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到路口。”正當陳逸提著東西準備走時,白衣女子忽然一下跑到他身邊,聲音微弱的說道。
陳逸本想狠心拒絕,可是回頭一望,忽然看到了這白衣女子那一張清秀面孔上的恐懼,這張美麗的面孔,不免讓他有些入迷。
如這身白衣搭配起來,這女子真的像從畫中走出來的白衣仙子一般,那清秀的面孔,仿佛沒有世間的煙塵一般。
“我……我真的害怕,剛才我遇到兩個搶劫犯時,有一個人從這里經過,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拉進了角落,卻是裝做沒看見一樣,快步離開,那個時候,我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可是,你來了,不顧一切的救了我,我真的害怕再遇到壞人,再不會有你的到來。”
這女子說著說著,直接輕聲哭泣了起來,清秀的面孔上,掛滿了淚珠,看起來極為讓人心痛。
“好吧,我可以送你到路口,但是要等我把手中的東西放進家里后。”看著這女子臉上的淚珠,陳逸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不把東西放進家里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拾荒者撿走,那真的就虧大發了。
“恩,謝謝你,先等我一下,我把畫板拿回來。”這白衣女子帶著淚珠的臉,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再次讓陳逸看得有些失神,直到女子快步離開身邊,才反應過來。
看著女子苗條而飄逸的背景,陳逸不禁搖了搖頭,果然自古男人愛美女啊,尤其是如此清秀的女孩。
很快,白衣女子便將東西帶了過來,有一個小挎包,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畫板,“我真的是畫家,看,這就是我今天畫的一些草圖。”來到陳逸身旁,白衣女子不禁拿起畫板,擺放在陳逸面前。
陳逸略微瞄了幾眼,可以看到上面的一些圖畫非常精致,人物的面部表情都畫了出來,果然是畫家,他笑了笑,“走吧,我家離這里很近的。”陳逸提著瓷片,艱難的移動著腳步。
“我來幫你提吧,你幫我拿畫板就行。”看著陳逸有氣無力,走路都搖晃的模樣,白衣女子頓時輕聲說道。
說著,沒有等陳逸答應,白衣女子便將畫板塞到了陳逸的懷中,然后將袋子搶了過來,打開一看,有些驚訝,“呀,這里面怎么都是碎瓷片啊。”
“呵呵,我是個拾破爛的。”陳逸自嘲一笑,淘寶撿漏,不就是撿破爛嗎。
“不愿意說就算了。”白衣女子在背后有些怨氣的說了兩句。
陳逸搖頭一笑,沒有再回答,帶著白衣女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報廢的電腦還沒有清理,整個房間依然散發著電路板的味道。
“這里面好亂啊。”跟陳逸一塊走進屋子里,白衣女子捂著鼻子,皺了皺眉,有些不習慣的說道。
“呵呵,暫時的住處,沒有收拾,有些不適應吧,不好意思,把東西放下吧,我這就送你去路口。”陳逸笑著說道。
“需要我幫你整理一下嗎,我在家常常做家務的。”聽到陳逸的自嘲的話語,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睛,忽然說道。
陳逸瞪了瞪眼睛,不禁看了這女子幾眼,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笑容望著他,“呵呵,不用了,或許我很快就要搬走了,走吧,天太黑了,再耽誤一些時間,或許壞人會更多。”
聽到陳逸的話,白衣女子頓時點了點頭,跟在陳逸身后,走出了出租屋,向著小區路口而去。
白衣女子在身后,望著陳逸單薄瘦弱的身體,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卻是覺得,呆在這個人旁邊,內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仿佛有什么困難,前面的人都會幫她解決一樣,這或許就是安全感吧,她的心中暗自想著。
“你說這里的人都沒有夢想,那你有夢想嗎。”跟隨著陳逸緩慢的腳步慢慢的走著,白衣女子忽然問道。
陳逸回過頭看了看她,然后笑了笑,“夢想,每個人都有夢想,只是有些人忘記了而已,我的夢想很簡單,僅僅只是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而已。”
白衣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這樣的夢想很簡單,但是想要實現,也會遇到困難,“我的夢想是能夠成為一位大畫家,畫我想畫的東西,畫我看到的東西,我叫沈羽君,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呵呵,名字很好聽,我叫陳逸,好了,到路口了,這里是主干道了,到處都是攝像頭,應該不會有危險了,我回家了。”陳逸笑著說道,看到走到了路口,他停下了腳步,向著白衣女子告別。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謝謝你。”沈羽君面上帶著感激說道,哪怕距離剛才的搶劫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她心中依然帶著后怕,如果不是陳逸,如果不是他不顧一切的救了自己,恐怕自己不僅僅只是被搶,還會有更加嚴重的后果。
陳逸此時已然轉頭朝著出租屋走去,聽到這白衣女子的話語,他無力的抬起手臂揮了揮,“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陳逸頭也沒回,一路向前走去。
這名叫沈羽君的白衣女子非常美麗,深深觸動了陳逸的心弦,可是,他卻是知道,他們或許真的只是一面之緣而已,過多的糾纏,不過是自添煩惱而已。
他現在最想做的,便是靠著這鑒定系統,讓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過得好一些而已。
沈羽君站在路邊,看著陳逸有些搖晃的狼狽模樣,她感覺卻是十分的瀟灑,心中不由產生了些許微妙的感覺,最后她深深的朝著陳逸遠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想將這個背影深深的記在腦海中。
很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在出租車上,她摟著畫板,腦海中回想起剛才一幕幕的場景,面上露出后怕,她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心中的絕望,仿佛整個心都破碎了,整個人生都充滿了灰暗,是陳逸帶給了她新的希望。
想起陳逸,沈羽君忽然松開緊緊摟著的畫板,從包里拿出畫筆,翻開一張白紙,在上面不斷的描繪著,此刻,她的面上,沒有了后怕,沒有的恐懼,有的只是甜蜜而充滿希望的笑容。
而陳逸,拖著幾乎完全空虛的身體,如同烏龜一般的慢慢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本來提著瓷片一路而來,他的身體就已經沒有力氣了,又營救了那名白衣女子,之前身體處于緊繃時,尚且感覺不出什么,現在,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酸疼,一陣陣疲憊之意涌上心頭,如果不是意念支撐著,他真的想躺倒在路邊,大睡一覺。
強撐著回到出租屋中,陳逸什么都沒有去想,直接躺倒在床上,呼呼的睡去,甚至之前視若珍寶的瓷片,都沒有精力再去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