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妃子還沒被串聯,有些妃子甚至見到近衛軍突兀闖入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冰冷的刀鋒就已經殺了過來,沒有任何商量解釋的余地。★全方位幻想★
倒下的不僅僅是那些妃子,妃子的侍女,還有宅院中的丫鬟,冷酷無情的近衛軍一個都沒放過。
驚叫聲,慘叫聲,還有破法弓射殺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驚悚回蕩在天宮。
有逃竄者,立刻被追殺,被圍剿。
一座座精雕細琢的玉樓白墻,一棟棟巧奪天工、美輪美奐的庭院,伴隨著迸射而出的鮮血,在流星箭閃過的光芒中摧毀。
曾經面對君王的笑靨如花,曾經的雨露君恩,曾經的恩愛許諾,皆在瞬間化作冷漠,化作冰冷的刀鋒,化作倒在血泊中的殘喘,化作明眸中漸漸黯淡下去的哀傷。
“娘娘啊!王爺危急啊!王爺可是您的親外公啊!”
東宮內,銀霜、白雪強行闖入了修煉靜室,又跪在了地上,面對榻上盤膝而坐的戰如意苦苦哀求。
其實韓妃那邊只是備用人選,嬴家首推的人還是戰如意,希望戰如意去求情,如果求情沒用,就采用的辦法爭取將青主殺之。
面無表情的戰如意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她們,“陛下和王爺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你們覺得這樣做還有意義嗎?不過是無謂的送死罷了,也不用我們去送死,想必殺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到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這里話才剛落,外面砰砰響的破法弓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已經是陸陸續續傳來。
銀霜、白雪霍然回頭看去,臉色慘白,兩人也顧不上了戰如意,迅速閃身離去,跑到外面去看究竟。
哪怕是戰如意也迅速從榻上閃身而出。
三人剛陸續閃身院內,一隊重甲近衛軍人馬已經嘩啦啦闖入,開始分布站守東宮各個點位。
最后走入的一名紅甲大將一見戰如意立刻加快步伐,上前抱拳行禮道:“參見天妃娘娘!”
外面的屠殺聲還在繼續,側耳傾聽的戰如意親眼目睹了遠方天空數十道流光將她認識的一名妃子給射落,明眸目光再回到那將領臉上,淡淡問道:“你是來殺我的嗎?”那神態完全是生死由命的感覺,或者說有一種解脫感。
銀霜、白雪臉色很難看,眼中的驚恐難以抹去,真正是害怕到了極點。
來將低頭抱拳道:“豈敢!娘娘誤會了,后宮有人作亂,陛下有令,卑職奉旨前來加強東宮防御,保護娘娘的安全,若有驚擾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他也不是傻子,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按理說嬴家誅九族都不為過,這女人卻依然沒事,可見陛下榮寵之盛,真正是集陛下萬千寵愛于一身吶,他哪敢得罪。
他就想不通了,宮中那么多絕色,哪個不是從一片片星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這天妃的姿色只能說好,還達不到絕色的地步,還對陛下愛理不理的,可陛下偏偏就鬼迷心竅了一般,獨寵她一人,陛下這口味有點重啊!
當然,這話只敢放在心里,哪敢說出來。
戰如意凝視他一陣,慢慢環顧四周守衛,最后看了眼星辰殿方向,聽著周遭的屠殺聲,緩緩轉過身去,拖著滑地長裙,慢慢朝屋內走回。
銀霜、白雪心中松了口氣,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趕緊低頭跟著戰如意走了,感覺此時只有跟在戰如意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只是兩腿依然有點嚇得發軟……
“怎么回事?”
天牝宮,聽到天宮異常動靜的夏侯承宇幾乎是提著裙子跑出來的,一群宮女擔心害怕地聚在了她的身后。
“娘娘,不關你的事,無陛下旨意最好不要亂跑!”
不遠處傳來冷冷且慢吞吞的聲音,原本欲升空而起看個究竟的夏侯承宇不得不按捺了下來,偏頭看去。
瓊花玉液池畔的亭外露臺,一頂黑色高帽,一襲黑色披風的高冠負手憑欄而立,微微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空中不時掠起掠落的人影,玉液池中也倒映著他孤立的身影。
在夏侯承宇的眼中,高冠一貫就是如此孤傲、冷傲。
只是夏侯承宇有點想不通,這高冠明明是來奉命查自己的,然將其軟禁在此后,卻連問都沒問一聲,看起來似乎沒有一點要查她的意思。
夏侯承宇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在未給本宮定罪之前,本宮依然是后宮之主,后宮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本宮有權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高冠略微沉默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平平靜靜給了一句:“近衛軍已與東軍對陣!”
夏侯承宇腳步一停,神色一陣愕然之后,旋即恍然大悟,聽著周圍的慘叫聲,她明白了,這應該是在清洗嬴系在后宮的人。
想明白這點后,夏侯承宇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狂喜神色,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向東宮方向,心中狂笑,賤人,你也有今天!
唯一讓她感到遺憾的是,不能親自將那賤人給折磨死!
女人一旦憎恨上某個女人,那真是歹毒之極的。
宮中如此驚變,廣天王府,寇天王府,昊天王府,也都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廣令公、寇凌虛和昊德芳一個個或沉默、或臉色緊繃、或徘徊不定,知道青主未動他們的人后,都知道是青主給他們傳遞出的消息,表明還不想動他們,有穩住他們的意圖,讓他們對接下來的行動三思。
對青主來說,這也是他后宮容納這么多妃子的原因之一,用來對下面的諸侯表態、傳遞意圖。
哪怕他對某個女人不喜歡,可若是某個女人背后的人做了他喜歡的事,他會勉強自己去臨幸那個女人,會傳遞出大家都心領神會的意思。或者有時候不便明說的話,他會對某個女人稍微透露那么一兩句,相信那個女人會很快將其意思轉達出去。又或者說他想挑撥下面某些人的關系時,也會故意去臨幸某個女人。
青主和后宮妃子之間的關系來往,向來是某些人的關注重點。
“啪嗒…”
一聲脆響,半裝酒水的玉酒杯突然從纖手中脫落,砸碎在地,酒水四濺。
一桌精致小菜,一壺美酒。
常伴寂寞,見酒略貪的諸葛清突然一手捂住了腹部,一手撐在了桌上,滿臉痛楚地將額頭抵觸在了桌沿上,渾身略現顫抖之意。
陪立左右的兩名少女見狀詫異,雙雙過來扶她,“神仙姐姐,您怎么啦?”
諸葛清費力擺了擺手,一只胳膊用力撐著桌面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慢慢抬頭看著桌上的酒菜,滿臉痛楚神色的臉上竟露出一絲慘然笑意,呢喃自語了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呵呵…”
繼而轉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一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蹣跚到不遠處的榻旁,撲倒在了榻上,痛得猶如蝦米般蜷縮起了身子。
兩名少女嚇壞了,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從未見過這場面,在她們心目中神仙姐姐是不可能生病的。
最終還是年紀稍大的那位喊道:“快去找人,快去喊人!”
年紀稍小的立刻提著裙子狂奔而出,“來人吶,來人吶……”
稍大那位撲到榻旁,帶著哭腔搖晃著諸葛清的胳膊,“神仙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弓在那的諸葛清費力地睜開了雙眼無力地看了看她,接著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努力翻過身來,將自己的身子放平躺了,努力保持了最后一絲端莊,似乎想伸手去觸摸邊上著急少女的臉。
手終究還是沒有摸上,無力砸落,閉合上的眼角沁出兩行清淚滑落,晶瑩剔透。
屋外,數名守衛閃入,大步朝榻邊走來,為首之人偏頭看了眼小桌上的酒菜,不是別人,正是負責看守中宿星宮的頭領方遼。
到了榻旁,方遼喊了聲,“清姑娘,你怎么了?”連喊了幾聲沒反應,偏頭示意一旁的女子去看看。
女子迅速上前伸手試探,施法檢查后,嚇得手猛然縮了回來,回頭驚叫道:“她…她死了…”
“啊!”另幾人也嚇了一跳,都忍不住隔空施法查看。
確認人真的死了后,一個個都慌了,他們負責看守的,人卻死了,如何交差?
有人驚恐道:“怎么辦?”
“不會的,不會的。”榻旁的少女搖頭痛哭了起來,搖晃著諸葛清求她快醒過來。
也有人很快發現了不正常,發現了桌邊摔碎的酒杯和翻倒的椅子。
從頭到尾無動于衷的方遼回頭看了眼,淡然道:“不用查了,是圣尊的意思,通知無量天便可,其他的不用我們操心。”毒就是他下的,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看了眼諸葛清那絕美容顏,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了,轉身不疾不徐地離開了。
城樓上,負手站在窗前的苗毅忽然舉目看向了遠方,遠方似乎起風了,樹木搖擺,黃塵卷向天空如柱,忽又潰散開來飄忽不定。他的心緒亦是如此,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青主那邊的動作怎么樣了,數萬名分散于天街的幽冥人馬隨時可能會遭遇攻城,可他依然站的筆直,目光堅毅,嘴唇略緊繃。
城下城上依然在叫陣,互相恐嚇,刀已經架在了被押上城頭的商鋪伙計脖子上,站在一旁窗前看著這一幕的星,似有所感地輕輕嘆了聲,“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夢…”
苗毅微微偏頭,靜靜斜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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