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躲在藍海城城外的楊勝望著漫天的魔元就此化為烏有,感到十分惋惜,“我就說,誰要和那個煞星作對,肯定沒好下場,還好老子機靈。李元佑死定了,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反正沒人知道我的身份,嘿嘿嘿……”
這樣想著,他小心翼翼的在林間奔走,跑了一段,離藍海城有些遠了,才想祭出法器,卻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嚇得魂飛魄散。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點預兆也沒有就那樣出現在他眼前。
定睛看了看,不由才長長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那煞星追來了呢。我的死活無關緊要,他們怎么會追來,真是自己嚇自己……”
由于這時候已是丑時,天還是很黑,他并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這時這才有心情辨認對方的容貌,心里又是一驚:“你,你不是天工坊那個……”
“迷子
舍利也找回來了。法劫近在眼前,你速速回去準備吧。”
“是!”來人應下,當即化光而去。
如果蘇伏在這里,就會認出這老僧,正是當年追殺了他將近十萬里的凈慧禪師。
李元佑跌跌撞撞地穿過密道,來到秘窟的洞口:“娘,瑩兒,快,快帶上元生……我們走……”
他倚著石壁,咬牙一揮手,一道微弱的幽火頓時將頂壁給砸出了個小洞來。
徐瑩聞聲趕了出來,見他胸前染滿了血跡,頓時哭了出來:“佑哥,你怎么樣了……”
“還,還死不了……”李元佑踉蹌著來到石室門口。
婆婆正從里間迎出來,忙扶住了他:“元祐啊,你這是……”
“娘,這里不能再久留了……”
“那些人那么強,我們逃,逃得掉嗎?”徐瑩害怕地說。
“你,你看,我算……算無遺策,怎會不鋪墊后路……”李元佑冷冷一笑,回身指著石室對面的中央圓臺,晁景仁正躺在上面。
“這人和妖帝有些淵源,只要有他做人質,我們就能安……”
話未說完,背心處“嗤”的一聲悶響,一只干枯的手從他的胸口處突出來,抓著他的心臟。
鮮紅的心臟正在“噗通,噗通”的跳著,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全逃出去……”接著未說完的話,李元佑抽搐著臉。
“為,為什么……”他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心臟。
“如是我聞,恨本是愛的歸途。一個不輸,一個不哭,寧愿醒著清楚,中了恨的迷毒;一面滿足,一面殘酷。”
聲音是兩個人的,一個是徐瑩的,一個是婆婆的。
婆婆的眼神變得十分空洞,宛如行尸走肉一樣。
“是啊,為什么呢?”徐瑩輕輕撫著李元佑的臉,“我啊,做夢都想著你,念著你……你可曾想我一分,念我一分?每回我從夢中醒來,發現身邊躺著的人不是你,我對你的愛就減一分,對你的恨就多一分。”
“十年前,婆婆的壽元就走到盡頭了。”她輕輕把頭埋在李元佑的右邊胸口,“那個時候,我的理智崩潰了。因為我發現我沒有做到答應你的事,那我之前付出的委屈算什么?這么多年委身一個不愛的人算什么?所以我崩潰了,我把這些都算在你頭上……”
“李元佑,”淚珠滾滾落下,她的嘴角滲出血跡,臉色變得慘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可是,我還愛你,就算一直減,一直減,一直減,我還是愛你……”
“現在,你又想逃走,從我身邊逃走,讓我再一次陷入絕望地獄……”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哀傷,“那就,一起死,只要死了,你就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她緩緩滑倒下去,身體逐漸失去溫度。
徐瑩一死,婆婆也像斷了線的人偶癱軟下來,李元佑的心臟便掉在了地上。
一只手撿起了他的心臟,遞到了他的面前:“嘗過自己心臟的味道么?”
李元佑勉強抬起頭,見是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晁景仁,不由牽動著嘴角:“你的野心,終于開始綻放了?”
“這不是你教我的么?”晁景仁饒有興味道,“其實你還沒回來之前,我就看見她服毒了,恐怕你戰勝回來,她也做好了和你同歸于盡的打算。你也真會忍,被人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最后落到這樣的下場,有什么感想?”
“我早就,知道了。”李元佑輕聲道。
“死鴨子嘴硬!”晁景仁冷冷一笑。
他托著李元佑的心臟湊到鼻間聞了聞,陶醉地說:“這世上,再沒有什么比力量的味道更美了,你同意嗎?”
不等李元佑開口,他就狠狠咬了一大口,用力地嚼著:“我會變得比你更強,然后為你報仇,把吞天魔功的副本給我,我知道你一定有。”
“在,儲物袋里……”李元佑抽動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景仁啊,記住我今天失敗的樣子,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