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陰脈,其實就是任督二脈中的督脈。
乃是脊椎與頸梁的交匯點,也被稱之為**。
不知何時,在督脈處已經匯聚了將近一半的真氣。
這讓白晨感覺不可思議,自己所有的真氣,都匯聚在氣海中。
督脈什么時候匯聚了如此之多的真氣?而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一點點。
如果不是剛才督脈本能的跳動了一下,自己還蒙在鼓里。
“小子,愣什么呢?你他娘的這什么狗屎運啊,破而后立這種鳥事都讓你遇到了,趕緊控制那股真氣,沖擊督脈。”
“沖擊督脈?你……你是說沖擊先天?可是我現在……”
“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你的氣海真氣被那三頭小蟲子掏空了,正直體力空虛之際,任督二脈本就鏈接天地,督脈自然會本能的吸納天地靈氣,以護持你身體正常運轉,借著這股天地靈氣所匯聚成的真氣,沖擊督脈。”
白晨聽的一知半解,依然有所疑慮。
戒殺急了,破口大罵道:“你這豬腦子,以你現在的修為,只能和這三頭小蟲子拼真氣,拼修為,如果你拖不死它們,它們就能拖死你,而且這三頭小蟲子被你養的這么肥,恐怕到時候你連留全尸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這,白晨終于還是決定嘗試一下,畢竟自己性命要緊。
如果連性命都保不住,再考慮那么多也是多余的。
白晨立刻嘗試掌控那股真氣,不過在接觸到那股真氣后,他才發現為什么自己先前都沒發現,而且這三只毒蟲,對于這股真氣沒有興趣。
這根本就是還未經過淬煉的天地靈氣,其中還有許多致命的雜質。
一旦吸納入氣海之中,就等同于自殺的行徑。
毒蟲自然不會對這種天地靈氣感興趣,雖然它們的智慧不高,可是趨吉避兇的不能還是懂的。
好在這股還未淬煉過的天地靈氣,只是匯聚在督脈,并未流入其他經脈,更沒有進入氣海。
這種暴虐的天地靈氣,比起自己修煉出來的真氣,更難掌控。
就如同一頭野性十足的蛟龍,不斷的掙扎著,想要脫離白晨的掌控。
白晨也急了,體內已經被三頭毒蟲攪的天翻地覆,哪里還有功夫與這股天地靈氣糾纏。
“給我死來!!!”白晨低吼一聲。
突然之間,一股無形的氣從白晨的體內蕩開,秦可蘭心頭微微一緊,雙手本能的環繞在白晨的腰間,臉龐緊緊的貼著白晨的胸口。
原本圍繞在一丈外的蟲群,突然感受到什么,全都紛紛的掉頭逃竄。
眨眼間,便已經散去,周圍十幾丈內,一只毒蟲的蹤影都找不到。
這個變故讓秦可蘭一陣迷茫,再看看自己此刻的動作,卻是滿臉的通紅羞澀。
只是雙手卻沒有放松的跡象,依然緊緊的環繞在白晨的腰際。
這一瞬,她感覺這個胸膛是如此的寬廣,讓她的身心完全的依靠在上面,充滿了安全的感覺。
不只是周圍的那些毒蟲,就連體內的三只毒蟲,都像是被什么嚇到了一般,老實的就如同家養的寵物一樣,曲卷成一個小球,圓滾滾的縮在氣海之中,不敢動彈。
白晨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異動,只是一門心思的操控著那股天地靈氣。
原本狂野不羈的天地靈氣,突然之間,似乎是溫和了許多,反抗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激烈。
白晨的心血都像是被勾動起來一般,身上開始冒著火光。
這道火光并不如何熾熱,可是卻給周圍的蟲群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而白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漩渦,四面八方的空氣都在向著白晨聚攏過來,同時也讓白晨身上的火光變得尤為明亮耀眼。
秦可蘭驚訝的目光看著白晨,她不知道白晨發生了什么事。
只是本能的感覺到,白晨的身上有一種令她感到畏懼的氣息。
突然,一道紅光從白晨的背后迸射而出,就如蛟龍升天一般,周身的火炎也被這道紅光所攝,夾帶著熱浪斜指的噴上半空。
周圍十幾丈都在瞬間被照亮,而后隨著紅光消散,也漸漸的黯淡下來。
可是很快的,又是第二道紅光、第三道紅光。
秦可蘭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輕捂著雙唇,掩蓋著自己的震驚。
紅光迸射出的地方,正是白晨的督脈。
雖然秦可蘭從未見識過此境,可是卻記得典籍記載中,有關于類似情景的描述。
氣挽留銘心,蛟龍欲升天,**接天青,督脈匯靈源……
白晨這分明就是在沖擊督脈,打算晉升先天境界。
一直以來,秦可蘭都將白晨看作丹奇宗的敵人,可是她絕對沒有將白晨當作心腹大患,在她看來,白晨還沒有那個資格。
可是此刻她才明白,自己以往是何等的輕敵。
白晨前一刻還用真氣,為她續命療傷,可是下一刻就有余力沖擊先天境界。
要知道先天境界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沖擊成功的,即便是修為到達后天巔峰,做好萬全的準備,沖擊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任督二脈可是先天與后天天然的鴻溝天塹,常人窮盡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夠沖破著上天所劃分的極限。
可是白晨卻在這樣的環境下,而且身體內還中著奇毒。
同時還分心為自己療傷,在這種情況下,白晨居然還要沖擊督脈。
如果他不是瘋了,那一定就是自己瘋了。
督脈的堅韌程度,遠超白晨的想象,十幾次的沖擊,督脈依然紋絲未動。
而在白晨沒有注意到,自己體內所產生的變化。
在一次次的沖擊中,五臟六腑都在天地靈氣的洗禮中,變得越發的堅韌。
這對于常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哪怕是先天高手,也不敢將天地靈氣在沒有淬煉的時候,大量的吸納入體內。
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自殺行徑。
可是白晨卻不理會那么多,他覺得一股天地靈氣并不足以重開督脈,那么就兩倍。
兩倍不夠那就四倍,如此海量的,毫無淬煉的天地靈氣納入體內。
對白晨的傷害不可謂不大,可是白晨的懸壺功也在同一時間產生作用。
多少的傷害就產生多少的煞氣,而多少的煞氣都會被懸壺功化解成最純凈的真氣。
其實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沒有真正的能與不能。
只不過是一個適應過程,如果能夠挺過這個對自身淬煉的過程,那么任何人都可以承受天地靈氣的洗禮。
當然了,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本身在修煉了化龍訣后,白晨的身體就已經有異于常人,火烙鐵布衫與懸壺功的雙重護持下,讓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這種粗暴的修煉方式,絕大部分的人都要中途暴斃。
可是對白晨來說,這點苦楚還不如當初百花葬的痛苦,還有毒蟲對氣海的侵襲。
而此刻那三只毒蟲在白晨的氣海中,似乎老實了許多,也不搞破壞了,全都曲卷著縮在氣海中,瑟瑟發抖。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蟲本身也是可以化龍的,只是它們需要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所化的也不是純正的龍,而是次龍種的蛟龍。
對于白晨無意間散發的氣息,本能的感覺到畏懼,這也是它們本能的反應。
就如同家貓在老鼠面前再如何兇悍,可是面對老虎的時候,也要順從的趴在地上。
這是下位者對上位者最原始的恐懼,就算將來這三只毒蟲褪去蟲身,化身為龍,依然無法豁免對白晨的敬畏。
白晨此刻的樣子顯得尤為可怖,口鼻耳眼都在溢出鮮血,可是白晨還在堅持著。
他顯然還不知道,在無意之間,他已經化解了性命之憂。
依然單純的認為,如果挺不過去,這條小命必定要交代在這里。
十六倍的天地靈氣,狠狠的沖擊在督脈的穴口上,白晨身體微微一震,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次沖擊,白晨整個人都萎靡了。
秦可蘭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情景,看到白晨這般的艱難,心頭微微一抽。
可是又什么都幫不上忙,雙臂只是用力環抱著白晨,心中默默祈禱著。
不過這次的沖擊,督脈穴口已經開始顫動。
這個發現讓白晨精神一振,十六倍的天地靈氣既然不行,那就三十二倍!!
對白晨來說,只要寵開督脈,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周圍的空氣開始瘋狂的在白晨周身聚納,秦可蘭也感覺到周圍靈氣的異動,心頭更加緊張。
她本能的感覺到,這或許是白晨至關重要的一次沖擊。
大量的天地靈氣被白晨納入體內,白晨整個人都壯大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將他所有能夠掌控的天地靈氣完全的控制住。
這股天地靈氣化作一條幾欲翻騰的巨龍,就如脫韁野馬,在白晨的奇經八脈中不斷的翻滾。
“給我老實點!!”白晨幾乎要將牙咬碎,這股天地靈氣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幾乎已經到了白晨所能控制的極限。
就在這時候,那三只毒蟲原本圓鼓鼓的身軀,突然干癟了下去。
而白晨突然發現,氣海之中多了一股真氣,不過他可沒功夫去尋思哪里來的真氣。
對于這條脫韁的狂龍,白晨唯有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加上這股真氣,白晨的掌控力加強了幾分。
當天地靈氣沖至督脈穴口之時,白晨心頭狂吼一聲。
強行扭過天地靈氣的方向,狠狠的沖擊在督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