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說好了,我可沒答應!我只答應加入東來洞,沒答應要登名造冊加入現行的規則之內。”背個手走的妖若仙冷笑兩聲。
“妖前輩,我這是一片好心啊,你想啊!不用再成為沒有靠山的散修,正式登名造冊進入規則之內,多么美好的事情,這么好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到,我連你的來歷背景都沒搞清楚,完全是冒著受萬一連累的危險主動幫你解決正式身冇份,晚輩的良苦用心你怎么就不體諒,你為什么還不樂意呢?”苗毅苦苦相勸。
“我呸!”妖若仙霍然轉身,指著他鼻子一頓臭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安的什么好心?把我給騙入現行規則之內,我就被你給框住了是不是?我就不敢明著宰了你是不是?”
“呃……”被識破鬼心思的苗毅弱弱道:“哪有,你沒個正式身冇份呆在我東來洞于理不合,不太方便不是?”
“有什么不方便的?”妖若仙繞著他轉圈罵道:“少放屁,東來洞是你的地盤,還不是你說了算,礙別人什么事了?少在這里糊弄我,滾!”
“哎!一片好心當做驢肝肺……”
話沒說完,見妖若仙抬腳欲踢,苗大洞主趕緊閉嘴了,灰溜溜跑了。
回到臨時駐地,和一群部從商議起了護送愿力珠去鎮海山的事。
說老實話,苗毅實在不愿意去鎮海山,主要不想和秦薇薇那賤人碰面,何況他如今的眼界高了,自己兵強馬壯,一百來顆下品愿力珠也值得本洞主親自護送?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抓緊時間修煉提高自己的修為,或想想怎么給那掛在寒風中時時提醒自己的十幾具尸體報仇。
可是不去不行,這是規矩,洞主要親自押送收成去山主那,山主要親自押往府主那,府主要親自押往殿主那,殿主則押往宮主那,宮主也要去君使那,君使則直接去天外天面圣了。
洞主又要離去,千兒和雪兒亦步亦趨在其身后,顯然對這次東來洞遇襲的事心有余悸。
“不會有事的!”苗毅安撫兩句,面向眾人道:“我走后,你們看好家,若有人再敢來冒犯,先殺了再說,出了事我來頂!”
“謹遵洞主法旨!”
一群藍玉門老頭子拱手領命,出奇的聽話,比當初的宋扶等人好管多了,看來洪長海洪長老為了將功贖罪下了不少功夫。
“走!”苗毅翻身上了龍駒,率領元芳和賴雨涵踏雪疾馳而去。
這次沒帶那么多人,就帶了兩名青蓮級別的高手相隨,如果青蓮級別的都保護不了自己,那其他人帶去估計也是送死。
東來洞留下了十八名藍玉門弟子外加閻修看護,苗毅估計也沒什么問題了,有這陣容保護東來洞估計一般的洞府是啃不下來的,除非再遇見像上次那樣的大襲擊……
即將抵達鎮海山的時候,途中又巧遇了公孫冇羽率領一名手下趕赴鎮海山。
公孫羽如今也只有一名手下,沒辦法,如今的鎮海山缺人。
所以一路上鬧得公孫羽提心吊膽,丟了上繳的愿力珠可不是小事,能直接捅到六圣那里去。
見到苗毅時,是在岔路口,公孫羽遙遙喊道:“苗洞主稍等。”
苗毅回頭一看,抬了抬手,三騎壓下了速度,等到人追上,問道:“公孫洞主有何指教?”
公孫羽苦笑道:“做個伴,如今護送愿力珠沒人手。”
苗毅忍不住嘿嘿一笑,有些得意,整個鎮海山就自己的人馬最多,如果自己不高興的話,把整個鎮海山給滅了都沒問題。
雙方結伴到了鎮海山,留了手下在外面候著,兩人一進殿后的院子,便見紅棉、綠柳迎了過來,立刻雙雙抱拳道:“見過大姑姑、小姑姑。”
誰知紅棉、綠柳竟然雙雙對著苗毅正兒八經欠身行了一禮,鬧得苗毅有點手忙腳亂,扶又不方便,男女授受不親,這可不是他的侍女,不扶又不好,“大姑姑小姑姑別拿我開玩笑。”
紅棉一本正經道:“我們都聽說了,是苗洞主舍了性命單槍匹馬殺入重圍救了山主的性命,理當受我二人一拜。”
侍女的一切都依托在主人的身上,主人榮華富貴她們則雞犬升天,主人落魄潦倒,她們也就成了賤婢,的確是真心感謝苗毅。
原來是這樣,可比那賤人有良心多了,老冇子救了她命連句好話都沒有!苗毅干笑道:“不用謝,這是屬下應該做的。”手指向一旁的公孫羽,“公孫洞主們也是舍了性命,要謝也不能謝我一個人。”
他心里又補了句,還不謝謝你們主人的奸夫。
公孫羽抱拳客氣一下,綠柳抿嘴笑道:“公孫洞主前番護送山主回來時,我們已經謝過了呢。”
苗毅目光上下溜了公孫羽一眼,見公孫羽的眼神似乎瞬間變得溫柔了,正看向某處。
苗大洞主不由順著看去,只見不遠處的閣樓窗口出現了一道白色倩影正看著下面,忍不住呵呵一笑,嘴角勾著戲謔,心里不知又憋了什么詞送給二人,反正肯定沒好話。
“二位洞主請隨我們來,山主正在等你們。”兩位侍女伸手在前面引路。
登上閣樓,兩位洞主再次拜見山主秦薇薇,隨后奉上了各自領地的奏表,奏表里自然是各自領地內一年的治理情況。
坐在長案后面的秦薇薇看過公孫羽的奏表后,一拿起苗毅的奏表情緒就有些恍然。
對一個一直以來潔身自好的女人來說,有些東西真的很難忘,也忘不了,忘不了身陷重圍時的那一幕。
就在她已經徹底陷入絕望的時候,咬牙也硬撐不下去了的時候,那個以前令她十分厭惡的聲音卻在關鍵時刻給了她莫名的信心,令人心弦莫名一顫……東來洞洞主苗毅在此,誰敢戰我!
不知道是不是每次聽到類似這句話的時候,那家伙總是會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危急關頭抽空看去那可惡家伙的再次出場遠比以前見到的時候讓人震撼,銀槍銀甲,坐騎亦身披重甲戰甲猙獰中透著殺氣,單槍匹馬一往無前地悍然沖鋒而來。
一聲“擋我者死!”沒有讓她失望,一路劈波斬浪般殺入重圍,伸手搭上了要倒下的她,將她拉到了他的背后。
突圍時,一記突然而來的重襲,跌落的她眼睜睜看著他一口鮮血噴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可他仍然沒有放棄,又將她拉了回來,抱在懷里在風雪中飛馳,一直在風雪中,那感覺就像是在飛。
她成年后,這輩子還是頭次被一個男人給抱在懷里那強健有力臂彎里的感覺讓她每每想起都有些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那份感覺和那家伙抱著自己時嘴角滑落的血滴一起銘記在自己心中。
那一幕,她這些天每天不知道要想起多少次,一閑下來就忍不住會神情恍惚地想起。
秦薇薇的注意力不在手上的奏表里,苗毅說話的聲音讓她從精神恍惚中清醒過來,斜眼瞥向正在向紅棉、綠柳交接東來洞收成的苗毅,結果發現公孫羽正悄悄看著自己趕緊將目光收了回來。
匆匆看過了玉牒里的內容后放下,紅棉、綠柳清點過兩洞的收成確認無誤,一起送到了她的手中。
公孫冇羽不急著離去,他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留下請教山主問題,聆聽一下山主的教誨。
又能有什么教誨,他修為比秦薇薇的修為還高,修行界的那點事說的惡心點,他早年就在楊慶的身邊其實是看著秦薇薇長大的,看著一個女孩一點點成長為漂亮的女人不過就是想找機會多接近秦薇薇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修行界的雙修伴侶有幾個是年紀匹配的在修行界不能以年紀來決定事情。
當然,有些話要等苗大洞主離去才能說,按照公孫羽的認識,苗大洞主和秦薇薇關系實在不怎么樣,肯定是急于告辭的。
誰想苗大洞主并沒有急于告辭,反而在那磨磨蹭蹭,鬧得公孫羽都有點忍不住想問候一下苗大洞主想干什么。
秦薇薇顯然也有點意外,在她的認知中,苗毅也是那種巴不得能躲她多遠就躲多遠的,今天的狀況還是頭次見到。
“有事?”秦薇薇看著他問道。
苗毅握拳在嘴巴,干咳一聲,不自在地對公孫羽說道:“那啥,公孫洞主,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有點事情向山主匯報。”
“啊…”公孫羽愕然,他還等著苗毅走,誰想苗大洞主一開口竟然是趕他走。
紅棉、綠柳相視一眼,也覺得有些奇怪。
秦薇薇看向了公孫羽,公孫羽一陣無措后,只好拱手道:“屬下先告退。”
臨走時,公孫羽也奇怪地看了眼苗毅,他倒不會認為苗毅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因為苗洞主和山主完全是對頭,只是奇怪苗洞主要匯報什么事情。
等他離開后,秦薇薇端坐在長案后面,盯著苗毅問道:“苗洞主,有什么事?”
苗毅笑笑,又從儲物戒里亮出了一塊玉牒送到了秦薇薇面前,“山主,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他手上的六枚儲物戒令紅棉、綠柳很無語,發現苗大洞主還真不是個低調的人。
秦薇薇拿起玉牒一看,里面二十個藍玉門弟子的名單,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當著苗毅的面在玉牒里打下了同意的法印,收了玉牒點頭道:“我這里沒意見,會轉交給府主登名造冊的。”
苗毅松了口氣,可是并沒有急著離去,反而在那猶猶豫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