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兩人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破廟。
今天他們的懸賞有些殘酷,那就是毆打他們。
誰能把他們打到瀕死,然后再喂一顆還魂丹,誰就完成任務。
每個人都有一次機會,至少在任務完成之前,每個人都有機會。
不過如果下手太重,觸發了他們的法寶護主,那么就算任務失敗,需要讓給下一個人。
這也導致他們今日接連多次被毆打的半死不活,兩個人至少被一百個人以上打過。
有些人下手沒輕沒重,直接就激發了法寶護主。
可是有些人卻是相當謹慎,攻擊力度也非常有限,一兩次都不一定能夠傷到他們,可是如果接連的攻擊,卻讓他們非常痛苦。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以說是經歷了最為痛苦的一天。
好在撐下來了,陳開衫回到破廟,直接躺在地上,目光有些渙散。
黃衫同樣心情低落,自己好歹也算是如意坊的臥底,可是白晨卻用這種手段折磨他,這讓他相當沮喪。
只是,一轉念間,黃衫又覺得不對。
白晨應該知道自己與陳開衫碰頭了,那么他現在需要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帶著陳開衫離開白鹿城,而不是折磨自己的意志,折磨的連一點精力都沒有。
今天的這個懸賞,應該不是為了折磨自己。
會不會今天的這個懸賞,與離開白鹿城有關?
可是怎么想,黃衫始終想不明白,這個任務到底和離開白鹿城有什么關聯。
那個混蛋……
黃衫心中憤憤不平,為什么就不能直接給一點提示,非要折磨自己。
“我不想活了,我要死!讓我死啊!”陳開衫突然發狂,拿出碧波劍,朝著自己的脖子斬去。
黃衫一臉的平靜,反正有這個護腕在,他就是想自殺也死不了。
果然,劍鋒在接觸到陳開衫脖子的瞬間,就被彈開了,根本就死不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黃衫的眉頭卻是一挑。
陳開衫剛才自殺,在脖子上留下了一條淡淡的血痕。
雖然很淺,就連陳開衫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可是黃衫注意到了。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一旦有致命的攻擊,不管對方多高的修為,不管是多強力的攻擊,都會直接被格擋下來,而不會傷及自身分毫。
可是剛才陳開衫居然傷到自己了,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他能傷到自己?
法寶失效了?
不對,不是失效了,是削弱了。
黃衫突然想明白了,對了,是今天的懸賞,這件法寶經歷了多次的觸發,抵擋了多次致命的攻擊,所以防御力大幅度的削弱,導致這件法寶的防御力也降低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如果攻擊達到一定的次數,法寶就會完全的失效?
想到這里,陳開衫猛的提劍,朝著陳開衫刺去。
陳開衫并未躲避,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不過他胸口突然一痛,黃衫的劍尖刺入了半寸,然后黃衫就被震開了。
“果然!”黃衫卻是滿臉的驚喜。
“果然什么?”
“我找到辦法了,我找到辦法逃出白鹿城了。”黃衫驚喜的說道。
“什么?你有辦法了?”
“關鍵就是我們的護腕,每次受到致命攻擊的時候,都會自動的啟動護主,可是法寶不可能無窮無盡,必定也有上限的。”
“可是有一次,我被一個大能襲擊,這件法寶都能夠抵擋下來,即便這件法寶有上限,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達的到吧。”
“不,我們可以達到,這件法寶的確非常強,可是卻有一個缺點。”
“什么缺點?”
“這件法寶會對致命的攻擊自動發動,可是這種致命的攻擊,不管是強與弱,法寶發動的威力都是相同的,比如說一個大能的致命攻擊法寶消耗的靈氣和我對你的致命攻擊所消耗的靈氣都一樣。”
“我明白了。”
經過黃衫的解釋,陳開衫在瞬間就聽明白了。
他們并不需要探出這件法寶所能承受的攻擊力上限,只需要探出這件法寶抵擋攻擊次數上限即可。
“你斬我一劍,我斬你一劍。”黃衫說道。
陳開衫立刻提起碧波劍,先一步斬向黃衫。
兩人就這么你一劍,我一劍的劈斬下去,沒有絲毫留手,全都是奔著殺死對方去的。
而幾十劍后,他們明顯的感覺到法寶在削弱,他們已經被彼此的劍鋒傷到了,而且每一次過后,受到的傷害就會更大。
雖然這個過程非常痛苦,可是他們卻看到了希望。
“不要留手,繼續。”
陳開衫和黃衫都有點血肉模糊了,可是兩人卻樂在其中。
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天!
他們即將解脫!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黃衫手中的護腕先脫落了,掉在地上,失去了光澤。
黃衫愣了一下,陳開衫瞬間大喜:“快,再來。”
在斬到一百三十五次后,陳開衫的護腕也脫落了,還好黃衫及時的止住劍勢,這才沒一劍殺了陳開衫。
“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找到機會再出城,我怕那個人會感應的到。”黃衫說道。
“嗯。”
只要沒有護腕的定位,那么他們就徹底的安全了。
而次日,如意坊發布了一個懸賞,找到陳開衫與黃衫,殺死他們。
兩人都得知了這個消息,驚悚的同時也在慶幸。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都窩在隱蔽的地點,不敢現身,也不敢貿然出城。
因為這幾日的時間里,整個白鹿城的修士都已經瘋了。
因為懸賞的賞金是一枚可以直接晉升天人境的無上寶丹,不止是天人境下的修士,即便是天人境之上的大能也為之動容。
畢竟那些大能也有一些后輩,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晉升大能。
可是現在能夠得到這樣一枚無上寶丹,他們自然無法拒絕。
所以兩人一直在藏身點躲了八天的時間,兩人在躲藏的同時,也在養傷。
在傷勢好的差不多之后,兩人這才動身,輕松的逃出白鹿城。
在出了白鹿城后,黃衫回頭看了眼白鹿城的城門。
“我還會回來的!”黃衫咬著牙說道。
陳開衫看了眼黃衫:“怎么,你想找他報仇?”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想,可是很難。”陳開衫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他當然也恨,可是他這種人更為理智,他不會為了報仇而犧牲性命。
“只要他不是天尊,那就有希望。”
“呵呵……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找個地方閉關些許時日,打算沖擊金丹境界。”
“可缺什么?”
“缺的多了,這二十天下來,我所有身家都丟了,乾坤袋都被人奪走了,現在只剩下這把劍。”黃衫臉色鐵青的說道,他的損失是真的,不可謂不大。
“想不想把失去的賺回來?”
“怎么賺回禮?”黃衫抬頭問道。
“跟我走。”
黃衫卻站定原地,沒有立刻跟上去。
陳開衫轉頭看向黃衫:“怎么?不相信我?”
“之前在白鹿城,我們是同命相連,所以只能彼此相信彼此,可是現在我們卻毫無關系,而且我也聽說過你的為人,我憑什么信你?”
“哈哈……你既然知道我的為人,那應該知道,我殺人奪寶是為了利益,而不是平白無故的殺人,你現在一身孑然,什么都沒有,有什么好算計你的。”陳開衫大笑道。
“你要帶我去哪里?”
“我身后有個大勢力,其中的成員都與我一樣,都是干著殺人越貨的勾當,你若是有興趣,那就隨我來,我引薦你加入其中,若是沒興趣,那么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從此再無瓜葛。”
“我距離結丹為期不遠,真的能夠在這之前,就弄到足夠的資源嗎?”黃衫有些遲疑的問道。
“可以,正好近來有個大買賣。”陳開衫點頭道。
“什么買賣?”
“等到了地方再說,現在不方便與你說的太多。”
黃衫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陳開衫的話。
這也是白晨教他的策略,要想不被懷疑,那就先去懷疑對方。
陳開衫信任黃衫,黃衫感覺的出來。
當然了,這種信任是指陳開衫沒有懷疑黃衫的動機。
而黃衫感覺的出來,陳開衫似乎需要自己,或者說他需要一個幫手。
幾日的時間,黃衫跟著陳開衫一路向南,飛了大概有十萬里,一直飛到一片大漠。
“到地方了嗎?”
“就在下面。”
黃衫看向下方,一片沙海,卻什么都沒有。
“在地下?”
“對,你會土遁嗎?”
“不會。”
“那你閉氣,我帶你下去。”
陳開衫對黃衫頗為照顧,直接帶著黃衫土遁進入到地下的地宮中。
“等下見了首領,別亂說話,一切由我來應付。”
“知道了。”黃衫應聲道。
這時候,通道前方過來一個人,一臉笑意的看著陳開衫:“咦,你居然逃回來了。”
陳開衫的臉色當即就黑下來了,看來自己在白鹿城中的遭遇,在組織內也已經是人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