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知道戒殺是在調侃自己。
“那就簡單點好了,下輩子別讓我到死都是處男了。”
“算了,我們還是來談談此生吧,你提出的愿望太為難佛主他老人家了。”
“真是稀罕,以前你可從來沒有這么主動的關心我的死活。”白晨心中忍不住感慨起來。
“老衲慈悲為懷,普濟蒼生,不能親力親為,自然要借你之手,如若你死了,誰來替老衲完成這宏愿。”
“少爺我和你相處這么久,為什么就沒發現你有如此偉大的志向?還有……你什么時候連自己的稱謂都變成了老衲?”
“本座難得認真一次,你小子不能配合點么。”
“大師,我很認真的和你談件事好嗎?”
“說。”
“你就不能轉行嗎?和尚實在不是你能駕馭的職業。”
“滾。”
兩人的交流永遠是從這么沒營養的對話開始的,兩人每次的交流,似乎都要窮盡一切辦法挖苦對方。
在兩人都意識到,這場戰爭誰都沒辦法占到便宜后,兩人才會默契的選擇歇戰。
“和尚,藏經閣里有沒有速成的,一步登天的武功秘籍?最好是讓我修煉一天頂以往十年的那種。”
“等你創出來就有了,現在……本座覺得你還是面對現實的好。”戒殺毫不留情的抹滅白晨最后的希望,白晨的心情也跌入谷底。
“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你還有什么遺言。我幫你記著。”
“草你孫女。”
戒殺的臉立刻黑了:“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就不能文明點嗎。禍不及家人,講點江湖道義好不好。”
“和尚,你乃方外之人,哪里來的家人,再說了……其實我那句話是問候語。難道你沒聽出我那句話的誠意嗎?”
“你還想不想談正事了?”
“我現在發現,其實這真的是正事,既然那妖女能當作正事談,我為什么不能,她再牛逼也比不上大師你啊,等哪天我真勾引成功了,成了你孫女婿,到時候你是幫還是不幫。”
“這事我們還要細談。其實你未必就沒有勝算。”戒殺連忙打住白晨的念頭,別人不知道白晨的本質,戒殺可是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有多齷齪。
“反正擺在眼前的三條路分別是等死、找死和送死三條路,就請大師為我指明一條去路吧。”
“那就置之死地!”
“你怎么一路上都不吭聲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對于白晨一路上保持著的沉默,藍軒非常的疑惑,難道他的心情真低沉到如此地步了嗎?
白晨慢悠悠的回過頭,雙目閃爍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光芒。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這次……必死無疑?”
“如果你退出,我也不會看不起你。”
“唉……你這句話是把我逼上絕路啊。”
回到繡坊中。在知道了白晨與藍軒此行的結果后,每個人的臉冇上,俱都是一副失落的表情。
每個人都安慰了白晨幾句。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和決心。
白晨本來還不算非常差的心情,看看到每個人的表情后,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無奈感覺。
閉關,這是白晨想到的,唯一能夠逃避眾人眼神的辦法。
不過眾人卻更加失落,因為白晨所謂的閉關。從來就沒有正經的閉關過。
如果不是真的陷入絕境,白晨絕對不會連閉關這種蹩腳的借口都想出來。
只是,這次白晨是真的閉關……這次是真的。
白晨所學太雜了,以至于白晨自己都沒有去好好的融會貫通。
大部分的武功都是一學便會,根本不需要白晨去更深入的研究。
還有一類則是受限于修為與體質,無法完全發揮出來。
比如說萬引術和化龍訣,一套五行秘法一套外功法門。
這兩套秘籍都有非常明顯的局限性,萬引術的內力消耗太大,哪怕是經過了天蠶九變第一變后內力翻倍,對于萬引術的消耗速度,依然顯得杯水車薪。
而內力翻倍后,白晨對匕首的掌控數量依然不變,還是十六把匕首,只不過是掌控的時間延長了一倍。
化龍訣白晨一直不敢多用,因為戒殺的警告,以至于白晨對化龍訣一直有著心理陰影。
每次施展第一式,白晨都覺得自己離‘妖,又近了一步。
而第二式白晨一直沒有去嘗試使用,白晨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夠駕馭的了第二式。
至于天蠶九變,這套內功心法的優點與缺點都非常明顯。
修煉天蠶九變后,幾乎沒有境界上的關卡。
其實先天境界本身就是一個積累修為的階段,天蠶九變只是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加簡單。
不過所謂的簡單也只是相對的,天蠶九變的提升非常簡單,受傷、痊愈、修為翻倍,就是這么簡單。
可是最讓人頭痛的地方就在于,天蠶九變每一次提升,都需要比上次受的傷更重。
至于比上次更重的傷,即便是白晨的心里,也沒有一個度量的辦法。
如果受傷太重了,對于白晨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可是受傷太輕,那么就等同于無用功。
白晨不是沒想過,讓自己的朋友幫這個忙……
只是,天蠶九變的真正難點也就在于此,如果沒有敵意的傷害,或者自殘,都是無法滿足天蠶九變的晉升需求的,至于原理,就連戒殺都弄不清楚。
也就是說。天蠶九變其實就是一個應用在實戰中的內功心法,只有在不斷的戰斗中。才能得到全面的提升。
在眾多武功之中,似乎最不起眼的輕功逍遙游,并沒有太多施展機會的,反而成了白晨最突出的一項。
即便是眾人之中,輕功最出色的小鳳。也對白晨的輕功贊不絕口。
不過也可以說是最沒潛力的一項,如果將輕功比作是自行車,白晨不過是在一群騎著自行車的人中比較快的一個,可是與一輛汽車還是有著質的差距。
當然了,并非完全沒有機會,至少今天戒殺就已經提醒過白晨,一個白晨刻意忽略的機會。
在安頓燎王麾下奇仕的莊園來,迎來了兩個裝束古怪的客人。
一個頭頂銀冠。身上衣物完全是以黑色的布料和紫色紋路組成,臉色略顯黝黑,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的,充滿了灰暗的色彩。
手中拿著一把奇怪的樂器,前端長長的像是笛子,后半端又如同葫蘆一樣。
這是苗人獨有的樂器壺簫,也是苗人節慶之時必備的樂器。
不過對于五毒教與天一教來說,這壺簫則是他們的武器。是他們驅使異物的法器。
另外一人則是全身抱著黑衣服,除了眼睛之外,沒有一寸肌膚露在外面。
身材略顯矮粗。背后背著一把沒有劍鞘的長劍,東瀛島國的長劍與漢唐中原的不同,樣式更傾向于刀,不過又沒有刀的厚實與沉重。
至于中原與東瀛的劍誰優誰劣,就非三言兩語可以評斷的清楚,可以說互有優劣。
東瀛島國因為地理緣故。以及特殊的統治,導致本國之內并無太多的門派,而且多為游散劍客,每個活動于門派周圍領地的劍客,都可以歸納為領地門派的門人。
而他們的劍法又不似漢唐中原的劍法講究齊頭并進,以靈、巧、妙、絕著稱,相較而冇言東瀛島國的劍法只有三點,快、準、狠!
不過千萬不要因此而小覷他們,東瀛劍客修煉的劍法雖然簡單粗暴,可是卻有其獨到之處,他們更傾向于揮劍斬情,斷七情絕六欲,以此來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
“柳生、烏奎,你們終于來了。”
百曉生與歐陽修俱都迎了出來,只是看兩人的眼眶一圈黑,似乎最近幾天都沒睡好,沒什么精神。
“二老,你們這是怎么了?”烏奎隸屬于貪狼院,平日里與紫薇院的幾人并沒有什么來往,算是點頭交。
不過在看到以往趾高氣揚的紫薇院,如今居然慘淡收場的時候,他還是小小的高興了一把。
終于不用再看著這些書呆子的臉色了,當初他聽說蘇鴻落敗自裁后,別提多高興了。
想想也知道,以蘇鴻的為人,對百曉生尚且如此,對于貪狼院的幾人,自然更不會有好臉色。
如果說蘇鴻的死最高興的人,不是白晨等人,而是烏奎等一眾貪狼院奇仕。
雖然驚訝于,白晨能夠逼死蘇鴻,可是他還是不以為然。
蘇鴻的死是他自己學藝不精,才學不足。
可是在武道上,烏奎卻有足夠的自信。
尸狂的頭銜可不是浪得虛名,那些試圖挑戰他的人,如今都成了他手下的亡魂,更遑論白晨這個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子。
“你們為何現在才到?”
“本座身負燎王密令,在路上耽擱些許時日,難道兩位先生對此有什么異議?”
“什么密令,能讓兩位一等一的高手,在路上耽擱如此多的時日?”
“這就不便與兩位細說了,兩位若是有疑,自可向燎王詢問。”烏奎不以為然的說道。
烏奎的心性如此,說他卑鄙說他陰險,他從不否認。
一個永遠以算計別人作為人生目標的人來說,讓他老老實實的當個乖寶寶,顯然是異想天開。
即便是燎王對烏奎,也多是防范的心態,外人覺得燎王與烏奎屬于主奴的關系,實則是互相利用,至于誰利用誰多點,那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
烏奎就是一只蟲,隨時都有可能反噬其主的毒蟲。
柳生則是一把刀,用的好傷敵,用不好傷己。
百曉生和歐陽修不明白,為什么燎王會把這兩人派來,而不是對他忠心耿耿的貪狼院院長。
“既然如此,想必兩位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四日后便是約定之日,十里鋪外擂臺上,可莫要丟了燎王的顏面才好。”
“這就不勞兩位先生操心了,倒是紫薇院如今少了蘇大學士,可謂孤掌難鳴,千萬別到時候打退堂鼓了,丟了燎王的顏面。”
烏奎陰陽怪氣的語氣,總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百曉生與歐陽修聽的鼻子都氣歪了,雙眼都快要噴出火,偏偏又無可辯駁。
烏奎雖然是苗人,可是他不似普通苗人那樣不善言辭。
他對言語的犀利完全不亞于一個讀書人,以前至少有個蘇鴻,可以壓得住他。
如今蘇鴻死了,不止是外面的白晨虎視眈眈,即便是同僚的烏奎,也開始對紫薇院冷嘲熱諷。
歐陽修心頭忿忿不平,冷冷的哼了聲:“希望你在那姓白的小子面前,也可以如此自信。”
此刻的歐陽修反而迫切的希望,白晨能夠打壓一下烏奎狂妄自大的秉性。
“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罷了,你以為我是蘇老鬼那般無能嗎?又或者如同你們這幫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