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人共同的擦拭,所露出了黃色釉彩也是越來越多,丁潤現在已然確定了,這瓷板畫并不是簡單幾處位置有著黃色釉彩,而是一個黃地洋彩的瓷板畫。
正在這時,林天寶所擦的位置,出現了一行字跡,幾人仔細一看,正是郎世寧所留下來的款識以及鈐印,在最后一行上,寫上了臣郎世寧恭畫的落款,這讓丁潤和林天寶二人面上充滿了激動與興奮,繼續熱火朝天的工作著。
而隨著陳逸的進度,在瓷板畫中央處的駿馬畫面,慢慢的展示出來,這是一匹白色的馬,身上如雪白一般,而其四肢是灰色的,身上的肌肉十分的發達,看起來極富立體感。
看到了這匹馬,陳逸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費了一些工夫,終于讓這一匹只在鑒定信息中的馬,真正的顯現于世間。
林天寶和丁潤看到這匹馬后,更是震驚萬分,丁潤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了濃濃的興奮,“根據一些史料記載,郎世寧最擅畫馬,現在已知的畫作有神駿圖,八駿圖以及百駿圖,上面所畫之馬匹,堅實有力,流暢自然,頗有杜甫口中‘須叟九重真龍出,一洗萬古凡馬空’的境界,這自然也與皇家貴族的喜愛有關。”
“滿族自古以來就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在馬背上兵戎相見,攻城掠地,所以馬深受滿族皇室的喜愛,郎世寧作為一個外來者,自然會不得不迎合皇帝的喜好。”
“只不過,他所畫的馬,基本上都是都是一幅畫幾匹馬,少有單獨一匹馬的畫作,而以此瓷板畫顯示的程度來看,只有這一匹馬了,而且這匹馬所畫的栩栩如生,肌肉非常發達,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匹馬的力量,這簡直是非常罕見的畫作。”
林天寶此時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了震驚之色,然后開口說道:“不僅僅只是非常罕見,丁老弟,想一想那胡建達這些傳家寶的數量,你就會知道什么。”
聽到林天寶的話語,丁潤面色一震,“這讓人不敢想象,胡建達之前曾說,他祖上曾留下來八塊空白的瓷板,這無疑是說明,郎世寧將八駿圖分別畫在了這八塊瓷板上,如果真的是八駿圖的話,價值恐怕不可估量。”
“只不過那胡建達現在賣出了一塊,不知道還能不能得到,要不然,小逸這八駿圖缺少一件,就真的不完美了。”林天寶搖頭輕嘆著說道。
“哈哈,林老板放心,我會在接下來去胡建達的店里,不露痕跡的提醒他,相信有我的提醒,只要那個之前買瓷板的人一來,他就會通知我們。”丁潤微微一笑著說道。
陳逸隨即向丁潤表示了自己的感謝,“多謝丁叔,只不過在剩下的六塊瓷板,沒有顯示出來之前,我們根本無法確定,這八塊瓷板,究竟是不是一套,或許是其祖上拿的其他瓷板畫所湊成的也有可能。”
丁潤點了點頭,“陳小友所說的也有些道理,以這匹馬的畫工而言,絕對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華夏和西洋畫法相結合,不是隨便一個人便能做到的,而且一整套的駿馬圖,可想而知有多么珍貴,不可能輕易流出宮外,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現在我們繼續工作吧,先把這一塊瓷板畫上的白釉去除干凈。”
接下來,在三人的努力下,這一塊瓷板上的白釉,終于被清除干凈,然后陳逸拿著棉布和清水,將這瓷板畫上所存留的油脂,也是清除的干干凈凈。
頓時,一幅散發著光澤的駿馬圖,呈現在眾人的面前,其上駿馬栩栩如生,集華夏傳統國畫以及西洋畫于一身,可以說立體感極為強烈,再加上有著乾隆御題的文章,以及定出了每一匹馬的名字,這一件瓷板畫,其珍貴和罕見程度,難以想象。
“霹靂驤,從這一匹馬的毛發顏色以及肌肉,就可以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恐怕是形容這一匹馬的速度,如同一道白色閃電霹靂一般的迅捷,無論是釉色,還是畫工,亦是乾隆所御題的文章,都證明了這一幅瓷板畫的珍貴,足以讓人為之震撼。”
這時,看著桌子上所擦拭干凈的駿馬瓷板畫,丁潤面上帶著濃濃的震撼說道。
“見到了這匹馬,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其他瓷板下面,是不是也有一匹駿馬,丁老弟,你覺得我們是現在繼續開始工作,還是休息一會。”林天寶面上帶著迫切說道。
“哈哈,林老板,這還用說嗎,與其休息閑聊,倒不如繼續工作,讓剩余的六塊瓷板,都顯示出真正的面目。”丁潤哈哈一笑著說道。
將這幅瓷板畫小心的放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丁潤三人再次聚集在了裝有瓷板的箱子前,“林老板,之前我只是想要先試驗一下,讓家族所拿的材料也不多,我現在再讓家族拿一些,用兩個容器浸泡,這樣,我們的速度就會快很多,就麻煩你再讓伙計買一個容器。”
“丁老弟,這自然不成問題,就多謝你為這些瓷板畫做的一切了。”林天寶面帶笑容的感謝道。
丁潤擺了擺手,“能夠看到這由郎世寧所畫的駿馬瓷板畫,別說拿出一些材料,就算直接掏錢我也愿意。”
隨后,陳逸先是和丁潤將一塊瓷板放入了容器中浸泡,這些浸泡過瓷板的溶解液,依然可以繼續使用,并不是用了一次,就需要更換。
隨著另一件容器的來到,之前浸泡的一塊瓷板畫,已然快要泡好,眾人便取了出來,又放進去一塊,而后拿出這塊泡好的,繼續用刷子不斷的刷除上面的白釉。
而在刷著這一塊瓷板之時,陳逸接到了胡建達的電話,說他昨天所畫的三塊瓷板畫已經燒好了,不過燒廢了一個,最后所畫的那一幅倒是燒得非常完美。
“小逸,是胡建達的電話吧,我想你的瓷板畫應該燒好了。”這時,林天寶笑著詢問道。
“恩,林叔,確實燒好了,不過燒廢了一下,慶幸的是最后所畫的那幅非常完美。”陳逸點了點頭,內心有些期待見到自己所畫的瓷板畫,燒成后的模樣。
聽到陳逸的話語,丁潤抬起頭笑著說道:“陳小友,你就去拿瓷板畫吧,這里有我們就行了,順便有意無意的提醒他這空白瓷板的事情,我們就不合適去了,畢竟只是你做的瓷板畫燒好了而已。”
“那好,二位叔叔,這里就拜托你們了。”陳逸想了想,開口說道。
“哈哈,放心吧,我們保證你回來之后,幾件瓷板畫還有我和林老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丁潤大笑了一聲,然后開玩笑道。
陳逸也是忍俊不禁,“好啊,丁叔,你們就拿走吧,有句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那個,我先去了。”說著,陳逸便快步走出了古玩店。
“這小子,敢說我們是和尚。”丁潤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和林天寶相視一笑,繼續擦著瓷板上的白釉。
在陳逸走后期間,店里的一個伙計忽然來到了屋子,向林天寶說有客人找他鑒定東西。
林天寶眉頭不禁皺了皺,他之前早已囑咐過,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進入到里面的屋子里,畢竟他屋子里有著丁潤淘來的寶貝,更有著陳逸那珍貴的紫砂壺以及一套荷花茶具,剛要訓斥,丁潤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帶著伙計走了出去。
而陳逸,則是開著汽車,來到了樊家井胡建達的瓷藝齋中,見到陳逸,胡建達面上充滿了笑容,熱情的將陳逸迎了進去,“哈哈,陳老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的瓷板畫,我費了很大的工夫,才保證了你第一幅和第三幅燒制完成,只廢了一幅,這成功率,簡直是出奇的高。”
聽到這些話語,陳逸不由一笑,這胡建達說這些,無非是想要讓自己產生更大的感謝而已,不過確實應該謝謝他,要不然,自己怎么會得到七塊珍貴的瓷板畫呢,“胡老板,萬分感謝,沒想到我這樣免費的瓷板畫,你也是如此盡心盡力。”
“那是當然,誰讓陳老弟是我的朋友呢,先不說了,看看你親手畫的瓷板畫如何。”胡建達自得的一笑,然后拉著陳逸來到了后面的一個房間中。
這一個房間并不是之前在瓷板上繪畫的所在,里面而是有著各種規模,各種主題的瓷板畫,只不過都是單獨的瓷板畫,沒有在上面加任何的框子,而在房間中,正有著二個人正在將瓷板畫裝入畫框,看起來燒制完成后的瓷板畫,都被送到了這里,進行加工。
“來,陳老弟,你的瓷板畫在這里,我不知道你喜愛什么畫框,所以沒有裝,如果你要裝的畫,挑選一種,我給你打八折。”接著,胡建達帶著陳逸來到了一張桌子上,此時在桌子上正擺放著兩塊瓷板畫。
陳逸有些哭笑不得,這胡建達當真是一個完全陷入利益當中的生意人啊,什么情況下,都不妨礙他向別人推銷產品,他覺得如果胡建達去搞傳銷的話,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