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確實非常激動,唐初雪現在的狀態跟傳說中的感悟差不多。很多典籍中都記載,想要真正踏上武道巔峰,首先就要第三次激活元泉,其次就是要感悟。但感悟是什么沒有一本典籍里說的清楚,只說要有超高的天分,和難得的際遇。
“唐姑娘在感悟?”江星辰問道。
“應該是……看來我之前是錯了!”老爺子點點頭,喃喃道。
“什么錯了?”江星辰聽得一頭霧水。
“你不練武,不懂!”老爺子搖了搖頭,嘆道:“我一直以為武者的天分高低是身體的先天條件,我卡在元氣八層巔峰難以寸進,就是因為自己的先天條件不夠,無論怎么積累都邁不過去……可現在看初雪丫頭,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兒!”
江星辰撇了撇嘴,暗道:“我怎么不懂了,上輩子武俠多了去了,這還不明白!”
“感悟嗎,就是對武道的理解!其實就是自身修煉與天地萬物之間的關系……我一直跟唐姑娘說的意境,其實就是這么回事兒?”江星辰呵呵地笑,又開始忽悠老爺子。
可沒想到的是,老爺子聽后擺了擺手:“雖然我并不懂感悟是什么,但絕度沒你說的那么簡單!”
“呃!”江星辰愣了,居然沒有忽悠住這老家伙。
小貓女這時也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唐姐姐她沒事吧?”
“沒事!”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兒,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跨過最后這一步?”
“我估計夠嗆!如果大圓滿這么輕松就跨過去……”江星辰首先搖頭否定。
“呸呸呸,烏鴉嘴……”老爺子當時就急了,扭頭盯著江星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呼的一聲,趕忙扭頭看,發現是唐初雪吐出了口氣,睜開了雙眼。
“醒了!”老爺子滿臉驚喜,一步來到唐初雪身邊,快速問道:“丫頭,怎么樣,是不是感悟了,有沒有什么收獲,能不能跨過最后一步?”
唐初雪好像被老爺子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疑惑地說道:“什么感悟,我就是覺得累了,睡了一覺而已!”
“咔嚓!”老爺子和江星辰感覺后腦上方一道閃電劈落,被雷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心中嘶嚎:“大姐啊,不帶這么玩兒的!我們這分析了半天,感情你在睡覺……”
唐初雪咯咯一笑,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遠方,喃喃道:“都快日落了,真快!”
“唐姐姐,你在這里坐了一整天,是在睡覺?”小貓女好奇地問道。
唐初雪搖了搖頭,笑道:“我逗他們呢!”
“噗!”江星辰和老爺子狂噴,打死他們也想不到,唐初雪居然還有開玩笑逗趣的時候。仔細一想,可不嘛,哪有在外面坐著睡一天的。
唐初雪說完,邁步前行,與眾人拉開距離,微閉雙眼,擺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緩緩動了起來。一陣隱隱的悶雷聲響起,越來越大。
江星辰和老爺子再一次直了眼,他們都明顯感覺到了不同,那股悶雷的聲音越來越大,連綿不絕,到后來聽到耳中竟是如同滿天雷霆翻滾。
而隨著這股雷音,唐初雪的身體竟然升起了一陣陣霧氣……天寒地凍,人要是出汗體熱出現霧氣是正常的,可唐初雪不同,她身體周圍的樣子,竟然跟大火燒開的蒸鍋一般。
“這……什么情況?”老爺子目瞪口呆,他能感覺到在唐初雪的身邊,竟是沒有一絲元氣,好像都被濃霧推走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江星辰搖了搖頭,這看著怎么跟西游記似的,把霧氣變成黑的,再來股狂風,簡直就是豬八戒到高老莊了!
“吱吱!”小絨球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三下兩下爬上老爺子的肩頭,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唐初雪。
烈酒和螃蟹也來到了近前,看著唐初出神,這種云霧滾滾的情形它們從未見過。
“咔嚓!”滾滾雷音之中突然想起一道炸雷,小絨球嚇了一跳,嗖地躲到了老爺子背后,探出頭來偷偷觀看。喵星人和螃蟹也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而唐初雪周圍的云霧猛地一漲,然后又收縮。
老爺子顯得非常緊張,初雪丫頭今天練功跟以往差別太大,就算是感悟后的影響,他也難免擔心。
這一道炸雷之后,后面的炸雷連續響起,一聲聲刺人耳膜。唐初雪身邊的霧氣如同海浪翻滾,越擴散越大……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密集的雷聲突然一頓,擴散的霧氣猛地向內收斂,越聚越緊,最后化作兩道濃濃的氣流,被唐初雪吸入腹中。
江星辰都看傻了,吐云吐霧啊,有沒有這么夸張,練個太極拳怎么煉成妖精,不對,煉成神仙了。
江星辰這樣感覺,可老爺子和小貓女就不同了,他們眼中,唐初雪靜靜一站,仿佛與天地山川都融為了一體,說不出的自然和諧。
“初雪丫頭,怎么樣?突破了嗎?”老爺子雖然也非常驚奇,但他最關心的還是唐初雪有沒有跨過最后一步。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唐初雪笑著回答。
“還是沒有嗎?”老爺子露出說不出的落寞,這都感悟了,怎么還沒有跨過去,大圓滿真的這么難嗎。
“我感悟的是太極拳,根本都沒有動用元氣!當然不會晉級了!”唐初雪解釋了一句。
“是啊!”老爺子嘆道:“剛才你打拳的時候,一點兒元氣都沒有……“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其實他很想問問,這次感悟你有什么提高,太極拳到了什么程度,實力提升了嗎。
不可否認,太極拳是非常神奇,就拿唐初雪之前在匯演上的表現來看,自身發出的力道連他都比不上。但是,他一直不認為太極拳光憑自身就能戰勝元氣高手。唐初雪這樣總不動用元氣,根本不是個事兒。
“唐姑娘,有沒有達到口訣中的境界?”江星辰也忍不住問道,他也非常好奇一羽不能落的境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我也不知道,現在一切都在摸索,我得慢慢總結!”唐初雪搖了搖頭,正要邁步走過來,突然頭頂白影一閃,一只雪鳥從上方掠過。
唐初雪意念一動,右手向上抖,竟是發出啪的一聲爆響,就仿佛在空中抽了一鞭子。眾人都沒看清楚,從空中掠過的雪鳥已經被唐初雪抓了下來。
“好快!”江星辰,老爺子,小貓女都瞠目結舌,這一下也太快了,快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連老爺子甚至都沒看清楚。
“怎么會這么快!太極拳不是很慢嗎,就算發力時動作快,也快不到這個地步吧!”老爺子搖著頭喃喃低語。
“唐姐姐好像只是隨手一下,不是刻意的啊!而且,一抖手就跟甩了鞭子似的!”小貓女也滿臉驚異。
而接下來,更讓他們驚異的一幕出現了。那只雪鳥就停在唐初雪的掌心,不停蒲扇翅膀,但就是無法飛起,而唐初雪的手掌只是在輕輕顫動。
“老天!”江星辰也驚了,這樣的一幕上一世也就在電視里看過,沒想到這次看到真的了。太極拳竟然真能練到這種地步。
老爺子和小貓女就像看鬼一樣看著唐初雪,鳥為什么就像粘在她手上一樣。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這只雪鳥在飛呢。
就連螃蟹和烈酒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為什么鳥在她手里竟然飛不起來,實在有些超出認知。
小絨球烏溜溜的眼睛眨呀眨,也非常難以理解看到的一幕。
“唐姐姐……怎么做到的?”小貓女忍不住咽了口唾液,低聲問道。
“卸力!”江星辰呼出口氣,解釋道:“鳥兒起飛首先要兩爪發力,唐姑娘把雪鳥向上的力量卸掉了,所以雪鳥飛不起來……人不知我,我獨知人!這就是聽勁吧!”
“聽勁?”老爺子扭頭看向江星辰。
“應該是!不過具體的我不懂,你一會兒問唐姑娘吧!”江星辰點點頭。
“初雪丫頭,把那只雪鳥給我,我也試試!”老爺子大步上前,伸出手去。
唐初雪笑了笑,抓住雪鳥放到老爺子手中。可老爺子還沒等學唐初雪的樣子,雪鳥就撲棱棱飛了起來。
老爺子的速度也很快,左手閃電般探出,一把又將雪鳥抓了回來,重新嘗試。然而一下都沒來的動,雪鳥又飛了起來。
連著試了幾次,他根本就做不到像唐初雪那樣。雖然他動用元氣也能困住雪鳥,但唐初雪是沒有用元氣的。
唐初雪在一邊淡淡地笑,看了幾眼之后,對著距離最遠的烈酒招了招手:“烈酒,過來!”
烈酒抬了抬前爪,又放下。看了剛才的一幕讓它有些害怕唐初雪,那只手是個陷阱,一碰到就會被困住。
“快來!今天謝謝你了!”唐初雪又招呼了一聲。烈酒這才不情不愿地跑過去,被唐初雪彎腰抱了起來。
“不行,我玩兒不了這個!”老爺子放棄了,一松手,雪鳥驚叫著飛向高空。
“呵呵,你當然不行了,這可是太極拳力比較高級的功夫!”江星辰笑道。
“比較高級就很了不起嗎,真打起來的話一樣不是元氣的對手!”老爺子有些掃了江星辰一眼,撇著嘴說道。
唐初雪輕輕撫摸著烈酒的背,微笑道:“這可不一定,要不要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