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順著白水滄彌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白晨。
“回去告訴皇族蒼家,與白水家為敵,就是與我為敵。”
眾人聽到白晨的話,都在猜測著這個孩子所代表的勢力。
能夠說出這么狂妄言詞的人,背后應該也是一個不簡單的勢力吧?
“小子,你算什么……”
那個奴隸販子本只打算說兩句狠話,然后好摸清楚這個小孩子背后的勢力,再回去復命。
可是,他的話沒說完,半個腦袋就不見了。
白晨從樓上窗口跳了下來,眾人都有點擔心這種高度,會把這個小孩摔到。
不過白晨卻輕輕的落到地上:“看起來我們應該立刻啟程,我希望我的酬勞還在。”
白水滄彌的大伯白水隆盛疑惑的看著白水滄彌,又看向白晨的背影,低聲咕嚕道:“滄彌,他是誰?”
“白水家的希望,也有可能成為白水家的噩夢。”
白水家的人,全都帶著迷茫的目光,看著在雨中漸行漸遠的身影。
漸漸的,白水家的隊伍跟上了白晨的腳步,心中彷徨不安,對于未來也充滿了恐懼。
畢竟,帶領著他們踏上歸途的,只是一個小孩子。
他們對這個孩子的信心,遠沒有白水滄彌那么強大。
終于,他們所需要面對的第一個敵人出現了。
皇族蒼家的人,而帶領著這支隊伍的是白晨的老朋友,蒼冥。
雨中的蒼冥目光凝重,上次他們分別之時,也是這般的傾盆大雨,這次的相遇,依然是傾盆大雨。
白水家的族人,已經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白水滄彌驚疑的看著蒼冥,這個女人不就是不久之前在山洞里避雨之時遇到的那個女人么。
白水滄彌記得。當時她自稱是黑山的門人,如今怎么會變成皇族蒼家的人?
“蒼冥,你敢阻攔我的腳步嗎?”白晨看著不遠處的蒼冥。
“小神醫,這本不應該是你該插手的事情。這是氏族的爭斗。”蒼冥看著白晨的目光充滿了謹慎。
她不愿意與眼前的這個孩子為敵,可是如果這時候退讓,那么對于蒼家的威望將會是嚴重的打擊。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的,這件事與你們皇族沒關系,滾開!不然的話。明天大奧國就會改姓。”白晨沒有半點的退讓意思,反而態度強硬,甚至是帶著欺辱的語氣。
白水家的族人,全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
這個小家伙的話未免太狂妄,太欺負人了吧?
他到底是什么家族的人?
他們家族怎么會養出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這種話說出口,那么就等同于不死不休的局面。
哪怕蒼家忌憚他背后的勢力,也無法在這時候退讓。
“小神醫,你畢竟只是一個人,你不可能一個人面對一個國家,一個政權。”
“的確。我是一個人,沒有勢力,沒有靠山,可是我卻能夠讓任何人,任何勢力懼怕我。”
“除了神諭之外。”蒼冥冷笑道。
她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次支持白水家內亂的勢力,就是神諭。
而且不同于以往的那種只是傾向性的支持,這次對白水家的支持,而是派遣了大量的高手,完全超越了白水家本該有的十倍力量。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結果。
老太爺一脈的子嗣,面對神諭的強勢干涉,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蒼冥相信,即便是眼前的這個孩子。也不可能與神諭對抗。
“神諭嗎?原來是神諭。”
白晨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容:“幫我傳達一句話,我讓神諭最好把所有的力量都調遣來,不然的話,他們傾注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蒼冥都已經忍不住發笑了,這個小家伙不只是狂妄。簡直就是無知。
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你不配。”
蒼冥的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到背后一陣熱浪襲來。
蒼冥忍不住回過頭,卻見到自己帶來的千人隊伍,正在被蒸發,他們的死亡非常的突然,沒有任何的征兆,連同他們的坐騎一起,在瞬間被某種力量蒸發。
一千人只是一瞬!全軍覆沒……
蒼冥的臉色變了,駭然的看著白晨:“你都做了什么?”
“我只是告訴你,不管我配不配與神諭為敵,都不是你能夠插嘴的,如果你覺得大奧國內,或者你們皇族內,有誰能夠阻止的了我,那么我不介意讓你們皇族一起被蒸發。”
“我會幫你傳達的!你等著吧……狂妄的小子。”蒼冥調轉馬頭,丟下了一句狠話,卻像是逃跑一樣的離去。
白水家的人,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白晨。
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們只看到蒼冥帶來的人,居然在瞬間被蒸發。
也許這個小子,真的可以吧……
可是,當他們想到蒼冥的話后,想到他們所需要面對的是神諭,他們剛剛升起的希望,就被雨水澆滅了。
“石頭,對方是神諭……難道是那個消息傳出去了?”白水滄彌擔憂的說道。
“這沒什么,即便這個消息沒傳出去,我原本也打算自己把消息傳出去。”
“為什么?”白水滄彌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孩子的腦袋里在想什么。
“因為我想看看真正的神靈,如果神靈真的存在。”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也許把神諭的人殺的足夠多,就可以將他們所信仰的神靈引來。”
白水滄彌的臉色蒼白無比,也不知道是因為冰冷的雨水,還是被白晨的話嚇到了。
一直以來,世上所傳說的關于神賦者,對于神賦者的形容都是瘋狂而且嗜血,完完全全是邪惡的化身。
從前白水滄彌對此傳聞還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覺得這個傳聞不過是神諭抹黑神賦者的輿論攻勢而已,可是現在她開始有點接受這個傳聞。
這個孩子還這么笑。就能夠說的出這么瘋狂的言詞。
白晨帶著白水家的人,已經來到了大奧城的城門前,風雨中大奧城的城門緊閉,似乎是在拒絕白晨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白晨抬起頭。看向高大的城墻,這座飽經風霜的城池,也曾經阻擋過許多強敵的攻伐。
“怎么辦?”白水滄彌問道。
“我說過,任何人任何物都不能阻擋我的腳步。”白晨淡然說道:“阻擋我的腳步的一切,都要被毀掉。”
白水滄彌知道。就憑那道城門,顯然是阻擋不了白晨的腳步。
不過她顯然是誤會了白晨的意思,白晨所指的并不是那個城門,而是整個城墻。
白晨雙手斜斜的一抓,隔著千米的距離,就像是在抽一塊桌布。
城墻也像是被掀起的桌布一般,扭曲、變形、崩潰、坍塌……
一片廢墟組成了一條通往城內的康莊大道,只是,白晨還未走到城內,一個人阻擋在了白晨的面前。
作為大奧國的國柱。山海一方勢必要出來。
因為這里是大奧城,大奧國的國都,他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懷疑眼前這個孩子的實力。
可是他同樣知道白水家發生了什么事,白水家的府邸里,現在被什么人占據著。
如果這時候他們見面的話,那么大奧城很可能將要被摧毀。
山海一方毫不懷疑這個小家伙擁有一城之力!而且顯然也不止是一城之力。
“山海一方,你不該阻止我,除非你也想與我為敵。”
“小神醫,我希望你和神諭的戰斗不會波及到無辜者。”
“可以。我可以確保我不會波及任何無辜者,不過我不能確保對方會不會升起屠殺平民。”
山海一方讓開了一條路,有白晨這句話的保證就足夠了。
白家人再次踏入了大奧城,在這風雨中踏著崎嶇的路。
神諭。這個名字始終如噩夢一樣揮之不去。
大奧城內的大家族都聽說了,剛剛被貶為奴隸的白水家族人又回來了。
可是具體到底是什么情況,卻沒有人知道。
而這時候白晨已經帶著人,來到了白水家的原址,只不過如今白水家的府邸,卻掛著相如的牌匾。
任何一個白水家的族人。都對這個姓氏深惡痛絕。
白晨推開了大門,大門內是一片寬廣的廣場,數不清的白袍人、紫袍人擠在廣場上。
白水天生和春秋易就站在最前方,在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老者。
白晨看到白水天生的時候,還有些意外:“你沒死啊?”
“你以為我會那么容易的死掉嗎?”白水天生對于自己的逃生頗為得意,在看到對方的驚訝表情還有語氣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的確很容易。”白晨指頭一掃,一片雨滴就如彈幕一樣射出去。
白水天生的表情在瞬間凝固,而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窟窿:“你看,就是這么容易。”
“天生!”白水天生身邊的老者看到自己的孫子突然慘死,瞬間驚怒的叫起來。
春秋易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白晨:“神賦者,你確定要與神諭為敵嗎?”
“不,選擇成為敵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只要你成為神的信徒,放棄罪惡的力量,神可以賜予你更強大的力量。”
“騙鬼呢。”白晨嗤笑道:“還不是你上頭爬神賦者再次挑戰你們以及神的權威。”
“就憑你?”春秋易冷笑道。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