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那么圓干嘛,想吃人?長的好看也不用這樣瞪著我看吧?怪嚇人的。”云知秋盡量玩笑化,“我說了你會急吧,一試就中,還嘴硬。看來我這夫人是遠不如你家兄弟在你心目中重要啊!”
苗毅盯著她不放,“我沒急,你何以斷定和老二有關?”
“別居高臨下,你凌駕不到我頭上,我不吃你那套。坐下,坐下說。”云知秋往下指了指。“我說了我只是懷疑,你急什么?”
“我沒急。”苗毅一屁股坐下了,話題不放,“快說,怎么回事,那么久遠的一幅地圖,怎么會扯到老二頭上?”
云知秋知道他心里急,再逗下去兩人又要互相開罵了,不逗他了,“地圖的起始點已經找到了,目的地依然在未知星域,依然需要按圖索驥找到最終地點才能確認我的猜測。”
苗毅神情抽搐道:“秋姐兒,你耍我玩吧,那你憑什么猜測和老二有關?”
云知秋斷然道:“起始點靠近極樂界入口,在丁卯域!”
苗毅:“不懂!憑什么把老二和丁卯域扯上關系…”話一頓,自己皺眉嘀咕了起來,“丁卯域,丁卯域!”復又抬頭,狐疑道:“你的聯想是傳出妖僧南波消息、在丁卯域現身的那個三尾妖狐?”
云知秋點了點頭,“不僅僅是如此,若僅是因為丁卯域這個地方我還不會做這個聯想,地圖目的地標示的那顆星球上方,特意標出了一座寺廟,寺廟里還有一個模糊人影…什么寺廟值得特意在星圖上標示出來?標示出寺廟也就罷了,還特意在寺廟內彰顯一個模糊人影又是為什么?除非對這張星圖來說,這個人影很重要!”
“寺廟?人影?”苗毅眼神恍惚,想起了高冠轉述的那三尾妖狐的話,一座寺廟里封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人,不禁眼神一震,倒吸一口涼氣,脫口而出:“妖僧南波!”
云知秋再次點頭,不過又搖頭道:“這只是我結合你當初對我說的所做出的疑判,具體對不對,我也不能肯定。”
“南無門…毀在妖僧南波手上…南無門遺跡…南無遺殤中…藏寶人…藏寶地…妖僧南波!”苗毅又站了起來,踱步到涼亭檐下,抬頭望天,徐徐吐出一口氣來,瞇眼思索著什么。
云知秋走到他身后,環臂摟了他腰,貼在了他后背,低聲道:“我知道你擔心老二的安危,可這僅僅是我一個猜測,你不要心急。”
“可能性很大!”苗毅輕輕搖頭,發出無限惆悵似的感慨,“若地圖上標示的地點真的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的話,我想我應該能確認藏寶人的身份了。”
“哦!”云知秋放開了他,繞到一側,看著他硬朗分明的側顏,“怎講?”
苗毅低聲沉吟道:“從藏寶地發現的跡象來看,藏寶人和南無門應該是有匪淺關系的,否則不會制止尋寶人取南無門遺留的財物。南無門毀了之后的許多年,妖僧南波才被封印,若這地圖指明的真是妖僧南波封印地,肯定是許多年之后才被人放進藏寶點的。妖僧南波是被他六個弟子封印的,也就是六道圣主,而六道圣主在世時,不可能讓外人知道妖僧南波封印在哪,否則憑妖僧南波目空一切的行徑,一旦脫困必然要清理門戶。這是絕密之事,六道圣主至死才有可能吐露,活著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甚至有可能連死都不敢吐露!據說妖僧南波法力之高深已經到了能掌控生死輪回的地步,別人也許不敢確認,我們卻是看過完整版陰魂通陽訣的人,清楚看到陰魂通陽訣所謂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此,而陰魂通陽訣正是妖僧南波所創,也就是說一旦妖僧南波脫困,六道圣主就算是死的再久,妖僧南波也有辦法將他們的來世給揪出來嚴懲,你說六道圣主怕不怕?”
云知秋亦倒吸一口涼氣,沉吟接話道:“所以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不可能讓外人知道,如果能讓外人知道也必然是告知給妖僧南波的仇人,或者是有辦法剪除妖僧南波神魂的人。”
苗毅繃了繃嘴唇,艱難道:“相信不到垂死,六道圣主是不可能輕易說出封印之地的,這個無關信不信任誰。而最后逼死六道圣主的人也許符合你說的那兩個條件,至少符合其中一條,他的師傅死在了妖僧南波的手上,的確算的上是妖僧南波的仇人,最重要的是,六道圣主臨死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應該就是他,也最有可能在臨死前托付機密。”
云知秋瞳孔驟縮,抬頭看著苗毅怔怔道:“白主!”
“白主!”苗毅點頭輕嘆了聲,復又仰望蒼穹呢喃,“老白,白主…老白,是你嗎?若真的是你,為何需要把事情搞這么復雜?”
“老白?”聽到呢喃的云知秋試著問道:“你懷疑他們兩個是同一人?”
苗毅黯嘆:“不知道。”
云知秋又好奇道:“那個老白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看?”
苗毅苦笑:“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那么好看的男人,睿智灑脫,那份飄逸逍遙之姿無人能及,氣質無雙,我都沒辦法去形容,就算讓千面妖狐去假冒他,估計怎么變也變不出他那份氣質來,無法模仿,而相貌簡直是長的逆天了,說他風華絕代真的是一點都不為過,真正是絕代風華!我很難想象看起來那般與世無爭的人,怎么會是令青主和佛主都忌憚的白主,真的很難想象他那種氣質的人會是個爭權奪利的人!”
云知秋被他說的心癢癢,很想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男人,竟值得苗毅在容貌上如此夸贊,真的有長的那么夸張的男人么?不過又遲疑道:“若那老白真是白主的話,那鎮妖塔里面的白主是怎么回事?青主和佛主不至于連白主跑了也不知道吧?何況憑他的能力應該不需要假你之手才對,他親自出來應付一切比什么不強?”
苗毅嘆道:“所以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不過如今至少應該能確定藏寶人就是白主!”
“疑惑太多,也許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隱情,想不通就不想了。”云知秋一只手扶在了他肩頭,皺眉問道:“牛二,若那地圖標示的地方真的是老二所在地,你準備怎么辦?”
苗毅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去找到他,我不可能放任他困在那不管。”
“這就是我之前猶豫的地方。”云知秋有些生氣地將他雙肩掰正了過來,面對面道:“牛二,我警告你不要意氣用事,丁卯域那邊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天庭同樣非常忌憚妖僧南波,自從得到那三尾妖狐傳來的消息后,已經派了大量人馬往那一帶查探,你出現在那個地方算怎么回事?”
“這…”苗毅無語,還真是疏忽了這個,天庭至今不肯罷休,對那地方的搜索一直沒放棄,他跑去露面的話只怕很難不被發現。想來想去,也只能是暫時作罷,等想到周全辦法再來解決,不得不恨恨一聲道:“老二是自己作死,讓他多長長教訓吃點苦頭也好!”
云知秋白眼一番,鄙視一句,“口不由心!有辦法的話,只怕我攔都攔不住你,裝什么大義滅親,你這人就是賤骨頭!”
苗毅嘴一抽,就要反駁,誰想內院門口有下人來稟報:“大爺和大夫人來了。”
“有…”苗毅剛要喊出‘有請’二字,一只香香的手掌掩了過來,直接捂了他嘴巴,除了云知秋誰還能干出這事來。
“你干什么?”苗毅撥開她手,有點生氣。
云知秋指了指他那被扯的東倒西歪的發髻,“你這能出去見人嗎?還不快去梳理一下再出來。”回頭招呼一聲,“千兒,快去幫大人整理一下。”
苗毅下意識抬手一摸頭頂,臉色黑了下來,差點糗大了,指了指云知秋,一副你給我等著瞧的樣子,大袖一甩,趕緊跑了,怕外人瞅見丟不起那人。
云知秋噗嗤偷笑一聲,旋即正了正衣裙,恢復了一本正經樣,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寇錚夫婦一起跑來所為何事,接著大聲道:“有請!”自己也領了雪兒去相迎。
不一會兒,親自將寇錚和其夫人隋楚楚引了進來。
隋楚楚的姿色自然是不用說的,寇天王的長子豈能委屈了,必然是出的廳堂的絕色佳人,一路和云知秋有說有笑。
三人進了正廳分別落座,寇錚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道:“老七,妹夫呢?”
正與隋楚楚說笑的云知秋突然收了笑臉,冷哼一聲,“大哥,你們男人什么德性你還不知道么?你和大嫂也來得湊巧了,他剛拉了個侍女回屋快活去了,攔都攔不住啊。”回頭朝雪兒一揮袖,“去看看完事沒有,讓大人快點滾出來,來了客人別沒完沒了的。”
雪兒趕緊低頭離去,心里卻在唏噓,夫人這理由找的真好,大人這黑鍋背的,讓大人知道了估計非得吐血不可。
隋楚楚抿嘴憋笑,發現這老七的嘴巴還真不饒人,連自己男人也捎帶進去編排了,寇家除了老爺子還真沒人敢這樣說自己男人,不過說的好,男人在這方面的確沒一個好東西。
寇錚嘴角抽了一下,端了茶盞掩飾臉上的一絲尷尬,心里也在罵苗毅,什么人吶,隨便來一次也能撞上這事,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