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周密計劃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 隋末陰雄 | 指云笑天道1   作者:指云笑天道1  書名:隋末陰雄  更新時間:2016-05-16
 
王世充站在后軍的高崗之上,一臉嚴肅地看著前方沙塵中的廝殺,站在他的這個位置,能比坐在馬上的裴仁基看得更清楚一點,他能清楚地看到,楊玄感的本尊正在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跟楊玄感打了太多的交道,不知從何時開始,即使在千軍萬馬之中,這種蓋世的猛將,也能給王世充一眼認出。

魏征就沒有這樣的天賦,仍然緊張地看著那沙塵中的廝殺,不停地搖頭嘆氣道:“想不到楊玄感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有這樣驚人的戰斗力,宇文成都也算是無心插柳,本是為了防止裴仁基搶功,才把他打發到后軍那里,可是若不是這樣安排,中軍帥旗倒時,只怕這后軍就會崩潰了,現在,也無人能擋那楊玄感啦。”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裴仁基擋不住楊玄感的,這點我很確定,一方是為了生命而突圍,一方只是想搶些戰功,這個戰斗的欲望就差了太多,再說,楊玄感是一點突擊,不需要擊潰敵方全軍,這風沙,也是他的好幫手,讓裴仁基有所忌憚,無法投入全部軍力。”

魏征點了點頭,看著跟前方的風沙反而拉開了二百多步距離的裴仁基帥旗,說道:“主公,裴仁基的前軍擋不住楊玄感,眼看就要給突破了,他的后軍為何遲遲不動呢?我看他也不是沒有余力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一指那匹從裴仁基的帥旗處直奔后方八弓弩箭陣的傳令兵的坐騎,說道:“玄成。這個人。你注意到了沒有?”

魏征剛才一直在看風沙中的戰事。對這傳令兵都沒有留意過,這會兒才看到此人奔向了后方,他的嘴角勾了勾:“難道,這是裴仁基準備用八弓弩箭來攻擊楊玄感了嗎?怪不得他要拉開距離啊。”

王世充搖了搖頭:“這個傳令兵可不是裴仁基派出來的,而是剛才就從風塵里鉆了出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是由宇文成都派來的,剛才我看他向著裴仁基出示了什么東西。可能是令牌之類的,然后他就馬上趕往后軍,玄成,你覺得這是一個巧合嗎?”

魏征的臉色一變:“主公的意思是,宇文成都準備故伎重演,趁著兩軍混戰的時候,然后不分敵我地亂射一通?天哪,這回可是八弓弩箭,不是普通的弓箭,這么一來。兩軍只怕沒有活人了,就是楊玄感的武藝蓋世。也逃不過啊。”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宇文成都打仗就跟他爺爺一樣,士卒的生命,在他眼里,不過是草芥而已,他絕不能把楊玄感放出自己的前軍,而裴仁基,就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線,前軍的五千騎兵,不也是這樣給他送掉了嗎,那還都是驍果騎兵,他還不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魏征點了點頭:“這么說來,裴仁基主動后退,是看出這小子的歹毒心思了?”

王世充笑著點了點頭:“還有別的解釋嗎?裴仁基也是老滑頭,可不是傻瓜,再說前面宇文成都剛剛用了這一招,他能不留個心眼嗎?反正就差這二百步,就算楊玄感突出來,只要后面的八弓弩箭不放,再沖上去也不遲!”

魏征嘆了口氣:“這幫人打仗就是互相算計來算計去,也是虧了楊玄感犯了這么多的錯,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不然,讓楊玄感入了關中,我看以這幫人的德性,也是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啦。”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玄成,準備一下,要是楊玄感能逃過八弓弩箭這一劫,我想他是可以沖出來的,到時候,我們還得把整個局給做得漂亮一點才行。你注意到沒有,剛才在東邊戰場上,有一支騎兵已經悄悄地向這里移動了,我看,也是想來搶功的。”

魏征的臉色一變,扭頭扭向了東側,只見一哨大約三千人的輕騎兵,人銜枚,馬裹蹄,不聲不響地沖進了后方七里左右的一片桃林之中,似是在作伏兵,他奇道:“怎么,居然有人敢和宇文成都搶功?”

王世充笑道:“雖然這支人馬沒打旗號,但我看出來了,領頭的是斛斯萬善,是衛玄派過來的,他的關中部隊在這次的平叛中幾乎損失殆盡,又給作為偏師打發到了次要戰場,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派斛斯萬善過來找機會劫殺,也就是衛玄還有膽子跟宇文述這樣搶,換了別人,只怕連這個念頭也不敢起啊。”

魏征有些緊張地說道:“那,我們的布置怎么辦,會不會給斛斯萬善撞破?”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低聲道:“玄成,現在把我們王家的部曲帶走,五百人就足夠,換上叛軍的衣甲,一會兒楊玄感若是沖出來了,就跟在后面,萬一斛斯萬善攻擊楊玄感,你就擋住斛斯萬善,記住,不要戀戰,更不能留俘虜給他們,其他的事情,交給雄信來辦。”

魏征點了點頭,撥轉馬頭,騎向了后方:“屬下明白,主公,你放心吧。”

王世充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對著魏征叫道:“玄成,帶上仁則一起去,讓他換上金甲鬼面,明白了嗎?!”

楊玄感終于沖出了這片血染的風塵,跟在他身后的騎士,已經不到四百人了,從三千驍果的騎陣之中沖出,雖然得了不少風沙的幫助,但也讓他損失了一半人以上,剩下的戰士們,人人浴血,個個帶傷,而剛沖出風沙迷霧中,他就一眼看到了二百多步外,嚴陣以待的裴仁基,正站在帥旗之下,提著大刀,一臉的嚴肅。

楊玄感抹了抹自己嘴角邊的血跡,這會兒,他的左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他一把抓起馬鞍上的一個大酒葫蘆,拔開塞子,仰頭就灌了三大口烈酒,這會兒,只有酒精的刺激,才能讓他稍稍地化解那錐心的疼痛。可是他在喝酒的時候,心中卻是飛快地在思考著:裴仁基為何撤出了這么一片空間,沒有派后續援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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