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冇央突破成功,袁方這天子的到來,更加鼓舞了士氣,大齊無畏的將士們,個個皆如發狂的猛虎一般,撲向那些敗潰的敵卒。
放眼望去,赤壁從水上到岸灘一線,腥紅的鮮血染了hòuhòu的一層。
袁方就駐馬于那血灘之中,身后那銀色的披風獵獵飛舞,手中方天畫戟泛著幽幽的寒光,當真如九天之神降臨。
他的一雙鷹目,已然鎖定了黃忠,冷峻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絕。
“黃漢升,曹cāo已死,到了這個地步,莫非你還要頑抗,為曹丕那小子賣命不成?”袁方聲如驚雷,冷冷喝問
那老將,濃眉一皺,反被袁方一番話,激起了雄心。
刀鋒如電,將一名齊兵斬殺,黃忠奪下了一匹戰馬,暴喝一聲,縱馬向著袁方疾撲而來。
這一戰,不再是為了曹家,而是為了捍衛荊襄第一將的威名。
“袁方,決一死戰吧!”
一人一騎,殺破亂軍,如狂風一般撲來,轉眼已至近前。
手中那一柄長刀,挾著雷霆之勢,如車輪一般向著袁方橫掃而來。
那一刀挾著黃忠所有的憤怒,撕破空氣時發出的嗡鳴聲,竟如刺耳的哨音一般。
這一刀,已是黃忠生平最強的一刀。
明晃晃的刀鋒,呼嘯而至,而袁方,卻面色沉靜,嘴角只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淡漠。
易髓的武道,睥闔天下。除了呂布,誰還能再讓袁方皺一下眉頭。
猿臂如風而動,尚不及看清他身法之時,手中那染血的方天畫戟,已是詭異的從肋下反掃而出。
不擋不避,迎擊而上,以攻對攻。
那一戟去勢極快,雷霆怒嘯,冇戟上的勁力,卻如大洋中的暗流一般。挾裹著洶涌澎湃的狂力。
吭~~
巨鳴聲中。刀戟如流星般撞在一起。
袁方身如磐石,巍然不動。
黃忠卻身形一震,虎口一麻,五指間已是滲出一絲血跡。竟然是被震裂了虎口。
而那長河傾泄般的力道。更是順著兵器灌入黃忠那蒼老的身體。只攪得黃忠五內翻騰,呼吸幾欲停滯。
只一招!
只一招,擁有練臟初期武道的黃忠。便被袁方震得虎口開裂。
這還是袁方只使了五成的力道,而且不是常態下的戰力,沒有拔升武道,否則,一戟之下,黃忠非當場吐血不可。
“他的武道,已強到這般地步,恐怕當今天下,也只有呂布能跟他一戰……”
震驚的黃忠,悲憤的發現,自己的武道,跟袁方根本已不是一個等級的戰力。
這一戟下去,袁方也判知黃蓋武道雖為練臟初期,但前日烏林一戰,已被袁方所傷,戰力已大幅下降。
而前日才使用暴走,黃忠雙臂筋肉已傷,今日再無法使用暴走。
這也就意味著,袁方只以尋常狀態下的易髓之力,已足夠以松擊敗黃忠。
黃忠又豈不知,自己絕非是袁方對手,但那股子傲氣勁,卻激發了他的斗志,讓他無法就此屈服。
明知不敵,黃忠卻強壓下翻滾的氣血,長刀縱出,不惜氣力的再度向袁方攻去。
“這黃忠的武道雖遠不及我,倒也頗有幾分氣概,很好,也不枉我幾次饒你性命。”
當下袁方便不急于取勝,只長戟如風,沉穩的應對黃忠襲來的刀勢。
黃忠憋足了勁力,每一刀下去都傾盡全力,如要玩命一般,但袁方卻沉靜如水,身法從容,輕輕松松的接下了黃忠所有的攻勢,甚至連氣息都不曾發生過變化。
練臟與易髓間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又焉是靠拼死的決心,就能扭轉的。
一連十余刀的狂攻之下,黃蓋那年老的身軀氣力漸顯不足,刀勢漸漸便削弱下去。
差距擺在那里,黃忠想憑著一股子狂勁,就想勝過絕頂的袁方,只能是癡心妄想。
此時的袁方,耐心的容黃忠發完狂,陡然間戟勢一變,開始發起了他的攻擊。
戰戟如電,一戟快過一戟,如狂風暴雨一般襲卷向黃蓋。
但見戟影重重,卻不見袁方如何出招,層層疊疊的刀氣,如鐵桶一般將黃忠圍裹在其中,那洶涌的攻勢,轉眼已把黃忠逼到手忙腳亂。
這戟法,才是戟法中的至高境界。
黃忠見袁方顯露出真正的實力,心中驚駭萬分,這才知自己實力,與袁方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冷汗滾滾而下,粗喘如牛的黃忠已是破綻百出,狼狽不堪。
疾攻如風的袁方,這個時候本可輕易取下黃蓋性命,但殺念涌上腦海時,他卻又有另外的想法。
區區一個黃忠,殺之容易,但若能夠生擒,甚至是逼降,以黃忠在荊襄的名望,定是有利于他收取荊襄人心。
況且,黃忠一身剛骨,武道不凡,也確實令袁方欣賞。
念及于此,袁方改變了想法。
戟式一變,攻擊的烈度陡然暴漲,本就已窮于應付的黃忠,更是窘迫到了極點。
袁方連攻數招,驀的低喝一聲,手中長戟如電光般斜向掃去。
黃忠回身不及,只能舞刀反手相擋。
吭~~
一聲金屬嗡鳴中,狂力洶涌,黃忠胸中翻江倒海,狂噴一口鮮血,手中的戰刀拿捏不住,竟已脫手而飛,濺落在了幾步之外。
尚未及驚詫時,寒光一掠,袁方的刀鋒已架在了黃忠的脖子上。
形勢變化如此之快,以及于黃忠遲滯了足足有一秒,方才看到了脖前所架的刀鋒。
一瞬間,滿臉憋紅的黃忠,那蒼老的臉龐,變得如死灰一般暗淡,眼眸之中,更是涌動著驚詫與憤怒的復雜神色。
黃忠萬萬也想不到,堂堂荊襄第一猛將,自己竟會在今日晚節不保,被袁方如戲耍般的擒住。
“要取我黃忠人頭就痛快點,來吧。”黃忠絕望已極,閉上雙眼引頸就戮,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
果然是一個慷慨的老將,殺之確實有些可惜。
“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可惜朕就是欣賞你,偏要收降了你,你想死,朕卻偏不讓你死。”
袁方冷笑一聲,忽然間方天畫戟一變,向著黃蓋肩膀拍去。
馬上的黃蓋不及防備,整個人便被撞下馬去,這時,在旁掠陣的義從親軍等便一擁而上,將滾落于地的黃忠五花大綁。
被壓在地上黃忠驚詫之余,更覺受辱,邊是拼命的掙扎,邊是怒吼道:“袁方,要殺便殺,我黃忠絕不會向你屈服,絕不會。”
袁方俯視著地上的黃忠,冷冷道:“話先說得不要這么絕對,朕相信,你很快就會歸降于朕。”
“袁方……”
黃忠欲待再掙扎時,袁方卻已懶得跟他再廢話,擺手喝令部下將黃忠綁了先押往戰船上去。
生擒了黃忠,當袁方環顧四周時,發現岸灘一線的戰斗,已經結束。
他成千上萬英勇的大齊將士,成功的攻陷了棧橋至岸灘的敵營,大批的曹孫聯軍,已從水營向旱營方面敗潰而去。
殺至興起的太史慈,一馬當先開路,正率領著將士們,一路勢如破竹,直奔孫策的中軍而去。
與此同時,中冇央的突破,也迫使兩翼的敵軍軍心瓦解,徐盛和蔣欽率水軍殺上岸來,后續戰船上,馬超等步卒,也洶涌的涌上江岸。。
各路兵馬,諸員大將,十余路上岸的兵馬,無可阻擋的向著孫策的中軍合圍而去。
此時,旱營高地處,孫策已是臉色鐵青,咬牙欲碎。
旁邊獨臂的曹丕,更是慌到身形僵硬,臉色蒼白如紙。
遠遠望去,沿岸諸軍盡如螻蟻一般,向著旱營方向敗潰而來,中路的“黃”字大旗,甚至已經被斬落,那意味著老將黃忠,或許已遭不測。
曹丕心痛如絞,絕望的情緒在心頭瘋狂的涌動,巴巴的望向孫策,想靠著孫策拿個主意。
“我孫策縱橫長江,無人能敵,竟然會在水戰給袁方,連赤壁也守不住,可恨,可恨啊……”
自覺無力回天的孫策,心中是又恨怒,又懊悔。
左翼處,凌統率領的數千殘兵,率先退往了旱營。
一身是血的凌統縱馬奔至,尚未駐馬便大叫道:“主公,我軍防線已全面崩潰,赤壁是守不住了,速速撤兵退往柴桑,再集結柴桑之兵,增防夏口,再圖扭轉乾坤吧。”
退往柴桑!
孫策心頭一震。
今赤壁已破,水軍覆沒,孫策已無法從水路退往夏口,只能由陸路退往柴桑,再溯江西上,前往夏口要塞。
“可是,就這般敗走,我心不甘,我心不甘啊。”
如今的孫策,因是受連敗的刺冇激,精神已有些錯了頭,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身邊魯肅見狀,忙道:“赤壁雖失,但若能保得手頭兵馬,再會合柴桑夏口水軍,我們的水上優勢就還在,今若全軍被殲于此,我江東就離覆滅不遠了,請主公三思啊!”
只這猶豫的功夫,攻上岸來的齊軍,已從三面突入旱營,象征袁方所在的皇旗,也已出現在視野中。
袁方殺到!
孫策臉色驚變,那殘存的一絲猶豫,瞬間被擊碎。
“撤兵,速速撤兵,全軍速棄大營突圍,立刻撤往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