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袁方那小子,壓根就沒中什么毒矢!
什么撤歸徐州,什么士卒逃亡,什么兵灶增加,還有那什么神醫之言,原來竟統統都是袁方設下的陷阱,就為了誘使他曹操傾盡全力進攻。
諸般計謀,層層疊疊,一環套著一環,竟是精妙如斯!
“這小子竟詭詐到這般地步,連我也被蒙騙過去了!”曹操失聲驚嘆。
一旁跟隨的程昱,更是驚到形容變色,老謀深算如他,也萬沒有想到,真正自作聰明的,竟然是他程昱。
想想當日,他洋洋灑灑的分析著袁方增灶的“陰謀”,再看看進攻嚴重受挫的己軍,程昱心中,一股被戲耍的羞愧之意,油然而生。
“主公,我們中了袁方小子的詭計,今日進攻不利,速速撤退為妙。”程昱按下羞惱,急是大聲相勸。
曹操臉色已陰沉如鐵,眼看著己軍,被袁方軍箭雨壓得抬不起頭來,心中是又怒又痛。
咬牙半晌,曹操沉聲喝道:“傳令全軍,速速退兵,給我全線撤退!”
鐺鐺鐺∼∼
鳴金之聲敲響,前面狼狽的曹軍士卒,如蒙大赦一般,紛紛倒退撤退。
原本氣勢洶洶的沖勢,就這般以狼狽的敗退收場。
而就在這時,袁營之中,嘹亮高亢的號角聲,已經吹響。
那是進攻的信號!
大營中,袁方畫戟在手。戰意如火,赤色的披風,在夜風下獵獵飛舞。
今晚這一戰,事關爭奪兗州的關鍵所在,袁方豈能就這么輕易的讓曹操安然退去。
殺機凜烈的鷹目,如利刃般射向撤退的敵人,袁方戰戟向前一劃,厲喝道:“全軍反擊,給我狠狠的殺,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殺∼∼”
“殺∼∼”
轟轟烈烈的喊殺聲。如火山噴涌而出的巖漿。熊熊的怒焰,直沖九霄。
諸道營門大開,四萬五千名列陣已久的袁家將士,挾著積蓄已久的戰意。如潮水般狂涌而出。
顏良、太史慈、鞠義、張遼、高順。諸員大將更是傾巢而出。如一柄柄利刃,無畏的斬向敗退的敵軍。
袁方更是抖擻精神,戰意高昂。手縱方天畫戟,坐胯赤兔神駒,如一道銀白相間的流光,電射而出。
兩千鐵騎,所有的騎兵家當,追隨著袁方,向著曹洪的中軍兵團撞去。
這時,天色已將明未明,晨光初現,借著這光線,整個戰場的形勢,已隱約清晰。
正自撤退中的曹洪,眼見袁方大軍殺出,原本就驚疑的臉,剎那間更是驚到蒼白如紙。
眼前袁軍的反擊之勢,洶洶如潮,哪里有丁點軍心潰散的跡象,分明是斗志高昂之極。
曹洪這才意識到,他中計了,中了袁方的誘敵之計。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明明看見那小子被我射中毒箭,他必已毒重將死,怎么可能會這樣……”
曹洪無愿相信,也不肯相信。
面對如此形勢,他深知,如若繼續撤退,就任由袁軍碾殺,莫說他的中路軍團,就是整個曹軍就有全軍崩潰之危。
到了這般危機時刻,唯有硬著頭皮一戰。
別無選擇,曹洪執刀在手,怒喝道:“停止撤退,全軍結陣迎敵,敢擅退者,斬!”
曹軍到底還是精銳之師,到這個時候,軍心尚未喪盡,隨著號令傳下,中路軍團一萬五千曹軍,很快就止住了后退的腳步。
左右兩翼,夏侯淵、于禁等將,也喝斥著士卒結陣,試圖迎擊反沖出來的袁方大軍。
然而,驟變突然,兩軍相及太近,撤退中的曹軍,根本來不及結陣完畢,袁方的大軍就如潮水般撞涌而至。
左側方向,高順統帥著陷陣營,結成龜甲之陣,如鋼鐵戰車一般,無可阻擋的撞入敵陣。
而在右翼方向,顏良則在鞠義先登死士的掩護下,以兩萬優勢兵力,挾著泰山壓頂之勢,沖涌向敵軍。
中央處,袁方親率一萬主力,在兩千鐵騎的開路下,以錐形的沖擊陣形,仿佛一柄無堅不摧的巨矛,以摧枯拉枯之勢,轟然的撞向了曹洪的中路兵團。
三道反擊的大軍,全線出擊,無可阻擋的沖破了曹軍陣形。
陷陣營輾壓而上,數丈長的巨戟,如絞肉機一般,將阻擋在前的曹軍,輾成一片肢離破碎。
張遼和呂玲綺在后,兩人挾著復仇的怒火,如劈波斬浪一般,狂殺敵寇。
另一翼,顏良和太史慈,兩員猛將,統帥著追隨袁方起事的兩萬青州兵,戰斗力堪稱天下最強。
身后處,鞠義的先登死士,更以強弩掩護,如此強大的攻勢,更是曹軍所不能抵擋。
兩翼的戰斗,轉眼間袁軍已占據上風。
中央處,袁方的鐵騎之師,已挾著天崩地裂之勢,撞入了曹洪的中央大軍。
曹軍此役只為攻營,并沒有挾帶大戟等防御騎兵的兵器,今陣形散亂,軍心動蕩,又焉擋得住鐵騎一沖。
只一瞬間,曹軍萬人軍陣,就如同一面脆弱的玻璃墻一轉,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摧為粉碎。
兩千鐵騎奔馳不停,便如那發狂的蠻牛一般,只管埋頭向前狂沖。
而在鐵騎之矛的鋒刃處,是袁方軍中,僅有的一百裝配有馬鎧的重騎,這一百重騎,甚至都不需要舞動兵器,單憑著堅厚的馬甲,就能將擋路的曹軍血肉之軀,無情的撞飛出去。
慘烈的嚎叫聲,沖天而起,凄厲無比。
萬余曹軍精銳,就此崩潰,被袁方的鐵騎,輾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血霧中,袁方手舞方天畫戟,鍛骨的武道施展開來,戰戟掃蕩過處,每一戟下去,必有敵卒被摧為粉碎。
浴血的袁方,就如同一柄鋒利難當的利箭,坐胯流火,跳著長長的血路,劈波斬浪一般輾殺在前,一路所過,只將飛濺的人頭,和四散的斷肢留在身后。
長驅直入,摧枯拉朽,崩潰的曹軍士卒在他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不知斬敵多少,血絲密布的眼眸中,袁方驀的尋到了曹洪所在。
陡然間,無盡的怒意,從胸腔中狂噴而起。
“曹洪,沛城一役饒你一命,沒想到你竟卑鄙到偷設伏兵,還敢在箭上抹毒,此仇不報,我袁方豈配叫作狂人!”
咬牙欲碎,袁方浴血的臉上,掠起一抹猙獰如火的復仇之怒。
長嘯一聲,袁方縱馬舞戟,直取曹洪而去。
亂軍中,赤兔馬呼嘯如風,袁方如踏火的神將,飛馳而至,那般威勢,竟令曹軍為之膽寒。
曹洪猛抬頭時,他的視野,已是一瞬間被血腥的鮮紅所填滿。
火紅的火把,漫天飛灑的鮮血,遍地為鮮血浸漬的泥濘,還有迎面處,那如流火般殺至的少年之將。
袁方,竟是袁方!
剎那間,曹洪驚到幾種將要炫暈的錯覺。
“他竟真的安然無恙,怎么可能,他明明被我射中毒箭,怎可能無事?”
曹洪驚詫到了極點,袁方的出現,已是超越了他思維的范圍,令他一瞬間,陷入了茫然失神中。
就在這轉眼間,袁方已仗著赤免馬的速度,如狂風一般,殺至了他跟前。
來勢奇快,曹洪避無可避,唯有一戰。
“背父殺兄的逆賊,我曹洪豈能輸給你——”
羞惱成怒的曹洪,鼓起勇氣,一聲破口大罵,手中戰刀疾掃而出。
袁方胸中,那如火山般噴發而出的滾滾怒氣,盡貫于右臂,手中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畫戟,呼嘯而出,挾著摧毀一切之勢,向著曹洪轟去。
這一招,盡集呂家戟法的精妙與威霸于一身,附有袁方鍛骨武道的鼎峰之力,再加上赤兔馬的沖勢,已是袁方最強的一擊。
曹洪神色驚變,他萬沒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是強到這般地步,無論是速度還是力竟,已強到非他所能敵的地步。
出手的一瞬,他不由心虛了。
可是,他為時已晚。
袁方狂襲而至的戟鋒,螺旋攪動,一股魚膠般的怪力,從四面八方襲至,竟是將曹洪壓迫到避無可避。
鷹目中,那一道寒光流轉的鋒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轉眼射至。
重戟破開曹洪的防御,擊碎他的胸前護甲,伴隨著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重戟之鋒不偏不倚,生生的洞穿了曹洪的胸口。
錯馬而過,袁方順勢一收戟,曹洪的胸前已赫然現出一個血窟窿,大股的鮮血,便從那血窟窿之中噴射而出。
“不可能……我怎會輸給……輸給……”
一臉驚怖的曹洪,身軀抽搐,晃了幾晃,撲嗵便是載倒在了馬下。
曹家宗親大將曹洪,就此被袁方斬落馬下。
親手斬殺曹洪這廝,袁方心中何暢快,積聚于心的怒火,終于得以宣泄。
擊殺曹洪的他,遠還不滿足,方天畫戟再起,掀起腥風雪雨,繼續向著潰逃的敵人殺去。
中央處,曹軍土崩瓦解,四散而潰。
兩翼曹軍,隨之也崩潰,四萬余人的曹軍,就此全線崩盤。
幾百步外,曹操臉色鐵青,嘴角微微抽動,眼眸中閃爍著絲絲怒意。
望著崩潰瓦解的己軍,曹操深吸一口氣,口中喃喃嘆道:“沒想到,此子竟強到這般地步,連我曹操,竟然也敗在了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