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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騙子,我看那個千機變上的機關設計精妙,應該是天機圖的產物吧。”白晨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卜算子。
兩人這一路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卜算子瞅著白晨:“小子,老夫知道你天賦曠古少有,我鬼谷一脈也的確傳下一張天機圖,不過老夫憑什么將天機圖給你看。”
“愛給不給,省的給我找事,到時候你也別說我不給你修千機變。”
卜算子也是老油條:“小子,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是在道上混過的,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你別逼我。”
兩人聊了扯淡扯了許久,卻發現天色越發陰暗。
“你看這天不會下雨吧?”卜算子擔憂的看著幾乎要被烏云遮蔽的月色。
“你不是算命的么?自己算一卦。”
“老夫若是事事都拿卜卦來泄露天機,早就被雷劈死幾百次了。”卜算子沒好氣的說道:“趕緊找個避雨的地方。”
“幾天沒洗澡了,這大雨傾盆的正好省去了搓澡的功夫。”
“你是不怕死,老夫是專門逆天行事的,最恨的便是這鬼天氣,每次打雷閃電都擔心著掉腦袋上,你別墨跡,逼急了老夫,打斷你的狗腿!”
白晨嘴上說的爽快,實際上也不想淋雨。淋雨和淋浴的感覺完全兩碼事。
好在兩人小跑了一陣,就看到一家野地里的客棧,一股腦便鉆了進去。
前腳剛進門,后腳便是一道霹靂閃過天際,頃刻間大雨傾盆落下。
不過兩人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洛北、云蘭和聶成三人便急匆匆的跑來。
五個人就那么相視一眼,對于再次重逢倒也沒多大的意外。
畢竟從河岸邊離開,也就一條路可走。
洛北與白晨和卜算子點頭后,便帶著兩個少年先一步的進入客棧。
跑堂小二很快便上前招呼起來,白晨與卜算子也走入客棧中。
眾人都想填飽肚子。所以在相互客套一番后。又坐到一起。
飯桌上誰都沒主動開口,氣氛顯得有些凝固。
洛北也有點后悔,自己剛才表現的太熱情。
明知道聶成與白晨不合,偏偏要與白晨客套。
誰知道白晨這么不客氣。自己不過是禮貌性的請他們一起坐。誰知白晨居然就真的接受了。
或許是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卜算子率先開口了:“洛女俠可是從黔洲來的?”
“正是。”洛北對卜算子猜到自己的來處,倒不驚訝,畢竟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不少人知道自己是黔洲人氏。
“老夫不久之前,途經黔洲,倒是遇到一人,我觀此人命格,應該與洛女俠有血緣關系。”
“嗯?前輩見過舍妹?”
“洛女俠此行想必也是去投靠令妹吧。”
“正是,敢問前輩有何指點。”
冇“該說的我在船上的時候已經說過,忌近小人,即可保你一時平安,若能識得君子,一路無憂。”
“老騙子,你就這么喜歡把話說的神神叨叨的?”
“要老夫說的的直白,好…老夫就和洛女俠說實話,他就是小人,你切忌與他太過接近,這小子專惹是非,只要和他走在一條道上,就必然禍及自身,切記小心為上。”
“你怎么說話的,跟我身邊若真是如此兇險,你怎么死皮扒拉的跟是我身邊了?”
“等這場雨停了,老夫便走與你分道揚鑣,反正你的老巢也不愁找不到。”
被卜算子這么一說,洛北三人下意識的與白晨保持了一點距離。
入夜后,客棧外的雨聲依舊清晰,一個身影從客棧中悄然走出,冒著雨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多時,這個身影已經來到一片樹林中,而樹林之中正有幾個黑衣人等著他。
“聶成!你來遲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特別粗獷,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嚴與不容置疑。
聶成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泥濘,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堂主,小人不是有意來遲的,實在是客棧里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小人只能等人睡了,才敢出來。”
“不得了的人物?”這個被聶成稱為堂主的人皺起眉頭:“什么人?”
“卜算子。”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堂主立刻感覺到頭痛,這種頂尖人物,即便是他也招惹不起。
“堂主放心,卜算子只是在客棧避雨一夜。”
聶成顯然沒打算把話說全,堂主聽了后,也稍稍的松了口氣。
如果卜算子參合進來的話,那么他只能請教內更高級別的存在出手了。
可是這個任務是上面特別照顧他而給予的,可以說這個任務本身就沒什么難度,而且功勞不小。
如今時間拖延了三個月還未完成,已經讓上面不滿。
如果再橫生意外的話,那么他這個堂主也做到頭。
“堂主,您上次說的,我師娘留給您,小師妹留給我,可是作數?”聶成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唯唯諾諾的看著堂主。
堂主走上前,站在聶成的面前:“當然,本座說話算話,只要你能夠及時將消息傳回來,我自然也會信守諾言。”
“多謝堂主,多謝堂主……”
聶成本來剛想起身,堂主的臉色一變,冷哼一聲:“起來做什么,我話還沒說完。”
聶成雙腿一軟,連忙又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直視堂主。
“這是浮生白日散,待到卜算子走后,你便將這個給你師娘和師妹服下,嘿嘿……”
“這是……”
“蠢貨,浮生白日散都沒聽說過,虧你也是混江湖的。”堂主一臉冷嘲:“滾回客棧去,免得你師娘生疑。”
聶成狼狽的逃回客棧,心中隱隱有幾分的不安。
也不知道是在為自己擔心,還是因為做了對不起洛北和云蘭的緣故。
這一切的起因,是因為當初三人逃難之時。一次聶成不聽勸告。質疑要進城,結果孤身一人被追殺他們的人抓獲,最后又被以毒藥控制。
這幾日來聶成不是沒試過擺脫他們的控制,可是他對醫道根本就一竅不通。普通的大夫更是連端疑都看不出來。如何可能擺脫的了控制。
最終只能屈服于那幫人。這幾日不論他們藏在什么地方,都會被追殺他們的人找到,聶成功不可沒。
而那些人之所以沒有逼得太急。也是因為聶成還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英雄圖。
聶成也不知道英雄圖到底是在洛北的身上還是在云蘭的身上,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亮堂,雨勢漸小。
聶成連忙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重新出了客房的門。
來到客棧的前廳,發現白晨已經坐在靠窗的桌子上。
聶成瞇起眼睛,走上前去:“卜算子前輩呢?怎么沒見到他?”
“那老騙子啊,走咯。”白晨輕松愉悅的說道。
聶成心中冷笑不已,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人家可是前輩,是高人,你這么稱呼人家,未免太不尊重卜算子大師了吧。”
“我還是你的前輩,怎么不見你尊重一下我?”白晨瞥了眼聶成,他打從心眼里,就不喜歡這個小子。
年紀輕輕,心胸便是這般狹隘,自己與他似乎沒什么過節,他卻總與自己過不去冇。
“你也配?”聶成冷笑,眼中的不屑之色毫無掩飾。
“老子今天就教會你怎么做人!”
白晨已經有了動手意思,就在這時候,洛北和云蘭走了出來:“你們在聊什么?”
“師娘,他對我出言不遜,居然還想教訓我。”聶成立刻掩飾起自己先前的目的,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洛北自然不相信聶成會在白晨面前受委屈,不過她也不愿與白晨過多接觸。
“收拾下行囊,準備上路了。”洛北向白晨行了個注目禮后,便飄然離去。
天色已經大亮,他也該動身了,只是白晨前腳剛走,洛北三人后腳便跟在身后。
不過誰都沒有主動去打招呼的意思,各走各的路,就好像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最初的時候,白晨只當作是一條路,到了分岔路就該分道揚鑣了。
可是連而類似的岔路口,他們都選擇了一個方向,這時候洛北也不得不懷疑,白晨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時至正午,白晨坐到路邊樹蔭下休息,順便吃點干糧。
這時候,云蘭小步的跑上前來:“龍大哥,這是師父給你的。”
看來他們三人準備的更充分,遠途居然還攜帶著肉干。
回頭看了眼后面,發現洛北和聶成正坐在遠處的路邊休息。
“多謝。”白晨也沒與云蘭客氣,同時白晨解下腰間的水囊:“你們似乎沒帶水囊,如果不介意的話用這個吧,這是我新買的水囊。”
云蘭欣然接受,身為江湖人士,也不會忌口之類的小節。
不過雙方之間的那種生疏感,還是讓雙方都沒有更多的交流,雙方依然保持著一個友好的距離。
酒足飯飽后,白晨再次起身,向不遠處的洛北點了點頭,洛北施以點頭,這算是一個禮貌性的暗語。
可是白晨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嬌吟,只聽洛北驚呼一聲:“不好,我中毒了。”
“我……我也……”云蘭也感覺到身體發軟,四肢無力的幾乎站不起來。
白晨猶豫著,是不是要回頭看看情況的時候,就聽到聶成怒喝:“肯定是那個龍嘯天的水下了毒。
就在師徒兩人都癱坐地上,聶成要追白晨的時候。
洛北突然疑惑的看著聶成:“聶成,為何你沒中毒?”
“我……我剛才就覺得那個龍嘯天不可靠,所以我沒喝水。”
“不對,師兄,你喝過水。”云蘭立刻指出聶成的謊言。
“是你下的毒是不是?”洛北臉色鐵青的看著聶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晨看到師徒三人的內訌,還是決定回過頭幫他們一把。
聶成此刻臉色陰晴不定,看到白晨回頭走來,立刻調轉槍頭:“龍嘯天,你是來自尋死路的嗎?”
白晨走到三人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洛女俠,需要幫忙嗎?”
洛北此刻絕望的看著白晨,即便他在又能如何呢?