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弘文自然不傻,歐陽語琴說的事也不是沒有疑點,正相反疑點很多,但現在蘇弘文真沒心思去想這些事,他的心還是亂,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耿海安跟夏凌雪會先后離開他,夏凌雪這還有理由解釋,可耿海安那?她的突然離開怎么解釋?
這些事讓他心里亂糟糟的,蘇弘文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個落水之人拼命想抓住點什么東西,可雙手拼命抓了半天卻什么都抓不到,無力、憋悶的感覺讓他想發瘋,時間確實過去了一個多月,但時間還沒長到讓他忘記夏凌雪、忘記這件事,他迫切的想搞清楚原因,可惜一切都如同一團霧一樣讓他看不清楚。
歐陽語琴優雅的喝一口咖啡便絮叨幾句,蘇弘文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低著頭在想他自己的事。
歐陽語琴說了半天說得嘴都干了,可她發現蘇弘文根本就沒在聽她說話,心里一團火騰得燃燒起來,揮手喊來服務員又要上一杯咖啡,緊接著歐陽語琴一腳就踢到蘇弘文的腿上,秀眉擠在一起不悅道:“蘇弘文你怎么回事?我說這么半天難道說給空氣聽那?我是為你好,你什么態度?”
蘇弘文伸手揉揉自己的腿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歐陽語琴不耐煩道:“我又沒求你幫我分析,以后在對我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仍下這句話蘇弘文從錢包里掏出三百塊錢仍到桌子上站起來轉身就走。
被歐陽語琴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蘇弘文心情很不好,說話自然也不會太客氣。他到底不是無悲無喜的佛陀,只是個跟其他人一樣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而已,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發脾氣,發了脾氣說話自然也不會注意用詞,傷人是一定的了。
歐陽語琴很想用咖啡杯砸到蘇弘文的腦袋上,她委屈的撅著嘴心里又氣又難受差點落下淚來,她本想永遠不在搭理蘇弘文,讓他去死好了,可看他快要出了咖啡廳歐陽語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站起來追了出去。
歐陽語琴雙臂平展跟一只護小雞似的老母雞一般攔住蘇弘文的去路,仰起頭倔強的瞪著他。大眼睛里是眼淚轉眼圈的。很可能下一秒就哭給蘇弘文看。
看她這個樣子蘇弘文心里一軟,呼出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心情不好,走吧。”
蘇弘文繞過歐陽語琴迎著下午五點多的殘陽大步往前走。歐陽語琴轉過身急急的追了過來。兩個人一前一后回了家。一路上誰也沒說話,此時他們的心情都很復雜,實在是沒心思交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到了家里歐陽語琴的母親許蕊已經到了,歐陽語琴跟她母親長得很像,許蕊保養得也好,穿著也是時尚合體,兩個人一塊走在街上十有會被當成母女,在反觀李佩珊卻老了很多,這就是有錢的好處,有錢就可以好好保養盡可能的留住青春,不讓歲月在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許蕊是第一次見蘇弘文難免多看上幾眼,很有一種丈母娘初見毛腳女婿上下打量的架勢,看得蘇弘文渾身發毛,問了好就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廚房里歐陽正華、蘇東和、李佩珊三個人正忙活,許蕊這闊太太是十指不沾洋蔥水,別說做飯了,洗碗都沒干過,于是也只能留在客廳里。
蘇弘文進了自己房間后許蕊把女兒拉坐到沙發上神秘兮兮道:“你們倆進展怎么樣?”
歐陽語琴臉一紅,扭著身子嬌聲道:“媽你說什么那?什么怎么樣?我跟他就是同事關系,你別多想。”
許蕊慈愛的幫女兒整理了一下頭發后笑道:“媽也是打你這年紀過來的,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你爸是很贊同你跟他在一起的,但說實話我不是很樂意,他是前途不可限量,可你看看他的家,這么小的房子你住得習慣嗎?他賺的那些錢恐怕還不夠你買個包的,你真跟他結婚了以后說不得還得我們給你們補貼,咱們家確實不缺錢,可老給你們錢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動物,他要是為了面子不要咱們的錢怎么辦?你就跟著他過這種苦日子?你受得了嗎?”
歐陽正華知道一些蘇弘文的底細,知道他有錢,雖然現在還沒辦法跟自己家比,但不出幾年說蘇弘文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可這些事他沒跟許蕊說,許蕊來到蘇弘文家一看下意識的就認為他沒什么錢,她想的比較長遠,提前給女兒打了個預防針。
歐陽語琴是喜歡聽別人說她跟蘇弘文結婚的事的,每當聽到這樣的話她心里是甜滋滋的,可這話是她母親說出來的,一下讓她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扭捏道:“媽你說什么那?誰說我要嫁他了?別瞎說,我跟他什么什么關系都沒有,就是同事。”
許蕊搖搖頭伸手戳了下自己女兒的額頭笑道:“你就犟吧,算了你們的事我也不管了,我那不反對,但也不是很贊成,如果你真鐵了心跟他媽也只能舉手贊成祝福你們了,這事你自己想好了,女人生得好不如嫁得好,記著我這句話。”
許蕊跟歐陽語琴這對母女在客廳里竊竊私語,蘇弘文則躺在床上繼續想著自己的事,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李佩珊進來喊他吃飯他才爬起來。
蘇弘文家的飯桌不是很大,現在兩家六口人坐在一起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蘇東和抱怨桌子太小,說回頭要去買個大的,歐陽正華一家三口到是沒在意這件事,大家一邊吃一邊聊,氣氛到很融洽,不過偶爾四位長輩會拿蘇弘文跟歐陽語琴打趣弄得他們兩個人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
歐陽正華跟蘇東和、李佩珊幾十年沒見了,今天重逢了自然要多喝幾杯,一頓飯下來蘇東和跟歐陽正華都喝多了,歐陽正華也沒走拎著一瓶紅酒跟蘇東和去了蘇弘文的房間老哥倆打算來個秉燭夜談。
蘇弘文則開車把許蕊跟歐陽語琴送了過去,許蕊看著蘇弘文開車離開伸手拉了下女兒道:“他這車是那來的?”
許蕊這樣的富家太太自然是知道一輛賓利慕尚值多少錢的,開始她以為蘇弘文沒什么錢,可看到他開這么好的車心里對以前的想法出現了質疑,她上車那會就想問這句話,可當著蘇弘文的面問這些實在有些不合適,便忍到了現在。
歐陽語琴拉著母親的手一邊往里走一邊道:“那車是他的,他那是沒錢啊,你不知道當初他拿疫苗做技術入股在致遠醫藥集團占有不少的股份那,還有肝寧也是他研制出來的,就這兩樣藥他一年的分紅就多得嚇人,有一輛這樣的車很正常嘛!”
許蕊苦笑道:“他這是不是扮豬吃老虎?這么有錢干嘛住那么小的房子?試探你喜歡他是不是因為他的錢?”
歐陽語琴苦笑不得道:“媽你說瞎說什么啊?他那人性子懶,最不喜歡麻煩,你讓他買別墅他買得起,可距離安和醫院稍微近點的地方有別墅嗎?他要買就得去遠地方買,那上班太不方便了,你不知道他上班就騎個自新車,車都不開。”
許蕊笑道:“這孩子對生活條件要求還真不高,這年月像他這樣的孩子不多了,你看看你爸那些朋友的孩子,有點錢就不知道怎么顯唄了,他到是低調,挺好。”
母女倆進了家門各自洗漱去了,蘇弘文也沒回家他懶的住沙發,直接回了醫院在辦公室里睡了一夜,次日一早蘇弘文爬起來洗洗臉就去了急診。
莊瑩、靳郝、陳金洲、李巖四個人看蘇弘文今天臉色總算是好點都是長出一口氣,早上照舊是交班、查房沒什么特殊的,上午9點多的時候蘇弘文路過分診臺看到一個金頭發、藍眼睛的年輕老外正跟護士比劃著說什么。
護士蘇弘文認識,叫吳素清,急診的一枝花,挺漂亮的一個姑娘,這會吳素清急得一頭的汗,她不會說英語跟那老外實在是沒辦法交流,那老外中文是個半吊子,會說的就那么幾句,連說帶比劃的也沒讓吳素清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事,或者那不舒服。
蘇弘文英語不錯,看吳素清急得都不行了,便過去為她解圍,直接用流利的英語問那老外有什么事。
老外聽到蘇弘文的話一愣,扭頭看了看他,倆藍藍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給人一種滑頭的感覺。
“我是來上班的,我是紐約長老會醫院的專家,我就是想問問人事科怎么走。”老外直接用英語說了自己的來意。
吳素清小聲道:“蘇院長他說什么?”
蘇弘文笑道:“他說他是紐約長老會醫院,來咱們這上班。”
老外聽到這句話立刻有些得意的看向吳素清,笑嘻嘻用英語對蘇弘文道:“你幫我跟她要個電話。”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楊爾德你大爺的你又跑這來裝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