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仙尊跟隨為首修士離開浮舟,去往飄渺宗,為首修士名甘浪山,心海境八重,是甘氏在天墉城的主管。○
一葉輕舟,飄飛在山霧之中,仙尊和甘浪山并肩佇立在飛舟上,兩人衣袍微蕩,宛如仙人凌空逍遙。
“大人,聽水凰兒說,大人是擔心幽皇主不容,才有心成為飄渺宗客卿。”飛行中,甘浪山忽然說道。
“幽皇主不容,你認為可能嗎?”仙尊平靜回應。
甘浪山一滯,道:“水凰兒應該不能亂說。”
“是她擔心幽皇主,日后會索要了她回去,而為了能夠讓她獲得安心突破,我答應了前來飄渺宗。”仙尊輕語。
甘浪山輕哦,仙尊又道:“我也明白水凰兒的苦心,她想為家族找一個依靠,聽水凰兒說,你們甘氏的星主在五十年前隕落,近幾十年,事實上是依靠了幽皇主的威懾。”
“大人卻是知道。”甘浪山語氣恭敬道。
“我還知道,你希望水凰兒能夠重歸了幽皇。”仙尊語氣冷道。
“大人不要誤會。”甘浪山吃驚道。
“幽皇奈何不得我,別自尋了絕途。”仙尊直白冷道。
“大人,在下絕不敢怠慢了大人。”甘浪山起禮恭敬道。
“善淵真君是什么境界?”仙尊冷問。
“星境二重。”甘浪山回答。
“你們甘氏依附了善淵真君?”仙尊問道。
“還算不得依附,天墉城自有法度,不過卻是惹不起,不瞞大人,大人能夠成為飄渺宗客卿,是我們上求善淵真君舉薦,吾族沒有了星主,在內宗毫無話權。”甘浪山恭敬回答。
仙尊輕嗯,道:“善淵真君的為人如何?很陰險嗎?”
甘浪山一滯,隨后謹慎道:“善淵真君威名赫赫,在下也只有幸見過八次。”
仙尊一笑,道:“觀子知父,善淵真君肯定不會是善類。”
甘浪山無語,過了一會兒才謹慎問道:“大人莫非是星境二重?”
“我星境三重。”仙尊平靜回答。
啊?甘浪山震驚失聲,足下的飛舟為之一晃,仙尊又淡笑道:“你穩當點。”
甘浪山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大人竟然是星境三重,水凰兒不知道?”
“凰兒是不知道,因為她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多,我顧慮她可能泄露了我的修秘。”仙尊說道。
“大人不想外泄了星境三重?”甘浪山問道。
“是,隱瞞了境界,能夠讓我的敵人措手不及,數年前,我滅殺過一個星境二重的修士。”仙尊說道。
“是赤霞真君?”甘浪山道。
“赤霞是星境一重,當時與一個星境二重的在一起。”仙尊說道。
甘浪山起禮,恭敬道:“吾愿為大人守秘。”
“你若不守秘,善淵肯定會放棄了舉薦。”仙尊淡然道。
“是,大人明見。”甘浪山恭敬道。
仙尊點頭,目視前方,輕語:“我的心修是七情之愛,思鄉之哀,凰兒表明了心跡,我自然不想與她的家族發生了殺戮后果。”
甘浪山臉色微變,忙道:“在下絕不敢有欺大人。”
“我不指望你們家族給我什么,我或許也幫不上你們太多,畢竟飄渺宗非我地盤,若是你們被壓制的抬不得頭,可以考慮遷去織云國。”仙尊輕語。
“謝大人眷顧,不過吾族世代尊奉飄渺宗,也以成為飄渺宗真傳為信仰,絕不能放棄祖宗留下來的基業。”甘浪山莊重道。
仙尊點頭,問道:“你們有多少族人在修煉禁神丹書?”
“五個,有一個成為了內宗真傳。”甘浪山回答。
“哦,那你們在內宗也是有了真傳根本。”仙尊微訝道。
甘浪山輕搖頭,道:“心海境七重修基,在內宗無足輕重。”
仙尊點頭,甘浪山又道:“大人的禁神丹書,能否接納吾族修煉天魂?”
“你們不是有真傳族人嗎?”仙尊輕語。
“吾族的真傳族人,不能承受妖帥天魂,那會造成心劫加重,事實上,吾族真傳是一位清修者,心境忌諱駁雜。”甘浪山解釋。
“容我想想。”仙尊平靜道。
“大人若是能夠接納,吾族愿尊奉大人為元老,唯命是從。”甘浪山恭敬再言。
仙尊輕搖頭,道:“十二個,多了不成。”
“謝大人。”甘浪山恭敬致謝。
仙尊平靜默然,他知道甘浪山對他已然有了信心,不然不會這般請求,禁神丹書是能夠造就半步元神修士,但反過來也成了禁神丹書寶主的附庸。
禁神丹書的戰力,主要是仙靈力量的聚合,仙尊不介意多收十二個帥階天魂,另外禁神丹書的原界由他掌馭,可以分割布局了一個靈界,容納甘氏修士的天魂生存。
又默然飛行了半日,前方出現了兩座險峻高聳的山峰,山峰的形態互相傾斜,仿佛兩個巨人對峙欲撲,山峰之間有一條滔滔大河奔騰而出,發出轟隆隆激響。
“前面就是躍天門,過去就是飄渺內宗。”甘浪山說道。
仙尊看了暗思:“卻是類似了幻神洞的入口,莫非也是一處古修遺跡。”
飛舟直入山峰之間,一瞬間仿佛穿越過了什么屏障,眼中的景象也是大變,只見云海無邊,碧峰聳立如林,天空之上存在了一條霞光虛幻的巨大龍形。
“這里?好眼熟,嗯,類似了秘境的萬壽木洞天。”仙尊暗自尋思。
“來者何人?”一個巨大身影化現半空,是一個身穿金甲的威武神將。
“回大人,吾甘浪山,受善淵真君召見。”甘浪山恭敬回答。
“去。”巨大身影簡言,隨即一股力量加諸了飛舟,轉瞬間移去了一處大殿前。
走下飛舟,仙尊打量了一下,大殿飛檐重脊,銅柱撐立,大殿前的階下擺著一只巨大紫鼎,古樸厚重,乍一見,很像紫玉帝族宗府里的山河鼎。
“大羅天?”仙尊看著大殿門上的匾額,意外輕語。
“這里是閬風巔,很多星主大人聚居在此,大羅天寶殿是閬風巔主殿。”甘浪山心語解釋。
仙尊默然,他能夠感受到整個天地存在了規則力量,這里存在了蜃龍天界的法陣,可以肯定,飄渺宗之地存在了一件月輪境寶器。
一位黑袍紫金冠,面容和煦的中年男人走出了殿門,佇立階上微笑道:“夜巖道友來了。”
“拜見善淵大人。”甘浪山極為恭敬的,幾乎九十度彎腰見禮。
“嗯,好,你先候著,本座先給夜巖道友錄入。”善淵真君溫和道,甘浪山默然后退了三步。
“夜巖道友請來。”善淵真君溫和道,仙尊嘴角淺笑的邁步走去,一瞬間,他感應了兇兆惡意。
拾階而上,與善淵真君一起走入了大羅天寶殿,殿內很是寬敞,布局類似君臣的朝殿,正面的梯形白玉臺上,擺著一張青玉案,案后青玉雕龍大椅,案上擺著一只青色蟠龍含珠的璽印。
一直走到白玉臺下止步,善淵真君扭身正容道:“請道友馭出禁神丹書。”
仙尊默然馭出了禁神丹書懸浮胸前,善淵真君點頭,扭身面對臺上青玉案,起禮道:“請仙君斗轉星移。”
話音一落,一股浩瀚威壓彌現整個大羅天寶殿,繼而一個錦衣青年憑空出現在仙尊近前,與仙尊之間隔著禁神丹書,青年的眼神,火熱的盯向了禁神丹書。
忽然,禁神丹書撐現了一個虛影,轉眼間虛影變成了另一個仙尊模樣,與錦衣青年幾乎是臉對著臉,而且是嘴角含著冷笑的突然出場。
一片霧海在大羅天寶殿內彌現,而青玉案上的璽印也升騰起一道青光柱,繼而青光柱上出現了一條盤柱獨角青龍。
“嗯?是你?”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是我,大人怎么與飄渺宗有關?”后出現的仙尊,扭身面對了青玉案說道。
“哼!這里是吾之道場,你是明知故問。”獨角青龍冷道。
“我只聽說禁神丹書與蜃龍邪眼有關,也猜想過可能與大人有關,不過我來飄渺宗不是探究,而是尋求禁神丹書的心得。”‘林南風解釋道。
“原界就是禁神丹書的終極,吾是天帝寶璽的靈神,蜃龍邪眼又名天帝符印,是吾分神造化,禁神丹書又名昆侖仙旨,蜃龍邪眼結合禁神丹書,即可化為吾之仙境道場,直至成為原界。”獨角青龍解釋道。
“多謝大人解惑。”‘林南風’尊敬道。
“你的成長不錯,不過還是弱小。”獨角青龍道。
“吾還有一惑,請問大人與紫金葫蘆的天帝璽有關嗎?我想獲得盤古斧法門。”‘林南風’抱著希望問道。
“與吾無關,你盡早離開,這個道場有不能容你的存在。”獨角青龍淡漠道,青玉案上的盤龍光柱隨后消失。
真是惑猶未盡,仙尊扭頭冷視了善淵真君,善淵真君神情怪異的盯視中,見仙尊望來,他突然恭敬禮拜:“善淵不該冒犯了大人。”
仙尊壓抑了殺機,獨角青龍說的很清楚,這個道場還有別的強大存在,似乎能夠與獨角青龍平分秋色。
“我的客卿。”仙尊冷道。
“大人放心,吾這就去紫翠丹房為大人錄入,供奉絕不會少。”善淵真君恭敬回答。
“嗯,走吧。”仙尊淡然回應,沒有穿越離開飄渺宗,保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