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走了,帶著他的那幫小兄弟去了徐州。
沒有了人給白晨送吃喝,白晨在這山上也待得膩味了。
上次閉關十幾年的時間,那是白晨處于深層意識中,不覺得時間流逝。
可是如這般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要白晨在深山老林避世,白晨可受不了。
白晨還是決定下山走一走,老是悶在山上,很容易悶出心理問題。
當然了,這是白晨給自己找的借口,當初找到這里,就是因為這里清靜沒有人打擾。
可是就這么幾個月的時間,白晨就受不了了。
白晨漫無目的的走,反正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不過白晨所看到的卻是滿目瘡痍,哀鴻遍野。
亂世就是如此,這個時代與白晨所見過的那個被教廷所統治的歐洲大陸很像。
當然了,那時候的歐洲大陸是因為教廷的黑暗計劃所導致的,現在卻是因為群雄爭霸的緣故。
不過在不久之后,格局會暫時的被定格下來,至少局勢不會再那么的混亂。
這就是三國嗎?夜已深了,白晨走入一間破舊的莊園歇腳,這個莊園已經荒廢多年,雖然沒遭受什么破壞,不過卻是塵埃覆蓋,看起來這戶人家應該是去逃難了。
在這個亂世之中,他們又能逃的到哪里去呢。
其實這個時代說是群雄爭霸,倒不如說是門閥之間的戰爭。
每個大家族將自己培養出來的精英,派遣到各大軍閥的麾下效力,或是將領,或是謀士。
哪怕是在后世被神化的諸葛孔明一樣也是大家族的弟子,對于大家族來說,不管誰家最后獲勝,他們都能保留地位。
其中又以曹操的麾下,各大氏族的人最多,因為現在的曹操是最有可能謀得天下的人。
可惜,恐怕那些大家族做夢也不會想到,最后得到了天下的,居然是司馬懿。
這其中不可否認的是司馬懿的心機,能夠在曹操的身邊蟄伏了幾十年都未顯心思。
有傳言說曹操臨死之前曾經托話給自己的兒子,要他小心司馬懿。
不過這終歸只是傳言,白晨倒是想要看看,曹丞相是不是真的看出了司馬懿的心思。
其實司馬懿最初未必真打算謀奪天下,所謂的時勢造英雄,恐怕司馬懿也是如此。
曹操在的時候,司馬懿未必會想要謀反作亂,可是當一個無法鎮壓住臣子的君王上位后,那么問題就來了。
說來司馬懿與后世的武則天很像,曹操沒死的時候,也許他只是想盡心盡力的為曹操效力。
站在不同的未知,就會產生不同的想法,當初武則天只是才人、妃子,乃至是皇后的時候,她也未必會去想要當皇帝。
“這莊子真漂亮,可惜荒廢了。”
白晨走到莊子的大廳外的時候,聽到里面有聲音傳來,同時還有火光閃爍。
白晨走到門口的時候,里面的人也發現了白晨。
白晨望向廳子里,看到的是一對少女,應該是一對主仆。
那小姐生的花容玉貌,膚凝玉脂,眉如勾月,雙目如星,說不出的美艷動人。
看著有十七八的容顏,卻是帶著幾分哀色。
另外一個應該是她的侍女,年歲相差不多,雖說長的不難看,可是站在自家小姐身邊,卻略顯黯淡。
兩女看到白晨這個陌生人的到來,立刻停止了聲音,警惕的看著白晨。
白晨主動抱拳道:“在下不知兩位小姐在此,多有叨擾,抱歉了。”
“這位先生說笑了,此地也非我們的居所,我們與先生一樣,都是在此借宿罷了,先生請進。”小姐聲音如鶯啼輕鳴,帶著幾分婉約嫵媚。
“不了,我就在外好了,莫要壞了姑娘的清白。”
這個時代男女共處一室,還是很容易傳出一些幺蛾子。
反正廳內廳外對白晨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無妨,廳外冷風徹骨,怕是會吹壞了身子,先生請進吧。”
“小姐。”丫鬟略帶不滿的輕叫道。
“出門在外,哪里有那么多的顧及。”小姐聲音溫雅,對白晨抱著幾分歉意的笑容,似乎是為自家的丫鬟賠罪。
“恭敬不如從命,那在下就得罪了。”
白晨坐到這對主仆升起的火堆前:“這火真暖人心。”
“你這人真愛胡說,這火如何暖人心?”丫鬟嘲笑的說道。
“火乃業道所生,生者寄人心意,旁人取暖,便能感受其心,兩位小姐心地善良,我便是坐在火邊,也能感受到其暖心之意。”白晨笑著說道。
“那按你說的,如果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生火,難不成還會凍人?”
“火終歸是無形無質無心無物,人能分清火的冷暖,可是火卻分不清人的善惡,若是靠的太近,難免為火所傷。”
“先生高見,小女子佩服。”
“呵呵……玩笑,兩位小姐莫要見怪。”
“小女子生平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先生這般氣質的。”
“哦?我是什么樣的氣質?”
“先生眉宇舒展,卻沒有沿途的那些百姓的哀思苦愁,沒有為生計所困,說明先生家境不差,至少不為生計所累,可是先生又沒有富貴之相,并非達官顯貴,這夜半荒野之中,身邊也沒有一個隨行的侍從,腳下的鞋子已經磨破了,也沒有乘坐馬車,說明先生走了很多路,這沿途所過賊寇眾多,先生又無人護身,說明先生無畏無懼那些草寇亂民,可是先生的身上又沒有武夫的蠻橫之氣,更沒有文人的儒雅之氣,所以小女子實在是看不出先生的身份來歷。”
“小姐就是厲害,只是萍水相逢,便能看的出這么多,小環就什么都看不出來。”
白晨笑了笑,看著兩個女子,笑道:“不如也讓在下推斷一下兩位的身份如何?”
“哦?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這里距離常州不遠,可是兩位小姐卻寧可在這破舊的莊子里過夜,而不去常州城內落腳,說明兩位是在躲避什么人,小姐言談舉止知書達理,要么就是大家閨秀,要么就是世家培養的姬女,不過小姐先前說閱人無數,大家閨秀顯然沒這么見識,所以在下覺得小姐應該是門閥世家培養的姬女,畢竟家族宴會上,總是會讓姬女出來陪酒歌舞,姬女一般是不能出家門的,除非是被送予賓客……”
白晨的話讓兩女緊張起來,特別是那小姐,更是緊張的不知所措。
“你二人在腰間藏著匕首,可見你們在害怕誰來抓捕你們。”
丫鬟已經嚇得把匕首之間抽出來,對著白晨。
“不用緊張,我與你們不認識,也不是來抓你們的人。”白晨笑著說道:“對你們也別無所圖。”
“哈哈……”
突然,廳外傳來一陣豪放的笑聲,只見外面進來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華服大胡子,龍行虎步,大步跨來。
身邊跟著幾個武夫,個個孔武有力,腰挎佩劍。
“這位先生高見,在下在外面聽了一刻鐘,卻是唐突至極,多有得罪。”
看到又有人來,兩女更加的緊張,這里不管是白晨還是隨后來的這些人,都讓她們寒意徒生。
她們兩個不過是弱女子,若是他們任何一人起了歹意,都不是她們能夠對付的。
“你們是來抓她們的?”
“不是,我等與她二人并不相識,卻與先生一樣,是來此借宿的,倒是叨擾了幾位,抱歉抱歉,哈哈……”
“那便好,我本想你們若是來抓她們的,我便與閣下做過一場,現在倒是省了幾分力氣。”
“哼!狂妄無知。”那華服大胡子身邊的武夫一聽白晨這般說,立刻不滿的輕哼一聲。
華服大胡子瞥了眼身邊武夫:“莫要在此逞兇,你等去外面蹲上一宿。”
“家主,這怎么可以,您身邊需要保護。”
“這里又沒人要殺我,護我做什么,你們把外面護住就可以了,別再讓人進來了。”
“這……”
“去吧,你們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莫要嚇到兩位小姐。”
華服大胡子看向兩女,雙眼放光:“敢問小姐芳名。”
“小女子紅昌,見過先生。”
“此等美艷女子,不知道是何人家的寵姬?”
“咳咳……閣下,大家是萍水相逢,相逢既是緣分,若是刨根問底的問個清楚,反而少了幾分灑脫,再者說,這位小姐明顯是落難至此,你難不成還想要霸王硬上弓?強擄了回家?”
“額……這……”這華服大胡子看著紅昌美艷不可方物,心中確實是有幾分意動。
只是他對白晨也是頗為賞識,一時間拉不下面子。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位紅昌小姐貌如仙子,如今又落難于此,倒不如隨在下回去,不管紅昌小姐有什么仇家,在下倒是自信能應付的來,紅昌小姐以為如何?”
白晨看向紅昌,只見紅昌眉宇之間流露出幾分不愿,轉頭看向大胡子。
“閣下,我覺得這事勉強不得,若是你情我愿便罷了,只是如若閣下想用強欺負一個弱女子,在下可不會袖手旁觀。”
大胡子皺起眉頭:“先生,此事應該與你無關吧。”
“當然有關,我平生最不喜歡看大男人欺負弱女子了。”
“先生剛才也看到了,我那幾個隨行的護衛,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先生可還敢與我這般說話?”
“說便說了,莫說我嚇唬你,我這人從小便以殺人為生,殺的人比起你那幾個,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幾個加在一起也不夠我的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