嘿,安迪,我想我燒了;還有些感冒,我隔幾分鐘就打一次噴嚏,而且我很想嘔吐……”
“李,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具體的情況是怎么回事?”手機傳出了安迪嚴肅的聲音。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