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龍吟瑤皺眉望著面無表情的余繡衣。
百來個樂伶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驚叫著逃走。
就在眾人都還未回神之際,燕琳突然將手搭在正欲跑去扶起6龜蒙的蘇瞳的肩膀上,凍氣倏然間讓她渾身僵硬,小臉上的驚容也一并凝固。
“蘇瞳!”小白見燕琳扛起蘇瞳就往禁地跑,不由驚叫一聲,正欲追去,后方冷不丁有拳風襲至,她大驚失色,好在傀儡幾乎同時成形,替她擋下了這一擊。
“道殺門徒有問題,拿下他們!”龍吟瑤身形一展,便向燕琳追去。她一動,今日臉上反常得沒有笑容的喜兒同時綴了上去。
青衣腳步微錯,她感受到了喜兒的殺機,那絕不是想要去救人,連她都如此,其他人又如何?
“不止道殺門徒,散開……”她的聲音方落,便向著迷霧的另一方疾馳而去,她要繞過階梯阻截燕琳。
在其身后的余神機眸子微閃,緊隨其后沖入霧中。
武巖眉頭微皺,反其道而行,往左邊的迷霧沖去,牙突則緊隨其后。
說時遲那時快,場內頓時只剩了趙云小白花音花巖,詭異的形勢讓他們不敢冒動。
而道殺門徒一方,則留下來七罪與余繡衣。
趙云淡淡掃過兩人:“看來你們早有預料會有今日,這是為了什么。”
要說七罪與余繡衣,兩個都是惜字如金的翹楚,若是往常,余繡衣偶爾還是會開口說話,七罪就完全不同了,面對外人時根本不會開口。
“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了什么。”但今日居然不同,余繡衣沒有開口,卻是七罪開口,“為什么我會變成今日這副鬼樣子,為什么我非得變成這副鬼樣子不可?”
他的喉嚨像似嵌入了兩塊鐵板,聲音像是從鐵板的縫隙里擠出來的,極其的尖銳刺耳。
“我就說你們道殺門怎么會那么好心腸來助拳,原來早有圖謀!”花音咬牙切齒,“喜兒怎會與你們同謀,你們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法控制了她!”
“桀桀。”七罪笑了,比夜梟還恐怖,“她比我們還期待今日,需要我們控制?”
“余繡衣,蘇伏三番兩次救你,難道你一點也不念舊情了?”花音根本不信。
“我活著是為了報恩。”余繡衣終于開了口,“他對我有恩,但太晚了,我只能同時報答一個人。”
她說完就不再開口,蠶絲手套泛著微光,突然一拳擊向離她最近的花巖。
花巖跺腳,巖土倏然覆體,同時喝道:“不用再多說,拿下他們便知分曉,趙院主拖住七罪。小白,不要再惦記小公主了,她定能平安無事,我們聯手,盡快拿下余繡衣!”
巖土覆成的拳頭與余繡衣的粉拳形成鮮明的對比,碰撞間,只見龍蛇虛影從余繡衣的小拳頭上生,花巖身上的巖土霎時崩碎,喉頭一甜,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他的身形暴退,眼見余繡衣第二拳已然擊來,他的右腳猛然踩在階梯上,頓住了身形,同時身下方圓數丈地域的土石盡皆化為泥石流一樣附在體表,形成了一個兩丈左右高的土石巨人。
轟然一聲巨響,土石迸濺中,花巖一個趔趄,堪堪擋下了余繡衣第二拳,并伸出巖石手掌抓去,這若抓一個正著,以她纖弱的軀殼,只怕受不住花巖一拳。
余繡衣纖足在地上一點,借力的同時,右拳收回,左掌拍出,只見龍象虛影環繞,拳勢中規中矩,莊重森嚴。
花巖一聲冷笑,他伸出的巖石手掌倏然間一拐,竟化為盾牌護在身前,同時早有準備的左手突然力,自下方繞襲,重重地擊向余繡衣的腹部。這一變化真是妙到毫巔,必是提前預判了余繡衣的應對,縱是蘇伏在此,也無法做得更好。
“好!”余繡衣一潭死水一樣的美眸忽然一亮,她沒想到平日木訥老實,也沒有什么杰出表現的花巖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所謂高手一交手,便知有沒有。
余繡衣掌勢不變,縮回的右拳疏地變幻為掌,閃電般向下拍去。“砰砰”的先后兩聲急促的碰撞,她的身形當即借力向后彈飛,避開了花巖又一擊重拳。
“小白!”花巖突然間喊道。
余繡衣立即察覺不對,身形在空翻轉,便見一張蛛網迎面撞來,此時根本來不及躲避,霎時就被捆個正著,稍一掙扎,蛛網緊緊纏繞,把她包成了個粽子。
“哼!”
她正待運勁破網,頭頂上突然出現一個嬌小的影子,正是一臉冷色的花音。小小的拳頭上似乎蘊含著千鈞之力,拳頭未至,拳風的呼嘯已令臉頰隱隱生疼。
余繡衣沒有慌亂,努力側翻身形的同時,右手肘迎上了花音的拳頭。“喀嚓”一聲脆響,肘骨似乎錯位,整個人便如隕石一樣砸落大地,若非體內靈氣狂涌而去,只怕整只右臂都會粉碎。
花音怎會就此放過她,雙足猛地踩踏虛空,氣爆聲中,她的身形猛烈旋轉,如同一道狂猛的旋風擊向余繡衣。
此時余繡衣已然回氣,蛛網四分五裂的同時,她借著蛛網的隱蔽,向后飄蕩而去,避開了花音的重擊。
“哪里逃!”塵土飛揚,小白操控兩個傀儡撲過去。
余繡衣身在半空,強忍手肘劇痛,連揮數掌,龍蛇嘶鳴,擊飛了一個,撕裂一個,但落地時,卻已被三人圍在了中間。
此時四人激斗數個回合,趙云與七罪卻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需要幫忙么。”七罪說。
“不!”余繡衣抬起左手輕拍右手手肘,又是“喀嚓”一聲,肘骨便已歸位。
七罪似乎很欣賞她:“每次看你打,很是賞心悅目。”
就在此時,趙云突然化為一抹幽影,無聲無息地掠過虛空,再出現時,黑槍宛如蛟龍出海般直擊七罪的頭顱。
“咚——”
一聲鐘鳴,眾人只覺身體突然僵滯一瞬,回過神來時,便見七罪被黑槍絞成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