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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林間,在老太婆低低的笑聲中,那塊被快攻破的封鎖地帶的周邊力量立刻被抽調一空。大量的黑點涌了過去。
“現在,就萬無一失了。”她滿意地說:“這應該是最后一批家伙了。前面幾批人,只有少數趁我們封鎖線還未形成的時候溜了進去,大部分的人都是無功而返……還有一些死在了我的寶貝們的手里。”
“這樣最好。”陰影中的那人的聲音稍稍遠了些,似乎準備離開:“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開戰,而是那個孩子。如果得不到他的話,殺再多的人也沒有意義。”
“接下來你只要封鎖好周邊地帶就行了,計劃的第二階段,不需要你的參與。”
老太婆不以為然地說:“知道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漫不經心地一低頭,臉上的表情頓時變成了錯愕:“這……”
“這是怎么回事?”
那剛剛準備離開的人影聞言一愣,立刻從陰影中現身出來。這是一個英俊的金發男子,他的個子很高,身材佝僂的老太婆幾乎只到他的腰身這么高。
兩人湊在地圖前一看,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只見剛剛那一圈密密麻麻的黑點,居然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消失起來。
每一個黑點的消失,就意味著一頭多頭怪的死亡!
這樣的情況,無疑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我們有麻煩了。”老太婆沉聲說:“沒人可以這么輕易屠戮我的寶貝……除非對方是二級巫師,而且是精通進攻類法術的二級巫師。”
“不可能!”金發男子斬釘截鐵地說:“白銀之光的巫師可沒有二級強者!難道是瓦登堡里的人出來接應他們了?”
“瓦登堡也沒有二級巫師。”老太婆說道這里。聲音突然斷了斷,有點不自然地說:
“除非是……那個老家伙?”
金發男子臉色陰晴不定:“如果真是黃金獅子,那就麻煩大了,瓦登堡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這個老家伙身中毒素,不能施法。按理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身體機能應該在毒素的侵襲下變得更加衰弱才是;但是如果事實不是這么發展的。這個老家伙找到了克制毒素的辦法……”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寒意。
曾經的黃金獅子,可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封鎖線還能支撐多久。”金發男子斷然問道。
老太婆遲疑了一些,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十五分鐘。”
“只能讓普拉姆大人和亨德森大人出手了。”金發男子毫不猶豫地往遠方跑去:“封鎖好其它方向,不要因為這個地方被突破而導致封鎖線全盤崩潰。”
“哼!我就不信了,年邁的黃金獅子,面對兩名二級巫師還能有什么勝算。”
光禿禿的山崗上,幾只多頭怪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響亮的咒語吟唱聲響起,一道道灰色的光環降落在多頭怪們的身體上。他們體表宛如巖石般堅硬的皮膚立刻變得軟塌塌起來。
失去了最堅硬的物理防護。他們胸口處的心臟立刻就成了最致命的弱點。
在亨利的掩護之下,幾名早已準備好法術的巫師們紛紛踏出屏障,將手中的法術施展了出來。
一時之間。冰錐、火球、負能量粒子流、酸液箭、奧術飛彈、生命沖擊等低級法術接二連三地出現在戰場之上。這些法術轟擊在多頭怪們的胸口上。頓時將他們變得脆弱無比的護甲打穿。他們的胸腔被打的粉碎,心臟也在恐怖的法術攻擊下紛紛碎裂。
很快的,最后一批多頭怪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干的漂亮!里爾,真是難為你了,竟然還記得護甲削弱這種冷門法術的符文。”
看到這一幕,雷恩頓時變得興奮無比。巫師們露出難得的笑意。在他們之中,一個矮個子的紫袍巫師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面對眾人的稱贊顯得十分羞赧。
此時此刻,在白銀之書的聯絡功能作用下,已經有二十多名準備奔赴瓦登堡的巫師聚集在了一起。
而和眾人都很熟悉的亨利則成為了聯絡人。不過亨利也沒有以指揮者自居,而是十分謙虛地詢問著蘭斯的意見:
“感覺這一代的多頭怪越來越多了。好像有人在暗中cāo控著他們向這邊聚攏過來,蘭斯先生,您覺得我們該怎么辦?”
場面上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蘭斯。他們望向蘭斯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敬畏之色。
因為哪怕是最后一批加入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巫師也曾經看到過蘭斯的出手。雖說在找到了會的里爾之后,在面對多頭怪的時候巫師們的戰術核心已經轉移到了里爾身上,但是每當多頭怪的數量過多,巫師們應付不過來的時候,蘭斯便會果斷出手。
他根本沒有使用法術,就是用單純的火焰箭。在離開費倫多爾之前,他曾經在猩紅城堡里購買了一些磷火藥水,制作出了大量的附魔箭支儲存起來。而在這個時候,火焰箭果然派上了重大的用場。
他的箭術出神入化,讓最傲慢的巫師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他們都很清楚,蘭斯手中的弓箭實在太犀利了——他們捫心自問,就算他們自己站在多頭怪的角度,恐怕也很難躲過蘭斯的火焰箭!
一些箭矢防御法術或者小型斥火結界或許有用,但是布置起來太慢了,相比于蘭斯發動進攻的速度,差距實在太夸張了。
隱隱之中。在眾人眼里應該是初出茅廬年紀的蘭斯,成為了這個臨時團隊的真正領袖。亨利只不過是一個聯絡人而已,畢竟他的人緣很好,由他來發號施令,其他人也不會產生抵觸的心理。
蘭斯從容地將弓箭重新背了起來,然后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已經找到了足夠的幫手,現在是離開的時候了。”
“為什么?我們現在人多勢眾。完全可以乘勝追擊。這些多頭怪是被花蝎社控制的,在rì后的戰場上,說不定就會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為什么不趁現在多殺傷他們。”巫師之中,還是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我認為應該繼續下去,大家的魔力還有不少,多頭怪難以對我們造成威脅。”
從他興奮的神色上來看,顯然是殺上癮了。
“這位先生,難道你真的覺得這條封鎖線上只有多頭怪這種蠢笨的東西嗎?”蘭斯毫不客氣地回應說:
“事實上,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碰到花蝎社的人。已經是非常走運了。一方面應該是花蝎社的人大意了,他們覺得單單憑借多頭怪,就能阻擋我們進入瓦登堡;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我們找到了克制多頭怪的辦法。而且聯合在了一起。否則憑借諸位單打獨斗,您敢說自己就一定是多頭怪的對手?”
那人立刻被蘭斯一番話嗆的滿臉通紅。
亨利立刻出來圓場說:“蘭斯的顧慮有道理。我們殺了這么多多頭怪,都沒有遇到花蝎社的執法隊,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如果再繼續獵殺下去,花蝎社的人遲早會反應過來的,到時候難免會和他們正面撞上。我們大家來支援瓦登堡。說得實際點,無非是為了白銀之光的貢獻點和魔石罷了。我們的任務是守衛瓦登堡,而不是和花蝎社的人正面沖突……我想這一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眾人都沉默了。亨利說的很對,他們并不是黃金獅子的成員。完全沒有義務為他們賣命。
尤其當敵人是花蝎社這樣的龐然大物的時候。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立刻奔赴瓦登堡。和黃金獅子的人匯合。”亨利見沒人提出反對意見,滿意地說:
“大家走!”
眾人確定了方位,各自使用了一些輔助法術之后,開始飛速奔向瓦登堡。
有些巫師較為富裕,租借或者蓄養了一頭黑澤地中最常見的澤地蛇蜥作為坐騎。這種蛇蜥在山地、沼澤、叢林區域中都有著不俗的捕獵能力,移動能力和耐性都是上佳,用來做坐騎是再合適也不過;其余的巫師就只能依靠自身的雙腿奔跑了。
蘭斯顯然屬于后者,只不過他有雷精靈之靴加持,速度上完爆其他人乃至澤地蛇蜥。
只不過為了不顯得太另類,他還是給自己套上了一個迅捷之風裝裝樣子。
一行人趕了一段路,前方突然飛來了一大群的鐵線烏鴉。
“不好,大家快低頭!”
鐵線烏鴉呱呱直叫,從天空上俯沖而下,他們的身影漸漸虛化,變成了一柄柄飛行中的黑色刀刃!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眾人猝不及防,雖然有蘭斯事先出言提醒,仍然有兩名巫師被黑色的刀刃割斷了腦袋!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眾人都是心頭大駭!
“暗鴉之刃?”
那些黑色的刀刃發動了第一波攻擊之后,又快速升上天空,變成了一群呱呱叫的鐵線烏鴉。
亨利摔倒在地上,臉色鐵青地喊道:“是花蝎社的執法隊!”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語,云端上突然降落下來一張灰色的魔毯。
魔毯上站著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一級巫師,分別是兩名初等學徒和兩名高等學徒。
而剩下的那個人,正是魔毯的cāo縱者。他身上的魔力氣息非常強大,一出場就鎮住了所有人!
花蝎社的二級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