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伏青先拱手。
“伏大統領。”苗毅隨后還禮。
眾目睽睽之下,分別不算太久的曾經兩位上下級碰面在一起樂呵呵打招呼。
城內不少商戶想看看外面的情形,奈何被高高的城墻擋住了,城門也被暫時封鎖了。
城外,苗毅曾經的一幫老部下,星宿海群妖也紛紛過來打招呼,徐堂然和楊慶等人也上來和伏青打招呼。
雙方一番客套寒暄后,伏青又走到了苗毅身邊,傳音道:“老五,你帶這么多人來,不會真的想血洗天街吧?”
兩人級別平等后,稱呼不知不覺又恢復到了從前。
苗毅:“的確是來找那些人算賬的,不過不會砸你的場子。”
伏青目露疑惑,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算賬又不砸場子,那還怎么算賬?提醒道:“你想算賬的人都已經跑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苗毅冷笑一聲。
伏青看著他嘆了口氣,也拿他沒辦法,回頭看了看后面的數萬人馬,“帶這么多人來,你這是想把天街的客棧都給包了嗎?”
苗毅:“客棧就免了,就在外面安營扎寨吧。”
伏青:“準備在這里停留多久?我讓人在守城宮給你打掃一間院子出來。”
苗毅:“守城宮就不去了,我現在畢竟是左督衛的人,不宜和其他勢力的人馬走的太近,跟手下人馬一起在外面安營扎寨好了。”說罷回頭招了徐堂然過來,命令就在城外安營扎寨。
一聲令下,人馬四動,不少人飛快掠向附近的山林砍伐樹木。
不到半個時辰,大片的營地位置就圈好了,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外面都圈了一塊地,除苗毅中軍人馬在東城門外,余下兩萬多人馬分扎在了南、西、北三個城門外。
砍伐的樹木也陸續運送了回來,開始就地打樁。圍柵欄,牽繩拉帳篷,四城門外一片忙碌。
伏青等隨行在苗毅身后繞城看了圈,多少有些無語。發現這和把四城門給圍了有什么區別。
“你這是要幫天街守城門嗎?”回到東城門這邊后,伏青說了句不是玩笑的玩笑話。
“放心,絕對不給你惹麻煩。”苗毅安撫一句。
伏青無奈,嘆道:“一些舊部聊表心意,在城內設了晚宴。”
苗毅看了看忙碌的現場。“你先回吧,回頭我去找你。”
伏青點了點頭領了人先回去了,慕容星華沒走,主動請纓留在了現場陪同。
待伏青等人入城后,苗毅負手走向了一座小山坡,道:“聽說你要離開天街了?”
慕容星華慢慢走到了他身旁,看著眼前的宏大城池,目露迷惘神色,頗為感慨道:“跨入修行界以來,我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這里。如今要離開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苗毅微微頷首,他也是如此,目前為止就屬呆在這天街的時間最長了,問:“準備去哪?”
慕容星華:“早知如此當初就跟你走了,奈何曹萬祥當時不同意,他現在也覺得我繼續呆在這不妥了,碧月夫人和天元侯的關系又鬧得太僵,目前我也只能是回曹萬祥手下,等到碧月夫人和天元侯緩和了也許還有可能回東華總鎮府。”
苗毅偏頭看來。“碧月那邊我多少能說上兩句話,這邊不行的話,要不要在其他天街給你謀個位置。”
慕容星華抬手挽了挽耳邊秀發,輕輕搖頭道:“算了。還是去曹萬祥身邊吧,分開久了的話,怕是會成為第二個桃花夫人,碧月夫人和天元侯怕也是因為分開太久才鬧成這樣。”
苗毅也不勉強,笑笑不語,也沒多說什么。
數萬人馬一起動手。不到一個時辰,連綿帳篷組成的營寨已經整好。
中軍帳內,門簾兩分高挽,寬大整潔,分內外兩間,頗為氣派。
入內轉了兩圈后,在慕容星華的引領下,苗毅帶了幾人隨她去了城內赴宴。一入城,‘湊巧’看到了街道旁商鋪內的云知秋和姬美麗,相見卻不便相認。
今夜守城宮內設宴,一群天街舊部相陪,歌舞助興免不了。
回到城外中軍帳時,苗毅有些迫不及待地進了后帳,之前已經暗示楊慶將云知秋送了過來。
誰知揭開后帳帳簾一看,不由愣住,只見一個身段高挑的美麗女子正跪坐在內煮茶,舉止安靜優雅,不是別人,正是姬美麗。
苗毅頓了頓,走到案旁席地而坐,兩人相視無語,姬美麗又低頭繼續煮自己的茶。
茶煮好后,姬美麗斟滿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夫人讓我過來,問問你還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的。”
苗毅端茶到嘴邊:“常聯系,自己多保重,有空我去看你。”
“嗯!”姬美麗點了點頭,也慢慢端茶到嘴邊輕輕吹著。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苗毅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好,其實也知道她對自己殺了她妹妹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這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
待到一壺茶盡,姬美麗收了茶具,拿出了洞天福地擺在一旁,開啟法門走了進去,苗毅也跟了進去。
里面有溫好的熱水,浴盆旁,姬美麗幫他寬衣,隨后自己也解盡衣衫,血脈噴張的暴露在空氣中,對這種羞也早已習慣,赤條條一起隨他泡進了盆里,幫他洗漱,三兩下之后苗毅將其一把拽入了懷里……
黑虎旗人馬也并未固守在城外不動,輪流換人進城去游玩、采買之類的,那些風花雪月的青樓場所是他們的最愛,級別不到家眷是無法隨軍的。
徐堂然很威風,身后跟著十幾名紫甲上將,再后面是百名金甲天將。
“徐統領!”
“見過徐統領!”
經過西城區時,老熟人不少,許多商鋪掌柜紛紛出門行禮。見他身后跟著那么多紫甲上將,不少人心中暗嘆,這馬屁精真是越混越風光了。
徐堂然一路笑呵呵點頭,讓人心驚的是,遇見某些因為特殊原因關閉的商鋪,徐堂然都會抬手指上一指,身后立馬會有人將商鋪的位置和招牌記下來。而關閉的商鋪正是那些懼怕苗毅算賬的權貴家商鋪。
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擺明了是因為苗毅目前的麾下還不熟悉這邊天街的情況,正在為動手踩點。
那些商鋪的人雖然不在,但也一直關注著天街這邊的動靜,聞訊真正是心驚肉跳,誰再說牛有德不是來找他們算賬的打死他們也不信,慶幸跑的早。
一開始,整個天街都在暗暗談論牛有德撲了個空,那些小商戶甚至惋惜給那些人跑掉了,也有人在懷疑血洗的風聲本就是苗毅放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嚇跑那些人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然而時間持續了半個月后,還不見四城門外駐守的黑虎旗人馬撤離,而黑虎旗那邊甚至派出了人馬來輪流換勤,輪流來天街游玩,大家都來放松一下,此舉搞的好像在保護天街似的,于是城中商戶開始有人偷著樂了,發現這玩笑真的是開大了。
“在城外守了半個多月還沒離去?”
星辰殿,聽聞奏報的青主愣一會兒,旋即啞然失笑搖頭,“他這是擺出了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勢。”
下站的司馬問天苦笑道:“他現在倒是對天街秋毫無犯,誰也說不得他什么,大臣們也拿他沒脾氣,只是他在那守著,只要守一天,那些商鋪就一天不敢開張,這樣一天天下去,那些商鋪的損失怕是不小,估計快扛不下去了。”
青主呵呵道:“還真是個有仇必報的主,猴崽子這招有點損吶。”
司馬問天嘆道:“把他調出了天街,一回頭他又把天街給圍了,這叫什么事,破軍很有可能也在那看熱鬧。”
青主:“這事持續不久,那些商鋪背后的人估計要出招了,希望破軍分得清輕重,別把事情搞大了。”
一座山崖瀑布前,看著升空遠去的人影,負手而立的苗毅輕嘆了一聲,云知秋走了!
兩人在一起卿卿我我了三天,最終還是免不了一別,云知秋帶著云容館的人一起離開了。
靜默良久,苗毅才從山中返回到了東城門外的中軍帳內,剛坐下不久,外面通報一聲,“天街大統領伏青求見。”
苗毅抬了抬手,示意有請。
稍候,伏青大步入內,一見面便問:“老五,弟妹她們怎么把鋪子都給賣掉了?”
苗毅淡然道:“都走了。”
伏青驚訝:“去哪了?”
苗毅擺了擺手,搖了搖頭,輕輕嘆了聲,似乎不愿多說。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來報,“天街七情鋪晏掌柜求見。”
苗毅道:“讓他過來,順便把徐堂然和楊慶叫過來。”
伏青皺眉,走到一旁坐下了,顯然想看看宴掌柜跑來干嘛,這七情鋪背后的東家正是天卯星君府,和苗毅結下的仇不可謂不深,這個時候跑來是什么意思?
徐堂然和楊慶很快來到,帳內見禮之后,站在了苗毅左右。
沒一會兒,一個中年漢子來到,目光掃了帳內一眼,拱手道:“小人見過牛大統領,見過伏大統領,見過兩位大人。”
苗毅淡然道:“什么事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