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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王世充站在新亭壘的城頭,冷冷地看著遠方,建康城頭依稀可見,而在本方連營十余里的軍營對面,則是陳軍同樣連綿十余里,一直布到建康城下的營寨,一面繡著巨大“樊”字的大旗在對面正前方的軍營上空高高地飄著。
就在開皇八年的除夕之夜,三路隋軍的大將懷著各自的目的,在圍繞建康城的長江三個方向上,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渡江。
王世積率先通過出賣王世充等人而引開了新亭壘的守軍,搶占了新亭壘,卻一頭撞上了迎面趕來的樊猛的部隊,兩軍陷入相持,戰線在此穩定。
韓擒虎在王世積偷渡之后的不到兩個時辰,也趁著采石的陳軍水陸部隊離開采石磯,率了三千驍果偷渡采石,并攻克當涂縣治姑孰城,順便還派長子韓世諤救了王世充等人。
這十多天來,韓擒虎依著王世充獻的計策,把軍隊開出城外,城防交給南陳降軍。
隋軍一方面源源不斷地接應從江北繼續過江的部隊,另一方面對南朝居民秋毫無犯。
有了在姑孰城里主動幫忙站崗放哨的魯氏兄弟和樊巡這種好榜樣,連日來附近一帶的江南父老們來拜見韓擒虎的人車載斗量,每天來投軍的南陳人也有上千。
南陳駐守在九江的大將周羅睺,聽到建康附近隋軍登陸的消息后,也想要起兵北上,急援建康,卻被秦王楊俊率領的大軍牢牢拖住,只能望江興嘆。
而韓擒虎為了謹慎起見,還派行軍總管杜彥,率了一萬精兵,攻占了南邊的歷陽,牢牢地堵住了西南方向的陳軍勤王的通道。
三天前,韓擒虎在得到了大將宇文述所率的三萬大軍的支援后,從姑孰城外拔營出發,前往新亭壘。
樊猛見韓擒虎勢頭不小,主動后撤,在新亭到建康城下連營三十余里,準備作長久的抵抗,韓擒虎與王世積終于合兵一處,與陳軍形成了相持。
隋軍賀若弼所部,在那個除夕之夜也沒閑著,王世積這里一動手,賀若弼就通過狼煙知道了王世積的舉動,隨即開始在整個江北幾百里的江岸上施放起煙霧,數萬大軍借著煙霧的掩護順利過江。
上岸之后,賀若弼嚴明軍紀,責令部一不許取江南百姓一針一線,甚至還當眾斬殺了一個花錢向路邊小販買酒的軍士。
從此,賀若弼所部一路上與民秋毫無犯,而南陳各地的守軍也是要么望風而逃,要么主動投降,五天不到,就攻下了建康東部的重鎮,南徐州郡治所在的京口,俘虜陳朝南徐州刺史黃恪,并切斷了從蘇南與浙江一帶來援的陳軍路線。
至此,隋軍的韓擒虎,賀若弼兩只鐵拳,已經東西對進,南北夾擊,形成了對建康城的合圍之勢。
陳朝的水軍也已經全部轉入陸上,編入了城防的部隊序列,任忠和樊猛合兵六萬,扼守城南白下一線,與韓擒虎對峙;蕭摩訶與魯廣達所部合兵七萬,在城東北紫金山一線準備與賀若弼所部決戰。
陳叔寶在元旦那天莫名其妙地先是宿醉,接著又被煙霧嗆暈,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醒過來,剛起床就聽到了隋軍已經登陸江南的消息,嚇得直接癱在了床上。
當夜陳叔寶與文武重臣們緊急合議,任忠的那個率軍逆襲江北的方案把陳叔寶的膽子直接嚇成了細胞,他現在巴不得身邊的軍隊越多越好,哪舍得把三萬精銳放到江北,于是無論任忠如何苦苦哀求,他就是不同意,而是選擇了固守待援。
投降了隋軍的魯氏兄弟和樊巡都主動給自己的父親寫信勸降,而魯廣達在接到信后親自去廷尉府領罪,陳叔寶這次倒沒再犯糊涂,對其好言勸慰一番后,仍讓魯廣達統兵為將,但也讓本來身為中領軍,負責宮廷防守的魯廣達調到城外蕭摩訶的大軍里,宮中的防守由豫章王陳叔英負責。
從初二開始,建康城宣布戒嚴,為了彌補軍隊數量的不足,陳叔寶也咬了咬牙,打開國庫,重金招募市井無賴和販夫走卒們從軍,甚至連和尚道士也不放過。
南朝自蕭梁以來,尤信佛教,光建康這里就號稱有四百八十寺,這一下讓佛爺道爺們都從了軍。
看著光禿禿地幾萬個光頭戴上了頭盔,陳叔寶的安全感一下子提高了許多。只是魯廣達和任忠等人看著這幫連皮甲穿在身上都嫌重,走幾步路就要喘氣,一個個被養得白白胖胖的佛爺們,只能搖頭嘆息。
不管怎么說,南陳經過了這么一番全民總動員后,軍隊的數量上倒是有了顯著地提高,從施文慶等人的家奴到棲霞寺的和尚,十天之內竟然暴出了七八萬兵來。
歸功于袁憲等人的調糧撥款,這二十萬大軍糧餉一時間倒是無憂,十幾萬大軍擺出來也連營上百里,一時間居然也擋住了兩路隋軍的凌厲攻勢,戰事暫時形成了相持。
自從渡江之后,王世積就不敢再與王世充打照面,由于他的偷襲建康的閃電戰破了產,在韓擒虎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干脆就主動分兵,與韓擒虎所部各占一塊區域,以為犄角之勢。
王世充在元旦那天就打發王世偉送大哥的棺材回鄉了,無論如何,他要為王家保住一條血脈,再也不能讓王世偉出事了,而這十幾天來,他也刻意地和王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自從那晚的渡江之后,王頒的這個偷渡分隊使命也告一段落,由于名義上統領他們的王世積所部當時被圍困在新亭壘,因此現在這支部隊劃到了韓擒虎所部。
由于王頒和王世充從關中帶來的六百多人幾乎傷亡殆盡,而江南這里來接應的人中,劉長山戰死,馬老三成了光桿司令,剩下的一幫福全叔為首的老兵們實在難堪大用,于是王頒干脆下令這支部隊就地解散,自己則和王頍去了王世積那里。
關中戰士所剩的三十多人都跟了王世充,馬老三則被重重地賞賜了一筆錢后,韓擒虎打發他去了姑孰助守。
王世充被韓擒虎臨時提拔為中兵參軍,一直不離左右,每天都與其商議軍政之事,十余天的接觸下來,一代名將韓擒虎也深深地驚訝于王世充的軍事才能,常與其深夜論兵,直到天明。
現在這會兒,王世充就站在韓擒虎的身邊,從新亭壘上遠眺著陳軍的陣營。
韓擒虎看了王世充一眼,手中的馬鞭一指對方連綿的營地,問道:“世充,依你看這南陳軍的陣勢,可有何破綻?”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說道:“樊猛所部,前軍盡是精兵,躍躍欲試,每天都在營中操練,士氣旺盛,似乎很有出城一戰的欲望。而那任忠所部,看起來大半都是新兵,甲仗不整,營地的防守雖然嚴密,深溝高壘,但看起來沒什么主動進攻的意思,似乎是想一直防守下去。”
韓擒虎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最近南陳人降者不斷,就是我們移營過來的這兩天,從對面軍營里叛逃過來的就有數千人,絕大多數是出自任忠的軍營。
樊猛所部是原來防守京城的精銳衛戍部隊,多數是老兵和精兵,戰斗力很強,前一陣王世積所部與之幾次交鋒,并沒有占得什么便宜。
至于那任忠所部,聽說大半都是新近在健康招募的地痞無賴,任忠本人的三萬大軍被調到了城北,而給他的這支部隊則是新兵,這兩天逃來我們營中的居然還有一千多個和尚,南陳連和尚都不放過,看來真的是無人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