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狂人需要大家相助!)
亂軍中,袁方碎顱棍四面掃蕩,輾殺任何阻擋他的敵人,無人可擋的殺向了袁尚。
眼見那個卑微的私生子殺來,袁尚作為嫡子的驕傲,頃刻就被擊碎。
畏懼的寒意,轉眼襲遍全身。
袁尚的腦海之中,驟然間浮現出了他那大哥袁譚,手臂粉碎骨折,落魄殘慘之狀。
就在幾天前,袁尚還暗自為袁譚的慘狀而幸災樂禍,現在,袁譚的慘烈卻成了前車之鑒,令他陡然間恐懼不已。
驚恐之下,袁尚生恐也被袁方敲碎骨頭,就在袁方尚還未殺至,還在三十步外時,就急是撥馬而逃。
袁尚這么一逃,中軍大旗一動,冀州軍殘存的斗志,就此瓦解。
一萬大軍,轟然而潰。
青州虎狼之士們,熱血沸騰,殺意如狂,揮舞著軍刀驅殺敗逃之敵,將曠野用敵人的鮮血,染成一片血沼。
袁方策馬如飛,窮追著狂逃的袁尚。
袁尚時不時的扭頭回看,見袁方窮追不舍,赫得是心驚膽戰,拼命的抽打坐騎,混在亂軍中奪命而逃。
袁方雖窮追,但因有亂軍阻擋,始終跟袁尚差著二三十步,沒辦法追殺上去。
“袁尚這小子倒是比袁譚聰明,不敢跟我交手,一打照面就逃,哼,你以為想逃是這么容易嗎。”
袁方劍眉一凝,將碎顱棍掛住。取下硬弓來,彎弓搭箭,瞄準了三十步的袁尚。
視野中,袁尚那細小的身影,正左右亂晃,單憑肉眼,根本就無法準確瞄準。
這樣的距離,這樣不穩定的目標,若能在騎射是射中,除非是天下間頂級的神射。
袁方絕非什么神射手。但他卻有堪比神射手的秘密武器。
“重瞳。給我開!”
腦海中,強烈的念頭作用,袁方生化之軀即刻發生突變,右眼中。那顆具有遠望能力細瞳。驟然浮現。
瞬息之間。三十步外的袁尚就被急速拉近,轉眼就填滿了大半視野。
目標已經放大,就在袁方準備松弦時。袁尚瞥見他準備放箭,急是將身體伏趴在了馬背上。
袁尚這么一趴,頓時將后背要害隱藏,再加上戰馬的顛簸,以及亂軍不時的遮擋,袁方這一擊若想射中袁尚,難度驟然劇增。
瞄準已久,袁方沒有再遲疑,手指一松,那一支利箭呼嘯而去。
破空而去的箭矢,本是瞄準袁尚半露的后背,但箭出之后,目標劇烈的晃動之下,還是偏了幾分。
利箭下沉三分,射中了袁尚蹶起的腚。
屁股中箭,袁尚“嗷”的一聲痛叫,差點就從馬上痛得栽倒下來。、
他回頭一瞧,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臀上竟已赫然插了一根血淋淋的利箭。
“怎么可能,相隔這么遠,這般顛簸,他竟然還能射中我,他這箭術也太,哎……”
袁尚是又驚又痛,也顧不得腚上箭傷,只能忍著劇痛,拼命的抽打戰馬狂逃。
他這么一吃痛之下,發瘋似的狂逃,反倒一下子把袁方給拉遠了不少。
眼見沒能射殺袁尚,袁方勒住了戰馬,終于停止了追擊。
望著捂腚逃遁的袁尚,袁方冷哼道:“算你運氣好,屁股救了你的命,今天就先寄下你的人頭,放你活著回去,對我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袁家內亂的根源,在于袁譚和袁尚間的內斗,若是他殺了袁尚,反讓袁譚得了便宜,化解了袁家的內斗,袁方豈會做這等虧本的買賣。
現在還不是殺袁尚的時候,留著他回去繼續跟袁譚斗,才是對袁方最有利的局面。
橫棍傲立,環視四周,這片戰場已是他青州軍的主宰。
袁尚受箭而逃,馬延又被陣斬,主將盡失的冀州軍,只能土崩瓦解,任由青州軍輾殺。
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黃昏時,這場屠殺大戰,終于結束。
殘陽照耀下,遍野躺滿了敵人的尸體,冀州軍殘破的旗幟,被殺意未盡的將士們,狠狠的踩在腳下。
一身浴血的徐盛,策馬奔來,興奮又嘆服道:“先登死士果真厲害,沒想到以三百人,就能擊破敵軍,主公的這份用人氣魄,盛真是服了。”
袁方一笑:“袁尚之敗,在于他輕敵,先登死士雖少,卻足以完克他。”
說笑時,鞠義也策馬前來會合。
滿臉血漬的鞠義,興奮難當,眼眸中血絲密布,顯然這一仗他殺得極是盡興。
“子信,殺得漂亮,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虛傳。”袁方對首功的鞠義,毫不吝嗇贊詞。
鞠義哈哈大笑,傲然道:“這只是三百先登,若能能聚齊八百先登死士,我必射得袁尚那小人片甲不留。”
袁方重頭道:“回平原之后,你就抓緊時間補充兵馬,把先登死士壯大起來,將來我還要靠你打更大的惡仗。”
袁方言語之中,對鞠義似是充滿了期望和重用。
鞠義得的就是這份信任,慨然道:“主公放心吧,早晚我把先登死士練起來,為主公大殺四方。”
鞠義的豪情,更激勵了得勝的將士們,戰場之上,軍心振奮到了極點。
“主公,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冷靜下來,徐盛問道。
袁方碎顱棍一收,高聲道:“傳令全軍,迅速打掃戰場,棄了鄃城,退還故瀆辟壘。”
“棄城?”徐盛一驚,“我們剛剛大勝,卻為何要棄城?”
袁方遠望西面,意味深長道:“袁尚雖敗。但袁紹的大軍依然強大,鄃城不足為守,小勝一場,棄了給袁紹又有何妨。”
根據袁方與郭嘉商定的戰略,堅守故瀆壁壘才是上策,鄃城一戰小挫敵人銳氣足矣,沒必要抱著死定。
當下,袁方便令將繳獲的戰馬,旗鼓軍械,連同鄃城一縣的百姓。統統都遷往平原。只將無數的尸體,還有一座空城,留給了袁紹。
袁方挾著大勝余威,凱旋而歸時。袁尚還在落荒而逃。
一路氣逃出三十余里。直至確認沒有追兵時。袁尚才驚魂甫定,敢停下來喘一口氣。
收攏敗兵,計點戰損。這一場敗仗下來,袁尚一萬兵馬竟損失過半。
兵馬損兵還是其次,更丟人的是,袁尚竟然給袁方射中一箭,而且這一箭,偏還尷尬的射中了他腚臀。
羞痛的袁尚,忍著這巨大的恥辱,直到這時才能趴下來,令隨軍醫者把他屁股上的箭拔出。
袁方這一箭也射得真夠狠,拔箭之后,袁尚足足淌了半瓶血才止住。
先前袁尚只顧逃命,情急之下還能忍著箭傷策馬狂奔,這下箭拔了出來,神經這么一放松,反而是忍受不住,連馬都騎不了,只能讓士卒們用擔架抬著他走。
幾千敗軍,灰頭土臉的向著甘陵方向退去,趴在擔架上的袁尚,則呲牙咧嘴,一臉的痛苦和沮喪。
回望東面,袁尚咬牙切齒,恨恨暗罵:“袁方,今日你令我顏面大損,這個仇我袁尚若不報,誓不為人,你給我等著,哎喲∼∼”
甘陵城。
袁紹的四萬主力大軍,已進駐這座曾經的清河治所,如今人卻樓空的空城。
袁方不但卷走了一城的丁口,還干脆一把火燒了城池,袁紹和他的兵馬入城后,連住的房子也沒有,只能在廢墟上立營。
策馬巡視于城中,望著滿目的殘垣斷壁,袁紹臉色鐵青,恨得暗暗咬牙切齒。
“主公無需動怒,甘陵的丁口只不過暫被袁方擄往青州,等主公討平那叛逆,那些丁口連同青州,還不是要做主公的子民。”許攸看穿了袁紹心思,便安慰道。
逢紀趁勢道:“只等四公子拿下鄃城,主公便可率軍長驅直入,攻入平原,掃平那逆賊指日可待也。”
袁紹表情這才緩和,點頭道:“希望尚兒別讓我失望,好好打一場勝仗,提振我軍的士氣。”
逢紀忙笑道:“四公子智勇雙全,深有主公風范,有他出馬,攻下一座小小的鄃城必不在話下。”
袁紹面露幾分期許之色,顯然對袁尚寄予了厚望。
許攸卻扁了扁嘴,似有不屑。
扶著殘臂,跟隨在側的袁譚,則臉色陰沉,極不是滋味。
逢紀卻笑瞇瞇的瞟了那二人一眼,神色間閃爍著幾分得意。
正當這時,斥候匆匆而來,凝重道:“稟主公,四公子在鄃城一帶為袁方所敗,今已率敗兵撤還了甘陵。”
驚雷,轟落。
逢紀駭然變色,袁紹更是驚得身形一震,威嚴肅穆的臉上,陡然間襲上驚駭之色。
袁尚,竟也敗了!
袁紹徹底的懵了,若說袁譚的失利,乃是因為輕敵的原因,今袁尚以一萬之眾,去取一個幾百人駐守的小城,怎也會落敗?
幾天之內,兩個引以為傲的嫡子,相繼敗給了袁方這個逆子,這對袁紹來說,簡直是無比的羞辱。
這兩場敗仗,仿佛狠狠的打了袁紹的臉上,讓世人都笑他袁有眼無珠,錯把庸子當寶貝,卻將袁方這個真正的驕子視若無物。
袁譚和許攸二人,聽得袁尚失敗的消息,先是一驚,接著卻對視一眼,彼此的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而憤怒的袁紹,則一聲不吭,策馬直歸大營,令將袁尚召來質喝。
不多時,帳幃掀起,正待發怒的袁紹,張口就想喝斥袁尚無能,戰敗有損軍威。
但當他看到,神色慘然的袁尚,竟是被抬著進來時,整個人霎時間愕然僵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