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弘文又問了問劉永紅到底劉永強找自己什么事,可劉永紅就是笑,一點要跟他說的意思都沒有,最后蘇弘文只得出了門上樓找劉永強。
來到劉永強的辦公室門前,蘇弘文敲了下門,心里還在犯嘀咕,不過他也不怕劉永強玩什么花樣,畢竟他是宋宇這市長秘書親自送來的,劉永強就算對自己在不滿意,在想整治自己,可看在宋宇的面子也應該不敢對自己怎么樣。
劉永強喊了一聲進,看到蘇弘文走了進來他心里是苦笑一聲,鄭國旺可是給他出了一個老大的難題,可他也沒辦法,只得按照鄭國旺的意思辦,他一個剛上任的衛生院院長那里惹得起鄭國旺這鎮長。
劉永強道:“小蘇,坐。”看到蘇弘文坐在那里劉永強也不廢話直接道:“小蘇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單獨出門診。”
“什么?”蘇弘文一下愣住了,自己可剛來一天,而且還沒有醫師資格證,劉永強怎么會讓自己單獨坐診?這不是開玩笑嗎?難道他想用這個辦法整自己?這也不是不可能,真要是自己答應了,回頭劉永強找人舉報自己無證行醫,到時候自己這工作都保不住。
可蘇弘文在一想也感覺不對勁,自己單獨坐診看病人是劉永強讓的,他真找人舉報的話,他這院長也難逃干系,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劉永強會這么傻?
劉永強看蘇弘文臉上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心道:這小子到不傻,跟以前那些剛來上班的大學生比這小子精明多了,如果今天換成以前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聽到自己的話,有些缺心眼的聽到后非得高興得蹦起來不可,單獨讓一個人坐診,首先是對他醫術上的肯定,其次還可以獲得利益上好的好處。換誰也會高興。
劉永強想到這咳嗽一聲道:“小蘇是這樣,咱們醫院外科分得不細,什么普外、骨科、胸科全混雜成一個科室了,科室分得越不細致越容易出事,正好你來了,上次我看你在商場給那得氣胸的老頭做急救的時候手法很熟練。”說到這劉永強就一肚子氣,上次蘇弘文可是把他的臉放到了地上去踩。人丟得太大發了。
可劉永強也沒辦法不這樣說,看蘇弘文的表情顯然他不相信自己會那么好心讓他單獨出診,鬧不好心里還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要坑他,為了取得蘇弘文的信任劉永強只得以上次的事為突破口讓蘇弘文相信自己絕對不是要用單獨出診的事整他。
要想讓蘇弘文相信劉永強不是想辦法整他才讓他單獨坐診,其實很簡單,劉永強直接說是鄭國旺這鎮的意思就行了。但劉永強偏偏就沒這么干,而是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把這個人情放到自己頭上,而不是平白便宜了鄭國旺那老小子。
你鄭國旺一句話我承擔著風險讓蘇弘文單獨出診,出了事我擔責任,沒事的話人情歸你鄭國旺了,憑什么啊?
蘇弘文后邊可是有宋宇撐腰的。宋宇是誰?那是夏玉峰夏市長的秘書,如果能跟蘇弘文交好,只要他跟宋宇說上幾句劉永強的好話,宋宇就得記劉永強一個好,這就等于是跟宋宇搭上了線,以后劉永強在會來點事,逢年過節的去意思下,宋宇可就成了他劉永強的靠山了。
背后靠上宋宇這顆大樹。劉永強以后不敢說飛黃騰達,但也會好走很多,運作得好,沒準也能混上縣級醫院的院長干干。
所以劉永強才繞這么一個大圈子跟蘇弘文解釋為什么讓他單獨坐診,這就是人性啊,也應征了司馬遷的那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說到這劉永強尷尬一笑又繼續道:“你連氣胸的急救手術都會做,我想看點胸科的常見病對你也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就想讓你單獨出胸外的門診,也為劉永紅分擔下壓力。”
劉永強這絕對是睜眼說瞎話,蘇弘文只是做了一個氣胸的急救手術,他會不會別的胸科手術劉永強可不知道。在說了蘇弘文也不會,如果他要是精通所有胸外科的手術,那讓蘇弘文單獨出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劉永強就看了一個氣胸的急救手術就認為蘇弘文可以勝任胸外門診的診療工作,這太武斷了。
在一個外科那有什么病人?全是些頭疼腦熱的,劉永紅一個人就應付得來,更談不上把蘇弘文單獨分出去為劉永紅分擔壓力了。
蘇弘文聽到這皺著眉頭道:“劉院長你就那么相信我能勝任這份工作?在說了我可沒有醫師資格證。”
劉永強感覺跟蘇弘文解釋起來這個累,但都說到這了,他也只得繼續下去:“你是咱們醫院學歷最高的,聽劉永紅說你還在安和醫院實習過,那可是大醫院,從那么好的醫院出來,負責一個小小的胸外科門診能有什么問題。”
這話說出來劉永強自己都不相信,這年頭實習就是走個過場,無論去多好的醫院實習,因為醫療大環境的限制,實習生是學不到什么東西的,因為帶教老師怕出事根本就不敢放手,這點別看劉永強只是個鎮級衛生院的院長,可他卻也是知道的,為了讓蘇弘文同意,欠下自己這個人情,他只得繼續睜眼說瞎話。
蘇弘文想了一下劉永強的話,感覺他不是在想辦法坑自己,畢竟讓自己這個沒證的人出門診,真要是出了事的話他這當院長的也好不了。
十有八九劉永強是想借這個事向宋宇示好,想清楚這點,蘇弘文琢磨著自己單獨出門診確實沒什么問題,不過不是胸外的,而是普外的,游戲里的胸外門診他還沒去,所以把握不大,可普外這塊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在一個有了昨天的事,蘇弘文也不想跟劉永紅在待在一個辦公室里,因為兩個人的觀念不同,劉永紅給人看病是看病,但這個治療過程卻摻雜了太多的利益,為了多拿錢,她是想盡辦法多開化驗單、多開一些提成藥,根本就不管開出的那些藥會對患者產生什么樣的后果。
蘇弘文卻不想這么干,他不想因為錢而跟劉永紅一樣沾污了胸膛中的那顆醫者之心,他只想讓自己的心更純凈一些,不要參雜了太多關于金錢上的雜念,他只想當一個好醫生,對得起身上穿的那件白大衣。
上班第一天在觀念上就跟劉永紅起了沖突,雖然很快就平息下來,劉永紅也沒多說什么,可蘇弘文卻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與劉永紅在行醫治療觀念上的沖突會越來越明顯,最終爆發出來。
到了那時候雙方的關系也就沒有緩和的余地了,恐怕上班連話都不會說,這樣的工作環境可是太尷尬了,蘇弘文可不想這樣。
要想避免這個矛盾的爆發,要么蘇弘文就跟劉永紅一樣想盡辦法多開化驗單、多開提成藥,要么就不跟她一個辦公室去另外的科室,只有這兩種辦法。
有人說了蘇弘文就算跟劉永紅在一個辦公室又有什么關系?你劉永紅看你的患者,我看我的,你樂意用什么藥開什么化驗單盡管開,蘇弘文按照自己的觀念開藥開化驗單得了唄。
事情要是有這么簡單就好了,打個比方,倆個人在一個辦公室里,看同樣的病,找劉永紅的花了三百,找蘇弘文的花了一百,最后病都好了,老百姓不是傻子,回頭一想那有不罵劉永紅黑心的道理?最后肯定都會去找蘇弘文,這樣一來可就斷了劉永紅的財路。
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劉永紅會不會恨蘇弘文?肯定會的,這樣一來雙方的矛盾就不可調和了。
當然要出現這種情況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蘇弘文是個新人,前期找他看病的人不會太多,但時間一長肯定會有,所以上述的情況出現只是個時間的問題,最終兩個人的矛盾就會爆發。
但如果蘇弘文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去了其他的科室,兩個人負責的病種不一樣,蘇弘文怎么看是他的事,劉永紅也說不出什么來,如此一來兩個人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這些是蘇弘文的想法,可他畢竟太年輕了,想的也簡單一些,他忘記了一件事,這里只是個鎮級的衛生院,本來病源就少,老百姓來這里也不跟去大醫院似的會根據自己的病找相應的科室,基本上都是找相熟的醫生,根本就不管這醫生是負責那個科的,這樣一來所有的科室看的病都差不多,所以他要是按照自己的治療原則看病肯定會跟其他的醫生產生沖突,這是不可避免的。
沒想到這些的蘇弘文這時候道:“讓我單獨坐診可以,但我不想出胸外的,我想出普外的,普外的我比較擅長一些。”
劉永強一看蘇弘文答應下來,心中一喜,感覺自己兜那么大圈子是沒白費,他現在答應下來,回頭只要跟宋宇說了,宋宇肯定記自己一個好,到不白費自己讓他出診冒的風險,想到這劉永強趕緊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