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獲得特別獎，萬小虎無語到了極點，想讓王忠磊上去領獎，畢竟制片人和導演，都可以去領獎。不過王忠磊沒有上去的想法，最終還得萬小虎自己來。
從鄭洞天手中接過獎杯，老導演鼓勵了幾句，將鏡頭交還給了萬小虎。
看了看獎杯，萬小虎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哈哈。”
《蝴蝶效應》劇組眾人笑的大聲，現場不少人也跟著笑起來，電視機前更是無數人莞爾。一個人攬下三座特別獎，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蝴蝶效應》是一部科幻片，這在國產電影中相當特別，感謝評委對電影的厚愛。感謝華誼兄弟的慷慨投資，感謝蒲公英電影公司的上下同仁，感謝劇組所有人的日夜努力，感謝周訊、陳昆的優秀演出，感謝陳道名、趙微、陸逸……”
既然只能拿特別獎，萬小虎也就沒必要忸怩什么了，直接在央視直播的頒獎典禮上，給《蝴蝶效應》打起了廣告，一溜煙把所有客串的明星都給感謝一遍。不知情的人，絕對以為，電影明星薈萃，然后乖乖掏錢進電影院觀看。
廣告結束，萬小虎這才帶著笑，巍巍然走下臺。
“好小子，廣告做到頒獎典禮上了，厲害。”
“老虎，你是第一個把感謝詞當做廣告做的導演！”
面對劇組的褒揚，萬小虎微笑著接受。金雞獎評委如此給面子，一連給了三次特別獎，他也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當然要表現的特別一點。
緊隨著特別獎之后，就是最佳故事片獎了，頒獎人謝晉一連念了三部電影的名字，《生死抉擇》、《我的父親母親》、《橫空出世》，比于東預測的雙黃蛋還要多一個蛋黃。
如此，第九屆金雞百花電影節閉幕式暨頒獎典禮，圓滿結束。
晚會閉幕，明星們魚貫進入酒會，得獎的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沒得獎的也要填飽肚子。
作為獲獎導演，盡管只是特別獎，萬小虎也被邀請到了眾多大導演一桌。等待上菜的間隙，記者們蜂擁過來采訪。
首先一個記者問評委吳貽弓：“今年金雞獎并列獎項頗多，特別獎也特別多，這樣的獎項還有沒有權威性可言？”
吳貽弓笑著說：“今年的并列獎并不是太多嘛，只有最佳故事片并列獲獎的比較突出。這主要是因為去年是個豐收年，好電影太多了。本來它們獲得的票數有高低之分，但因為選票均過半數，本著不遺漏好作品的態度，所以選了三個最佳。最佳女主角特別獎是組委會給予評委會的特權，因為最佳女主角評出后，有人覺得丹增沒得獎太虧了，所以給她特別獎。而萬小虎的三個特別獎，是對第一部國產科幻電影《蝴蝶效應》的嘉獎。”
“也就是說，特別獎就是安慰獎了？”
“不能這樣講，兩者份量差不多。”吳貽弓繼續解釋，“鞏利在《漂亮媽媽》中的演技比丹增卓嘎好。她的對手是一個殘障兒童，但是她的表演沒有任何空白，當選影后當之無愧。《蝴蝶效應》雖然人文關懷不夠，但是科幻一直是我們中國電影的短板，需要肯定。總之今年的評獎是公正公平的，代表了評委們的水平。”
于洋插了一句：“鞏利的戲演得多好啊，像她這樣一個現實生活與影片角色完全兩樣的，演一個女工多不容易，光學蹬三輪就得好長時間。鞏利是一個藝術家，她這個戲演得好，比她過去所有的戲演得都好，真實自然，達到了較高的境界。幾部影片并列得獎并不降低金雞獎的含金量，而是抬高了，說明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我們舍哪部都不忍，手心手背都是肉。”
萬小虎在旁邊掛著笑，心中吐槽：“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蒙鬼吧！鞏利能當選最佳女主角，還不是名氣大！幾部電影并列獲獎，要不是上面打招呼了，要不是給人情分了，那就是都給了你們錢！”
“那么張導，您怎么看最佳導演并列獲獎？”記者見幾個評委老奸巨猾，說的話無處辯駁，又找上了張一謀。
張一謀很謙虛，又像很尷尬的笑笑：“這次并列特別多，也許這幾部片子都很好，評委們難以割舍，不好評判。”
見老家伙們問不出來什么，記者又立刻調轉槍口，轉向萬小虎：“萬導，今晚您三次上臺拿了三次特別獎，有什么感觸嗎？”
萬小虎打個哈哈：“很高興，我本來是抱著來學習的態度參加電影節，沒想到還得到了評委們的嘉獎，非常的高興。”
“三次特別獎，也就是錯失了三項提名，這也需要高興嗎？”
“為什么不呢？”萬小虎眨眼，“作為80后的導演，我在諸位老師面前，是初學者。對人文關懷的把握不夠是正常的，而且，我本人也很喜歡特別獎。我希望我能成為中國電影導演中，一名特別的導演，我拍的也是非常特別的科幻題材，這么多因素加起來，特別獎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
“我們記者私底下說，電影是導演的藝術，《生死抉擇》導演手法差勁，最后電影卻評上了最佳故事片。而《蝴蝶效應》不管是從題材、手法，還是本身的可看性，都大大超越《生死抉擇》，卻最終只拿到特別獎，您服氣嗎？”
萬小虎又眨了眨眼睛，也不提自己服氣還是不服氣，說：“《生死抉擇》把反腐內容擺出來，這是對中國電影的一種突破吧。畢竟以前我們不敢這么拍腐敗內容，現在敢了，很好啊，大家都受到惠及。”
“馮小崗的《一聲嘆息》，也率先捅破了三角戀、小三這個題材，為什么不能獲得提名呢？”
“這個我不知道啊，我年輕，學習來著。”
萬小虎靠在椅背上，有點吊兒郎當，記者問什么他也不推辭，能回答的，瀟灑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直接不知道，或者答非所問。跟記者一直扯皮下去，直到百花獎影后和金雞獎影后，一前一后坐上桌，萬小虎才得以解放。
記者們也再次掉頭，向兩位影后發起了沖鋒。
“章子藝，得了百花獎影后，你有什么想說的？”
“愛上電影這一行，我流汗流血也愿意。這次雖然得了百花獎，但是我自己覺得還有很多不足，我會更加努力。”
一張桌子十個座位，張一謀、萬小虎、陳國星、吳貽弓、于洋五個導演以及評委就占了五個位子，剩下五張椅子，鞏利在吳貽弓的邀請下，坐到了張一謀身邊，章子藝則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坐到了萬小虎的旁邊。
因為兩位影后，這一桌的氣氛頓時有些微妙起來。
鞏利是第一位謀女郎，更是與張一謀談過戀愛，去年分手。章子藝是第二位謀女郎，因為搭班李桉，去拍了《臥虎藏龍》，跟張一謀之間，也有些不安分的傳言。如今三人聚到一起，新歡舊愛，頗為有意思。
記者采訪兩位影后，兩位影后談笑風生，沒有一點怯場。
萬小虎胳膊肘子撐在桌上，擺弄碗筷上的薄膜，按理說晚會結束好大一會，飯菜也該上了。可記者圍著不說，該上菜的服務員，也一個勁的拿著小本子，要鞏利、章子藝的簽名，一點沒有去端菜的覺悟。
肚子都餓癟了！
“章子藝，你和萬小虎導演年紀差不大，怎么評價他和他的電影？”有記者把萬小虎和章子藝扯到一塊。
章子藝看了一眼萬小虎，笑的燦爛：“萬導是個很厲害的導演，很有才華，他拍的電影，我都很喜歡。”
“你看過？”萬小虎很想問一問，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謝謝，你演的《臥虎藏龍》也很厲害，看好拿獎。”
話題一打開，恭維就不斷了。
章子藝是央戲舞蹈學院畢業，比萬小虎大一歲，今年二十一，第一部電影就是被張一謀選中，出演《我的父親母親》女主角，接著又被李桉選中，出演了中美合拍大片《臥虎藏龍》。雖然年輕，雖然混娛樂圈兩年還不到，卻立刻獲封了四小花旦的頭銜。
“《臥虎藏龍》是一部好電影，你的演出‘玉嬌龍’，也很出彩。等明年的奧斯卡出爐，你就是國際巨星了。”
“很幸運被李桉導演看中，演戲的時候比較辛苦，收獲很大，我覺得現在我還是新人，還要有更多的努力。”章子藝眼角帶笑，不失溫婉端莊。
萬小虎一邊與章子藝攀談，一邊也是在打量這位未來的“國際章”。章子藝氣其實得很古典，五官細致、精巧，長相柔和、協調，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覺她是一個清秀雅致的美人，十分清純。
而且，說話間，雖然有點造作，卻總是透露出她外表柔弱之下，內心的堅強。
章子藝的美，在西方是很受歡迎的。或者說，章子藝有一種生動的美。論起精致來說，很多國內明星都不比章子藝不差，可就是不受西方的歡迎。上一個軌跡，萬小虎身為廣告導演，與不少外國佬接觸過，理解外國人的口味。
國內的什么校花，什么奶茶妹，老外頂多覺得可愛，但是不吸引人。
這些校花在萬小虎眼里，個頂個都是美女，皮膚吹彈欲破，水靈靈的大眼睛，小蠻腰都能握住。但是老外就是不買賬。因為老外更喜歡動態美，中國人更喜歡靜態美。
中國人喜歡美女要精致，要不能有缺陷，靜態之下美得冒泡。老外卻喜歡有活力、性格鮮明，有感染力的女人，不在乎一點缺陷。所以那些歐美電影中，萬小虎覺得丑得要命的女的，都是老外的女神，就這個原因。
章子藝，兩方面都占了，所以外號國際章，通吃東西方啊！
用后來李桉拿獎時說的一句話評價：“小章長著一張老天賞飯吃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