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貌似直接捅到了‘閻修’的心肝肺,瞬間令‘閻修’臉上的冷笑石化,啞口無言地看著苗毅,表情慢慢變得驚疑不定,最后強作鎮定道:“主人?大言不慚!”
此‘閻修’自然不是別人,私下藏有數百萬張破法弓和大量天庭制式戰甲的,除了白鳳凰也沒其他人。楊召青的判斷自然也沒錯,白鳳凰本就具備千變萬化的能力,化作閻修進鬼市總鎮府也不用擔心惹起什么人懷疑,畢竟總鎮府內到處是寇家的眼線,變成閻修也是苗毅和白鳳凰私下聯系時的意思。
苗毅平靜道:“認主這么大的事情,想必你記性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我可沒有勉強,是誰主動認主的?”
白鳳凰整個人的身形蠕動變化,轉瞬恢復了本尊模樣,純白長裙拖地,銀霜長發,蛾眉白染,膚色潔白,整個人猶如粉雕玉琢,貌若天仙卻高傲的像只公雞。
“認主?”她沒否認自己認主的事情,反而不屑反問道:“你覺得你配嗎?”
將問題推回給了苗毅自己,依然抱著苗毅不知情的希望,以便繼續給自己爭取自主權。
然這次的苗毅似乎有備而來,直砸砸話出,“配不配要問你自己,能以天眼進入迷亂星海,且能解開你心房禁制的人,你說夠不夠資格做你的主人?”
白鳳凰內心猶如被捅了一刀,嘴角牽扯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裝糊涂,“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解開我心房禁制,是我和你做了條件交換,而不是我…”
她還想爭取難能可貴的自由。然苗毅很強勢地直接打斷道:“你確認你想對抗白主?”
笑不出來了,白鳳凰瞳孔驟縮,死死盯著苗毅。突然“啪”一聲,一掌拍在了桌上。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耍我是不是?既然知道了還問個屁!認主了又怎樣?那混球已經死了無數年,就算我認你為主了你又能拿我怎樣?”
有這反應就夠了,苗毅心中暗暗一松,看來沒錯,終于解開了這女妖精當初突然跑來找自己認主之謎。
若不是南無門遺址之行后,云知秋按照尋寶找來的地圖對照出初步鎖定了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讓他基本確認了藏寶之人是白主,而以此為基礎聯想到天眼以及在迷亂星海撞見這女妖精的情形。再結合這妖女認主,想不懷疑到白主身上都難,方有這一試,果然沒錯!
有了這底氣,苗毅伸手向大門方向,“你想食言反悔,我不勉強,請自便,只是…后果自負!”
“哼!”白鳳凰異常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轉身扭頭就走。那真是毫不猶豫。
苗毅雙手扶桌,神態波瀾不驚,也不挽留。
抬頭挺胸毅然決然走到門口的白鳳凰雙手搭在了門把手上。正欲拉開之際,身形又定住了,回頭看了眼苗毅,結果發現苗毅已經閉上了眼睛,真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
誰知剛才還很有骨氣的她,轉瞬又轉身回來了,啪一聲,又是一掌拍在了桌上,拍得桌上的東西亂跳。狠狠瞪著苗毅不吭聲。
苗毅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她,心中好笑。他敢讓她走自然是有原因的,記得當初還在黑虎旗時。這妖女初來黑虎旗駐扎的營地以燕北虹做要挾逼自己給她解除了心房禁制之后,這妖女當時立馬走了,可后來見鬼的是,這妖女突然又跑了回來,見面跪地便拜,開口就直接認他為主了,搞的他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回事,當時還有點不敢接受。
現在已經知道了是白主的原因,那么當時令自己莫名其妙的原由便不難猜測,這女妖高傲的像只公雞一樣,哪是能心甘情愿跪地認主的人,必然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壓力逼迫。
有這底氣在,苗毅怕她跑嗎?你看,這妖女的骨氣轉眼就消失了,這不就乖乖回來了嗎?
“不走了?”苗毅淡淡一聲。
白鳳凰暗暗咬牙切齒,揮手摸出了一只儲物鐲扔在了苗毅的面前,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翹個二郎腿,氣猶不順地冷哼哼道:“你畢竟解開過我的禁制,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面,自己點點看。”
這理由,簡直讓人無語!苗毅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算是領教了什么叫做死鴨子嘴硬,拿起了儲物鐲將里面的物品進行清點。
過了一陣,清點無誤,苗毅收了儲物鐲,靠在椅背,話回前提,“白鳳凰,我主,你仆,你不否認吧?”
白鳳凰:“沒見過你這么死皮賴臉的人,竟拿我當年一時的感激之言揪住不放,你還是不是男人?”
苗毅:“少廢話,我就問你承不承認?”
“哼哼!”白鳳凰一臉的譏諷冷笑,“也就是碰上了我這種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的人,做不出那食言之舉,換了別人早就一掌拍死你,你就慢慢得意去吧。”
還嘴硬?苗毅好笑,不過也算了,嘴硬歸嘴硬,實際上不還是服軟了,不管是不是心服口服,只要承認了就行,哪怕是被逼無奈。不過他仍有一個疑惑想解開,問道:“當初你進我中軍大營,我解開了你的禁制,你明明已經走了,事后為何又突然跑了回來認主?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是誰逼你回來的?”
“少在這裝糊涂,要不是…”冷笑一聲的白鳳凰話說一半突然一怔,漸漸瞇眼盯著苗毅,目光中隱現若有所思神色,明白了,有些事情這家伙并不知道!有了這個念頭,她哪里還會說老實話,保持一定自由度的念頭可不會輕易消失,話鋒一轉,“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嘛,認你為主是我當年的一時感激之言!”
她現在倒是坦蕩了,干脆承認自己認主了,反正左右躲不過,因為她知道那個人的厲害,那個層次的人絕對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怕是余威也不是她能抗衡的,她已經見識過了,既然避不開根由,那就盡量避免被牽著鼻子走。
你媽的!苗毅有點牙癢癢,傻子也能聽出白鳳凰話里的‘神轉折’。
他忍下這口氣,換了話題問:“白主當年既然刻意把你當做了一個安排,應該不會只是安排你認主后端茶倒水吧?想必對你還有什么別的交代,說吧,他還交代了你什么事?”
“沒有吧?”白鳳凰突然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樣子,明眸忽閃忽閃地眨著,“我記不清他有什么安排,你提醒一下好嗎?”
媽的!老子知道還用問你嗎?苗毅沉聲道:“難道你真的想做我丫鬟,一輩子給我斟茶倒水?”
白鳳凰身子一歪,胳膊肘撐在了扶手上,單掌托著下巴,笑瞇瞇道:“既然認主了,打點雜我也認了,你如果真的愿意讓我在你身邊端茶倒水,不怕別人看出來,我沒意見的。不過你要知道,一旦青主那邊知道我和你勾結在一起,只怕想不多想都難,你千萬要考慮清楚哦,我是沒意見的。”
苗毅神情一繃,冷冷盯著她,心里在罵娘了,誠如他剛才所說,他可以肯定白主對這妖女另有什么交代,從藏寶之事就能看出白主那人心思縝密,各種布置環環相扣,絕不會出這么大的漏子,布置個身份如此敏感且如此不靠譜的人給尋寶人添麻煩,肯定另有用意!
然而就這女妖的尿性,他算是看出來了,事情不落實了,在你沒什么掌握的情況下,休想從她嘴里問出什么來!關鍵是,這女妖修為不低,你還不適合對她用強。
見他吃癟,白鳳凰心中樂開了花,略帶撒嬌語氣道:“主人,接下來您該怎么安置我呢?”
“倒茶!”苗毅指了指茶盞,當老子不敢把你當丫鬟使喚不成……
三月樓!
易容后的徐堂然再次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青樓招牌,按照楊召青的吩咐,留下了點規律,每隔三天來一次,這已經是第四回了,并沒有發現楊召青所謂的那種異常。
“大爺,您來了。”
一陣粉香撲面,幾名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經擁來招攬。
徐堂然也不客氣,奉令來風流快活,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兩手左右抓了塊屁股一捏,左擁右抱著進了里面。
見是熟客,里面徐娘半老一臉厚脂粉的老鴇快步趕來和徐堂然調侃逗趣一番后,說道:“樓里來了幾個新貨色,要不要換換口味?”
“不用了,還是嬌玉吧。”徐堂然大手一揮,徑直朝樓上走去,貌似有點急切。
倒不是裝的,的確有點急切,那個叫嬌玉的女人別有一番滋味,他還沒玩膩,而人家做這行也有吊客人胃口的法子,許諾了徐堂然,若是徐堂然下次還來捧她的場,她就讓徐堂然見識見識一個新花樣,徐堂然惦記著呢,暫時自然是還不想換人。
老鴇趕緊追在了后面,連連抱歉道:“大爺,真的抱歉,不湊巧,嬌玉今天出臺了。不過新來的幾個貨色絕不比嬌玉差,準保大爺滿意。”
媽的,老子花錢還敢放老子鴿子,信不信老子抄了你這三月樓?徐堂然心中冒火,腳步一頓,冷眼盯向老鴇。
老鴇神情一僵,旋即連連賠禮道歉,說了一堆好聽話。
“哼!要是沒嬌玉會伺候人,你看著辦!”徐堂然一聲冷哼,扭頭繼續登樓。
要不是帶著任務來的,他今天絕對沒那么好說話,別看他在苗毅面前點頭哈腰乖的不行,實際上在外面心狠手辣著呢,什么黑心事都干的出來,絕對不是善茬,雖說是在鬼市,可他若真想搞垮這三月樓,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