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文知性格古怪,想要輕松得到其手中的花神杯,想必會比較艱難。”陶天龍想了想說道,哪怕陳逸有著他們為之驚訝的能力,但是,他也不怎么看好陳逸能從賀文知的手中,得到花神杯。
陳逸笑了笑,他沒有這些人想得那么多,“凡事總要一試才能知曉,如果連試的勇氣都沒有,那又怎么去做其他事情。”
此時他看了看幾人杯中的茶湯,幾乎都已經空空當當,頓時笑著說道:“我再給各位沖泡一壺茶。”
“呵呵,陶老板,你這泡出來的茶湯,倒是有一些特點,只是還不夠優秀,改天找個時間,讓你們品嘗一下陳小友用一把珍貴紫砂壺所泡出來的茶湯,那味道,連天京的呂老頭都為之贊嘆。”這時,何老看了看自己的杯子,笑著開口說道。
這茶湯何止是算不上優秀,簡直可以說十分的普通,他之前都已然看到陳逸皺眉的動作,這個小家伙泡出的茶湯,連呂老頭他們都夸贊不已,以其品茶水平而言,品嘗這種普通至極,甚至還帶著苦味的茶湯,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哦,珍貴紫砂壺,陳小兄弟也會泡茶嗎。”陶天龍有些驚異的說道,會鑒定,會玉雕。現在竟然還說會泡茶。這是開玩笑吧。
此時吳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變,“何老,我聽一些天京的朋友說,在幾個月前,有人曾在古玩城淘到了失傳已久的,顧景舟大師贈送給著名畫家吳湖帆的紫砂壺,并邀請呂老,孟老等人共同品茶。并且由茶壺主人親自泡茶,其泡出的茶湯得到了這幾位老爺子的共同贊譽,說那茶湯猶如瓊漿玉液一般,這把紫砂壺的主人,該不會就是陳小兄弟吧。”
聽到吳老板的話語,陶天龍面色猛的一變,這個消息,他或多或少也zhidao一些,但卻根本沒有將這件事與陳逸聯系在一起,可是現在他看著陳逸。難道說那把珍貴至極的紫砂壺,真的是這小子發現的。
“呵呵。吳老板的消息真是靈通,那把紫砂壺,就是陳小友在天京參加玉雕比賽時,于潘家園古玩城淘到的,我這次來找陳小友,其一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這紫砂壺,品嘗一下那瓊漿玉液是什么味道。”何老看著吳老板,點了點頭,自從呂老說陳逸keneng要來蜀都時,他可是天天盼著。
吳老板和陶天龍的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涌起了一陣陣的震驚,如果說這塊翡翠,還有keneng是陳逸的運氣,那么這把紫砂壺,所憑借的不僅僅只是運氣,還有著眼力,而且在他們這些玩古玩的人眼中,這把顧景舟大師的紫砂壺,自然要比一塊玻璃種翡翠更有意義。
傳說那把紫砂壺可是價值千萬啊,翡翠價值千萬的數量keneng會很多,但是這古玩,價值千萬,那是文化的價值,不是一般古玩所能達到的。
此時此刻,他們對于陳逸,已然從之前的不屑,變成了重視,再到現在的驚異,“陳小兄弟,我倒是獻丑了,接下來你來泡如何。”陶天龍看了看桌上的茶壺,倒是有一些尷尬,之前還準備借著這珍藏的鐵觀音,來看看陳逸的反應呢,誰zhidao到頭來,倒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連何老都聽說了這件事情,那絕對不會有假,瓊漿玉液,這不是一把茶壺就能做到的,沒有haode泡茶技術,也只是空有好料,做不出好東西。
“陶老板,不用了,你繼續就行,那把茶壺我帶到了蜀都,改天有機會,我會拿出來的,請你們品嘗品嘗。”陳逸擺了擺手,一壺茶臨時換另外一個人泡,這根本是不合適的,每個人的泡茶技巧都不同,溫潤茶葉掌控也是不同,現在都泡了二泡,根本無法發揮一個人真正的泡茶技術。
不過以他現在的中級泡茶術,現在來泡,所泡出的茶湯,也是能夠甩陶天龍幾條街,只是他不想這么做罷了。
“好,好,能夠品嘗到陳小兄弟泡出的茶湯,這是我們的榮幸。”陶天龍連聲說好,現在在面對陳逸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比面對何老還要緊張。
“何老,您老說為了這紫砂壺,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其他的原因嗎。”這時,吳老板卻是抓住了何老話語中的要點,然后問道。
何老笑了笑,“第二個原因,便是我從高存志等人口中,得知了陳小友在前幾天,又淘到了一幅傅山的草書華嚴經手卷,根據高存志的判斷,應是價值二千萬之巨。”
“什么,傅山的華嚴經手卷,我zhidao傅山的書法真跡十分的稀少,但在古玩市場上,還偶有出現,但是這傅山所書的佛經真跡,卻是從未出現過,陳小兄弟,你所發現的書法,真的是傅山華嚴經真跡嗎。”此時,聽到了何老的話語,陶天龍震驚的一下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陳逸無奈一笑,如果不是何老提及,他根本不會像這二人說起傅山書法,包括紫砂壺的事情,“如果我和高師兄的眼力都沒出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傅山草書華嚴經真跡。”
“竟真的是傅山佛經真跡,陳小兄弟,敢問你現在帶來了嗎,能否讓我們觀看一二。”陶天龍此時忍不住的說道,他沒想到陳逸竟厲害到這種程度,發現了幾件讓人震驚無比的古玩。
“既然各位想看,自然不成wenti,現在那幅書法在我車里,何老,你們先在此等候片刻。這翡翠先暫時放在這里。”看著這幾人面上的渴望。陳逸自然無法拒絕。
“陳小友。請放心,這翡翠我來看管。”何老毫不猶豫的說道,從得到這傅山華嚴經的消息后,他便迫不及待的由送仙橋,趕到了這草堂西市,就是為了一睹此物的模樣。
陳逸點了點頭,獨自一人走出懷古軒,來到停車場。然后借由汽車的阻擋,將儲物空間中的書法真跡拿了出來,然后在后備箱找了個盒子,裝在了其中。
待到了陳逸回到之后,何老三人早已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并且已然準備好了一張桌子,面上露出濃濃的期待,只等這一張書法的到來。
看了看桌子,陳逸笑了笑,“陶老板。一張桌子不夠,這手卷長約兩米。”
“倒是不zhidao是手卷。我這就去準備。”陶天龍面上帶著激動,點了點頭,而后,又搬來了一張桌子,將上面擦得一干二凈。
陳逸這才將這一幅二米多長的書法手卷慢慢的在桌子上展開,而在他展開之跡,何老三人已然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前方觀看著。
“傅青主書華嚴經,從此字跡上來看,應是后來裝裱之人為傅山所書的書眉,而不是傅山的字跡,不過,已然可以確定,這上面所書,就是華嚴經。”看到了這書眉上的字跡,何老稍稍一看,便看出了并不是傅山字跡。
而之后,隨著陳逸的展開,三人看到了傅山所草書的華嚴經,其筆跡的飄逸自如,讓他們發出一陣陣的驚嘆。
到了華嚴經結束后,他們再次朝著書法上看去時,卻是忽然有些目瞪口呆,“這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這不是唐代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嗎。”此時陶天龍看到后面的唐詩,頓時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呵呵,這就是此物的珍貴之處,也是傅山書法的獨特,陶老板應該zhidao,傅山所寫書法,都是隨性而為,想到哪,寫到哪,這就是雜法,傅山所寫的書法很多,但是佛經極為稀少,與佛經同為一幅的雜法,則是前所未見,這正是傅山書法的價值,讓人從中感受到一種獨特自由的氣息。”
聽到陶天龍的話語,何老面上雖有驚訝,但并沒有太過驚異,只因他事先得到了消息,否則,會與陶天龍的反應相差無幾。
“何老,多謝您老提醒,其他一些書法名家哪怕是雜書,也基本上是一個體裁,全部為詩或者文,而只有傅山這種連皇帝都不怕的人,才能夠書寫出前段佛經,后段詩文的雜法。”陶天龍向何老表達了謝意,有些知識雖然在腦海中,可是倉促之間,倒是會有些遺忘,這件書法,確實是在傅山所有書法中,前所未有的珍貴。
“呵呵,僅僅是宋,還不至于能達到無比珍貴,這幅書法是三段雜書,后面還有一段唐詩。”何老笑了笑,再次向陶天龍等人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陶天龍瞪大了眼睛,“三段雜書,這,這讓人難以置信。”而此時,陳逸已然將整個書法翻開,陶天龍等人仔細觀看,在最后面發現了幾句詩句,“這幾句詩詞有些陌生了,好像是樂府詩,何老,您是否zhidao出處。”
“陳小友,你不妨來回答陶老板的wenti。”何老笑了笑,認真觀看著書法,倒是將這個wenti拋給了陳逸。
“這是唐代張籍所寫的一首樂府詩,為吳門怨,其樂府詩與王建并稱為張王樂府。”陳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樂府詩屬于古體詩,而一般廣為流傳的律詩則是近體詩,講究平仄,對仗和押韻,讀起來朗朗上口,因此,這些只為皇宮貴族宴會準備的樂府詩,自然沒有律詩那般的出名。
陶天龍點了點頭,隨后將注意力繼續放在了書法之上,這幅書法雖被稱為草書,但其中還夾雜著其他的一些書法,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突兀,反而覺得十分的自然。
可是,陶天龍看了一會,內心雖然震驚無比,但卻覺得仿佛缺少了什么,當他從頭看到一方紅色印章時,這才恍然大悟,“陳小兄弟,這幅書法你是從什么地方淘來的,如果是傳世之物,那么上面必然會有后代一些鑒賞家的章印,如果是出土之物,那么絕對不會有現在這般的完整,可是這上面除了為傅山裝裱之人所留下的章印,再無其他人的章印,實在是讓人不解。”
“這是因為我的這幅書法,不是從古玩城淘來的,而是從土里挖出來的寶藏,我在古玩城中偶然得到了一個藏寶圖,仔細研究過后,發現是傅山的道教師傅郭靜中所寫,并且郭靜中keneng在傅山被捕時受到牽連,從而外遠,于是便在附近山林找尋,卻是沒想到,竟然被我找到了與這藏寶圖上十分相像的地方,將其挖了出來,里面就是這一幅書法。”陳逸笑了笑,將藏寶圖也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看這張古樸的藏寶圖,以及上面的一些文字,陶天龍的內心,再次升起了一陣陣的驚嘆,這從古玩城淘來的藏寶圖,也能被陳逸找到寶藏所在,簡直是一個奇跡。
他這些年所收集的藏寶圖,也是幾張,可是都是假冒的而已,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寶藏。
“之前從朋友那里聽聞陳小友是挖到了寶藏,我還有些不相信,可是這張藏寶圖,無異是說明了一切,讓人為之感嘆,換做其他人,得到了這張藏寶圖,絕不會如此細細的去研究其中的關連,并且在附近山林中仔細尋找,由此可見陳小友的耐心。”何老感嘆的望了望藏寶圖。
陶天龍二人也是點了點頭,如果他們得到了這張藏寶圖,絕不會去想這是郭靜中的東西,更不會去想郭靜中有keneng來到過蜀都,“這張藏寶圖再加上這一幅書法,其價值應該遠遠要超過兩千萬,它們代表的是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秘密,這一段歷史,會使得這幅書法的價值更加的高。”
“是啊,華夏無盡歲月之中,隱藏著許多的歷史真相和秘密,這也是我們收藏古玩的意義所在,陳小友,多謝你今日讓我們觀看了這一幅珍貴的書法以及那一段歷史。”此時,何老點了點頭,向著陳逸表達了自己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