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放聲狂笑,狂妄之極,根本就不把馬云鷺放在眼里。
那般囂張的氣焰,仿佛自恃著易髓的武道,殺死馬云鷺,就如掐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竟然敢小看我,我跟你拼了!”
受傷的馬云鷺,被激怒了,貝齒緊咬,怒發威勢,雙臂奮力向上扛去。
王越不屑的一哼,巨劍一收,第二劍如電刺出,明晃晃的劍鋒,撕裂血與霧的阻隔,直奔馬云鷺面門而去。
巨劍劃破空氣時,竟是發出“哧哧”的聲響,刃鋒未至,強如海潮般的勁氣,便已先壓而來。
劍式快如閃電,勁道如泰山壓頂。
馬云鷺不及多想,急是高舉銀槍于頭頂,雙臂暴漲,傾力相擋。
哐~~
巨劍當頭撞下,那泰山壓頂之力,竟將馬云鷺手中銀槍震得嗡嗡作響,雙臂再度被壓得生生屈下。
一擊之下,馬云鷺氣血翻滾,雙臂青筋咔咔暴漲,幾欲炸裂,胸中五臟,再度受創。
尚未及喘息時,王越冷峻如鬼,層層疊疊的劍式,已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將周身包裹其中。
王越的巨劍,幾有呂布的威勢,強到恐怖的地步,馬云鷺每接下一式,都極是吃力,內外連連受創,只是仗著堅強的意志,方才能強撐下去。
轉眼間,十招走過,馬云鷺已是遍體鱗傷,已完全落入下風。
“老賊,敢傷我師娘,你是找死——”
院落那頭,一聲雷鳴般的嘯聲,但見一將手舞一根渾鐵大棍,轟碎阻擋他的曹軍偷襲之兵,輾出一條血路,直撲戰團而來。
是諸葛亮!
如風而至的諸葛亮,瞬間撞入戰團,手中碎顱棍橫掃而出,卷挾著強勁的力道,直撲王越側向。
“又一個自尋死路的小娃娃,很好,老夫就將你們一并誅殺!”
王越不忌憚,根本就不把諸葛亮放在眼里,神色更加不屑,巨劍反掃而出,如磨盤一般蕩向諸葛亮。
哐~~
天崩地裂的金屬嗡鳴聲中,諸葛亮身形劇烈一顫,傾盡全力的一擊,竟被王越輕松化解,嘴角處,已是被震得浸出了一絲鮮血。
諸葛亮大為震驚,萬不想這黑衣人的武道,竟這般之強,以一敵二,還能一招傷了自己。
要知道,諸葛亮武學天賦過人,又師從于袁方這般恐怖的師父,十余年間,武道已練至鍛骨后期,只差一步就要沖上練臟初期的境界。
諸葛亮的武道,可是要比他未來的五師娘馬云鷺,還要高出許多。
就是這樣的武道,竟然在一招之間,就被王越一劍震得嘴角浸出血跡。
這王越武劍之強,一瞬間,便令諸葛亮大為震怖。
“孔明小心,這個王越是殘兵頭領,武道已達到易髓。”
馬云鷺厲聲示警,忍著傷痛,手中銀槍斜擊而出,搶在王越再攻諸葛亮之前,轟出了一式。
“易髓,這廝的武道,竟然達到了易髓,師父不是說,天下間,只有呂布和槍祖童淵武道才達到易髓嗎?”
諸葛亮這才驚悟,不敢再正面交鋒,只配合著馬云鷺,跟那王越纏斗。
“袁方,你的麾下,果然都是些不同凡響的人物。一個女人能有鍛骨武道,現在,又來個小娃娃,竟然也是段骨。哼,老夫也沒心情再陪你們玩,你二人,就把人頭給你留下吧。”
話音方落,王越手中的劍式,陡然間加快,瞬間已快到肉眼無法看清的地步,莫說是馬云鷺,就連擁有鍛骨后期武道的諸葛亮,也無法看清。
劍圣王越,終于不再蹂躪手下獵物,他開始真正的認真起來。
易髓武道的真實實力,終于爆發了出來,那深入骨髓的武道,竟使王越和他手中的巨劍,合二為一,化為一道碩大的兵器,威力恐怖之極。
幾招間,諸葛亮二人就被逼得手忙腳亂,破綻百出。
“敗!”
王越的喉中,陡然間發出一聲狂傲的低吼,手中巨劍驟起驟收。
然后,接連兩聲慘叫,諸葛亮和馬云鷺二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諾大的身軀竟被震飛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的瞬間,諸葛亮狂噴一口鮮血。
而馬云鷺連手中的兵器,都被震得脫手,落地時不但吐血,胸骨更是咔咔作響,不知被震斷了幾根。
這易髓的全力一擊之下,兩員鍛骨武將,竟然各是被轟得受傷不輕。
而那王越,卻已是一臉猙獰陰冷,拖著滴血的巨劍,一步步的逼向了馬云鷺。
他急著要去斬殺袁方,已沒心情再拖延,他要殺馬云鷺。
“狗賊,你敢動我師娘,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諸葛亮眼見馬云鷺有危,心中大急,碎顱棍撐地,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去救馬云鷺。
只是,方才那一下,把他傷得確實不輕,此刻胸中氣血翻滾,一口氣都提不起來,根本都站不住腳。
那王越的嘴角,卻已鉤起一抹陰邪之色,盯著受傷的馬云鷺,冷笑道:“小娃娃,你倒是提醒了老夫,這賤婦既然是袁方的女人,直接殺了她倒是可惜。老夫就斬碎她的衣裳,把她剝成赤條條的,然后再殺了她,這樣的話,就能更加羞辱那小子了,哈哈~~”
“狗賊,你無恥!”
耳聽著王越滿嘴的污言穢語,眼看著王越那丑陋邪惡的冷笑,馬云鷺是勃然大怒,恨得俏容扭曲,滿腔的憤恨,恨不得跳將起來,跟這老賊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身軀內外受傷不輕,胸骨又斷了幾根,馬云鷺縱有一腔的急怒,卻怎么掙扎也站不起來。
王越劍已舉起,老臉上的冷笑,愈加的邪惡。
眼看著,馬云鷺已難逃被羞辱,然后,再被殺害的噩運。
“你這種卑鄙無恥之徒,也配自稱劍圣,也不怕侮辱了一個‘圣’字!”
一道憤怒輕蔑之聲,如驚雷一般,從九天而落,轟入了王越的耳膜。
就在王越精神一震的瞬間,狂烈血腥的殺氣,洶涌的襲卷而來,眼見光影一晃,一道鐵塔般的身形,已擋在了馬云鷺的身前。
那年輕的王者,赤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的狂舞。
那白銀的戰甲,幾如被鮮血所洗,火光照耀下,反射著赤白相間的光輝。
手中斜拖的那柄方天畫戟,絲絲縷縷余熱尚存的鮮血,正從戟鋒上,不斷的滴落。
鷹目如刃,面沉如冰,渾身下下,迸發著王者一怒,霸絕天下的恐怖殺氣。
“顯……顯正!”
馬云鷺浸血的嘴里,顫抖著發出了一個聲音,本是痛苦的臉上,剎那之間,迸發出無盡的驚喜。
她萬沒有想到,在自己生死一線,將受羞辱之時,袁方竟會奇跡般的出現。
這般景象,就仿佛她自幼所聽到的草原上的故事,傳說般存在的英雄,在最后的時刻從天而降,來拯救落難的佳人。
見到袁方的那一刻,馬云鷺竟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竟置身在了傳說之中。
而袁方,就是那從天而降,前來拯救她的英雄。
諸葛亮亦是驚喜萬分,激憤的大叫道:“師父,你來得正好,這個老賊竟然想殺害師娘,師父你絕不能放過他。”
“我知道了,你二人暫且休息一下,待我宰了這老狗,再叫人給你們治傷。”
袁方稍稍安慰過他二人,鷹目指向了王越,冷冷道:“王越,本王念你武道了得,也算是個人才,本還想收降于你,但你傷我徒弟,傷我的女人,還如此卑鄙無恥。今天,本王就連同你一塊殺了,把你們殘兵,連根拔除!”
威然一喝,聲威震天。
王越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眼看著袁方,完好無損,威風凌凌的站在他面前,不由大為驚奇。
“你竟然……你竟能逃過我的八門遁甲之陣?”
王越忍不住一聲驚語,他以為,袁方是破了他布下的八門之陣,從中逃出趕來救馬云鷺。
袁方卻冷笑一聲,不屑道:“本王不但破了你的陣,還送你那三十幾個同黨,統統都下了地獄,現在,該是送你下去見他們的時候了。”
方天畫戟緩緩抬起,滴血的戟鋒,指向了王越。
王越卻已是駭然變色,身形一顫,以一種不可思議,幾近于驚怖的表情再看向袁方。
他實難相信,自己精妙的八門遁甲之陣,不但被袁方破解,他三十余名凝膜武道的部下,竟在還統統被袁方所殺!
“這怎么可能?八門遁甲之陣,乃是司馬家主,按照奇門遁甲所創,這個奇陣,連我劍圣都無法破解,他憑什么能破?”
王越緊緊握著手中之劍,眼神變化不定,思緒大受驚擾。
袁方已看出他的心思,冷冷道:“那八門遁甲之陣,想必是司馬懿所創,也算不得什么厲害的陣法,那陣中央沒有主陣之人,本王從生門殺入,再從景門殺出,自然不戰而破。你和司馬懿當真以為,區區一座陣法,就能殺得了本王嗎,真是笑話!”
王越恍然驚悟,心中卻又詫異萬分,心想這陣法的破綻,除非居高臨下,不然根本無法被窺破。
而袁方被困陣中,又如何能看出八門之陣的破綻?
所有的驚詫,片刻間,卻又被王越強行壓下去,轉眼間,他已恢復了那冷絕的氣勢。
“袁方,算你厲害,竟然能破了我的八門之陣,看來,只有老夫親自出手,取你的狗頭了,納命來吧。”
傲然一喝,王越身形撲縱上前,手中巨劍,直取袁方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