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發生何事?為何這般神色?”
公孫沉星以為是西州再變,讓本就心地善良的納蘭如月心焦如焚,心中對白晨的恨意,又加重了幾分。
梅絳雪看到納蘭如月神色間極為疲憊,便關心道:“趕路趕了一天了吧?怎么不休息一日,遲些回來也無妨。”
納蘭如月眼帶星光,欲淚還休卻又遲遲不肯開口,許久后才悶聲道:“我累了……”
說罷,頭也不回,自解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梅絳雪與公孫沉星面面相覷,不明白一向活潑的納蘭如月,為何這般六神無主。
“都怪那小賊!”公孫沉星咬著銀牙,恨恨道。
“沉星,雖然那小子無德,可是你以百花葬施加其身,已然是錯的,如今他對本門心生怨恨,他日他家師門若是知曉此事,怕又是一番干戈。”
“師父,要我這么放過那小賊,我心有不甘!”公孫沉星一想起白晨,心頭便是無名火起。
“罷了罷了,你也是霓裳一脈的少宗主,為師只需你明白,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梅絳雪沒有過分的指責自己的弟子,而是流露出出幾分包容與溺愛。
只是耳邊不禁響起那首江城子,心中有那么一絲的動搖,不過很快便將這絲的搖擺抹去。
自己的弟子或許有些過了,可是那小子也不是好人。
只要公孫沉星問心無愧,不論她作何選擇,梅絳雪都不會去追究過問。
白晨此刻的心情是極為復雜,一方面百花葬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痛苦,可是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收獲。
很快,白晨的真氣修為便已經突破后天八階,這才減緩了繼續增長的速度。
突破后天八階后,懸壺功的化解速度也變得越發的**。
短短幾刻鐘的時間,懸壺功的化解速度已經完全壓制住百花葬所造成的傷害,每個經脈穴道所能產生的煞氣也變得寥寥無幾,雖然還在緩慢的增長,可是比起之前的那種爆發式的速度,已經不那么明顯。
特別是后天八階的真氣需求上限,更是直接翻了將近三倍。
35020/100000這個數字在白晨看來,已經接近天文數字了。
江湖中人聞風色變的百花葬,也只是給白晨帶來短暫的痛苦,隨后真氣增長的快感,已經讓他暫時忘記了憤怒。
特別是對梅絳雪的感覺,讓他有些混亂。
一方面他在內心問自己,是否真的對那位年紀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心動了,另一方面又對梅絳雪以及她的弟子感到怨恨。
之前所產生的報復七秀的想法,到現在也沒消散,可是如果第一個擋在面前的是梅絳雪,自己又該怎么做?
白晨是個絕對的情感白癡,在這種愛憎之下,心緒更加不寧。
“小子,原來你喜歡**。”戒殺的聲音總是會這么不適時宜的出現在白晨的腦海中。
帶著幾分調侃,又或者是疑問,顯然這個大和尚的八卦之心也在熊熊燃起。
“大和尚,你上次許諾給我的拳法呢?為什么到現在也不見你給我?”
白晨可是清楚的記得老賬,當時自己與陰無情對決的時候,戒殺說過自己殺陰無情,不但他們的債務兩清,而且還附贈一本拳法。
可是時至今日,依然沒看到戒殺的拳法,對于這種刻意拖沓的做法,白晨深感鄙視。
“我不是說過了嗎,就算現在給你,你也用不了,如果你覺得隨便給你一本武功秘籍,你就滿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每次都是同樣的借口搪塞白晨,白晨郁悶的回問道:“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首先你的功德值必須超過一百萬,這樣你才能打開藏經閣第二層,獲取中乘以上秘籍的權力,其次就是你的修為必須到達先天期,這才擁有施展中乘以上武功秘籍的資本。”戒殺不急不緩的說道。
“可是我的鐵布衫已經算是中乘武功了,為什么可以使用自如?”
“因為鐵布衫本身就不消耗你的內力,純粹氣血的消耗,只要你有足夠的體力,想施展多久就施展多久,而火烙鐵布衫是屬于你個人的進化版,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法門與鐵布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是你身體與鐵布衫法門產生的共鳴,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擁有,就算你把鐵布衫的秘籍給別人,別人也不可能再修煉出火烙鐵布衫,這算是你個人的機緣。”
“是不是每一種武功都能進化?”
“進化只是讓你更容易理解,其實江湖中人稱之為蛻變,就如蠶蛹化蝶一般,只是蛻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很多江湖中人根本就不知道,至于是否每一種武功都能產生蛻變,誰也說不清楚,畢竟案例太少,根本不足研究借鑒,而蛻變的好處你也感受到了,同樣的也有可能是往壞的方向蛻變。”
“壞?怎么個壞法?”白晨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難道你覺得你還有機緣,能夠出現第二次蛻變嗎?”
“那蛻變過一次的武功,比如說火烙鐵布衫,還有可能第二次蛻變嗎?”
“有!”戒殺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只是這種幾率你應該明白。”
白晨咧嘴笑起來:“你應該聽說過薛定諤的貓吧。”
“理想主義。”
“我連穿越這么離譜的事情都經歷了,這個概率可比二次蛻變高吧。”
“我想你的其中一個條件,很快便能達成了。”
“你說打通到達先天期嗎?”白晨也不免有些得意,哥現在好歹也算是個高手了。
誰知戒殺不以為然道:“你以為先天期那么好突破的了嗎?即便是你的真氣修為到達九階巔峰,如果不打通任督二脈,一切都是枉然。”
“這簡單,就我所知道的能夠突破先天期的丹藥,就不下五種。”
“借助外力突破,不過是過眼云煙,他日遇到真正的瓶頸之時,難道你都要靠丹藥嗎?”
“你會不會想的太遠了?我現在還不過是后天八階的菜鳥,將來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
“說的也對,我操那份閑心做什么,反正以你這小子的心思,這輩子也別想追到那女子,你與她的差距根本就是癩蛤蟆與天鵝,可望不可即。”
白晨怒了:“放屁,老子我追到她的時候,你別躲在角落都看!”
“嗤嗤……不是我打擊你,你別說追她了,便是能與她平起平坐,恐怕也是不可能。”
“論武道悟性我不如你,可是論男女感情,你一和尚有資格與我討論吧?”
“大爺我沒出家之前,一共十三個妻妾,個個都是江湖上艷名顯赫的俠女,哪一個不是與我兩情相悅,你呢?需要我說嗎?大學三年里,你一共追求過四個女生,沒有一個成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你牽著那個女神的手,然后那個女孩對你說,對不起,我配不上你。”
白晨快要哭了:“你已經說出來了。”
白晨知道自己很失敗,只是沒想到戒殺居然這么不客氣。
事實上他當時在想,那位心目中的女神為什么會那么沒自信,怎么就配不上自己了。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
“你還是你,就算丟在江湖中,你也只是個**絲,啥也不是,你知道那個女人是什么身份嗎?她的實力你又了解多少?她的未來更是你無法企及的。”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她一樣。”
戒殺哼哼兩聲,沒有接話,不過從他的態度里,似乎的確對梅絳雪了解非淺。
過了幾刻鐘的時間,酒窖的板門再次打開,公孫沉星先是在門口探了探頭,這才漫步走下階梯。
看到癱在地上的白晨,臉上顯露出幾分笑容:“怎樣,百花葬的滋味不錯吧。”
白晨此刻依然虛弱,蒼白的臉色,無力的看了眼公孫沉星:“你如果希望看到我求饒的樣子,那我想我會讓你失望。”
幾句話下來,白晨再次氣喘吁吁,四肢偶爾抽搐幾下。
公孫沉星臉色有些冷峻,事實上她是來耀武揚威的。
原本在她想來,白晨此刻恐怕早已忍受不了痛苦,一見到自己就會跪地求饒。
可惜,白晨的倔強是她生平僅見,那侵略性與充滿嘲諷的眼神,讓她幾乎要抓狂。
這讓她陷入兩難境地,她本來是想來解百花葬的,畢竟百花葬雖然不致命,可是一旦長時間未解,后果也是非常嚴重的。
可是白晨的倔強又讓她不愿意就此低頭,一旦她出手解了白晨的百花葬,那么就等于她認輸了。
畢竟她曾經揚言,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撐過三刻鐘的時間。
作為七秀弟子,也是作為少數幾個得傳禁招的弟子,公孫沉星比那些只聽聞過百花葬名字的人,更明白百花葬的可怕。
“你想死嗎?”公孫沉星有些抓狂,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讓白晨低頭,承認他輸了。
“就你那三腳貓的手段,也想殺我嗎?”白晨雖然有氣無力,可是嘲笑起公孫沉星,卻是不遺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