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兒將屋子里能砸的東西都砸光的,怎么就沒人相信他勒,那貫丘氏酒樓的雞湯本來就比尿還難喝,沒見識的家伙,還敢自稱什么最上品的美食,完全口無遮攔,這樣的酒樓難道不該燒?
尼瑪,越來越懷念那位大媽做出來的雞湯了。
景哥兒完全氣不過,用腳狠狠的踢了踢禁閉的大門。
這時,一個苗條身影出現在門外,“哥哥,你又意氣用事了,貫丘氏雖然是我們的對頭,但你怎么可以用……用那樣的借口燒了人家的酒樓,父親氣得把桌子都掀了,還得賠償對方的損失。”
聲音清脆,如同美妙的樂器,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一個美人兒。
“要你管。”不過景哥兒可不怎么領情,他也想心疼自己這個妹妹,可自從她一出生,人人都拿他和這個小他兩歲的妹妹相提并論,自己是什么,資質不是很好可也不差,但比起太陰玄體,就如同云泥之別。
從小自己都是差的那一面,如同一面鏡子將這位妹妹照耀得完美至極,不僅資質,連性格外貌都是極好的,大家都說自己不爭氣,可即便自己付出再多能趕得上自己天生就高人無數等的妹妹?
身為兄長,卻毫無亮點,他還能干什么?除了紈绔引人注意,誰還在意角落里一個默默無名的景哥兒?
“哥哥……”少商姬的聲音充滿無奈。
“啪……”屋內傳來一件物器砸得粉粹的聲音,他就是討厭這樣的語氣,明明是比自己小的妹妹,可說話的語氣就是一副哀怨教導人的口氣,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的語氣有多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應該做一個乖巧讓人疼愛的妹妹的本份。
屋內屋外都沉默了下來,少商姬眼中有不屬于她年齡的哀傷,她記得小時候這位唯一的親哥哥十分疼她的,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位哥哥除了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在無其他,肯定是跟著外面的那些酒肉哥兒混壞了,但無論她勸多少次,他都不聽,而且她越勸,自己哥哥的脾氣也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得更大,總是在外面惹是生非,現在外面都傳出落日城第一紈绔子弟的名號了。
安靜中,只有隔著門兩人的呼吸,就如同兩人的兄妹之情一樣,明明都想關心著對方,可總是不得法總是用錯方法。
腳步聲傳來,有兩人走了過來。
“小姐,付聞老爺子來看看景哥兒。”下人領著一位老者來到門旁。
少商姬是認識這位老者的,以前經常和父親在一起聊天,是父親的好友,不過她記得這位付老爺子可不怎么喜歡自己的哥哥,幾日后是自己的拜師儀式,怎么這位老位老爺子先來看自己哥哥了?
微微府下身,行了一禮:“見過付老爺子。”
“呵呵,一年不見姬小姐是越來越漂亮了。”付聞心中急切,但這些應付又避免不了,這位姬小姐的確出落得更加漂亮了,更何況十分有禮。
“付老爺子過獎了,我哥哥現在正在禁足,恐怕不方便相見。”少商姬答道,怎么也不好讓別人看到她哥哥發脾氣的樣子。
那怎么行,付聞心中暗道,“景哥兒這孩子還真是會闖禍,我勸慰兩句就是,也算不上什么事。”
“你們都走,我誰也不見。”屋內傳來景哥兒的聲音。
“這……”少商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老者,怎么說也是父親的好友,自己的長輩,如果不想見,由自己擋著就是,哥哥怎可直接當面推婉。
付聞暗道,你以為我想見你這個遠近聞名的紈绔,還不是迫不得已,這小子的性格這么差,難道是和那位前輩臭味相投所以才認識的?
“呵呵……”付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呀的,今天不見也得見,“聽說景哥兒已經被關了幾天了,這小房間也太小了,會不會將他悶壞了,這樣的孩子要慢慢教育,這樣關著他反而會適得其反。”付聞一副長輩的樣子說道。
少商姬一愣,這位付老爺子什么時候這么關心自己哥哥了,“可這是父親吩咐的,沒有父親吩咐哥哥是不能出來的。”
付聞把臉一橫,“你父親就是個榆木疙瘩,什么都不懂,管教孩子哪能強迫的,等會我非要去說說他。”
少商姬臉上一抽,當她的面罵自己父親是一個榆木疙瘩,這老者也太……以前父親對她哥哥也很溫和的,只是哥哥的情況越演越烈,只有送去青陽才會好一些,但這次回來沒多久紈绔之氣就犯了,沒有人管得住,所以父親的手段才會強硬起來,聽話還給青陽的那位老夫人去了信。
“鑰匙在哪?還不把門打開,關壞了怎么辦?我單獨幫你父親教育教育他,保證管用。”付聞有些忍不住了,不知道那位怪里怪氣的前輩會不會把自己兒子怎么樣。
少商姬一愣一愣的,這位付老爺子的性格怎么和以前大不一樣,不過通過他讓自己哥哥早些出來也是個辦法,她可聽別人說過,人關久了的確會出問題。
對身邊的下人說道:“還不去將大管家叫來。”鑰匙就在大管家手上。
“可是……”下人有些猶豫,老爺可是吩咐過的,在小姐拜師儀式之前誰也不能放景哥兒出來。
“讓你去就去,至于我爹那邊,付老爺子會去說的,是吧?”少商姬看向付聞。
付聞怎么覺得這位小姑娘的眼神有些狡詐勒?不過管不了那么多了,點點頭道,“我的話你家老爺還是能聽一二的。”他這是倚老賣老了。
做下人的就是苦,夾在老爺和小姐還有這位客人當中,左右為難啊,唉,反正這位付老爺子說了,這事兒他擔著,放景哥兒出來,老爺最多也就發發脾氣,而且總不可能當著小姐面不聽小姐的話吧?
有了決斷,叮叮咚咚跑了下去。
少商姬與付聞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兩人的心思都沒在對方身上。
不久,一位滿頭銀發的老者就趕了過來,在他身旁還有一中年,赫然是景哥兒的保鏢威叔。
景哥兒是老爺親自吩咐關著的,怎么能說放就放,所以大管家聽到下人來報時特意去了一趟老爺那邊,現在客人越來越多,總不可能一直將景哥兒關著,這豈是事兒,所以大管家得了吩咐,來放景哥兒出來,威叔也被叫來好好看管住景哥兒,如論如何不能讓他在這幾天惹事。
銀發大管家摸出鑰匙,走上前準備開門。
少商姬露出了笑容,她不知道這位老管家早就去詢問過她父親,還以為自己的小小計謀得逞了。
付聞也是一晃神,自己的面子怎么這么好用了?不過想一想放出少商氏的嫡系少年,說不得他的行為還是給那對父子制造了機會隨勢而下。
門被打開,景哥兒走了出來,臉上有些疲憊,顏色也不似平常的紅潤,有些蒼白,這是關久了的正常狀況。
“哥哥。”少商姬小心翼翼的行了一禮,她有些害怕這位哥哥又無緣無故的對她發脾氣。
“哼。”景哥兒哼了一聲,在家里也這般禮禮貌貌的,別人還以為他們是陌生人,揚著頭,不管不顧的大搖大擺向外走去。
付聞一愣,就這么走了?怎么說他能出來也有自己的一分力不是,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這脾氣和旁邊的女子比起來,還真是……
“哥哥,你去哪?”少商姬趕緊問道,不能再出去胡鬧了,不然又得被關起來。
“關你什么事!”景哥兒瞟了一眼自己妹妹似乎責備得眼神,心里十分不爽,做妹妹得倒是管起哥哥來了。
付聞見景哥兒就要出門,哪能讓他就此離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景哥兒得胳膊。
“景哥兒,老夫可是有一年沒見到你了,我們可要好好嗑嘮嗑嘮。”
景哥兒明顯一愣,這位付老爺子他也見過幾面,對方不喜他的性格他還是能感覺出來地,怎么現在如此熱情?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顧景哥兒反抗,付聞拉著他就走,身后一堆人一愣一愣地,這付老爺子是怎么了?
威叔也是一愣后回過神,跟了上去。
“到底有什么事?”一處安靜的小院中間,景哥兒坐在石凳上出言問道,難道真是自己父親拜托這位來教育自己的,但他什么也沒錯,憑什么教育自己,而且他現在全身難受得要死,要教訓怎么也得等他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
威叔正站在不遠處,這付老爺子今天的表現還真是奇怪,如果不是他與老爺認識多年,還以為他有什么企圖。
付聞目測了一下威叔與他們得距離,這距離應該不會發現自己拿出得東西寫得什么吧。
“有人讓我交給你一些東西,他說你看了過后就會明白。”付聞拿出紙條和藥瓶。
這次輪到景哥兒發愣了,給自己一些東西?除了自己在落日城喝酒的一些朋友還能有誰,但怎么可能是這位付老爺子來傳遞?這也太奇怪了。
伸手接過,一張紙一個普通的藥瓶?紙張打開,然后臉色猛得一變,一股興奮,欣喜,意外,還夾著著一些其它表情全都聚集在了景哥兒臉上。
付聞認真觀察著景哥兒,見他的表情,心中一松,他果然認識那位前輩,自己兒子的安全應該有些保障了,不過他們怎么可能認識的?一位至少是地階大圓滿的前輩,一位紈绔得不得了的世家子弟?心里也越來越疑惑了。
景哥兒表情如此大得變化,威叔怎么可能發現不了,連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景哥兒手上的紙條和藥瓶,什么東西讓他如此欣喜?
只見景哥兒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與他手上質地一模一樣的藥瓶。
威叔眼睛一縮,這個瓶子不是帝師送給景哥兒裝太陰月華的那個瓶子嗎?太陰月華雖然已經使用,但這個藥瓶景哥兒卻一直貼身收藏著,難道……
威叔看了一眼兩個質地一模一樣的的藥瓶說道:“是他?”
景哥兒點點頭。
威叔拿起紙條看了一眼,“月光燉雞湯”,“果然是他!”
付聞沒想到連景哥兒的這位護衛都知道那位前輩,這位雖然只是護衛,但與景哥兒父親可不只是主人與屬下的關系,那么景哥兒的父親也應該知道那位前輩,那位前輩看上去有些像邪道或者魔修,他們怎么會讓景哥兒接觸的?
“他在哪里?”景哥兒激動的問道。
威叔也看了過來。
付聞有些發懵,為什么他在這名身份特殊的護衛眼中看到了尊敬?
“他讓景哥兒準備一些衣服和一個大一點的黑色布袋子給他。”付聞說道,這要求也太奇怪了。
“走,帶路。”景哥兒眼中光芒閃爍得厲害,兩年了,他還記得自己這個別人眼中的紈绔,他是萬人矚目的帝師,但他還是來找自己了。
“要不要通知你父親一聲。”付聞提醒道,一名地階大圓滿,少商氏還是可以抵御的,他不希望自己兒子出事,但這位紈绔怎么說也是他好友的兒子,雖然自己不喜,但他同樣不愿意因為他出事。
“不用。”景哥兒頭都不會的答道,威叔緊跟其后。
連這位護衛都沒有反對,難道真的沒有危險?但既然如此為什么那位前輩不自己來落日城少商府找景哥兒,非要扣住他兒子讓他來帶信,越想約想不通。
其實目的很簡單,呂辰只是不想太招搖過市,提著那么大一個金斗進城目標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