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妹義憤填膺的轉身離去,顯然是非常不恥白晨的流氓行徑,自己的學生打了人,居然還袒護自己的學生,威脅受害人,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張靈,你怎么來了?”這時候張亞男走了過來。
“亞男,我來找爺爺。”
雖說張亞男比張靈大一輩,不過兩人的年紀相仿,拋棄輩分不提,兩人是純粹的閨蜜關系。
“舅舅他在上課,現在應該不會過來……咦,白老師,我剛才聽說李妍把林濤給打了,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事?要不要我配合你做一些工作?”
時至今日,張亞男依然把白晨當作一個光榮而且偉大,并且還正義的臥底,每次她看白晨的眼神,白晨都有點渾身不舒服。
平日里白晨最怕的就是和張亞男碰面,因為張亞男每次見到她,都會主動和他搭話,最關鍵的是,這丫頭每次都會把自己進入那個角色,并且還非常喜歡用暗號與白晨交流。
白晨上次把兩個跑學校來的小混混給打了,結果張亞男認定那兩個小混混其實是某組織派來的殺手,還對白晨說,他可能已經暴露了,一直給他出謀劃策。
所以正常情況下,白晨都會主動躲開張亞男,就算躲不開,也會敷衍的應付幾句。
白晨一直明白,一個謊言說出口后,就需要一千個謊言來彌補。
只是,白晨說謊習慣了,總難免深陷其中。
“亞男。這家伙就是個惡棍!無賴,你是不知道這個人的惡劣行徑。”
“張靈。白老師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
張亞男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因為沖動,給白晨招來了不小的麻煩,所以自那以后,她在對待白晨的問題上,就顯得尤為的小心,甚至鮮少在旁人面前提起白晨,就怕自己失言把白晨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了。
“張靈,反正白老師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白晨在心里腹議不已,自己其實就是那種人。
“張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白老師再見。”
看著白晨走遠,張靈一把拉住張亞男:“亞男,你是不是喜歡這個流氓?”
“你胡說什么?我和你說你也不明白,反正白老師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白晨到了班上,此刻班上一團亂。李妍其實現在也有點擔心,自己剛才的沖動導致的后果,畢竟對一個學生來說,打架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她在害怕自己很可能會面臨開除的危險。
白晨一進入七班,教室立刻就安靜下來。
“李妍,我是怎么教你的。”白晨立刻就訓斥起李妍。
“老師。我錯了。”
“你還知道錯了。那你錯在哪里了?”
“我不該打林濤。”李妍低著頭說道。
“錯!你不是不該打林濤,而是不應該這么明目張膽的打。而且打人永遠不是最好的報復方式。”
白晨這三觀不正的教育,顯然讓全班人都瞠目結舌。
“打人之前,你必須給別人一個足夠挨打的理由,你在擂臺上為什么打架?因為比賽,所以這是合理合法的,我當初為什么打林濤,為了保護自己的學生,那你又為什么打林濤?”
“因為……因為他討厭……”
“沒錯,要不是李妍搶先動手了,我都要打林濤那個王八蛋了。”蠻子義憤填膺的站起來說道。
全班人立刻就附和了起來,一個個殺氣沖天的樣子,白晨覺得自己已經養出了一幫流氓來了。
“這個理由不充分,你們想打林濤,可以很理所當然的說,是林濤不斷的騷擾吳老師的課程,并且還對吳老師進行了言語上的騷擾,把鍋甩給別人的同時,還要把盟友拉進來,吳老師年紀那么大,在學校里也是有點份量的老師,你要引起全校師生的同仇敵愾,到時候你們就能名正言順的打林濤,而且還打的林濤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要把自己擺放在道德的制高點,哪怕是觸犯了一點校規,全校師生也會站在你們身邊的,到時候校長就算想處罰你們,也只會點到即止,讓我批評批評你們。”
白晨說的興起,完全就沒注意到張清遠就站在門口。
張清遠臉色鐵青:“白老師,你出來一下。”
白晨尷尬的走出來,臉上的笑容很勉強:“校長。”
“你小子,有你這么教學生的嗎,你知道你這么教學生,將來他們進入社會,會如何行事?”
“校長,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做反向道德教育。”
“你tm又在胡扯,老子干了幾十年教育,也沒聽說過什么反向道德教育。”張清遠憤怒的看著白晨,他知道白晨最喜歡胡扯,所以他是一點都不信白晨的話。
“這反向道德教育,可以更加清楚明白的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們的教育體系里一直在教我們,打架是不對的,可是卻從來不說,其實有些情況下,是允許動手的,而且鼓勵動手,就像是見義勇為,現在社會上為什么那么多的冷眼旁觀者,這個時代需要的不止是強者,還需要勇者。”
“可是你這樣教育他們,會讓他們將來為自己的錯誤找尋各種逃避處罰的借口。”
“如果是他們真的觸犯了法律,我想他們不管怎么找借口,都無法逃脫處罰,可是如果他們在做對的事情的時候,觸犯了某些法律的話,我覺得這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有一天,他們失死了一個殺人犯。你覺得這時候是應該把這些孩子當作殺人犯,還是當作一個英雄?我覺得這時候。他們需要的不是認罪,而是找一個為自己開脫的理由,這世上有太多冷漠的目光,我希望我的學生是一群可以流血的英雄,而不是獨善其身的偽君子。”
“你……你這是胡攪蠻纏。”張清遠氣的直哆嗦,因為他明知道白晨說的是歪理,偏偏就是找不出一個反駁的理由。
如果他反駁的話,那就說明他自己寧可教育出獨善其身的偽君子,而不是流著血的英雄。
如果是這樣的回答,哪怕是他贏得了這場辯論。也會讓他陷入自己的道德譴責。
“校長,你似乎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七班我說的算,我怎么教育,您似乎管不著吧。”
張清遠徹底無言了,這個約定就像是終極武器一樣,直接終結了他們的談話。
張清遠嘆了口氣:“白晨。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們是英雄……可是你考慮的后果嗎?如果他們受到了傷害呢?如果他們面對的是一群拿著槍的歹徒,你還希望他們是英雄嗎?”
“如果歹徒的手中抓著一個人質呢?如果那個人質是一個孩子呢?你希望這時候他們只是當一個漠不關心的看客,還是一個至少能夠挽救別人生命的英雄?”
白晨笑著看著張清遠,只是張清遠看到白晨目光的嚴肅與認真:“哪怕是一秒鐘也好,我希望我的學生能夠在這時候站出來,做他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在乎他們是否能夠功成名就。至少他們應該轟轟烈烈的活一次。”
這一瞬。張清遠只覺得自己老了,老冀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現在的教育體系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是根本不敢教,因為他們不敢讓自己的學生成為英雄,英雄是需要代價的,而且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做英雄。
如果大部分人在面對災難的時候,都不愿意出手相助,那么這社會就徹底完蛋了。
可是如果每個人都愿意出手,那么就會產生共鳴,那些心里升起一絲沖動的人,就會更有底氣,這是一個需要血性的時代。
所謂的三觀不正,只是某些人自以為是的評判,憑什么惡者反而可以打著受害者的旗號,憑什么善者背負著好勇斗狠的罵名。
白晨殺過很多人,可是白晨從不覺得自己的三觀有問題。
面對惡者不退縮不畏懼,面對弱者伸出援手,這不是應該是每個時代都應該被稱贊的嗎?
白晨回到教室的時候,臉上恢復平日里的笑容。
白晨很少會給自己的學生擺臉色,不過學生都看到了,剛才白晨和張清遠在走道上的激烈爭執。
“老師,校長是不是又罵你了?”
“沒有。”
“怎么可能不罵你?”
“是我差點把他氣吐血了。”白晨聳聳肩:“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吳老師應該不會再來了,你們自習吧。”
白晨出了教室,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何偉生的電話,白晨接起電話:“喂,何局。”
“白老師,杭州那邊有消息了,通過你提供的線索,我們鎖定了六個人,我現在把他們的資料發給你,你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人。”
白晨很快就收到了何偉生發過來的資料,看了這六個人,從這些人的照片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年紀都在中年,而且都是那種不修邊幅的酒鬼。
看來何偉生還是很忠實的按照自己提供的線索找人,可惜,這六個人全都不是白晨要找的那個陌刀客。
“何局,這些人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這樣啊……那我再幫你找找。”
“那就麻煩你了,何局。”
雖說何偉生沒能幫白晨找到人,可是畢竟是托他幫忙,而且自己提供的線索的確不多,而且這些線索都很模糊,搜索范圍太大,難度肯定不低。
白晨現在對這事也非常的頭痛,外面有一個沒有人性的瘋子在四處獵殺江湖人士,而且還波及到那些高手的家人,乃至鄰里。
如果只是一個電視新聞,白晨或許還能平靜的看待,可是這事現在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白晨就無法再坐視不理了。
在結束了早晨的課程后,白晨就出校門回家,不過剛出學校,就被一輛車攔住了。
車上下來兩個白晨的熟人,至少算是認識的人。
而這兩個人都是被白晨揍過的,狼牙怪物組的雷芳和大塊頭。
“白先生,我們能談談嗎?”
“你們怎么跑這來了?”白晨驚訝的看著雷芳和大塊頭。
“事態緊急。”
“有多緊急?”白晨漫不經心的問道,不打算和狼牙以及安全部有過多的接觸,因為他們是衙門,俠以武犯禁,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看自己不順眼,把自己處理了。
“世界級危機。”
“哇塞,你們在拍電影呢?”
“白先生,我們沒有開玩笑,現在這已經不是我們狼牙一個部門的問題了,目前我們已經接到了美國逼、德國bnd、英國迷6的情報共享,達坎世界針對地球進行了一項秘密計劃,而這項秘密計劃針對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超級高手。”
“哦。”
“哦?你就這反應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樣?尋求你們的庇護嗎?”白晨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