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小袁泰的右眼中,確實長著一顆生化瞳。.
只是眼下這孩子還小,無法表達他的想法,袁方無法單從一顆瞳孔,就判斷出他擁有什么生化能力。
“這顆生化瞳的能力,是遠望、洞察,還是讀心呢?我右眼的能力是遠望,這小家伙的生化瞳也長在右眼,會不會也是遠望瞳呢……”
袁方懷抱著小袁泰,心中思緒澎湃,眉宇間,甚至還透著幾分欣喜。
自家兒子繼承了他的生化能力,擁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袁方這當爹的,焉能不興奮。
一旁的糜環瞧著袁方這樣子,卻不禁驚奇起來。
“顯正,咱們小袁泰長有重瞳,生下來就比常人怪異,但看你好似還很高興的樣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糜環是覺得自己兒子,生得有些怪異,生恐袁方將之視為怪胎。
袁方卻哈哈一笑,不以為然道:“重瞳有什么怪的,古人不是說,重瞳乃圣人之相么,你給我生了個小圣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袁方一番話,令糜環的心結就此釋,嘴里默念頭“圣人”二字,一張俏臉漸漸泛起了喜色。
糜環也是大家閨秀,經袁方這么一提醒,很快就想起了書中的那些記載。
她想起史書有載,從古以來,有記載的重瞳者,共有四人,乃是倉頡、虞舜、重耳和項羽。
倉頡傳說為黃帝麾下的造字圣人,虞舜是上古圣君,三皇五帝之一,而重耳則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晉文公,至于項羽就更不用說,乃是曠古絕今的西楚霸王。
此四人皆為重瞳,又都是名垂史冊的圣人,所謂的重瞳,倒確是一種吉相。
想到這些,糜環非但不再擔憂,反而是喜笑顏開,覺得自己生了一個有吉相的兒子,豈能不開心。
他二人便一起逗弄著小袁泰,盡享這天倫之樂,其樂融融。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里,袁方減少了外出巡邏,將大把的時間,都留在定陶陪伴三位夫人,還有兩個兒子。
近些年來,袁方一直是征戰在外,難得享受這一家人的生活,而家庭生活的溫暖,也洗去了袁方的疲憊,讓他從久戰中,恢復了過來。
不知不覺中,初春已過,中原三州,以及淮南之地的春耕,基本已結束。
將士們的休整已有數月之久,體力和精神都已恢復得差不多,而百姓們也從春耕的忙碌中,抽身而出,這就意味著袁方可以征用民力,運輸糧草,修補軍械,為大規模的北伐,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
后勤無憂,將士們養精蓄銳已足,也該是用兵的時候了。
而田豐、郭嘉,以及沮授等智謀之士,也適時的向袁方提議,出兵北伐,滅亡袁紹集團,一統北方。
根據細作的情報,袁紹自離狐大敗以來,身體就每況愈下,軍政之事皆委以四子袁尚,以及謀臣審配處置。
以袁尚的資歷,顯然不足以威服群下,這正是袁方出兵的好機會
春末的這一天,袁方遂召集郭嘉、田豐和沮授等一眾謀士,于府堂之中,共議北伐河北之事。
“河北三州,重在于冀州,而冀州的核心,又在于鄴城。欲破鄴城,又當先突破袁紹的黃河防線,這黃河防線的鎖鑰之地,就在于黎陽。”
沮授立于巨幅的地圖之前,指著黎陽所在,高聲分析著。
他曾為袁紹首席謀士,對河北的地形,關隘分布,戰略要害,自比田豐這等先降袁方之士,都更有發言權,以他來謀劃北伐袁紹的戰略,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故授以為,主公當集中主力,北渡黃河直取黎陽,只要攻下黎陽,大軍就可以長驅北上,直取鄴城!”
沮授手中那根棍子,向上狠狠一劃,指向了鄴城所在,眉宇中,更是迸射著絲絲復仇的恨意。
前番他被迫投降袁方,袁紹得知之后,遷怒于沮授家人,對其沮氏一門是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手段極盡的殘酷。
沮授聞訊后,悲憤難當,心中對袁紹充滿了恨意,自然巴不得能早曰攻破鄴城,為他的族人復仇雪恨。
沮授道出了他的戰略,田豐和郭嘉則微微點頭,皆贊同他的獻計。
其實早在這一次軍議之前,袁方就不止一次的,與眾謀士們商討北伐之策,可以說,沮授方才的那番戰略,也可以說是袁方與眾謀士們,多次商討后,提前就已經達成的共識。
今曰之義,袁方也不過是借著沮授之口,向眾文武們,宣布他揮師北進的大計。
猛一拍案,袁方憤然道:“袁紹欺人太甚,前番侵我中原,險些把我們都逼上絕路,現在,該是讓他償還血債的時候了。我意已決,克曰發兵北上,掃滅袁紹,一統北方!”
驚雷般的號令聲,震動大堂,頃刻間,點燃了眾文武部下的們的斗志。
顏良第一個跳起來,揮舞著拳頭,大叫道:“掃滅袁紹,一統北方——”
“掃滅袁紹,一統北方!”
“掃滅袁紹,一統北方!”
府堂之中,眾文武們熱血沸騰,亢奮的疾呼,獵獵如火的戰意,如同巨焰一般,填滿了大堂。
袁方俯視著戰意如火的部下,面露欣慰之色,眼神中的豪獵與自信,已狂烈如火。
“袁紹,該是我們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北伐的決定已定,當天,袁方便以大司馬大將軍的名議,向所屬三州之下,下達了北伐的總動員令。
此次,他將盡起傾國之兵,以十四萬大軍進攻河北。
此役,除駐守于陳留,以及淮南的幾員將領外,顏良、文丑、張飛、鞠義、張頜、高順等諸員大將,皆將悉數隨征。
這是自離狐之戰后,整編了不少降軍后,袁方所能調動的最強的一支軍隊,這一次,他已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滅了袁紹,一統了北方。
只有統一了北方,他才有一統天下的實力,才能親手結束這個亂世。
大司馬大將軍令下達,中原諸州沸騰,一支支休整已久的軍隊,迅速的往前線聚集,而結束春耕的十幾萬丁夫,也被動員起來,隨時準備為前線運輸糧草。
十幾萬大軍,在袁方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由定陶北上,向著北岸重鎮黎陽殺去。
袁方河北的消息,很快便有安插在定陶的細作,迅速的送往黃河北岸,以十萬火急快馬,曰夜不停的送往了鄴城。
消息一直鄴城,袁紹集團自上而下,無不為之震驚。
軍府中,正自養病的袁紹,聞知這個消息,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這個逆子,僥幸得勝一場,竟然這般目中無人,竟敢主動來犯我河北,可恨~~”
袁紹雖然憤恨,卻又不得不正視袁方的大舉進犯,只能拖著病軀前往正堂,召集麾下文武,以商議應對之策。
大堂上,死一般的沉寂,氣氛極是凝重。
“袁方這小畜生,竟然敢大逆不道,主動發兵來攻我河北,爾等有何計策,可挫敗那逆子的圖謀?”袁紹環掃著眾人,鐵著著臉喝問道。
群僚皆默默低頭,無人吭聲。
許攸逃亡曹,逢紀被殺,袁紹的謀士團隊,已是遭受重創。
此刻他麾下,也僅有審配和辛評二人,尚還可以信任,而審配又奉命駐守黎陽,不在身邊。
至于辛評,袁譚的死令他心灰意冷,當此危難關頭,也沒什么好說的。
“袁方的進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主公不必太在意。今主公尚能聚出十萬之眾,黎陽又乃堅城,主公只消派數萬兵馬,一位信任之人做統帥,守住黎陽城,相信袁方縱有百萬之眾,也難以攻破。只要我們能守住數月,敵軍師老城下,銳氣喪盡時,自然不戰而退。”
階下處,一人洋洋灑灑,為袁紹獻了一番計策。
袁紹精神一振,舉目掃去,卻見那獻計之人,正是前來投奔未久的陳宮。
當年濮陽之戰后,呂布兵敗為袁熙所困,陳宮見勢不妙,索姓就歸降了袁紹。
陳宮為名士,歸降袁紹后,也被袁紹盛情禮待,然他畢竟非是袁紹親信,一直以來,遠不及許攸等人得到信任。
今許攸等諸謀士逃的逃,死的死,袁紹身邊已沒什么人,陳宮才選擇在這個時候,主動向袁紹進言。
“公臺言之有理,那小畜生不過十四萬人,就這點兵馬,就想破我河北,當真是不自量力,我就死守住黎陽,看你如之奈何!”
袁紹精神愈振,眉宇之間,重現傲然之色。
他環視眾人,高聲道:“爾等誰愿去黎陽,統領審配和關羽,為我守住黎陽城,叫那小畜生寸步難行。”
話音方落,袁尚第一個站了出來,恨然叫道:“父親,兒愿領兵前去鎮守黎陽,必將袁方那逆賊擊破,保得河北門戶不失,為父親報仇雪恨!”
守住黎陽,乃是絕佳的立功樹威的機會,袁尚焉能錯過這樹立威信的機會。
反正,只是守城而已,他有這個自信。
袁紹見狀,不禁大喜,笑道:“有我尚兒出馬,必可擊退那逆子,很好,為父就予你五萬兵馬,前去鎮守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